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川寧含淚,把還沒發出去的消息一個字一個字刪掉。


    龐川寧:你到底怎麽回事啊?你跟江梅生不是情敵嗎?


    賀晴光:什麽鬼?這是什麽屁話,你可別在江梅生麵前亂說!我跟屈致是情敵還差不多。


    龐川寧:……


    龐川寧:我他媽


    賀晴光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龐川寧戴上了痛苦麵具。


    本來他是想跟賀晴光吐槽江梅生,能挑唆著賀晴光親自來劇組打臉是最好的,結果現在這都是什麽事啊?!


    龐川寧自閉了。


    快中午時,林白鹿的經紀人找到了江梅生,請他去林白鹿的房車上坐坐。


    江梅生表示他一個大男人,上女明星的房車,如果被拍到,對林白鹿影響不好。


    林白鹿的經紀人於是找到一間空著的休息室,請江梅生聊聊。


    江梅生估摸著他是為季芳溪的戲份而來,他也想跟對方聊聊,消除不必要的誤會,勸對方好好拍戲,一起創作出好的作品。


    但林白鹿似乎並不打算出麵,一切交給經紀人來處理。


    坐在空閑的休息室裏,林白鹿的經紀人禮貌地與江梅生握手,套近乎拉近距離:“其實我平時有空,也愛看網絡小說的,江邊大大的《第一妖師》,我可是從剛發文就開始追了。白鹿還是被我安利了成了書粉,於是接下季芳溪這個角色。”


    江梅生哦了一聲,說:“謝謝你們的喜歡。”


    經紀人拿出一個小盒子,推到江梅生麵前:“這是白鹿的一點小心意,進組前她就讓我準備好了,說是要送給她最愛的江邊大大。”


    江梅生看了一眼,是一枚和田玉麒麟。以他之前跟傅宴在一起時浸淫出的眼光來看,這一枚和田玉麒麟不下兩萬塊。


    江梅生有些不太舒服。


    他把玉麒麟退還給經紀人:“不用做這些,林白鹿能把季芳溪這個角色演好,我就心滿意足了。如果你們是為了她的戲份而來,那我就說句實話,我調整角色的戲份,是為了整部劇考慮,不是要去刁難某一個演員,請你們不要誤會。”


    經紀人笑著打圓場:“我們不是為戲份來的,這就是白鹿的一點小心意罷了……”


    江梅生站起來,衝他溫和一笑:“無功不受祿,沒別的事的話,我先去吃午飯了。”


    送禮被拒,經紀人沉著臉,回到房車上。林白鹿正在玩手機,見經紀人進來,迫不及待地問:“苗哥,他怎麽說啊?戲份給我改回去了沒有?”


    經紀人苗哥把袋子往桌上一放,一屁股坐下:“他東西都不收。”


    林白鹿登時急眼了,脫口而出:“他不會是嫌少吧!”


    苗哥手肘抵在膝蓋上,耙了耙頭發:“誰知道呢。這個江邊瘦梅到底什麽來頭?一個網絡寫手,哪來這麽大能量,能讓製片方都敬三分?”


    林白鹿氣呼呼地坐在一邊:“送個三萬多的和田玉還不夠,他還想要什麽?真當我林白鹿是軟柿子?不行就給老張打電話!”


    苗哥看她一眼:“別衝動,我先打聽打聽這江邊瘦梅到底什麽來頭。別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林白鹿不滿:“有什麽好打聽的,這都騎到我頭上來了!還真沒人這麽不給我麵子的!”


    苗哥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帶著幾分警告。林白鹿鬱卒:“行了行了,我暫時不會拿他怎麽樣,可以了吧?”


    吃了午飯,下午第一場就是林白鹿的戲份,她已經背熟了台詞,再加上多年的表演功底,這一條很快過了。


    江梅生站在一邊看屈獻文導戲,這場是龐川寧扮演的金瞳和林白鹿扮演的季芳溪之間的對手戲,龐川寧演技還過得去,遇到拉垮接不上的地方,屈獻文就把他拉到一邊講戲。


    下午四點多,兩人今天的戲份結束,林白鹿帶助理回房車上休息,龐川寧跟了上去。


    林白鹿的助理看著他:“你有事嗎?”


    龐川寧笑笑:“我有點事找白鹿姐聊聊。”


    助理正要趕他走,龐川寧又說了句:“關於咱們的劇情指導,其實我讀大學時就認識他了。”


    林白鹿這才看了他一眼,對助理說:“你讓他上來吧。”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保姆車,龐川寧在林白鹿對麵坐下,助理給他倒了杯咖啡。


    林白鹿問:“江梅生到底什麽來頭?”


    “他啊,讀大學時在弗洛蘭留學,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他了,他挺高傲的,不搭理人,很不合群。原先是畫畫的,現在怎麽改寫小說了,我也納悶呢。”


    林白鹿問:“你戲份也讓他砍了?”


    提起這個,龐川寧就想咬牙:“可不是,我看他就是在公報私仇。”


    林白鹿挑起眉:“你跟他有什麽過節?”


    “還不是以前讀書的時候……”龐川寧說到這兒,頓了頓,話鋒一轉,說:“他就是個卑鄙小人,以前讀書的時候,成天粘著屈設計師,指望人家從指縫裏給他漏一點。我看他這次能在劇組裏耀武揚威,肯定也是沾了屈老師的光。不是聽說屈老師的父親就是導演嘛!”


    “真是這樣?”林白鹿半信半疑:“你跟他有過節,他報複你還說得過去。我跟他又沒什麽瓜葛,他犯不著來對付我吧。”


    “小人的心思,誰能料得到呢。”


    林白鹿眼神一暗。


    下午四點多,江梅生準備回燕州,屈致沒想到他這麽快就要回去,有些錯愕:“就要走了嗎?”


    “是啊,我在這邊的前期工作已經完成了。”江梅生既不用,也不會寫劇本,他作為劇情指導,隻負責全局把控劇本,防止魔改。現在整個劇的主線和支線他已經把了關,沒有出格的地方,接下來他計劃在男主角風上青的演員進組時,再來看一次就行。


    屈致麵露不舍:“太陽還挺曬,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吃個飯再回去吧。”


    江梅生拒絕了。他已經計劃好,這個點鍾開車出發,剛好八點左右可以到燕州市,可以陪林禦白一起吃飯。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已經對和林禦白相處的時光充滿期待。


    屈致見到他的表情,渾身都繃緊了,難以抑製地問道:“是燕州市有人在等你嗎?是傅玉真?”


    江梅生看著他:“這個好像也不關你的事吧。”


    一句話,讓屈致的千言萬語再也說不出口,縱使內心妒意翻滾,要把他的心都扯得七零八碎,他也隻能用全身的力氣克製住自己,別去說多餘的話,招江梅生討厭。


    屈致無法阻攔江梅生的行程,但江梅生還是沒能順利出發。


    劇組來了人,是星光娛樂公司的一個什麽總監,姓張。星光娛樂就在橫州,離劇組挺近的。林白鹿就是星光娛樂公司的,這個張總為什麽來,不言而喻。


    江梅生不想搭理這些事,但對方把他攔住了,“江梅生是吧,聊聊吧?”


    這位張總的態度特別傲慢,張口就是:“你開個價吧。”


    江梅生有些無語,娛樂圈都是這樣的人嗎?上次那個陳製片也是,這個張總也是。可能是熱錢湧入,讓有些人覺得錢可以解決一切吧。


    江梅生說:“我沒什麽價要開,張總如果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能有什麽事兒啊,再坐會兒。”張總看著他,慢悠悠點了根煙:“你一個網絡寫手,如果想往編劇方向轉型,以後咱們少不了要打交道,多個朋友多條路不是。”


    他吐出個煙圈,一雙眼睛總沒睡醒似的,在迷蒙的煙霧後掂量著江梅生的斤兩:“就算你不想往編劇方向走,繼續做網絡寫手,總要賣版權什麽的吧。我們星光娛樂也有專門的版權部,也會和影視公司合作購買網絡ip,圈子小,走出去都是熟麵孔,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就算天縱奇才,以後也別想再賣出版權了。”


    江梅生站起來,看著張總:“屁話說完了嗎?我真是無聊,坐在這裏浪費了半個小時,就聽你放這些狗屁。上一個威脅我賣不出版權的,現在還在局子裏待著,上上一個威脅說絕不會買我版權的,現在見了我跟老鼠見了貓似的。你這g已經立起來了,出門當心點吧。”


    江梅生說完,不理會目瞪口呆,煙都掉了的張總,揚長而去。


    一直在偷偷關注著的林白鹿見江梅生離開,推推助理,讓她去打探情況。助理剛走到門口,就見張總氣得臉色漲紅,正用力碾碎腳下的煙頭。


    得了,這一看就是談崩了。助理回到林白鹿跟前,無奈攤手。


    林白鹿推推她:“什麽情況,你倒是說呀。”


    助理說:“張總正發脾氣呢。”


    林白鹿一怔,難以置信:“不至於吧,這江梅生連老張的麵子都不給?他真要把人得罪遍了,屈致和屈獻文真能保得住他?”


    助理小聲說:“鹿鹿,我覺得這個人挺蹊蹺的,如果隻是有屈老師和屈導保他,不至於能把陳製片弄進局子裏去啊。我看我們還是別跟他較勁兒了。”


    林白鹿白她一眼:“你膽子比老鼠還小吧。陳製片那是太張揚了,做了違法亂紀的事進去的,跟他有什麽關係。”


    助理還想說什麽,經紀人苗哥急匆匆地跑過來:“你把老張叫來了?”


    林白鹿有些心虛,虛張聲勢:“劇本的事你解決不了,那我隻好讓老張解決咯。”


    苗哥有些惱了,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去找張總問情況了。


    張總見到苗哥,氣急敗壞地跟他吐槽:“那個江梅生,太囂張了!壓根沒把我放眼裏!什麽東西!我已經發出消息了,今晚送他上熱搜!從此以後,不會再有哪個公司敢買他的ip!”


    苗哥冷汗直冒:“張總,我剛才打聽到,這個江梅生呢,是傅氏集團親自點名要用的人。”


    張總一怔,下意識懷疑自己耳聾了:“你說什麽?”


    苗哥索性把話說得更直白:“江梅生,應該是傅家那位的人。”


    張總感到一陣眩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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