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聚會開始的那天,沢田綱吉疏散了周圍的人,那是隻屬於他們的時光,並不容許別人的插手。


    當然以防萬一,他們還是準備了足夠多的人手看守著遠遠的圍了一圈。雖然沢田綱吉覺得並不需要。


    山本武對著獄寺隼人不滿的目光慢悠悠別開頭來摸摸自己的腦袋,才笑嗬嗬的一如既往的邁著步子進去。往日空曠的草地此時此刻被搬來的燒烤架和各種各樣的好吃的點綴著,而一旁的椅子上風間羽翹著腿看著不遠處森林中的景色,隻有沢田綱吉一個人在忙碌。


    獄寺隼人當下就衝了過去給沢田綱吉幫忙打下手,沒什麽好氣的回頭打算教訓一個人偷懶的風間羽:“我說你怎麽可以就讓十代目一個人在這裏忙來忙……”


    他的話語終結在陡然響起的聲音來。


    風間羽抬起手腕,晃了晃手裏的鎖鏈,遞過去含著淺淡的挑釁的目光,似乎在說“我都這樣了,你讓我怎麽幫忙”。


    獄寺隼人哽了一口氣,正準備還說些什麽,他的手被沢田綱吉摁住了。沢田綱吉無奈的順著炸毛的嵐守,將他的目光從自己戀人身上引走,安撫的給獄寺隼人布置著忙碌的任務。


    “獄寺,我的燒烤架搭好了,我對烤東西不是很拿手……你要來幫我嗎?”


    獄寺隼人的眼睛亮了起來,回頭之前還沒有忘記瞪了一眼風間羽,這才趕著過去拿著烤肉串試探著烤著。山本武本來是想來搭話的,但是看著獄寺隼人手裏的動作,還是忍不住過去幫忙,先給刷油。


    京子和小春她們和沢田綱吉風間羽打過招呼後也迅速的開始忙了起來,一起幫著忙加快場景的布置,架起的小桌子上按照人數放好了飲料,還有她們拎著的袋子裏買來的小零食也沒有忘記分給大家。


    京子把手裏的甜甜圈遞給了沢田綱吉兩個,在沢田綱吉疑惑的目光下才笑著做出了解釋:“不去親手送給風間嗎?”


    沢田綱吉失笑,他接在了手裏道了聲謝,轉過身去小心的湊到了風間羽的麵前。


    風間羽坐在椅子上矮了一截,沢田綱吉索性蹲了下來,從居高臨下的姿勢換著比風間羽還低一些。


    在風間羽看來的目光下他抬手攏了風間羽的手腕在自己的掌心之中,低頭落下柔軟炙熱的親吻在風間羽的指尖上,一路上移,最終落在冰冷的手銬上。


    在風間羽抬手準備掐他臉蛋的時候,沢田綱吉十分聰明抽開身子躲開這一掐,反手把京子給的甜甜圈選了個更甜一些的給了風間羽。


    “抱歉啦阿羽。”沢田綱吉無奈的笑著,“在大家一起聚會的時候還得讓你帶著這個東西,但是沒辦法。”


    “不過……”沢田綱吉眨眨眼,“要吃什麽就和我說,我今天當你的雙手。”


    風間羽挑眉,毫不猶豫抬手屈指重重彈他腦門。在沢田綱吉吃痛譴責的目光下低頭叼走甜甜圈,毫無負擔的吃著。


    吃了甜甜圈被收買了,風間羽最終還是決定起身,走到了忙碌的燒烤區抬手幫著忙。


    最終,他們這一頓飯吃到了晚上,生火和食材烤著烤著等來了星辰作伴。大家熱熱鬧鬧的吃飽喝足了,男生們拎著酒碰著杯子,女生們則是和雖然長大了但還是一如既往搗蛋的藍波喝著的都是各種味道的汽水。


    當然了,風間羽的也是。


    沢田綱吉拒絕了藍波要喝酒的要求,示意獄寺隼人看管仔細了藍波,這才偷偷的拽著風間羽的手腕拉著他去到了一邊,兩個人遠離了喧鬧的人群偷偷約著小會。


    沢田綱吉看著漫天的星辰,因為他們的別墅在森林,沒有城市的喧鬧也沒有城市的燈光,星辰在天上掛著看得異常的清晰,他看著熱鬧的前麵,鬧騰的夥伴們,席地而坐裹在草地上,問著身邊的人:“阿羽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吃燒烤的時候?”


    “那個時候還是我們所有人都在的時候,當然了,骸還不在。”沢田綱吉充滿了懷念的語氣,“我還記得當時的我還在學習跳舞來著……reborn還說這氣氛正好,逼著我跳跳給大家看,練練膽子。”


    風間羽聽在耳裏,語調也是柔和了一些:“是,我記得。我是你的舞伴。”


    當時對著京子沢田綱吉說不出來請求,風間羽也斷然不會幫著自己的情敵去做些什麽。他隻是在窘迫尷尬的時候最終伸出了手,選擇了當沢田綱吉的舞伴。


    現在想來,當時他的舉動還帶著少年時期嫉妒的心思。


    “是啊,要不是阿羽願意當我的舞伴那我可真是要被reborn弄死了!不過跳完之後也差不多了……”沢田綱吉回憶起後來魔鬼的日子,忍不住捂著臉替過去的自己哀嚎。


    風間羽沒好氣的打斷他的淒慘回憶:“罰你不也是有理由嗎?你踩了我好幾腳。”


    人家舞伴都是女生踩著男生,沢田綱吉跳著男生的步子,卻意外的總是能夠踩到風間羽的腳。


    reborn在一邊看著臉都逐漸的黑了下來。被嚇到了的沢田綱吉越急躁反倒出錯越多。


    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捂著臉都不夠了,幹脆埋進了自己的膝蓋前繼續哀嚎出聲:“阿羽你就不要再來鞭屍我的黑曆史啦!”


    說著,他似乎很快的調整了過來,麵部表情很快歸於了彭格列十代目的平靜自信。他站起了身,拍拍衣角的灰塵,伸出的指尖頗為自信,眉眼都帶著張揚的神色:“要來試試嗎,阿羽?再和我一起跳一支舞,就當是為了未來的某一日做個彩排,也當作來見證我的成長吧?”


    風間羽挑眉,眉眼卻是淡淡的,他伸出的指尖點了點沢田綱吉的掌心,最終拍開了拒絕:“我拒絕。”


    “啊?”沢田綱吉想要抓住風間羽的指尖卻落了個空,隻能垂下腦袋湊近,麵對麵的看著風間羽,“為什麽?”


    “很簡單。”風間羽學著沢田綱吉眨眨眼的樣子,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吃飽了,站不起來沒有力氣了。”


    ……


    風間羽沒有說慌,他的確沒有力氣了,不過不是因為吃飽的原因。


    每一種火焰的強度都有上限,也有能做到的和不能做到的。因為它是覺悟的火焰,也是自身的代表。而每個人就算再怎麽強大,也始終都是有上限的存在。


    但是風間羽所屬的雪之火焰卻很奇怪,他的火焰的特性太多了,安撫其他的火焰,燒卻在世界上存在的痕跡,燒卻一切被沾染上的東西,以及最為可怕的製造。


    簡直就強得過分了。


    外界一直追著彭格列想要情報也有這一方麵的考慮,對雪之火焰的垂涎,不想讓彭格列獨占。


    但是正如情報所言,強大的從來都不是雪之火焰,而是風間羽那異變了的雪之火焰。


    異變帶來的強大所需要的燃料從來都不是覺悟,而是生命。


    對於風間羽來說,那火焰燃燒的從來都不是什麽別的東西,而是風間羽自己的生命。他的身體也一直都在衰弱。白色在吞噬著他,眼睛是徹底開啟火焰運用起來的標誌,他的發絲也是被白色吞噬的痕跡。


    往日一直呆在沢田綱吉的身邊沒有大範圍的運用過火焰,所以白色吞噬他的速度很慢,而風間羽選擇徹底放開的時候,他被加倍的吞噬著生命。


    所以他和沢田綱吉說過太遲了,他已經不能回頭了這些都是真的。


    帶著滿身煙火氣偷懶被沢田綱吉背回屋子裏,風間羽十分享受,也大大方方接受了身後獄寺隼人惡狠狠的目光。


    他本來想要和沢田綱吉說什麽,但是沢田綱吉在放下風間羽的時候就收到了什麽消息,急急忙忙說了聲就趕著去開會了。


    留下風間羽一個人窩著被子裏,懶散的抱著手機玩著貪吃蛇消磨時間。


    沒辦法,給他的手機都不能聯網,也沒有信號。不過給他網和信號也沒用,他也沒有可以聯係的人,畢竟唯一的人還是那個叛徒雷納。


    風間羽這邊剛剛想起來雷納那個人,那邊的門傳來一聲響便被打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有人趁著這一道小縫隙迅速的鑽了進來,而後關上了門。


    風間羽眯著眼看過去,入眼的是熟悉的麵容。


    雷納的臉出現在他的麵前,麵容上帶著幾分急促。


    “boss,您現在可以逃走,周圍的人已經被我打昏處理幹淨了。”雷納說,“這是我畫出來的逃跑路線,您趕快記一下。”


    他的動作十分急促,嘴裏還喘著粗氣,卻沒有分毫的猶豫撈著懷裏的紙張拿了出來攤開放在風間羽的床上。


    風間羽沒動作,玩著手機的手還是輕輕的摁著操控著界麵上的小蛇吃著東西,連一個眼神都沒分過去:“怎麽,我被關在這裏不是你想要的?”


    雷納動作一頓,他卻還是堅持著把地圖遞過去:“是我想要的,但是……我並不想要您死。”


    “死?”風間羽鬆手,屏幕上的小蛇最終撞壁死去。


    “是的,死。”雷納說,“其他家族最近對彭格列有關您的事情越來越緊逼,彭格列十代目很有可能……保不住您。”


    “他是沢田綱吉,他也是彭格列十代目。而彭格列一定會比你重要。”


    風間羽抬頭,目光終於落在了雷納的身上,他看著那張地圖,攏進了掌心看都沒看就撕了個粉碎,任憑紙屑散落漫天,“我一直在等你來,你來了就代表外麵的情況已經不容小覷了。”


    “你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個信號。我會走,但是不是逃走。”


    “正因為他是沢田綱吉,正因為他是看重夥伴,能從複仇者監獄撈出六道骸的十代目,所以他絕對不會把我交出去。”風間羽說,“也正是因為他不會把我交出去,所以我才要走。”


    站起身來的風間羽露出一個雷納數十年來都未曾再次見過的麵容,那是一個帶著感謝的笑容來。


    風間羽說:“謝謝,還有,我原諒你了。”


    他以手做刃敲在雷納的脖頸之上,讓他帶著震驚的目光倒下,躺在了柔軟的被窩之上,他才俯下了身子伸手遮蓋住了雷納看向他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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