夏清辭磨完了戒指,就從店裏出去了,他還要去接謝病免。他跟孟飛瑜和葉祁道別,看了時間也差不多了,給謝病免發了信息過去。


    他們幾個吃飯的地方離得也不遠,他們是直接回學校的,周日晚上還有課,現在回家第二天早上也要過來學校。


    “班長,明天見。”


    夏清辭說了個“明天見”,去了謝病免那裏,老遠看到了人,某人乖乖坐在餐館門外的椅子上,一直在等著他過來。


    “歲歲。”


    謝病免朝著他過來,非常自覺的坐在他的後座,抱著他的腰問他今天去幹嘛了。


    “你回家了?”


    夏清辭說“沒有”,又問,“程玥他們已經走了?”


    “沒呢,路小路走了,還剩程玥和江野在裏麵。”


    “你沒回家去哪裏了。”


    夏清辭隨意找了個理由,“在宿舍裏看書。”


    他肯定不會說是去給謝病免買生日禮物了。


    學校十點半之前門都在開著,他們回去的時候十點四十了,車子可以停在外麵,外麵也有停車棚,但是他們兩個不容易進去。


    謝病免帶他繞了路,顯然是之前翻牆翻慣了的,去了學校的後門,這邊圍牆低,很容易翻進去。


    “歲歲,你跳下來,我接著你。”


    謝病免先翻過去了,在另一邊的地麵上看著他,他還坐在牆上,看著底下幾米距離的地麵,唇角略微抿了抿。


    他也跟著跳下去,這還是他高中以來第一次翻牆,跳下去的時候謝病免接著他,抱著他有個緩衝,不至於讓他摔著。


    他們兩個回到宿舍裏,謝病免給他講吃飯時候的事,“路小路哭的稀裏嘩啦的,他還喝了挺多酒,鼻涕蹭的我們衣服上都是。”


    “你們沒有送他回去?”夏清辭問。


    “我沒空,”謝病免說,“叫的他一個同學過來的。”


    謝病免一邊說著,一邊嫌棄的把衣服脫下來,他臨走的時候聽夏清辭的多拿了個外套,因為天氣預報說夜裏有雨會很冷。


    剛脫完外套,窗戶被吹的發出聲響,濕潤的空氣透進來,雨聲淅淅瀝瀝,外麵開始下雨了。


    夏清辭把窗戶關上了,天空陰沉沉的,打了兩聲雷,他坐在窗戶邊寫作業,趁謝病免去洗澡了,把戒指拿出來磨了一會。


    上麵的銀需要一點點的磨,不能著急,這是個慢活兒,他在桌邊磨了一會,洗手間裏傳來謝病免的聲音。


    “歲歲,我衣服沒拿,你幫我拿一下……”


    謝病免一向做比說快,他說話的時候已經推開門了,看見遠處的少年下意識地把某樣東西揣回了兜裏。


    他微微挑眉,“歲歲,你在幹什麽呢。”


    夏清辭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他覺得謝病免有時候有點煩人,比如現在,總是對什麽都很好奇。


    他還沒有回複,兜裏揣著那枚戒指,謝病免已經過來了,他裝作不在意的把手從口袋裏拿出來,說,“什麽都沒幹,你不是已經出來了,自己去拿衣服。”


    “你騙我。”


    他還沒說話,謝病免朝著他撲過來,整個人把他撲倒,他整個人陷在柔軟的被子裏,謝病免垂眸看著他,漆黑的眼底很明亮。


    “你有事瞞著我。”謝病免說。


    夏清辭有些無語,他推推謝病免,“你起來,我沒什麽瞞著你。”


    說著眨了眨眼。


    “歲歲,你不會撒謊,”謝病免笑起來,指尖碰了碰他的臉,粗糙的指腹摩挲在他的皮膚上,“你剛剛眨眼眨的很快,說明你在撒謊。”


    “你下午去幹什麽了,有什麽不能告訴我的。”


    “不會是背著我跟別人出去了吧。”


    謝病免說著去撓他,但是他又不怕癢,推了推謝病免沒推動,他們兩個人反而越纏越緊,他感受到了什麽,臉上紅了起來。


    “你有完沒完,謝病免,”夏清辭不高興了,“放開我。”


    “不放,”謝病免現在比以前更得寸進尺,他仗著夏清辭喜歡他,比以前隨心所欲的多。


    “那你先說說,為什麽不能告訴我。”


    他碰了碰夏清辭的鼻尖,還湊上去咬了一口。


    夏清辭沒能躲開,謝病免咬完鼻尖又咬他的唇角,整個人像是一大塊粘糕粘著他,推也推不開,真討厭。


    “現在不能告訴你。”


    “那以後能告訴我嗎。”


    夏清辭“嗯”一聲,“以後告訴你。”


    “可以起來了嗎。”


    話說完,謝病免放開了他,說了句“說話算話”,視線往他口袋裏瞟,他下意識地把口袋按住了。


    謝病免也沒說什麽,又去找了衣服洗澡去了,輪到他洗澡的時候,謝病免還過來湊熱鬧,幫他洗了頭發,他有些無語,不過選擇了順著謝病免。


    “歲歲,我天天幫你洗頭發,幫你洗澡,幫你洗校服和小襪子,還幫你買飯,以後要是沒我,你怎麽辦。”


    夏清辭扭頭對上謝病免期待的目光,唇角略微抽了下,他又不是沒長手,明明是謝病免每次都很喜歡幫他做這些小事。


    不過他很願意順著謝病免,於是他說,“哦,沒你我就做不了,希望你以後都幫我做。”


    謝病免聽完眼裏帶著笑意,湊過來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樂嗬嗬地說了個“好”。


    夏清辭一邊心裏想著幼稚鬼,一邊把自己雪白的襪子扔給了謝病免。


    周一的時候照常升旗,因為是最後一周了,國旗下的講話內容都是備考,認真對待考試的態度以及為升高三做準備。


    夏清辭被選了講話,這次教導主任還讓他戴著小紅花講話,他穿著夏季校服,戴著小紅花,在國旗下認真的背稿子。


    早上升旗的時候很早,陽光落在主席台講話的少年身上,光明媚柔軟地圍繞著他,少年側臉安靜冷淡,像是一副記憶中的畫。


    謝病免在自己班裏站著,他們班的位置是正對著主席台的,教導主任現在不在,他於是趁空,拿出來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人長得好看,怎麽拍都好看,他拍完看了好一會,設成了壁紙。


    升旗儀式結束,夏清辭的小紅花給了謝病免,謝病免自己別在了校服上麵,還問葉祁他們兩個誰戴著比較好看。


    葉祁有些無語,老遠的看見教導主任朝他們瞪過來,謝病免戴著夏清辭的小紅花,教導主任明顯非常的不滿。


    “班長,老張讓你去辦公室一趟。”有男生路過喊他。


    夏清辭“哦”一聲,把自己的東西給了謝病免,讓謝病免先回教室了,他一個人去了辦公室。


    辦公室裏老張在等著他,見他過來,直奔了主題。


    “前幾天有南大教授寫了一封信給我們學校,他們看了你兩年以來的成績,你有保送南大的資格……”老張說著頓了頓,“你覺得南大怎麽樣,他們是要求讀完高三上學期,並且在畢業前獲得至少一項國內競賽的一等獎。”


    這要求已經算是非常寬鬆了,說實話,夏清辭雖然成績非常好,但是現在才高二,時間上過早,還有很多不確定性。


    不過無論怎麽說,都是好事,就看夏清辭願不願意了,對方也並不勉強,如果夏清辭想讀的是別的學校,那推薦信也沒什麽用。


    夏清辭在原地聽著,心裏很驚訝,他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哪怕他知道自己成績好,但是到能讓南大寫推薦信的程度,實際上還差的遠。


    “南大……?”他不確定的又問一遍。


    老張點點頭,“我這還有蓋了章的推薦信,你要不自己看看,上麵寫的有你的名字,簽名是他們校方的署名。”


    夏清辭沒有拒絕,他看了一遍推薦信,拿在手裏仿佛沉甸甸的,看完好一會沒有反應過來,耳邊一直回蕩著老張說的話。


    “如果願意的話,周六讓你家長過來一趟,提前把手續辦好,高三上學期還繼續在學校念書,下學期你可以自己安排……”


    夏清辭出了辦公室,他耽誤了一會時間,上課鈴聲已經響了,他上課遲到了幾分鍾,但是上課的老師在辦公室看到了他,知道是班主任說他,所以沒說他什麽。


    他走神了一小會,才集中精神聽課,下課的時候謝病免問他,他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


    為什麽南大會給他寫推薦信,知道他想去南大的,謝病免數第一個,會為他忙來忙去的,也隻有謝病免。


    能做到的,也隻有謝病免。


    “老張找你幹什麽啊,不會是覺得我成績上升了你不用幫我了吧。”謝病免還在碎碎念。


    “難道要我期末考試考回倒數第一嗎?”


    “老張說南大那邊願意保送我,隻要我念完高三上學期,並且拿到國內競賽的一等獎。”


    “真的啊?”謝病免表情帶著意外,然後很快笑起來,在教室裏湊過來抱住了他,“歲歲好厲害。”


    旁邊有同學在起哄,夏清辭把謝病免推開了,耳朵尖紅了一點,問,“是不是你做的?”


    “什麽我做的,”謝病免說,“我要是有那本事,我肯定把我自己也送進去了。”


    實際上他也確實跟他哥說過,他哥的朋友讓他滾蛋,他的成績太差了,不讓他去禍害南大的學子和導師。


    夏清辭覺得有一點道理,一整天都有些開心,開心的表現是喝了一排謝病免給他買的旺仔牛奶。


    一排旺仔牛奶有四盒,夏清辭把吸管都插了,四盒並排放在一起,看上去很壯觀,一喝喝了一天。


    謝病免:“……”


    放了夜自習,夏清辭給他爸發了消息,讓他爸周六到學校一趟,那天正好他們放假,周一周二考試。


    *


    夏國安收到消息的時候高興了好幾天,有點可惜見不到兒子,不過兒子也馬上放假了,不急在一時。


    周六兒子補課,他掐著時間去的,著急的不行,從公司下班直接打車去的學校,路上碰到了歲歲的同學。


    就是上次幫他撿菜的那個同學。


    明明是上課的時間,這小孩卻在外麵,看樣子也正在攔車,他於是跟司機師傅說了,順路載沈意一塊去學校。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遠離偏執校草[重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楚執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楚執並收藏遠離偏執校草[重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