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燼有些尷尬。


    他在斷圯麵前一直以來都是沉穩的師兄形象,但此時此刻全都毀了。


    言燼從臉頰到耳朵倏然間紅了起來。


    迦揚則興致勃勃瞅著他倆。


    斷圯靜靜望著言燼。


    言燼左顧右盼就是沒看他。這讓迦揚有些恨鐵不成鋼,心想怕他幹啥?


    上去就是幹!


    沒出息!


    就在迦揚這樣想的時候,他手中的餅忽然被抽走了。


    迦揚的眉頭登時一皺。


    他轉過頭剛要怒罵,在看到是厄洛斯後,迦揚的臉色驀然一變。


    厄洛斯麵無表情地凝視著迦揚。


    迦揚有些心虛。


    他眼珠子轉了又轉,和言燼此時的表情出奇的一致。


    厄洛斯拽住了迦揚手臂便拉他走。


    “誒誒誒?慢點!我的雞腿掉了,雞腿掉了!”迦揚喊道。


    一邊喊他一邊轉過頭給言燼瘋狂使眼色。


    讓言燼趕緊發揮下他的智商救場。


    可此時的言燼大腦也是一片空白,什麽臨場反應都沒有。看到迦揚被帶走了,本能就要起身跟過去,但是被斷圯給拉住了。


    斷圯把言燼驟然拉回來並抵在了牆邊。


    言燼攥著雞腿的手一緊。


    “師兄找借口出來就是為了和迦揚兄長在一起玩嗎?”斷圯凝著言燼的眸子。


    言燼抿唇。


    “師兄便如此不喜歡與我在一起嗎?”斷圯低聲道。


    斷圯的聲音低落,這讓言燼也有點不好受。


    言燼慢慢道:“……不是。”


    “那是為何?”


    “我……”


    不等言燼回答,斷圯驟然吻了上去。


    這個吻如狂風暴雨,讓言燼無法抵抗,節節敗退。


    過了好一會斷圯才放開言燼。


    言燼此時也已經冷靜下來了幾分,他剛想要跟斷圯解釋一下,斷圯卻把他抱了起來。


    言燼臉色一變


    他本能便想要讓斷圯把他放下來。


    但斷圯卻眯著眼對著懷裏的言燼沉聲說道道:“如若師兄再掙紮,那麽便雙修三百年。不,四百年。”


    這讓言燼徹底臉色難看了下來。


    他猶豫了半晌沒再說話,隻在內心祈禱一會回去的時候別碰到迦揚神兄。


    否則的話他的麵子算是徹底沒了。


    而此時的言燼並不知道此時斷圯一直在專注地凝視著他。


    在斷圯的眼睛裏……


    窩在他懷裏聽話的師兄是如此的可愛。


    淡色青袍隨風飄蕩著。


    斷圯抱著言燼的手越發的緊。


    等終於到了客棧上房後他便把言燼放在了床上,然後目光炯炯地注視著言燼。


    言燼喉嚨微動。


    他望著眼前的斷圯,深呼吸一口氣後說道:“那個……”


    “師兄要什麽懲罰?”


    “什麽?”言燼愣了愣,一時沒聽明白。


    “師兄背著我私會別的神,自然要接受懲罰,以免再犯。”說著,斷圯便摁住了言燼,單手便要解開他的衣帶。


    “斷圯!”言燼嗬斥道。


    以往他都會用這個來嚇唬斷圯,讓斷圯放棄胡鬧的念頭。


    但斷圯這次不聽了。


    言燼手裏的雞腿和餅早就不知被斷圯扔哪裏去了。


    似乎是出於嫉妒,斷圯還給言燼洗了洗手。


    盡管用神力一下子就能洗幹淨。


    但斷圯仍舊擦了好幾遍。


    洗完後他在言燼的手心上輕輕地親了一下,仿佛是在標記什麽一般。似乎隻有這樣言燼才重新又是他的了。


    “日後師兄不準再騙我。”斷圯道。


    言燼無奈地解釋著:“我和迦揚神兄就是出去隨便玩玩……”


    “隻是出去玩為何說謊?”


    “額。”


    他能怎麽說?


    很顯然說了的話斷圯肯定要跟他一起去。


    但若是斷圯和厄洛斯神兄都跟著的話肯定玩不了那麽痛快。


    所以言燼想了又想,最終道:“我……”


    斷圯目不轉睛凝著言燼。


    言燼歎氣道:“你我每天都膩在一起,有的是時間。”


    “師兄厭倦我了?”斷圯眯眼道。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師兄就是這個意思,那迦揚兄長也是這樣想的吧?”說完,斷圯倏然凝結出了一道神力朝著外麵而去。


    言燼微愣:“你在做什麽?”


    “師兄不是說迦揚兄長也厭倦厄洛斯兄長了嗎?我告訴他了。”斷圯道。


    言燼:“……”


    之後斷圯再次欺身壓了上來。


    他凝視著近在咫尺的師兄,壓低聲音道:“師兄不要惹我生氣。”


    這句話有那麽一點點的威脅。


    言燼頓時眯起了眼睛,沉聲道:“惹你生氣又如何?”


    “那就五百年。”


    “……”


    *


    不過畢竟還是在客棧,斷圯也沒鬧太過分。


    就淺嚐即可。


    這讓言燼微微鬆了口氣。


    而當他一大早起床後便看到了坐在樓下茶桌旁看著窗外沉思的迦揚。


    言燼走了過去。


    迦揚在看到言燼過來後挑了挑眉。


    他示意言燼坐下。


    言燼坐在了他對麵的位置。


    迦揚臉色不善地問道:“昨天是那小兔崽子告的狀吧?”


    言燼微頓。


    迦揚猛然打了下桌子,怒道:“到底誰是他哥!”


    言燼提醒道:“厄洛斯神兄也是。”


    “……”


    望著迦揚神兄不滿的眼神,言燼笑道:“下次我會管住他的,不過以厄洛斯神兄的性格不會相信別人一麵之詞的。”


    迦揚頓時歎了口氣。


    “怎麽?厄洛斯神兄難為您了?”這讓言燼擔憂了起來。


    他覺得厄洛斯神兄應該不會誤會。


    但也有萬一。


    迦揚托著腦袋,道:“這倒沒有。”


    但是卻灌了他三瓶牛奶,喝的迦揚差點都要吐了。


    說到這,迦揚忽然道:“言燼。”


    “嗯?”


    “哥問你一個問題。”


    “好。”


    “你與斷圯,你倆誰上誰下?”迦揚壓低聲音湊近言燼說道。


    言燼臉色微變。


    迦揚目不轉睛地看著言燼。


    言燼手心冒冷汗,半晌後他道:“這……嗯……是我。”


    迦揚點了點頭。


    言燼瞄了眼迦揚神兄,然後也低聲問道:“那迦揚神兄呢?”


    迦揚淡淡道:“還用問嗎?”


    *


    言燼和迦揚他倆沒聊多久就驟然停住了。


    因為厄洛斯回來了。


    他的手中還有迦揚讓他買的一些早點,比如叉燒包之類的小吃。


    玄冰登時跳了上來想要。


    攣冰也眼睛直了,它也跟著湊了過去想要。


    最後迦揚給了它們每劍一個。


    就連長棲都有。


    長棲對吃的雖然不感興趣,但是看到攣冰在吃,它也一點點吃了起來。


    但終究吃的速度不快。


    攣冰吃完後它便直勾勾地瞅著長棲的那個。


    最後長棲把已經吃了一點的包子給它。


    攣冰頓時美滋滋吃了起來。


    “咱們歇息的時間夠久了,力量已經恢複的差不多,啟程吧。”迦揚幹咳道。


    言燼應了一聲。


    緊接著他們四個便啟程了。


    在撕裂了無數虛空以後總算是到達了混沌神界。


    因為迦揚受罰的緣故。


    所以他一千萬年基本都不會出法則神殿了。


    這讓迦揚有些鬱悶。


    言燼也為迦揚神兄感到同情,畢竟他十分清楚迦揚神兄的性格。把他拘在一個地方一千萬年不讓出去,算得上是重罰了。


    可厄洛斯卻心情不錯。


    甚至搬回了迦揚神殿表示與他一同受罰。


    見此權力之神感歎道:“厄洛斯神兄真的是用情至深啊。”


    言燼默然。


    不過玩也玩夠了。


    言燼也回了他的神殿開始處理他的神務,斷圯則陪他一起。


    一時間混沌神界安靜了下來。


    所有混沌神都閉關了。


    但劍靈們卻沒有陪著主人們一起閉關。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晃而過。


    在這期間幻祭也回來了,所以劍靈們的大部隊又增加了一個成員,那就是幻祭的本命劍劍靈幻冰。


    這日。


    攣冰早早地就去了秩序神殿裏。


    因為秩序與死亡之神厄洛斯長期住在迦揚的法則神殿緣故,所以他的神殿是空出來的。玄冰就與泓冰一直住在這。


    見到攣冰來了,玄冰立馬招了招手。


    幾隻白團團快速湊在了一起似乎正在商量著什麽。


    跟隨而來的長棲想插進去。


    但是最後還是停住了。


    它餘光一閃忽然看到了不遠處正閉目養神的泓冰,長棲走了過去。


    長棲此時有些失落。


    尤其是越看攣冰和其他劍靈在一起開心的模樣,它就越難過。


    就在這時,一道幽冷的劍氣襲來。


    泓冰的劍氣推了長棲一下,那淡漠的態度似乎在說你擋著光了,滾一邊去。


    長棲皺了皺眉頭。


    它繼續起身回了原位,因為隻有這個地方才能看清楚攣冰。


    泓冰瞥了它一眼,最終還是閉上了眼。


    懶得與它計較。


    過了不知多久以後,攣冰忽然往周圍瞄了一眼,在看到長棲後它立馬跑了過來。


    這讓長棲頓時精神一振。


    它起身迎了過去。


    攣冰看著長期說道:“長棲,你一會要跳舞嗎?”


    “什麽?”長棲茫然。


    “每三千萬年都會有一場比試,是玄冰哥哥安排的。贏了的劍靈那麽它的主人就是混沌神界最好看的混沌神!”


    長棲一怔。


    它下意識轉頭看了眼閉著眼睛的泓冰。


    攣冰似乎知道它在想什麽似的,悄咪/咪說道:“泓冰哥哥從沒有參加過,所以秩序與死亡之神一直是最後一名。”


    太可憐了。


    泓冰哥哥的主人是最醜的。


    而長棲並不知道的是那並不是什麽跳舞,就是一群白團團劍靈在舞台上蹦蹦跳跳的,瞅準時機踹下去一個。


    留在最後的就是第一。


    每一次都是玄冰,其次便是攣冰。


    攣冰看著長棲,眨著眼睛問道:“你要參加嗎長棲,你若是不參加的話那你的主人也是最醜的神了。”


    長棲靜默。


    過了好一會後它也和泓冰一樣沉默地蹲趴在原地,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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