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失憶了?”,巫行雲腦中冒出了這個念頭,但她心中一萬個不信,雙目一翻,道:“師妹裝得倒是挺像。[..tw超多好看小說]”


    李秋水吃驚道:“師姐這是何意?”


    “咱倆都是苦命之人……”,巫行雲頗有些意興闌珊,唏噓道:“咱們先前鬥得雖狠,可畢竟時過境遷……他……唉!我也無意再和你糾纏不休,你又何必裝出這副模樣?”


    李秋水眼睛眨了眨,疑惑道:“什麽失憶?小妹何時和師姐爭過什麽?”


    巫行雲“呸”了一聲,道:“你想趁我練功時偷襲我,是不是?你想搶走師弟,是不是?沒爭?師妹,你好狠!不管你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現在都沒安什麽好心罷?”


    李秋水茫然道:“師姐這話好沒由來,小妹自幼和你親近,怎會想害你什麽?”,雙目忽地一紅,細聲道:“至於師兄……他……他一心隻想著討好那‘巫神’風伴雪,何曾將咱倆放在眼裏……”


    巫行雲聞言怔怔發呆,一雙大眼睛噙著晶瑩的淚珠,喃喃道:“是啊,他何曾將咱倆放在眼裏……”


    她想到自己多年苦戀,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蹉跎了青春美貌,荒廢了整整一生,卻換得如此收場,勉強平複的心緒再起波瀾,轉瞬狂濤,撲到雪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李秋水跟著抽泣,嗚咽道:“師姐,全都怪那風伴雪,將師兄的魂勾走了……”


    巫行雲突地暴起,狠狠的一巴掌,將她的話語抽斷,流著淚道:“全是師弟自己花心。關風伴雪何事?”


    “師姐?”,李秋水捂著臉愣了一愣。


    巫行雲拭幹了眼淚,歎了口氣。道:“就算沒有風伴雪,也還有別人。是師弟他對我們不住,將我們害得好苦。”


    木婉清可正在一邊,要是這女人不忿李秋水非議風伴雪,悍然出手,以李秋水目前的情況,根本無力抵擋,隻能生生的吃虧受辱。


    巫行雲和她雖然你死我活的鬥了多年,但這會兒同病相憐。又是對著外人,終究心軟,看著雖是一巴掌打得凶狠,實則全是維護之心。


    李秋水將頭低垂,細聲道:“師姐,小妹知錯了。”


    巫行雲偏開頭,將手一招,道:“你們將她給拽出來。”


    昊天部諸女齊齊應了一聲,一同圍了上來。


    李秋水“咦”了一聲,道:“我怎麽會在雪裏。這兒是哪?”


    巫行雲微一搖頭,並不多言。


    她心中還未開釋,反而越發生疑。不知李秋水究竟是果真失憶,還是憋了什麽心思。


    “你們是誰,別碰我……”,李秋水急急道:“都讓開,我自己出來。”


    巫行雲擺了擺手。


    昊天部諸女迅速地退到了一旁。


    李秋水手上無力,磨磨蹭蹭的挖了好半天,才爬出了雪坑,籠著腿,坐在地上不住的輕喘。麵頰泛著紅暈,好像很是疲憊。往旁瞥了一眼,問道:“師姐。這女人是誰,怎麽也會‘北冥神功’?好……好深的功力……”


    木婉清身前都被霧氣所重重籠罩,其中正是昏迷不醒的風蕭蕭。


    巫行雲不答話,反問道:“師妹,你現在能動麽?我們該走了。”


    郭襄正滿目焦急的瞅著風蕭蕭,聞言忙道:“姥姥,大哥哥他不會有事吧?”


    “你就記得記得你的大哥哥,姥姥往日是怎麽待你的,你全都忘了?”,巫行雲大聲道:“一門心思就隻想念著他,茶不思飯不想就算了,每天掛在嘴邊也罷了,讓我滿天下去找他,都依你了……我就知道,你一見到他,就會將姥姥我給拋到腦後去了,果然沒有猜錯!哼!”


    郭襄紅暈雙頰,啐道:“姥姥你怎麽能這樣說,我哪有茶不思飯不想,還……還掛在嘴邊什麽的……”


    “你還敢說沒有?”,巫行雲怒了一陣,聲音轉低,道:“他花心的很,和兩個女人都不清不楚……你也看到姥姥這輩子有多慘了,實在不願見你也重蹈覆轍。”


    郭襄頓了頓,有些心不在焉的小聲道:“大哥哥他不止兩個女人呢!”


    巫行雲呆了一呆,顫聲道:“你說什麽?”


    郭襄忽地回神,道:“那也沒法子啊,雪兒姐姐,還有蓉兒姐姐都舍不得他,他也舍不得兩位姐姐,隻好如此了。”


    “你……”,巫行雲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道:“你小小年紀,又懂得什麽?”


    郭襄撇了撇嘴,心道:“雪兒姐姐平日裏冰冰冷冷的少言少語,可一提到大哥哥,就神采飛揚,說起來沒個完,如何如何的,我從小聽得耳朵都起繭了,哪裏會不懂?”


    巫行雲看見她小模樣,分明就是不以為然,歎了口氣,道:“我也是為你好,你如不聽我的話,將來後悔可來不及了。”


    “後悔麽?”,郭襄秀眉蹙緊,呆呆的出起了神。


    李秋水背著手走了過來,問道:“師姐,這小姑娘是誰,你收的徒弟麽?”


    巫行雲哼了一聲,道:“這黃毛小丫頭,最不讓人省心了。”


    郭襄回過神,撒嬌道:“姥姥,你醫術最好不過,去看看大哥哥他怎樣了,好不好?”


    巫行雲橫了她一眼,見她滿目哀求之色,略一思索,道:“好!”,緩行了過去。


    木婉清見她走來,眼中頓時生滿了提防,生硬的說道:“你走遠點,我信不過你。”


    巫行雲將頭微揚,道:“看他麵赤身白,還在不住顫抖,就知你全做了無用功,反而是在害他,要不了一時半刻,他就再也無救了,你若是真有骨氣,到時候莫來求我救他。”


    木婉清驚慌的住手,急聲道:“你……別騙我,他……他若是死了,我……我殺了你陪葬。”


    巫行雲道:“姥姥我生平從不服軟,你有種來試試啊,看他是不是死定了。”


    木婉清霍然起身,抬掌欲擊。


    郭襄急急跑來,攔到兩人中間,道:“木姐姐,姥姥性子硬的很,你嚇不到她的,而且醫術可好了,定能救醒大哥哥。”


    木婉清雙手顫抖了一陣,緩緩放了下來,道:“風大哥說了,你是自己人,我信得過你。”


    巫行雲嘿嘿一笑,轉身就走,道:“原來你們才是自己人,哼,襄兒啊襄兒,你有本事就去救他吧!”


    “姥姥!”,郭襄大急,趕忙想去挽住她,卻被猛地甩開。


    木婉清突地閃身,攔到了前頭,問道:“你要怎樣才肯救他?”


    巫行雲冷笑道:“我看你很不順眼,憑什麽要救他?”


    木婉清道:“任打認罰,你怎麽說,我便怎麽做。”


    巫行雲“哦”了一聲,道:“你倒是真的有情有義,讓我好好想想,該怎麽折騰你才好。”


    木婉清冷聲道:“你別想蒙我,就算想讓我自廢武功、手腳,也要等到風大哥全好之後,否則你一旦翻臉不認人,我豈不是害了他?”


    巫行雲哈哈笑道:“你倒是想得美。”


    “婉兒,你過來吧!”,風蕭蕭睜開了眼睛,慢慢說道:“童姥,我是傷的不輕,卻也沒有多重,你可以提些條件,但我們也會量力而行。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切莫將一樁雙贏的美事,生生給攪黃了呀!”


    木婉清和郭襄一同歡喜,齊齊奔了過去,一左一右的將他給扶住了。


    巫行雲麵色不變,心下卻想道:“這個人才是真的難纏,話說得像是軟綿綿的,其實可比這個看著強硬,實則笨蛋地女人厲害多了。”


    “婉兒可不是笨蛋,她是關心則亂。”,風蕭蕭喘了幾口氣,輕笑道:“童姥,從雪兒算起,咱們也算是頗有淵源,我幫你,你幫我,豈不是皆大歡喜麽?”


    巫行雲身子一顫,覺得自己好似被這個男人看得渾身通透,頓時一陣心涼,深吸了一口氣,道:“好,好,你之前也算救了我兩次,我巫行雲絕非恩將仇報之人,你的傷我定會盡力治好。”


    木婉清怒道:“救你兩命,就能這樣抵消了?”


    “誒,婉兒,不得無禮。”,風蕭蕭沒什麽力氣,勉強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捏了幾下,笑道:“童姥,我們絕沒有挾恩圖報的意思。第一次幫忙,全是看在襄兒的麵上,你對襄兒有大恩,些許助力,那是理所應當。第二次幫忙,其實也是在幫我們自己……你我之間,哪有什麽恩什麽德?更沒什麽仇什麽怨,對吧?”


    巫行雲緩緩點頭,心道:“難怪風伴雪對他死心塌地,念念不忘,甚至不顧他還有其他的女人,果然是不同凡響,非常人所能及。”


    又想道:“單憑方才不顧生死的跑去攔阻李秋水,就值得女人傾心於他,如今看來,更不是一個隻會蠻拚的莽夫之流。甫一清醒,寥寥幾句,就讓人不得不跟著他的步子來走了。”


    風蕭蕭咳嗽了幾聲,搖了搖木婉清的手臂,道:“你將七寶指環交給童姥,這畢竟是逍遙派的鎮派之寶,我們並不方便久持。”


    李秋水“啊”的叫出聲,目光轉去,驚道:“七寶指環?怎麽……怎麽會在你手上?師兄他……他怎麽了?”


    風蕭蕭很是詫異,一時間有些糊塗了,不明白她為何會是這種反應。


    他對方才深雪裏的香豔事,完全無所記憶,否則現在肯定傻了眼,不知道該用什麽麵目,來麵對這個女人。(未完待續)


    ps:這章是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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