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柳殊的腦袋並沒有瓦特,他雖然下令攻擊,但曉天武者並沒有踏出防禦大陣。


    曉天戰團的防禦大陣很是高大上,在沒有關閉防禦的情況下,能從裏往外進行攻擊。


    於是眾人看到了曉天戰團的底蘊,曉天戰團竟然有著幾十名分神,這是何等誇張的數據?要知道曉天戰團對外宣稱的分神人數隻有幾名。


    當然,藏拙這件事,每個勢力都在做。但像曉天戰團這樣藏的如此深的,深到完全不可見底的,還真沒有幾個。把幾十個分神說成幾個,還有大乘老祖,嗬嗬,這已經是王級勢力的水準好吧?


    不過,話說回來,曉天戰團都隱藏如此底蘊,天曉得王級勢力會隱藏什麽?搞不好他們能蹦出來多名大乘。日,這世界實在太危險。


    察覺到危險,那些本來就離的不近的圍觀武者此時更是向著遠處撤離,雙方接近上百分神交戰,所造成的餘波何其浩蕩,不離遠點就等於找死。


    大家是來湊熱鬧的,可不是來找死的。


    這些武者在後退的時候又在想,“為什麽人族戰盟不出麵呢?接近上百的分神啊,這股力量要是跟百族交戰,能直接把一些實力較弱的百族種族打的傷筋動骨吧?要是都折損到這裏,豈不是人族的一大損失?”


    想到這,一些正義心爆棚的武者就有些躍躍欲試,想做和事佬,但這樣的心思剛剛起來,看了一眼列隊的木森大軍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時木森大軍整體殺氣衝霄,刀槍成海,閃爍的寒光就如同冬日中的高陽,明媚而森寒。這樣的架勢,惹不起,惹不起……


    衿虔子他們跟曉天戰團的分神隔著防禦大陣激鬥,雖然衿虔子這邊分神人數占據優勢,但連綿相接下來,他們並沒有居於上風。


    這是因為他們打出的攻擊都被曉天戰團的防禦大陣所消弭,而曉天戰團分神的攻擊卻能透過防禦大陣打出來,對他們進行攻擊。也就是說衿虔子打不到曉天分神,而曉天分神卻能打到他們。


    不僅如此,曉天分神除了一部分對衿虔子等分神進行攻擊外,還有一部分在對防禦大陣進行輸出穩固。


    在這部分分神的輸出穩固下,原本勉強支撐的防禦大陣竟然有煥發第二春的趨勢。


    這讓木森很難忍,要死就爽快點死,在這磨磨唧唧幹什麽?耽擱我去實現混吃等死的宏偉目標。


    於是木森問槐夏,“我夏,這個防禦大陣你能搞定嗎?”


    之所以問槐夏,是因為木森覺得,就對能量的理解,槐夏還沒有讓他失望過。雖說曉天戰團的防禦大陣被這麽多分神一起轟擊都沒有破碎,但萬一槐夏能給人巨大的驚喜呢?


    這不是沒有可能,就像是一把鎖,你可能用四十的小錘和八十的大錘不間斷地砸擊都無法砸開,但一把幾塊錢的鑰匙卻能長驅直入,哢的一聲打開。


    這就告訴我們做任何事情不能蠻幹,要找對方法。隻要方法正確,絕對事半功倍。


    有些人啊,沒事就喜歡給自己灌心靈雞湯,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病。


    槐夏此時目光精湛,裏麵就仿佛有日月沉浮,她一眨不眨地看著曉天戰團的防禦大陣,說道,“我可以試試。”


    木森一喜,“那就試試。”說試試的人一般都有成功的希望,至少比那些‘我不行’、‘我一定行’的家夥靠譜。


    槐夏向著交戰的區域走去,怕槐夏有什麽閃失,衛零他們幾人緊跟在槐夏後麵。


    槐夏等解煩戰隊的動作讓眾多圍觀的武者很不明白,“他們這是要去幹什麽?”


    “不知道,難道他們惡了木祭酒,然後木祭酒派他們去送死?”


    “小夥子,我勸你善良,你這種思想很危險啊。”


    “哈哈,我就是說著玩,這可是整支隊伍都是妖孽的解煩戰隊,木祭酒就算得了失心瘋,也不會派他們去送死啊。”


    “別貧了,小心你被木祭酒一脈的武者給盯上。說真的,你們認為他們這是要去幹什麽?雖然他們戰鬥力很強大,但是憑他們的力量應該還參與不了當下的戰鬥吧?”


    “說的也是,以他們的修為卷到現在的戰鬥中,和自殺完全沒有任何區別,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


    ……


    眾多武者都在猜測著槐夏一行的意圖。


    在眾人的猜測中,槐夏等人在離交戰區域還有一段距離的位置停下。


    於是那些武者又開始猜測,然後不出意外地沒有猜測出任何有用的東西,直到槐夏出手。


    其實,嚴格來說也不能稱之為槐夏出手,她在停下的位置站定後,身上散發出朦朦的光亮,這些光亮把她全身籠罩,就連離她最近的衛零等人都看不真切。


    片刻後,槐夏身上的光亮散盡,一棵槐樹青枝綠葉,隨風擺蕩,看上去竟然有些……眉清目秀?


    無數圍觀的武者都以為自己魔怔了,以前也沒發現自己有這方麵的疾病啊,看棵槐樹竟然能看出眉清目秀的味道。


    叉叉叉,這是預示著我該找女朋友了嗎?


    不存在的,女朋友是不可能找的,永遠都不可能找的,畢竟我還是一個幾百歲的孩子。


    無數的思想在眾多武者腦海中來回盤旋,但很快他們就回過神來,深深地鄙夷自己,這麽貧幹什麽?貧有什麽用?還不如去學習,使學習讓自己快樂。


    既然沒有女朋友,那就讓另外一件有意義的事來填充自己的生活。


    日,咋又扯到女朋友上?木祭酒說過一句話,卻越少什麽就越想炫耀什麽。


    但女朋友這件事,自己本來就沒有,但為什麽隱隱還有一股炫耀的想法?這是病嗎?


    算了,還是想想木祭酒的另一句話吧,你越缺少什麽就會覺得別人越炫耀什麽。


    嗬嗬。


    最終眾多武者還是把自己的思緒從槐夏的眉清目秀和女朋友的梗上收了回來。他們繼續觀察著戰局,想看看槐夏為何化身為槐樹。


    很快他們得到了答案,槐夏在化身成槐樹後,她向著曉天戰團防禦大陣的方向伸出枝幹,伸出的這些枝幹以極為誇張的速度延伸疾馳,很快就插在了曉天戰團的防禦大陣上麵。


    看著至少上百根槐夏那頭如筷子般粗細,而到了防禦大陣就如同合抱粗木般的枝幹,眾多武者眼珠子凸出,槐夏這是要幹什麽?


    接著看。


    接著看的武者發現,在聯通曉天戰團的防禦大陣後,槐夏身上升騰起一股渾厚至極的氣勢,隨著槐夏氣勢的彰顯,眾多武者感知到自己身旁的靈力能量正以極為誇張的流逝向著槐夏那邊湧去。


    更令這些武者震顫的是,就連幾十名分神交戰的區域,靈力能量都變得有些不穩。這是何其的誇張?槐夏這棵樹有些邪性了吧?


    但不管邪性不邪性,這些武者都不準備做些什麽。不就是抽離自己身邊的靈力能量嘛,這算什麽事?不算事。


    槐夏抽離靈力能量的規模越來越大,速度越來越快,很快她周身千丈就卷起了能量風暴,被凝合壓縮的能量直接化成了液體,洶湧成海,數不清的浪花拍打著四周虛空,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這下眾多武者更加震顫,有不少直接爆粗口,“叉叉叉,原來槐夏這麽猛!我還以為槐夏的戰鬥力在解煩戰隊中墊底呢。”


    “兄弟,你無知的樣子很可愛。我從開始就知道槐夏小姐姐的厲害,雖然往前她直接動手的次數並不多,但就助攻這方麵,整個蠻荒都找不到幾個能與她比肩的人物。”


    “為什麽我感知不出槐夏的修為水平,她不至於已經到返璞歸真的地步吧?”


    “應該不是,自她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就沒有人看出的她的真實修為,或者說她我們現在定下的修為標準並不適用於她。”


    ……


    這些武者議論紛紛。


    木森發現一件事,那就是基本上每次大戰都會有一些武者在那有的沒的,吃瓜群眾這個人設估計在哪個世界都無法抹除。


    但不管他們,他們愛誰誰。


    木森現在隻管槐夏,他滿是緊張地看著槐夏,加油,他在心中喊道。


    在心中喊完加油之後,木森忽地默然,自己什麽時候變成了一個隻會喊666和加油的家夥?文 刀子出戰的時候,自己喊加油,小夏出戰自己還喊加油,難道自己不會做些其他的事情嗎?


    不,不能這樣!


    “來,跟著我喊,槐夏槐夏你最美!槐夏槐夏你最棒!”木森揮舞著手勢,在那裏聲音高昂。


    他身後的兩百四木學生都有一種嗶了狗的感覺,我們堂堂的無缺道修煉者,蠻荒人族未來的希望,現在讓自己當拉拉隊員不太好吧?


    豈止是不太好?這是聚眾侮辱啊!


    這些四木學生有心反抗,但見木森在那又唱又跳,他們所有的反抗話語都吞進肚子裏。自己的老大都在載歌載舞,那自己還有什麽理由不一展自己的優美喉嚨和曼妙身姿呢?!


    “槐夏槐夏你最美!”


    “槐夏槐夏你最棒!”


    ……


    木森跟四木學生的動作直接閃瞎了無數雙眼睛,但這些眼睛不包括早就跟隨木森的老兵和那些知道木森行事風格的老牌吃瓜群眾。


    “都坐下,激動什麽?木祭酒喊兩嗓子你們就滿麵春風,要是他唱個歌你們還不得人世間索然無味?”


    “就是,木祭酒比這風騷的往事多了去,說實話,他現在就算擺起桌子吃火鍋我都不詫異。”


    ……


    那些老牌吃瓜群眾風輕雲淡地說道,臉上貌似還有著些許的驕傲。


    且不管木森的組建的拉拉隊是不是有效果,槐夏那邊的進程在飛速地加快,她調集而來的能量並沒有直接打向曉天戰團的防禦大陣,而是被她容納吸收,如蛇吞象。


    槐夏在吞下無限的能量靈力後,她伸向曉天戰團防禦大陣的上百根枝幹在熠熠生輝,那種亮就像是日月初開的那種亮,眾人不敢逼視。


    這上百根枝幹在耀眼的同時,其連接的曉天戰團防禦大陣忽然就如同煮沸的開水,蕩起密集的泡泡,連綿不絕。


    有武者驚呼,“竟然真的有效果!”


    在之前,雖然槐夏搞出的氣勢驚人,大家也在那裏議論紛紛,但大多數武者並不相信槐夏能對曉天戰團的防禦大陣造成什麽危害。


    畢竟那可是大乘一擊沒有破掉曉天戰團的防禦大陣,幾十名分神合擊也沒有破掉曉天戰團的防禦大陣。


    那一棵槐樹出手又能改變什麽呢?


    但現在看來,這棵槐樹真的能改變什麽。尤其是當曉天戰團有焦急的咆哮聲響起,“快攻擊槐夏,不要再讓她繼續下去。”


    最開始槐夏出手的時候,曉天戰團並沒有什麽反應,完全不管不問,顯然他們對槐夏很是輕蔑,認為他是蚍蜉不自量,妄圖撼大樹。


    但現在氣急敗壞,可見槐夏真的碰觸到了他們的痛點。


    呦嗬,這棵槐樹可以啊。


    有些武者把灼熱的目光看向槐夏,有些則把目光投向木森,木祭酒真是有大氣運的人,竟然能擁有這樣的槐樹。


    換句話說,一棵槐樹跟著木祭酒都能混成這個樣子,那現在自己要不要去抱抱木祭酒的大腿?


    如果槐夏能攻破曉天戰團的防禦大陣,想必這場戰鬥將不再有任何懸念。畢竟木祭酒所帶來的分神數量遠遠多於曉天戰團的分神數量。


    所以現在要不要出去表一下忠心?畢竟如果等槐夏攻破曉天戰團的防禦大陣後再去表忠心,怎麽看都有一股趨炎附勢的嫌疑。


    好吧,其實現在去表忠心也是趨炎附勢。但趨炎附勢也是分情況的,雪中送炭和錦上添花能一樣嗎?


    但要是現在去表忠心的話,有著一個不容忽視的風險。那就是曉天戰團的周興老祖,如果他戰敗文 刀子,那事情就精彩了,就等著被清算吧。


    如果周興打不過文 刀子,一敗塗地?


    也沒好到哪裏去啊!


    除非文 刀子把周興給斬落,否則一個大乘的報複估計王級勢力承受起來都很費勁。要是現在自己去抱木祭酒的大腿,槍打出頭鳥,回頭周興再找自己和自己所在勢力的麻煩,殺雞儆猴,那豈不是很尷尬。


    很多武者勢力都有這樣的顧慮,所以就在那一直作壁上觀,誰也不幫。


    那些原本跟曉天戰團一係的武者勢力此時也沒有去幫曉天戰團的打算,就算曉天戰團的防禦被破,可能被滅團,他們也不會相幫。


    日,原本還想湊個熱鬧,但誰知道現在水越來越深,兩個大乘交戰,將近上百分神在那對攻。這樣的場景已經不是自己這小胳膊小腿能夠摻和的。


    最初大部分武者勢力都想的很好,一定要在這場戰鬥中獲得足夠的好處,所以不惜精銳盡出。不得不說,有些勢力的實力的確很強勁,有分神壓陣,或者所帶戰團合體密集,但現在這些都沒有卵子用。


    木森一脈跟曉天戰團的戰鬥他們現在完全不敢沾啊!除非一方徹底滅亡,否則就算一幫大敗,如喪家犬般狼狽而逃,他們都不敢去追。


    這種悲慘的現實讓很多武者心中憤憤的同時又無奈感歎,這蠻荒越來越難混啊。


    眾多武者的心理活動並沒有影響到槐夏和曉天戰團的交手,曉天戰團那邊分出了兩名分神隔著防禦對槐夏進行攻擊,想要斬斷槐夏勾連防禦大陣的上百跟枝幹。


    見曉天戰團的分神對槐夏出手,衛零等人迅速結陣把槐夏圍在中間。一個個劍拔弩張,殺氣騰騰。


    解煩戰隊的動作讓眾多武者又是一愣,雖然他們之前已經有所猜測,衛零等人跟在槐夏身旁就是在保護她。


    但問題是誰給他們的自信去應對分神的攻擊?


    曉天分神的攻擊透過防禦大陣呼嘯而至,這是一根如山巒粗壯的靈力手指,出了防禦大陣後,所經過的地方如玻璃般破碎,其所掀起的氣浪直接化成一片海,轟鳴整片宇宙。


    感知著這一手指的威力,沒有人看好衛零等人,解煩戰隊是強,每個人隊員也都是妖孽,但妖孽不等於無敵。


    “散開啊!”有武者忍不住地喊道。


    “是啊,快散開,為何螳臂當車?做些無意義的事情!”


    “不要硬拚,這可是要煙消雲散的!”


    ……


    這是關心解煩戰隊或者對木森一脈有好感的武者,雖然他們現在沒有勇氣衝出去,但仍不自覺地表示自己的關心。


    當然,有對木森一脈有好感的武者,自然也有對曉天戰團有好感的武者,他們也不甘示弱,在那說道,“嘿,人家犯傻你們管得著?萬一人家是真的有此自信呢?”


    “我看解煩戰隊是膨脹了,這樣不自量力的事情也敢做,希望這次能給他們長長記性。不過可能就是付出的代價有點大。”


    ……


    “轟!”


    一聲劇烈的響動之後,不管是對木森一脈有好感的武者還是對曉天戰團有好感的武者都目光筆直,不可置信地看著交戰的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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