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州一行人,跟著定位器一路向西行去。


    開車開了大半個小時後,到了一處山腳下。


    這裏剛下過雨,山中迷霧彌漫,白茫茫一片,深入幾步,就會看不清來路和去路,隻能看清周邊幾米的景物。


    貿然進入,十分危險。


    誰也不知道他們追查的那隻實驗體,會從哪個地方突然冒出來。


    商州看著定位器上一動不動的紅點,“實驗體就在裏麵,我在車上已經通知了其他在搜尋的人,他們正在趕來的路上,等他們來了,我們再進去。”


    一個小時後,基地派出搜尋實驗體的人,能立馬趕過來的都聚集在了山腳。


    人不少,一共有三十來人。


    “我們進去吧,別忘了我們的暗號。”商州道。


    那隻實驗體的最大異能是變形,能變成任何人的模樣。


    定位器隻能定個大概的位置,不能確定它更加具體的位置,比如它離他們有幾米遠。


    離那隻實驗體越近,定位器的作用反而越小。


    他們隻能靠人力,一點點搜過來。


    也造成了一個問題,它完全可以找機會殺了他們的同伴,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入他們內部。


    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的發生,他們專門專門製定一整套的暗號,連交流用的手勢,都有專門的規定。


    “都記得呢。”


    “這小子可真能躲的,”那人看了眼山中彌漫的大霧,“要不是有定位器,這種地方我們壓根就不會來。”


    大霧彌漫的山中,稍有不慎就會迷失在其中。


    誰也不知道,裏麵藏著什麽危險,但沒有物資是肯定的。


    這種地方,隻要稍微有點腦子的異能者,都不會進去,沒利可圖不說,還可能會丟了性命。


    商州提醒道:“進去後,大家都跟的緊一些,別走散了。”


    剛進山中沒幾步,顧淩就蹲下了身體,痛呼了一聲。


    眾人齊齊看向了他,又神色警惕的打量著周圍,“顧淩,你怎麽了?”


    “肚子……肚子疼。” 顧淩額頭是豆大的汗,連話都說不利索。他痛極了,就好像是一把刀插進了肚子,又狠狠的絞了兩下。


    喬雨連忙拿出了紙巾,替他擦了擦,“會不會是早


    上吃了過期食物的緣故啊。”


    早上顧淩吃的速食粥是過期了一年的,現在有的吃就不錯了,大家都不在乎過不過期這個問題。


    隻要味道沒什麽變化,大家都當這個食物沒問題。


    顧淩這個樣子,是吃到變質的食物了。


    她從空間裏拿出了藥和一瓶水,“快把這個給吃了。”


    顧淩接過,囫圇把它給吃了下去。


    藥沒有那麽快起效,顧淩的肚子依舊疼得厲害,他頂著眾人目光的壓力之下,不好意思道:“我想去解個手。”


    商州眉頭皺起,“這樣吧,我跟其他人先進去找那隻實驗體,顧淩你就在外麵等我們出來。”


    “我很快就好。”


    “等會兒又痛了呢。”


    顧淩不說話了。


    肚子痛不痛不是顧淩能控製的,這搜尋到一半,他又忍不住了,讓大家等一等他,等他解決完自己的生理需求,再搜尋那隻喪屍,總歸是不太像話的。


    顧淩也是想到了那一點,沒有再堅持,“那好吧,我在外麵等你們,大家注意安全。”


    “放心吧,顧兄弟,我們那麽多人呢,還抓不住它一隻實驗體。”有人說。


    顧淩撇撇嘴,這可不一定。


    這裏的三十多個人,都是基地的精銳,能力出眾他承認。


    可實驗體也不弱,從那幾隻從實驗室出逃的實驗體,對基地造成了多大的損失,就能窺見一二。


    這隻喪屍東躲西藏了那麽久,最終選擇了這個地方,肯定有它的道理。


    在顧淩看來,他們這次捕捉這隻實驗體,不會太容易的。


    肚子處又傳來了一陣絞痛,顧淩再也忍不住了,捂著肚子匆匆跑了出去。


    商州:“我們繼續。”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擠在一起,繼續朝著山中腹地進發。


    ……


    越往裏麵走,霧氣就越濃,視線一米外的景象,都看不清了。


    大家一開始還有說有笑的,心情放鬆,現在神情一個個都嚴肅了起來,手裏都捏著各種異能。


    一有遇到危險的可能,就會往外丟。


    他們走了兩個多小時,沒有發現實驗體的蹤跡,或多或少都有些累了。


    “我們分開搜,會不會好一點。”


    這山極大,山路又不好走,走起來很累。


    按照他們


    這速度,搜個一天一夜都未必搜的完。


    “不行,”這提議被商州給否決了,“太危險了。”


    他明白這人的意思,“它就在這裏,慢慢搜,總能找到它的。多花些時間就多花些時間,穩妥最重要。”


    “那好吧。”那人認命地繼續往前走去。


    商州看大家都麵有疲色,“再搜一個小時,大家就原地修整一會兒,該休息休息,該補充體力補充體力。”


    “好。”那人的聲音藏著雀躍。


    就這樣又走了一個小時。


    商州他們到了一片相對平整的草地前,“就在這裏休息吧,二十分鍾後,我們再繼續搜,”他又提醒,“要上廁所的人,必須三人同行,不可離開營地兩米遠。”


    這邊霧氣太大了,身邊的人離得稍稍遠一些,就會看不清。


    這兩米遠的距離,足夠保護他們的隱私了。


    有人調侃,“這怎麽還跟小姑娘似的,上廁所還得手拉手。”


    其他人笑了起來。


    玩笑歸玩笑,大家都乖乖照做了,沒有人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喬雨見商州額頭出了層薄汗,拿出了紙巾,抬手要替他擦,被商州偏頭躲過了。


    “不用。”商州麵容堅毅,胡亂地用袖子擦了擦。


    喬雨聲音低落,“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她又從空間裏拿出了一瓶水,“喝水吧。”


    這一次,商州接了過去,輕輕鬆鬆擰開了瓶蓋,咕咚咕咚地喝了小半瓶,“謝謝。”


    “不用謝。”


    喬雨笑容苦澀,他們曾經的關係是這樣的好。


    現在卻到了給瓶水都要說謝謝的地步,那麽的生疏。


    事情怎麽會變成了這樣,喬雨的心就像是這迷霧一樣,充滿了迷茫。


    她總覺得,他們之間不該是這樣的,他們的關係應該是親密無間的。


    到底是哪一步做錯了,喬雨不知道。


    二十分鍾過得很快,隨便吃點東西再喝點水,時間就過去了。


    商州抬頭看了看,天被濃霧給遮得嚴嚴實實,看不出什麽來,天色漸暗是事實。


    “大家抓緊時間搜了,順便找下一個落腳地,今晚我們在山裏過夜。”商州道。


    大家都是訓練有素的,不到三分鍾,他們就重新聚在了一起,精神看


    著比之前好了不少。


    “商隊長,不走嗎?”


    有人見商州站起來後,就一動不動的,神情嚴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商州開口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聲音?”那人仔細聽了聽,“沒聽到啊,你聽到什麽聲音了?”


    窸窸窣窣,像是有人輕輕踩著草地,折斷了草地上的枯枝敗葉發出的聲音。


    那種聲音,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清晰了。


    突然有人道:“我聽到了。”


    “我也聽到了。”


    相繼有人表示聽到了動靜。


    搜尋小隊的人很開心,“實驗體終於忍不住了,要自己跳出來了嗎?”


    “不對,”商州的神情很凝重,“一隻喪屍,發不出這樣的動靜。”


    眾人一聽,神情一凜。


    他們是為了實驗體而來,一共三十個人,足夠對付實驗體了。


    可再加上不知道多少隻的喪屍呢,還是在這種辨不清方向的迷霧中,他們這些人很容易就會分散開來,團隊作戰就變得不太現實。


    有人咬牙切齒道:“好狡猾的喪屍。”


    喬雨攥住了商州的衣袖,商州垂眸看了一眼,心腸頗硬地將衣袖從喬雨手中給扯了回來。


    “商州,我怕。”喬雨仰著頭,一副柔弱無依的姿態。


    商州這一次態度很強硬,“我們會有事,你也不會有事的。”


    喬雨聽出了商州話語中的諷刺,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手心空落落的,什麽都抓不住。


    連帶著她的心,也變得空落落的。


    怎麽會這樣呢?喬雨她做過許多錯事,商州都選擇了包容原諒。


    這一次,他為什麽就做不到了呢。


    他倆,是真的回不去了嗎?


    商州指揮道:“大家圍成一個圈,對外戰鬥,不要離開身邊的人,”他又道,“大家保重。”


    “好,我們還等著抓住它,回基地領賞呢。”


    大家都一口應下,語氣輕鬆,心裏都明白,一旦打鬥起來,就顧不了那麽多了。


    窸窸窣窣的聲音愈發近了,就像是一條蛇在草地上蜿蜒前進,留下了黏膩的、濕滑的液體。


    令人心裏特別不舒服,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一會兒工夫,天一下子就暗了。


    大霧之中,


    視野本就受限,現在更是灰蒙蒙一片。


    指不定什麽時候,天就更加黑了。


    到時候視野徹底受限,他們會變得無比變動。


    “這是?”有人心情沉重的問。


    這是那隻喪屍搞的鬼嗎?如果是,那也太可怕了。


    擁有這樣實力的喪屍,他們真的打得過嗎?他陷入了懷疑之中。


    商州:“烏雲遮住了天空,是要下雨了。”


    他的話,很好的安撫了那幾個不安的人。


    那幾個神情最為凝重的人,稍稍放鬆了些。


    他們就說嘛,這隻喪屍再厲害,也不能搞出這樣大的動靜吧,這樣人還怎麽活啊。


    商州話落沒多久,轟隆一聲雷響,那聲音如山崩如地裂,響徹了天際,就如重鼓,把他們心中的不安,愈發的放大。


    隨即,雨劈裏啪啦地砸了下來。


    有人變得焦躁不安起來,“這些喪屍怎麽磨磨唧唧的,要打就快點……”


    他這話還沒說完,身旁就傳來了一聲慘叫。


    那人回頭一看,身邊的位置變得空空蕩蕩,那邊原本是站著人了。


    如果不是那聲慘叫,他都不知道身邊的人失蹤了。


    這……未免也太可怕了。


    “它們行動了。”他的聲音在顫抖。


    這個時候,商州下命令了,他說:“打。”


    這還沒看見人呢,這怎麽打啊。


    就看到商州對著麵前的薄霧,接連扔了幾個雷球進去。


    沒過兩秒,有幾隻喪屍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身上是一片焦黑,那是被雷給砸到的,那幾隻喪屍憤怒地把矛頭對準了商州。


    他們這時候才意識到,原來不知不覺中,那幾隻喪屍已經離得他們那麽近了。


    他們隻要伸手,就能摸到喪屍的軀體。


    與其被動地等著喪屍顯出身形,不如主動出擊。


    他們不再猶豫,對著自己麵前的濃霧,釋放了各種異能。


    那些藏在濃霧之中的喪屍,漸漸顯露出了身形,這些喪屍身形靈活,跟他們打得有來有往。


    一開始,他們憑著多年的實戰經驗,還占上風。


    時間久了,他們就有些力竭了,異能也一點點耗盡。


    他們的麵前堆了一圈喪屍的屍體,這些人的神情卻變得愈發凝重起來。


    他們確實是殺了


    很多喪屍沒有錯,可喪屍的數量沒有減少,反而有越打越多的趨勢。


    再這樣打下去,他們會被活生生耗死在這裏的。


    更讓他們心驚的是,打到了現在,他們在追查的那隻實驗體,還遲遲沒有出現。


    光是這些喪屍,就能把他們的體能和異能消耗個七七八八。


    那隻實驗體在這個時候出現,不用費什麽力氣,就能輕輕鬆鬆把他們給收割了。


    到了現在,他們已經回過味來。


    他們中了這隻實驗體的陷阱。


    早在他們踏入這座迷霧森林的那一刻,他們就從獵人變成了獵物。


    “商隊長,我們該怎麽辦?”


    有人已經越打越吃力了,有好幾次,他差點就死在了喪屍手下,多虧了身邊的人替他擋下。


    “我已經向基地發了求救信號,離這一塊兒地方執行其他任務的人,都會優先趕過來,大家再堅持堅持。”


    商州盡力地安撫著他們。


    能活到現在的人都不笨,自然明白商州這話,安慰的成分居多。


    他們走到這裏,花了將近四個小時。


    這會兒天黑了不說,還下雨了,那些離這座山近的人,也不知道到底有多近。


    最早趕到這裏,也是半夜的事情。這事兒還有個前提,那就是那幫來救援的人,還得找對方向。


    等那些人趕到這裏,他們的屍體都該涼了。


    但這個時候,心裏有希望是最重要的。


    如果商州說他們沒救了,他們的抵抗或多或少就會變得消極。


    商州說有人能救他們,他們就會想著多撐一會兒,希冀這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會實現。


    萬一呢,萬一他們真的撐到了那時候呢,萬一他們再堅持一會兒,這些像蝗蟲一樣,源源不斷冒出來的喪屍,就被殺完了呢。


    商州也是明白了這一點,沒有給他們什麽保證,隻是給了他們一點希望,支撐著他們繼續戰鬥下去。


    “喬雨呢?”離商州最近的人,突然道。


    喬雨?商州側頭看了旁邊一眼,原本該站在他身邊的喬雨不見了,取代她位置的是另外一個同伴。


    剛才有幾波喪屍攻擊猛烈,商州清楚地感知到,那幾隻喪屍是朝著他來的,對身邊的人反倒沒有那麽的威脅。


    以喬雨


    的能力,應對她麵前的那隻喪屍,是很輕鬆的事情。


    他就沒有把精力再放到喬雨身上,全神貫注對付起了那幾隻喪屍,以至於喬雨什麽時候消失了,他都不知道。


    喬雨她是被喪屍殺死了嗎?還是尋了個機會逃出去了?


    商州驚異地發現,麵對喬雨的失蹤,他的心比他想象中要平靜不少。


    換做以前,喬雨受一點小傷,他就緊張地不得了。


    大概是喬雨之前做的那一樁樁事,令他一次又一次失望了,失望積攢的多了,感情也消耗殆盡了。


    他甚至還感到一絲荒謬,當初是喬雨親手放猛虎出籠,害人無數,讓林博士那麽多年的研究功虧一簣。


    她做這些時,有沒有想過,做這些也會害了她自己。


    喪屍的攻擊越發猛烈,讓商州,以及他身邊的人,沒有精力再去想喬雨失蹤的事情,他們把心思都放在了喪屍身上,一心一意地對付著。


    ……


    此時的喬雨,正在溫暖幹燥的洞穴裏。


    洞穴鋪著柔軟的地毯,床、沙發、桌子等家具一應俱全,布置的就如同家一般,除了內牆是冰冷的石壁。


    看得出來,洞穴的主人花費了很大的心思,在布置著這裏。


    喬雨就躺在一張石床上,床上墊著厚厚的幾層被子,特別的柔軟。


    躺在上麵,就如同陷入了棉花中,令人全身心的放鬆。


    她身上穿著潔淨的衣服,正閉著眼睛,一副陷入昏睡的模樣。


    喬雨眉頭微皺,額頭冒著冷汗,睡得並不安穩,像是在做噩夢。


    隨著接連不斷的雷聲,她從夢中驚醒,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她做了個噩夢,夢到自己變成了一個小人,被困在了一個小小的水晶球裏,裏麵華麗卻讓她窒息。


    天空突然降下了一道雷,水晶球裂了開來,幫助她從裏麵逃了出來。


    在她獲得自由的那一刹那,她醒了過來。


    底下柔軟的觸感令她一愣,她低頭一看,她這是在一張床上?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那身沾滿了泥水和雨水的衣服不見了,她身上的衣服很幹淨。


    她轉而開始打量起周圍,眼前的一切都讓她感到陌生。


    這是在哪裏,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隻記得在她在跟那幾隻喪屍纏鬥時,一股恐怖的精神力包裹住了她,令她無法做出任何反抗,同時口不能言,杜絕了她向外人求救的可能。


    她就像是一隻提線木偶,一步步走出了戰鬥的中心圈。


    出乎意料的,那些外圍的喪屍沒有攻擊她,對她視而不見。


    她還隱約地能感受到,那些喪屍好像有些怕她。


    她經過的地方,那些喪屍就會往旁邊避讓兩三步。


    走著走著,喬雨的意識就變得模糊起來,在做什麽她已經不記得了。


    等清醒過來的時候,喬雨就出現在了洞穴裏。


    喬雨不笨,很快就想到了會這麽做的人。


    她坐在床上,大聲喊道:“金夜,我知道是你,你快出來。”


    喬雨接連喊了幾聲,她的聲音在洞穴裏回蕩,顯得很空寂,沒有人走出來回應她。


    不是他嗎?她猜錯了嗎?


    喬雨掀開了被子,準備下床探查一下這個洞穴。


    不管擄自己過來的是誰,她都能感受到,對方對她並沒有什麽惡意,哪個囚犯會有像她這麽好的待遇。


    “不用找了,是我。”男人顯出了身形。


    喬雨猝不及防,嚇了一跳,隨即看清了來人。


    來人身高一米九,塊頭很大,整個人壓迫感十足。


    他一出現,原來寬闊的洞穴,看著都變得窄小了起來。


    他眉目算得上英俊,眉上有一道狹長的疤,加上眼睛是灰中透白的顏色,人看著很陰鬱。


    正是她口中的金波沒錯。


    喬雨連忙問:“你把伊恩鳴怎麽樣了,你答應過我的,隻要順利逃出去,就會放他回來的。”


    “死了。”


    喬雨從未想過有這種可能性,一愣,“怎麽死的?”


    男人沒有瞞著她,坦誠地有些可怕,“逃出基地沒多久,我就把他給解決了。”


    喬雨想到那個傲嬌可愛的男人,就這麽因為自己的舉動丟了性命,眼淚從臉頰滑落。


    伊恩鳴是因為自己而死的,在死之前,他還在支持著她,把偽裝成她的金波的她帶出了基地。


    不知道金波對伊恩鳴動手的時候,有沒有恢複本來的麵貌。


    如果沒有,伊恩鳴該有多傷心,他喜歡並支持的女孩,親自動手結束了他的性


    命。


    喬雨抬起頭,臉上滿是淚,怨恨地看著他,“你答應過我的,你會放了他的,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我知道,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放他回去,放任你們相愛嗎?”金夜扯了扯嘴角,“我的心胸可沒有那麽寬廣。”


    他看著她,眼中是滿滿的獨占欲,如潮水般鋪天蓋地朝她襲來,讓她感到窒息。


    讓她想到了之前做的那個噩夢,噩夢中她被困在華麗的水晶球裏,也感受到了這樣的窒息。


    “你……”


    喬雨整個人如遭雷劈,這還是那個身處逆境,但仍舊樂觀而且有擔當的男人嗎?言談也是幽默風趣的,令她愈發心疼他的遭遇。


    他長了個大塊頭,但不會給人造成任何的壓力,跟他相處,喬雨整個人是很放鬆的。


    這才讓喬雨萌生了幫助他的念頭,這樣好的人,不該困在實驗室的。


    眼前的男人,卻讓她無比的陌生,陌生到她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他一樣。


    難道她之前認識的那個他,都是他偽裝出來的形象?瞧她都做了什麽好事,商州怨她恨她是應該的。


    商州,想起商州,喬雨的心又是一疼,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金夜抬起手,擦拭著她臉上的淚,動作無比輕柔,“不要為別的男人哭,我會不高興的。”


    喬雨撇過了頭,“你真是個混蛋。”


    她問:“商州呢,他怎麽樣了?”


    “還活著。”


    喬雨正要替商州求情,就聽到金夜道,“離死也不遠了,骨頭還挺硬,撐到了現在。”


    “你放了他吧,求求你了,他是個好人,心中有大義,商州從來沒有主動害過誰。”


    “放過他,我有什麽好處?”金夜盯著她看。


    喬雨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麽樣的答案。


    可為了一個男人,放棄了她的自由,她又做不到。


    過了兩分鍾,或許還要久。


    喬雨咬了咬唇,給出了答案,“我答應你,我會留下陪你。”


    隻要商州活著,他就一定會來找她。


    在未來的某一天,他能救出她的,喬雨在心裏安慰著自己。


    金夜聽了她這話,顯得有些無動於衷,“他死了,也不妨礙你留下來。喬雨,別替別的男人求情了,我


    會不高興的。”


    喬雨還想說些什麽,就被金夜用指腹輕輕抵住了嘴唇,一副先聽他說完的模樣,“我知道,你不止一個男人,我會把他們一個個都給解決,你隻要依靠我一個人就行了,我足夠強大,能夠保護好你了。”


    喬雨聽了,胸口起伏地厲害,十分地生氣,她扯開了他的手,“我會恨死你的,你想我們走到這一步嗎?”


    麵對她的示弱,以及發狠,金夜都很無動於衷,他神情偏執,語氣瘋狂,“都說在感情裏,活人是比不上死人的。我隻明白一個道理,隻有死人,才沒有機會。”


    瘋子!


    喬雨聽完金夜的話,隻覺得他就是個瘋子,跟他已經講不通什麽道理了。


    她還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會永遠困在這裏。


    金夜跟她以前遇到的男人都不一樣,他隻憑自己的心意做事,完全不會顧及她的感受。


    喬雨後悔了,是真的後悔了,不該一時心軟,把這個瘋子放了出來,而她也作繭自縛了。


    金夜瞧出了她的想法,他說:“喬雨,你後悔也沒有用了,你隻能在這裏陪我了,哪裏都去不了。”


    金夜的話語讓她窒息,讓她愈發想逃離這裏。


    喬雨下了床,赤著腳,長發淩亂,臉色蒼白,從洞穴深處跑了出來。


    出乎意料的,金夜並沒有追出來,隻是沉默的看著,就好像是一隻胸有成竹的獵豹,在看著料定無論怎麽跑,都跑不出他手掌心的獵物。


    快到洞口,喬雨才發覺前麵並沒有路。


    底下是懸崖,深不見底。


    光是看上一眼,喬雨的心就跳的極快。


    喬雨又小心翼翼地探出了頭,抬頭往上看了一眼,發覺這個洞穴離山頂還有好些距離。


    她不是木係異能者,以她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靠自己從這個洞穴裏逃跑的。


    難怪了,他沒有追出來,這是讓她認命嗎?


    喬雨重新回了洞穴深處,金夜還在原先的位置,不曾挪動一分,似乎是篤定了她會回來。


    “金夜,你放過我吧,看在我救過你的份上。”喬雨哀求著。


    “回不去了,喬雨。”


    “你這話什麽意思?”


    金夜:“在你踏入我的地盤的那一刻,我就派了個人


    去了b基地。他到了那邊,就會通知那裏的人,我能順利出逃,多虧了你的幫助,”他盯著她,輕聲問,“你猜,是他先到,還是你先到。我真的如你所願,放你回了b基地,他們又會怎麽對你,”他又道,“隻要你乖乖待在這兒,你做的事情,就沒人會知道,也沒人會追究。”


    聽完這話,喬雨崩潰地倒退了一步,跌坐在了床上。


    喬雨哭泣著,“金夜,你怎麽能這麽對我,我從來沒有害過你。”


    “外麵不安全,”金夜輕輕替她擦去了眼淚,那溫熱的觸感讓他迷戀,他忍不住多停留了一會兒,“除了我,沒有人能保護你了。”


    “你把我給毀了。”


    喬雨向來是把男人玩弄於股掌之中,這是頭一回,她栽在了一個男人身上。


    更為可怕的是,她拿他沒有一點辦法。


    他就是一個瘋子,她跟他講不通任何道理,他是不會聽她的話。


    金夜走到了櫃子前,輕輕拉開,裏麵掛滿了衣服,還堆放了一些首飾盒,“不是喜歡漂亮的衣服,首飾嗎?你看,這都是我為你準備的。”


    喬雨走了過去,狠狠地扯下了那些衣服,把首飾都扔到了地上,“我要的不是這些。”


    金夜靜靜地等喬雨發泄完了,“不喜歡嗎?沒關係,下次我給你找更好的。”語氣包容隨和。


    “我要自由,金夜,你放我離開吧。求求你了,沒有自由,我會死的。”


    金夜沉下了臉,他說:“除了自由,我什麽都能給你。剛才那樣的話,就不要再對我說,我不愛聽。”


    這還是金夜第一次對喬雨發脾氣,喬雨被鎮住了,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金夜看著喬雨乖順的模樣,輕輕地撫摸著她柔順的頭發,說:“這樣才乖嘛。”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女配末世養崽日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桃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桃汲並收藏女配末世養崽日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