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麽玩笑?!”


    讓自己成為他的奴隸?


    雄蟲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憤怒道:“你真是瘋了!”


    “……哦?”


    陸墨的眼瞳下轉,從眼角處覷著雄蟲,神情冷酷:“你想收回賭約?”


    他身後仿佛有扭曲的黑色藤蔓,不斷地向外伸展蔓延,帶著不詳的氣息,好像要將人吞沒……


    雄蟲的喉嚨抽搐,發出了怪異的聲音。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這是何等陰暗又邪惡的性格?他發誓自己從未見過有如此恐怖的雄蟲。


    不,自己絕對不能落在他手裏,那一定是堪比地獄一般的災難!


    雄蟲咽了咽口水,滿臉冷汗:“你可知道我的名字?”


    陸墨無聊地“哈”了一聲:“我不關心,也不在意,你叫什麽與我何幹?”


    他是真的不在乎。


    帝星臥虎藏龍,走在街上隨便哪一位,可能都擁有極其深厚的背景。假如隻因為他相貌平平,就誤以為這是一隻普通雄蟲,那就大錯特錯了。


    他不僅不普通,恰恰相反,這是泰坦一族的特征。


    泰坦一族的雄蟲,是如今蟲族世界裏,少數能使用精神力戰鬥的雄蟲之一,寶貴無比。


    雄蟲抹去臉上的汗,終於從深深的恐懼裏找回了一點自信。


    他沉聲道:“吾名李泰坦,乃是一名尊貴的a級泰坦雄蟲!”


    總有妄自尊大的雄蟲,因為他相貌普通就想要挑釁他。但隻要是聽見這個名字,他們無一例外都會露出錯愕、震驚、悔不當初的表情。


    這次也不會例外……


    可是當李泰坦自信滿滿地看著陸墨,等待著同樣的劇本再一次上演時,卻看到了陸墨的眼睛——


    在一瞬間,爆發出了極其明亮的光芒。


    就好像是隨手撿石頭,卻不慎撿到了金塊的那種狂喜,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


    李泰坦倒抽一口涼氣。


    這隻雄蟲,到底是怎麽回事?!


    假如李泰坦了解陸墨的真相,他是絕對不會暴露這一點的,可惜他並不知道。


    陸墨神采奕奕地看著李泰坦,心潮澎湃。


    【來了,來了!】


    係統也久違地發出了歡呼聲:【陸墨,難得一見的超高級雄蟲!】


    原本以為隻是一隻普通的雄蟲,榨取不出多少渣渣值,隨便應付了事。沒想到居然釣到了一條大魚。


    陸墨摩拳擦掌:【等著,我這就用上最大的功率來榨幹他!】


    【且慢!】


    係統不愧是帶領了數千個宿主,經驗十分老道。在關鍵時刻,它總能為宿主想得格外周到。它用幹淨輕靈的童音“嘿嘿”笑了一聲,下一秒陸墨就在腦海裏聽到了“刷拉”一聲。


    【陸墨的第三次現場直播,action!】


    ————


    自從上次婚禮之後,那個神秘的直播間又銷聲匿跡了很久。


    但網友們從這兩次直播間的內容推測,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


    這個直播間的主角,可能並不是宋簡書,而是那名叫做陸墨的雄蟲。


    每一次直播的內容,都是如此地戲劇化。一開始挑起所有觀眾對陸墨的不滿,襯托得宋簡書是那樣得美好,觀眾們嗷嗷叫著想看宋簡書瘋狂打臉陸墨。


    但轉折甚至不需要三十秒的時間。


    下一刻陸墨就會以近乎瘋狂的表現,讓所有觀眾大跌眼鏡,短短一個視頻就讓觀眾完成了路轉黑轉粉的過程。


    這種欲揚先抑的手法,這種近乎電影般奇妙的轉折,甚至會讓觀眾以為這是特意安排好的劇情,就為了捧紅陸墨。


    但不得不說,確實很成功……現在有無數的蟲族喜歡上了陸墨。


    陸墨一定很洋洋得意吧!


    宋簡書的粉絲們都恨死了這個陸墨,天天守在直播間裏等待著可能會出現的黑料。因此當這個直播間再一次開播的瞬間,湧進來的大部分,居然是宋簡書的粉絲。


    【喲,今天又要演什麽劇本啊,拜托別老蹭宋簡書的熱度了做隻蟲吧】


    【每次都是套路,看膩了看膩了】


    【今天沒有宋簡書,良心發現了?】


    【嗬嗬,果不其然,又有個雄蟲在,這次要拿他來當祭品了?】


    但陸墨如今也已經擁有了許多粉絲,紛紛回擊。


    【那宋簡書倒是打回去啊?怕是打不過吧,嗬嗬。】


    【酸死了酸死了酸死了】


    【他們急了急了急了急了急了】


    ……


    “李泰坦?”


    陸墨好奇地看著李道:“呀,我記得泰坦可是巨型的意思,還以為會是多龐大的體型呢。”


    他伸手在自己的胸前比了比,挑眉道:“太矮了一些吧,你們種族很喜歡反差萌?”


    “……”


    李泰坦黑了臉。


    泰坦一名,是他們種族的榮耀。雖然他們體型矮小,其貌不揚,但他們擁有極高的戰鬥力,就連其他蟲族都會感到畏懼。


    在他們一族興盛的時候,整個蟲族都籠罩在他們一族的陰影之下,甚至不敢直呼他們的名字,隻敢用“泰坦”來指代。


    雖然如今他們一族算是沒落了,但這名字卻保留了下來。


    陸墨竟敢……竟敢侮辱“泰坦”的名字。


    一瞬間他就想殺了這隻不知天高地厚的雄蟲,但最後還是強行忍住了,緊緊攥著的拳頭不斷發抖。


    但他終於還是忍住了,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像你這種見識短淺的雄蟲,不明白這名字背後的寓意,也是理所當然——”


    “假如說這樣的話,我其實應該叫陸墨迷你?”


    陸墨若有所思摸著下巴道:“這是約定俗成的取名方式嗎?”


    淩俯下身,在陸墨耳邊小聲道:“不,隻有他們一族是這樣,我以為是他們執念太深了,缺什麽就要叫什麽……”


    “……”


    “……”


    就連彈幕都停頓了一瞬。


    【……全都聽到了。】


    【一定會氣到發瘋的。】


    【不愧是你。】


    ……


    “你……你竟敢……你是真敢說啊!!”


    李泰坦怒吼出聲,他睜大雙眼,淺色的眸子裏血絲密布,瞳孔縮得極小,詭異極了。


    “不好!!”


    士兵長對陸墨大喊出聲:“快跑!”


    這是泰坦一族獨有的攻擊方式。


    他們的精神力太過強大,甚至能強行將敵人的意識拉入他們的精神力領域中,誰也不知道在裏麵發生了什麽,唯一知道的是,沒有蟲族能完好地出來。


    “陸墨。”


    淩伸手拉住了陸墨的手腕,黑發的雄蟲轉頭看了他一眼。


    淩嘴角微揚,道:“要贏啊。”


    “哼。”


    陸墨倨傲道:“我親愛的雌君,下次可以提前祝賀我的勝利,這樣小家子氣實在是叫我看不下去啦!”


    淩忍無可忍地笑了出來。


    隻要是陸墨的意誌,他都會遵守,哪怕前方就是地獄,他也不會阻攔。


    反正,不論陸墨去哪裏,血契都會帶著他奔向陸墨——


    隻要別讓他獨自留下,去哪裏都是一樣的。


    一邊的士兵長都看傻了。


    一個死到臨頭了還在嘴硬,一個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雄蟲去送死。


    蟲族真是藥丸。


    ……


    陸墨的眼前一黑,隻覺得自己的腳下一輕,他悠悠地飄了一會兒,終於落到了實地。


    睜開眼時是一片漆黑,什麽也沒有。


    腦補的巨大邪神,淒慘的地獄景象,逐漸崩塌的世界,喪屍圍城的末日,令人膽寒的四大天災——


    全都沒有。


    陸墨歎氣:“……真是一隻毫無想象力的小泰坦呢。”


    一個蒼白的身影從他麵前的黑暗中浮現出來,正是李泰坦。


    “不需要的東西都是多餘,”李泰坦從身後拔出一柄細長的劍,冷聲道:“能達到目的就夠了。”他將劍尖對準了陸墨,抬起了頭:“事先提醒你一點,這裏可是精神的世界,在這裏哪怕隻要磕傷一點,你的精神海都會受到巨大的創傷。”


    “我可是聽說,你千辛萬苦才升到了a級的?”


    不不不。


    陸墨歎了一口氣,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又在腦海裏閃過,他惆悵道:“其實是一不小心升上去的。”


    李泰坦:“……”


    他聲音顫抖:“真是嘴硬。但你最好祈禱,你的實力和你的嘴一樣硬。”


    “好說好說。”


    話音未落,隻見陸墨伸出手,從黑暗的虛無中緩緩拉出了一把黑金相間的唐刀。


    和之前相比,這把刀的模樣又發生了一些變化,無論是光澤,還是花紋,都變得更加醒目。


    他將唐刀在身前一橫,徑直朝李衝了過去。


    反派麽,總是先出手的那一個。


    而主角就應該穩穩地站在地上,然後一劍將襲來的反派斬落!!


    在距離李隻有一步的距離時,陸墨一個縱越,高高地跳了起來!


    他手執黑刀,冷峻的臉上沒有絲毫憐憫,勢必要將李斬落——


    這一幕倒映在李的眼睛裏,李卻並沒有做出任何動作,仍舊一動不動,隻是臉上卻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上、當、了。


    這是一個陷阱。


    在這個領域裏,殺意會成為最犀利的武器,越是痛恨對方,武器就越是鋒利,傷害就越大。


    但是,當你的武器落下,以為自己勝利了的那一刻,就會驚訝地發現,倒下的人,有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你殺的,正是你自己。


    雖然可能卑鄙,但這可是他的精神領域,本來就沒有什麽公平可言!


    誰讓他侮辱了泰坦的榮耀?讓他死在自己的殺意之下,才更加有趣吧!


    李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張冷峻的臉上,會出現何等不敢置信的表情了。


    當那刀光即將落下,李仰起了脖頸,笑得扭曲極了。


    “刷——”


    陸墨輕輕地落地,唐刀挽了個花,輕巧地收了回去。


    李僵硬地轉過身,呆滯地看著陸墨,嘴巴一張一合:“你……為什麽……”


    陸墨:“……”


    他沉痛地看著李,眼神簡直是恨鐵不成鋼。


    兄弟,你不按劇本來。


    你應該毫不猶豫地一個滑鏟,從我刀下滑過去,然後一劍剖開我的肚子。


    你伸著脖子在那裏念詩嗎?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


    ——他媽的!!!


    “你為什麽……沒有……”


    陸墨靜靜地看著他。


    我沒有什麽?我已經在狂送人頭了,你想問我為什麽沒有自殺嗎?


    兄弟,打假賽也得稍微演一演吧?


    求神拜佛想中一億的彩票,你也得花兩塊錢選個號碼吧??你但凡動動你的劍,我都敢朝著你的劍撞上去。


    媽的絕了。


    ……


    世界開始搖晃起來,如同解體了一般碎裂。


    李的身影緩緩地,緩緩地倒了下去,他不甘地看著陸墨,喃喃道:“為什麽……”


    為什麽,你沒有一點殺意?這世上,真的有這樣的存在嗎?


    雌父說的話,居然是真的。


    “李,你知道嗎?這世上恐怖的殺手,就是沒有殺意的殺手。”


    “怎麽可能,雌父你又在騙我。”


    “是真的。”雌父無奈地笑道,“隻是你沒見過而已。畢竟上一位這樣的殺手,已經是七百年前的人物了。”


    李朝陸墨的背影伸出手,眼淚從眼角淌了出來。


    “我終於見到了……”


    “轟”的一聲,世界徹底崩塌了。


    空曠的大廳裏,所有人,包括直播間裏的觀眾,都在緊張地觀察著兩隻雄蟲的動靜。


    【泰坦族的雄蟲啊!救命啊!】


    【多少年沒見過了,我都不敢看下去了。】


    【別想了,陸墨肯定會死,然後這隻泰坦族雄蟲怕是也要進監獄。】


    【滾滾滾,詛咒誰呢?】


    “咳……”


    李泰坦皺起眉,還沒睜開眼就先咳嗽了起來,他無力地跪倒在地上,嚇得身邊的士兵要伸手攙扶他,但卻被他推開了。


    他死死地盯著陸墨。


    陸墨安靜地靠在淩的身上,雙手環胸,仿佛隻是站著休息了一下。


    “陸墨。”


    在淩的注視下,陸墨黑色的眼睫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翠綠的眼眸斂著光芒,仿佛一泓碧綠的湖水,倒映著金色的夕陽。


    但這種近乎溫柔的眼神隻是一閃而過,快得仿佛錯覺。


    陸墨用食指點了點淩的肩膀,不滿道:“你為什麽隻是看著我?”


    淩扭過頭,努力壓住嘴角的笑。


    陸墨眯起眼睛,伸手將淩的下巴又拉了回來,淩的紅眸微微睜大,倒映著陸墨的臉。


    陸墨湊過去,壓住了淩的唇,用力地撕咬著。


    過了五分鍾,他才放開淩,得意地勾起嘴角。


    “這是戰利品。”


    “你既然已經屬於我了,就得有這樣的自覺,你的全部身心都隻能牽掛著我——”


    “我的雌君。”


    ……


    【哦。】


    【哦!】


    【哦哦哦哦哦哦哦——————】


    一瞬間,彈幕上隻剩下了啼不住的兩岸猿聲。


    【他好霸道!他好強!他好蘇!他就是我夢想中的霸道總裁!】


    【不是,陸墨居然沒死嗎??】


    【看起來反而是泰坦族的雄蟲情況更糟???不是吧??】


    厚厚的彈幕已經把屏幕擋了個嚴嚴實實,必須要屏蔽掉才能看。


    陸墨放開淩,來到李泰坦的麵前,他手裏捏著筆,在一張白紙上飛快寫著什麽。和淩的字比起來,陸墨的字跡就好太多了!


    端正俊逸,若隻是看字的話,就會以為這字跡的主人一定是一位品行兼優的三好學生。一點都想不到他平時那副高冷的模樣,更想不到他時不時表現出的瘋狂氣勢。


    他在李的麵前蹲下來,提著紙展示了一遍:“這是合同,一式兩份,沒有問題的話還請您簽字。”


    士兵長麵容肅穆:“未能阻攔李閣下的行動,是我們的失職,李閣下和我們都會受到應有的懲罰,但是您想將他收為奴隸的行為也是不可能的。”


    “……”


    陸墨頭也沒抬:“為什麽?”


    “答案顯而易見,”士兵長嚴肅道,“假如他是雌蟲,那您的行為沒有一點問題。但他是雄蟲,還是尊貴的a級雄蟲,您聽過一句話嗎?”


    陸墨:“願聞其詳。”


    士兵長緩緩道:“雄蟲即使是死,也是尊貴的,全蟲族都要維護雄蟲的尊貴。”


    雄蟲,不可以成為奴隸。


    “真是奇怪啊。”陸墨站起來,歪著頭看士兵長,輕聲道:“我可不這樣認為。”


    “雄蟲和雌蟲有什麽區別呢?不也是一樣,會激動,會憤怒,會高興,會傷痛嗎?”


    這話一出,所有觀眾都安靜了。


    【宋簡書也是這麽說的!】


    【是啊,我們雌蟲也一樣是蟲啊,為什麽雌蟲輕易就被雄蟲決定了一生呢?】


    【我也想要,平等……】


    “您……”


    士兵長怔怔地睜大了眼:“您居然會這麽想嗎?雌蟲和雄蟲,真的一樣嗎?”


    眼前的這隻雄蟲,真的好特別。


    然而就在這時,陸墨卻笑了出來。


    他笑得前仰後合,整個大廳裏都回蕩著他的笑聲。


    好容易止住了笑聲,他的聲音都帶著微微的喘、息,眼角笑出了眼淚。


    “不、不會吧?”他一邊擦去眼淚,一邊道,“您在說什麽啊?閣下,雌蟲和雄蟲,當然平等啊。”


    他張開雙手,然後朝士兵長行了一個優雅古典的禮節,然後他抬起頭,溫柔道——


    “因為,無論雌蟲還是雄蟲,在我麵前都是同樣的垃圾啊。”


    “垃圾和垃圾之間,還要分什麽高下呢?”


    【叮!達成了‘傲慢’的成就,渣渣值加一萬!】


    【叮!引起了無數人的震撼,渣渣值加一千!】


    陸墨:……


    啊,這就是發財的感覺,久違的美妙滋味!!


    係統的聲音跟喝醉了一樣:【我、我的海景房,我的美好生活——啊啊啊啊——】


    經驗條上的經驗不斷攀升,陸墨就跟癮犯了一樣,整個人都嗨到不行!


    但就在這時,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係統,升級的話,會發生什麽。】


    【……會會會原地變成s級雄蟲!】


    陸墨:【啊啊啊啊快停下快停下!!】


    在一人一係統緊張到快暴斃的注視下,經驗條緩緩停在了隻差最後十點的位置。


    陸墨:【……哈。】


    差點人麻了。


    ……


    所有的觀眾,都被這極其狂妄自大的發言震驚到了,士兵長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隻有淩的雙眸始終注視著陸墨,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


    因為,陸墨就是這樣的性格。


    “好了,現在可以簽了吧。”陸墨笑眯眯地將合同遞給李:“您看起來狀況不太好,希望您能在暈倒之前簽下合同,否則我可不想一次又一次地催促,這些事實在是太麻煩啦。”


    李泰坦深深地注視著陸墨。


    在這之前,他甚至都無法想象,“沒有殺意的殺手”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他和蘇臨不相上下,因此總是不服氣,但對於這隻雄蟲,他隻有深深的折服。


    那位大人身邊有蘇臨就夠了。


    李泰坦接過合同,閉了閉眼睛。


    一生能同時遇到這樣兩位先生,已經心滿意足了。


    所幸這是自己的精神領域,傷害再大也不會影響到根本,接下來一段時間他要好好養傷,才能幫上陸墨閣下的忙。


    ……


    看完了一切的莫爾,已經陷入了淩亂的思緒中。


    咦……


    咦?


    雄蟲和雌蟲都是一樣的垃圾?


    雖然很詭異,但是又好像奇怪地和他們的理念重合了……?不不不這種雄蟲真的很有問題!絕對不能扯上關係吧?


    他想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將陸墨放進了“待觀察”的一個名單裏。


    眼看著所有人就要散場,雄父在門口嗚嗚地哭,看著自己的眼神充滿了疼愛。


    唉……


    莫爾頭疼地搖了搖頭,雖然對雄父很愧疚,但他還是偷偷地退後一步,從大廳裏溜走了。


    借著夜色的隱藏,他追上了離開的陸墨。


    “請留步。”


    陸墨回過頭,“哦”了一聲:“是你啊。”


    莫爾緊張地捏緊了衣角,心髒跳得飛快。地圖還在陸墨的手裏,但他又不好說出那是地圖,更不好袒露自己的身份,這樣的情況下,他要怎麽從陸墨那裏把東西要回來呢?


    麵對這樣深不可測的雄蟲,莫爾第一次感到了局促不安,隻能結結巴巴道:“那個,閣下,我方才看到您手裏的東西……”


    快想想,莫爾,快想想!你如今手握著整個聯盟的希望,隻能成功不能失敗的啊!


    但平時靈活的腦子,卻在這時感到了吃力,他像個剛學會說話的幼崽:“那個……那個小球……在您身上嗎?”


    陸墨皺起眉:“不在我身上。”


    莫爾臉色絕望:“怎麽會這樣?”


    “不過麽……”陸墨伸出手,修長的五指捋過淩銀色的長發,一顆透明的小球出現在他指尖,盈盈的藍色微粒在其中旋轉。


    夜色中,它美得就像一顆星星,陸墨道:“這是你的吧?”


    莫爾臉色一白:他猜到這是自己的了?會不會猜到更多的真相?


    也是,畢竟那隻雄蟲提到過“反叛軍”,像陸墨這種雄蟲會猜到也不奇怪。但他接下來會怎麽做呢……


    星星劃過一道拋物線,落入了莫爾的手心,他呆呆地看著陸墨:“您……”


    黑發綠眸的雄蟲攤了攤手,道:“說了不在我身上。”


    “第三軍團軍團長,用名譽保證過不在他雄主身上的。”


    陸墨朝莫爾露出一個笑:“所以我用這東西賄、賂你,你別說出去。”


    莫爾:“誒?”


    陸墨朝莫爾揮揮手,揚長而去。


    ……


    可惡,還是好想知道裏麵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算了算了,看在今天收獲頗豐的情況下……


    不,還是很想知道。


    夜色吹拂過他們的臉頰,陸墨聽到淩發出的笑聲,他不滿地轉過頭,伸手用力地戳了戳淩柔軟的臉頰:“你今天一直在笑。”


    “確實。”


    “但我現在很不高興,我親愛的雌君,我命令你現在立刻讓我高興起來。”


    淩:“……您也太不講道理了一些。”


    陸墨不可思議道:“你如今才這麽覺得?”


    下一刻,淩飛快地蹭過陸墨的雙唇——真的是飛快。


    淩直起身,通紅的耳朵在夜色隱藏下十分隱晦。他別扭地咳了一聲:“……戰利品?”


    “應該叫割、地賠款?”


    “有道理。”


    好吧,陸墨不得不承認,他確實開心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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