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熱的夏夜四處是綠蔭路燈,抬起頭就能看到滿天繁星,閆譚坐在樓梯上仰望著星空,不知道為什麽的居然和嚴澤清產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覺。


    他喜歡閆清圓,但是無法和閆清圓成為伴侶,這是人生的惋惜。


    而嚴澤清喜歡閆清圓,但是他會用自己的方法留在閆清圓的身邊。


    他們之間的感情或許都有差別,可現在的處境卻是一樣的。


    一個是近在咫尺卻觸碰不到,一個是遠在天邊亦是觸屏不到。


    “二少爺,最近圓圓長高了。”閆譚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的心理,因為沒辦法和別人說,居然在和嚴澤清在電話裏炫耀自己見證的閆清圓的成長,“不僅長高了,而且還曬黑了,以前他就很能跑,現在又健康又能跑,很活潑,很努力的工作,生活。”


    “是嗎?”嚴澤清並不想和閆譚說太多話,可是隻要話題是閆清圓,他就無法掛斷電話,並且伴隨著閆譚的描述在腦海中勾勒出閆清圓現在的模樣。


    “以前看著像個饅頭,現在看著像個窩窩頭。”閆譚笑道,“但是很樂觀。”


    “圓圓一直都很樂觀。”嚴澤清忍不住帶上了幾分自豪之色。


    “他的工作挺辛苦的,做了兼職,工資不高,但是似乎存了點閑錢,他考慮想自己開個飯館做外賣。”


    “他或許需要我的幫助。”嚴澤清向來對自己的商業頭腦十分的自豪的。


    “這孩子這段時間帶著我四處吃東西做口味市場調研,然後製作更美味的新菜品,這幾天我加大了鍛煉的力度,否則真的會長胖。”閆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肌,閆清圓這麽個喂法誰頂得住啊。


    嚴澤清真的是又好笑又覺得妒忌:“你偷了本該是我和圓圓的時光。”


    “嗬。”閆譚單音嘲諷,“圓圓說如果能夠成功的開了飯店那就讓我入股,到時候飯店的名字就由我和圓圓兩個人的名字做店名。”


    閆譚聽到在電話那頭明顯是有什麽東西被打翻了的聲音,微微勾起嘴角,哎呀逗弄二少爺真的非常有趣。


    “閆譚。”嚴澤清的聲音即便是從電話中都能聽得出來咬牙切齒。


    當初被趕走的仇這應該也算是報了吧。


    “在你們有那個能耐找到圓圓之前,圓圓我來照顧就好,你放心。”閆譚毫不客氣的火上澆油,“而這段時間,是隻屬於我的時間。”


    掛斷了電話嚴澤清隻覺得自己真的是被閆譚氣的不行,但是在氣憤的同時又因為得到了閆清圓的近況而開心。


    一年多了,整整一年多了,他一直都以自己的方式在各個城市之中奔波,每到一個新的地方就會開始搜索,可幾百年如此這個世界還是太大了。


    閆譚藏人的手段和方法即便是不高明,這麽大的國家想要找到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更何況閆譚在這其中做了不少手腳。


    他經常會在不同的城市內散步閆清圓的消息,即便知道是虛假的可嚴澤清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疲於奔波。


    現在聽到閆清圓的情況,嚴澤清莫名的放鬆了很多。


    靠在酒店的床邊,自從閆清圓離開之後他就沒有再回過一次別墅,他所有的時間都是在各個城市的酒店之中度過,哪怕是疲憊之餘短暫的休息也一樣,他想要將自己處於隨時隨地都在要在尋找閆清圓的狀態之中。


    這樣他才能夠讓自己保持清醒。


    今天……也許可以睡個好覺了。


    嚴澤清不打算將閆清圓的消息告訴給任何人。


    這是他的秘密。


    ——


    在安靜的別墅區之內的一間溫度舒適的房間之內,四處都堆放著各種各樣的雜物,嚴家的現任家主靠在其中的一款設計可愛的玩具沙發中蜷縮著雙腿正在畫著一張設計圖。


    嚴漪這段日子過的很舒服,嚴瀚海在一年前主動認回了嚴家的身份並且找到了他,提出了要請求他幫忙的要求。


    嚴瀚海真的是一個學習能力極強的人,除了一開始上手的時候教導會比較困難,可對於很多事情他都能自己融會貫通,這讓教導的人都會產生很強的滿足心。


    嚴漪並不認為自己的能力強過嚴瀚海,或者說這是他見過的最聰明的一代,不得不佩服嚴奇邃和汐鶴的基因結合的實在是好,再加上曾經並非精英教育的過去,讓他比普通的嚴家人能更看清楚某些事情。


    嚴漪記得當年自己跟隨家主學習的時候更多的時間都是秘書在教導,可對上了嚴瀚海,嚴漪卻不想假手於他人。


    他不需要吸收的過程,所有的知識完全可以填鴨式灌輸,並且在半年之後已經能獨立處理一些事物,在一年之後嚴漪已經完全可以空餘出更多的時間去做自己喜歡的事了。


    他留長了頭發,更多的時間都泡在設計室之內,也不用太過於操心。


    嚴瀚海飛速的成長是所有人都見證的,更何況這還是嚴瀚海自己要求的。


    他說……他要人。


    很多很多人。


    嚴漪大概能知道嚴瀚海在想什麽,他想做什麽,無非不過是那個孩子罷了。


    那個十分有主意的孩子,陰差陽錯的成就了一位帝王。


    真正隻有失去過的人才懂得珍惜,也因為失去所以才有再次擁有的動力,這也讓他輕鬆了很多。


    今天是他叫嚴瀚海來的,沒有告訴他理由,隻是他在設計的時候嚴瀚海從來都不打擾他,而是坐在一旁等待著他設計靈感的完成。


    嚴漪懶散的曲著雙腿,半靠在沙發上的腦袋突然一點,腦海中所有的設計靈感全部被打斷,搖搖頭,都是無聊的想法,小孩子不會喜歡這麽彎彎道道的玩具的。


    白皙的手指隨意的夾著鉛筆,嚴漪抬眸看到的就是坐在設計室內的椅子上正在翻看這一個筆記本的少年。


    說少年已經不太合適了,他的氣質已經逐漸的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過度聰慧導致他比同齡人多了太多沉穩的氣質,這讓嚴漪不自覺的想到了自己還是孩子的時候心中對家主帶上了濾鏡的敬畏。


    現在的嚴瀚海已然成長成一個讓人無法小看的對象了。


    曾經的獨行俠變成了現在這般在幕後運籌帷幄之人,嚴漪倒是覺得可惜,這個孩子顯然錯過了人類最輕鬆的一段時期。


    嚴瀚海的身旁隨手不離的是一個筆記本,筆記本上沒有字,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嚴瀚海隻要有空閑時間就會看著那本沒有任何字的筆記本觀看,甚至還會翻頁,就像是能看到上麵寫了什麽一樣。


    這個筆記本是嚴瀚海最寶貴的東西,他親手將筆記本保存的完好,明明如此之高的翻閱率卻偏偏沒有因此而破舊。


    嚴漪知道這並不是無字天書,他見過嚴瀚海用特殊的光源去看筆記本上的字跡,但是現在卻不了,就好像他早就已經將書本上的東西完全背誦下來,哪一個字在哪一頁都爛熟於心。


    “今天我叫你來,是想讓你見一人,這個時間大概會過來吧。”嚴漪隨手拿起了旁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見到他你會收獲很多。”


    “你現在真的是越來越懶惰了,嚴漪。”嚴肅的聲音從室內不遠處響起,嚴漪的身體陡然一僵,本能的坐直了身體。


    嚴瀚海不緊不慢的將手中的筆記本重新放回了更方便保管的小盒子裏,之後放在了口袋中,看上去鼓鼓囊囊的,但是寬鬆的休閑服並不會因為這一點點小小的瑕疵而顯得怪異。


    嚴瀚海抬起頭看向了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他們身邊的人,那是一個老年男性,六十歲近七,花白發絲,麵容上的褶皺更是能看的出年齡,可是他背脊挺得筆直,骨架很大,他穿著很普通的白色襯衫和長筒褲,帶著簡單的眼鏡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老學者。


    嚴漪少見的嚴肅了麵色,他站起身,恭敬的說了句:“師父。”


    嚴格來說嚴漪也是嚴瀚海的師父,可嚴漪不在乎,嚴瀚海更是不會叫,倒也相安無事。


    因此一個名詞嚴瀚海就已經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誰,是嚴家的上一任老家主——嚴褚。


    嚴褚在嚴格意義上來說應該是嚴瀚海的叔公,因為嚴漪的關係則是多了師公的關係,但這還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麵。


    嚴褚已經卸任,他也並沒有做嚴家的工作,而是成為了一名大學教授,在大學的時光讓他渾身上位者的氣勢消磨,現在看上去多了很多書卷氣。


    “您好。”嚴瀚海說不上是恭敬還是不恭敬,他對嚴褚對他而言並不是多麽重要的人。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來見你嗎 ?”嚴褚這一次來是有目的的。


    嚴瀚海微微抬眸,不說話。


    “我認為你並不適合做嚴家的繼承人。”嚴褚直接說道。


    嚴漪隨手的卷曲了下長發的發尾,眉眼上挑看向了嚴褚:“師父,您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他的能力不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嗎?”


    嚴瀚海過分強大的能力,已經不是正常人能夠企及的對象,是人無不心悅誠服。


    “做嚴家的家主,為了整個嚴家的發展和運作 ,而他不是。”嚴褚看向了嚴瀚海,“他存的,是私心。”


    嚴漪這一次倒是沒有反駁。


    嚴褚的教育觀念就是要一心一意為嚴家,擯除雜念,這樣才能夠更盡心盡力的為嚴家付出。


    當年的嚴漪也是被這麽教育的,也因此他主動丟棄了自己的愛好,因為閆清圓他重拾愛好,以為嚴瀚海他擁有了專注所愛的機會。


    “是人又何嚐不會有私心?私心更是動力之源,人因為有私心才會有發展不是嗎?”嚴漪半護在了嚴瀚海的麵前,瘦弱的肩膀露出白皙精致的鎖骨,成熟又韻味十足,護犢子的心展露無遺。


    “他一心為私,將整個嚴家當做私心的道具,又怎麽能成為一個掌控全局的人?”


    嚴褚的擔憂並非過度,所謂的嚴家在發展了這麽多代之後其中的人員和產業都魚龍混雜 ,坐在這裏並非坐擁了權利,而是要占據最重要的那一顆釘子的智能,運轉自己做出貢獻。


    “師父,我和您的觀念並不相同,一心為公,思維固化,又要求血緣又要求能力實在是吹毛求疵,可嚴瀚海樣樣符合,又有什麽不滿的?”嚴漪攤開手指,上麵還都是鉛筆石墨的痕跡。


    “你現在不過三是有餘,上任不到七年就匆匆轉手,在我看來,你可以工作的壽命還有很長,這時候脫手,到底是改不掉你懶惰的毛病。”


    嚴漪眯眼,明明要見的人是嚴瀚海,怎麽又變著法兒的說他懶了?


    “我誌不在此。”嚴漪直接說道。


    嚴褚皺眉,他一直都知道,嚴漪生性懶散,並不適合這個位置,可當年他選擇了他是看在他願意忍耐,又實在是無法挑出更好的份上。


    可現在嚴瀚海同樣是這樣的情況。


    他的能力無可挑剔。


    可他的品性,比嚴漪要更加堪憂。


    嚴褚看著麵前的比他小了太多的少年,即便是聽了那樣多的人在他旁邊的講述和誇讚,在真正見到這個人的時候內心的依舊會覺得震撼,僅僅十八歲,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氣度就足夠令人側目了。


    嚴家的家主並不一定要有多麽強的能力,但是一定要禦人有術,而眼前的人並不是禦人有術而是……他會讓周邊內的人下意識的為他服務。


    嚴褚僅僅是一眼就能理解為什麽嚴漪會選擇他,嚴漪的確沒有看錯人。


    但是這樣的人,如果有了強大的私心。


    “嚴瀚海。”嚴褚皺著眉頭說道,“那個少年離你而去,並且欺騙隱瞞你們的身份,他侵占了你的利益,並且還有不知道多少還可能隱瞞著你的事情,一年你都無法脫離感情的桎梏,固步自封嗎?”


    嚴瀚海的目色清冷漆黑,安靜的看著麵前之人。


    “那又何妨?”他不需要對任何人解釋。


    嚴褚內心一冷,他說了這麽多,這個少年卻傲氣的隻給他一個字嗎?


    嚴瀚海要家主之位的理由很簡單,他要找到閆清圓,他要控製閆清圓,他要讓閆清圓再也沒有能力從他的手中逃跑。


    當初他一無所有,即便到了最後也隻能看著少年拿捏著自以為是的主意,即便是到了最後都頭也不回的離開。


    閆清圓的內心必然是堅韌的,他有自己的想法和顧慮,可他沒有。


    他不在乎閆清圓是同性,他也不在乎閆清圓占據了他的身份,他不介意自己承受了他的苦難,他也根本不在乎少年在這筆記本之中留下的東西。


    對他而言在他眼前,在他心裏的那個人,從來都隻是閆清圓。


    他愛他的可愛,他的靈魂,他的一切。


    他從第一眼就想占有這世界上最可愛的閆清圓。


    嚴瀚海的篤定和無法被任何人撼動的眼神,讓嚴褚震撼,又皺眉。


    “我並不認為這是壞事。”嚴漪說道,“人可以為了自己的執念做出任何瘋狂的事。”


    就像他要丟棄這個桎梏著他的手腳的位置,他隻想做玩具,隻想和小朋友玩,他還想要個孩子,他就是這麽沒出息!


    在僵持的氣氛之下,嚴瀚海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嚴瀚海垂眸看向手機,抬眼還算恭敬的點頭,轉身離開。


    嚴褚的眉頭始終都無法鬆開,倒是嚴漪隨意的半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師父,不要擔心,他是我至今為止見到過的最聰慧的人,而且隻要有那個孩子在,他就不會做不利於自己的事情。”


    權利和勢力,這兩樣世人都追求的東西,會成為最好的拿捏他人的道具。


    嚴瀚海去了陽台接了電話,正午的烈陽照耀在皮膚上,他像是沒有任何感覺一樣,手無意識的抓在了陽台被曬的很燙的鐵欄杆上。


    “喂?”嚴瀚海聽著對麵的人的匯報,眼神逐漸下沉,有一絲期待和欣喜在心中閃過,他問道,“嚴澤清在哪裏?”


    掛斷了電話後,嚴瀚海久違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突然間覺得手心微痛,他抬起手來看到自己的手心被曬得很熱的欄杆燙出了痕跡。


    “疼。”嚴瀚海喃喃道,他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意識到周邊的環境了,在聽到閆清圓的消息的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周邊的一切都鮮活了過來,用手遮擋住了陽光,“好曬。”


    嚴瀚海抬手對著天空拍照,發送了一條微博。


    藍色的天空配圖:很熱,需要冰淇淋。


    之前閆清圓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在天氣熱之時就會購冰淇淋,在家裏的時候閆清圓還試圖動手製作冰淇淋,雖然成品很一般。


    他很喜歡涼絲絲的東西,並且一定會給他一份。


    ——


    閆清圓在偷懶等人拿快遞 ,本能的打開了嚴瀚海的微博,恰巧看到了他更新。


    想起他曾經試圖做手工冰淇淋,結果出來的是冰疙瘩,那一大堆冰疙瘩全部被他們吃光了。


    雖然不好吃,但是很解暑。


    秋老虎真的好熱啊。


    閆清圓擦了擦汗水,他好久沒有吃過冰淇淋了。


    現在有閆哥在,不然再挑戰一次製作冰淇淋吧。


    閆清圓抱著宋女士的一大堆快遞再次上門,宋女士今天開門很快,麵容之上有些怒容:“平時不都是早上來的嗎?今天怎麽下午才來啊?”


    宋女士向來喜歡發脾氣,一發脾氣就投訴,一投訴就扣工資,今天宋女士格外不高興,宋女士發脾氣閆清圓也陡然一個激靈。


    “抱歉,是我的問題,真的很抱歉。”因為路線的關係通常在兩天一次路程調換,之前也有很多次下午配送的事,閆清圓知道這時候不能和客戶爭辯,否則會越爭鬥越麻煩。


    “今天我可是有很重要的約會啊!”說著宋女士直接將閆清圓手中的包裹一扯全部都掉落在了地麵上,閆清圓手忙腳亂的掃碼,他掃一個宋女士拆一個,雖然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宋女士拆快遞的姿態和速度實在是難以想象她是一個纖細的女性。


    終於宋女士在其中一個快遞中拆出了她想要的東西,那是一個又十分貴重的盒子裝起來的包,閆清圓一眼就看到了上麵的牌子,應該是正版奢侈品。


    宋女士見到的閆清圓的目光定格在商標上,勾起嘴角:“怎麽?你認識,沒想到還是個識貨的啊。”


    “是,這個牌子的價格挺貴的,好像要十萬吧。”閆清圓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失言,不是挺貴的,而是很貴了。


    “可不是,這包在這該死的破地方還買不到,我可是等了很久了,今天要帶著它和我姘頭去約會呢!”


    閆清圓這才注意到今天的宋女士衣著精致妝容豔麗,發型也經過了精心打理,並且她今天的裝扮和剛剛到的包很配,一時之間閆清圓不知道她是為了讓包為自己增色,還是用自己去襯托那個價格昂貴的包。


    “我一直都給你打電話怎麽都打不通,真的氣死我了。”宋女士一邊抱怨著一邊拿出手機,“你的私人號碼給我,我以後直接打你私人號碼。”


    “嗷嗷。”閆清圓聽到對方這麽說覺得可能不會投訴自己了,隻要不投訴其他什麽都好說,乖巧的拿出了自己的便宜手機。


    “你叫什麽名字?”一直以來宋女士都叫閆清圓快遞小哥。


    “我叫閆清圓。”閆清圓說道。


    “哪個閆?”


    “一個門子裏麵有個大寫的三。”閆清圓說道。


    “是這個清圓嗎?”宋女士將手機攤開給閆清圓看。


    “對,閆清圓,是這麽寫。”閆清圓本能的念了一下,順便核對了下自己的手機號碼是否輸入正確。


    “你叫嚴清圓?”突然一個略帶粗糲的男性嗓音從他們身旁傳來,閆清圓下意識的回頭,看到的是宋女士的情人,那個微胖的男人。


    “啊……對,有什麽問題嗎?”閆清圓下意識的回答道。


    “怎麽寫的?”男人問道。


    宋女士見到男人後本身不耐煩的表情瞬間變化,嬌俏可人眉眼含笑,軟綿綿的半靠在男人的身上:“哎呀,這就是個送快遞的,你給人家買的包包今天才到,我還想帶著這個包包和親愛的一起去約會呢。”


    男人看了一眼宋女士,意外的沒有立刻去安撫,而是皺著眉頭看向閆清圓,追問道:“怎麽寫的?”


    宋女士覺得有些不對,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機給男人看:“看啦看啦,人家記了他的名字啦,幹嘛非要知道一個送快遞的人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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