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寂靜的深夜之中,在寬敞舒適的房子的柔軟大床上卻傳來了痛苦的微吟和哭音,小少爺止不住哭聲,卻沒辦法起身洗個澡讓自己舒服一下。


    身體很是難受,燥熱又滾燙,可手腳卻是冰涼的。


    嚴清圓總算是回過味來自己現在可能是生病了,頭暈目眩十分想吐,可是又虛弱的連動一動手指都變成了奢望。


    吐出灼熱的病氣,嚴清圓瞪著酸澀的充滿了血絲的雙眼卻眼前一片虛無。


    因為疼痛和病氣而導致的心情的極度低落和悲傷的讓他完全失去了求助的欲望,隻是安靜的躺在床褥之上。


    不敢閉上雙眼,一旦閉上眼睛就會天旋地轉,並不會讓他好受反而會更加的難受。


    嚴清圓癱軟在被褥之中,半夢半醒,掙紮不動。


    耳邊似乎有傳來聲音,嚴清圓沒辦法去注意那聲音是真是假,隻是安靜的看著房頂,在他眼中那暗淡的夜燈都仿佛在扭曲著。


    突然一隻手觸碰了他的額頭,那隻手帶來的涼意總算是讓嚴清圓有了些許反應,費盡全力的側頭,卻實際上隻移動了一點點罷了。


    在他的瞳孔中倒影出的是一片黑影,可就算是在明亮之中他估計也不能很準確的分辨對方。


    “嚴清圓,忍耐一下,我立刻去找醫生。”


    聲音似乎是在耳邊回蕩,可嚴清圓卻不能理解這句話的含義,腦海裏紛亂的思索,似乎記憶在不斷的增加,可是突然回過神來之後卻又發現那不斷增加的記憶不過是自己的幻想,他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了。


    嚴清圓坐了起來起身去洗漱,但是無論怎麽洗漱都覺得沒辦法驅散在胸口縈繞的熱氣,焦急的不斷的撲水,然而在眨眼的瞬間嚴清圓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去衛生間,他在床上躺著根本連動都沒動一下。


    突然他安靜的房間變得吵鬧,有什麽人進來了,在他的耳邊說著什麽,可嚴清圓的腦袋十分混沌,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耳邊說話。


    好煩啊。


    真的太吵了。


    他隻不過是想要好好睡個覺就這麽困難嗎?


    他已經這麽熱了,熱到快要爆炸了,在這麽熱的環境之下還不停的在他耳邊說話難道不知道燥熱的時候人是會很心煩的嗎?


    接著,嚴清圓就哭了。


    是很小聲的嗚咽,明明身體幹涸的厲害,可是還是想哭。


    委屈的感情幾乎是將他整個人包裹,可是為什麽委屈,他現在也不知道了。


    隻覺得是委屈的很,好像是有人對他不好,是誰?


    嚴清圓感覺到自己被抱住了,可是被抱住也很熱啊,不要抱他,他想要躺下,隻要腦袋離開枕頭就會特別的疼。


    周圍到處都是嘈雜的聲音,有人試圖往他的嘴裏放東西,嚴清圓抵死不從,他的記憶深處似乎有被下藥的記憶,怎麽都不肯喝下莫名其妙的東西。


    那人似乎一直在他的耳邊絮絮叨叨著什麽東西,想要讓他把東西吃掉,可嚴清圓怎麽都不樂意。


    為什麽要逼他呢,他都這麽難受了就不能安慰安慰他嗎?為什麽要吵他,為什麽要罵他,他很難受的好嗎?為什麽別人難受就有人安慰,他就沒人安慰呢。


    這麽一想嚴清圓哭的更厲害了。


    接著似乎有比他體溫要低了不少的溫度包裹了他,嚴清圓感覺到臉頰很不舒服,似乎是被強硬的抬了起來,那人狠狠的捏了他牙關處讓他不得不張開嘴,接著溫涼的水帶著某樣柔軟的物品進入了他的唇舌之中。


    他是不是吞下了什麽奇怪的東西?好像有什麽東西進入了喉嚨了。


    身體因為碰到了水突然發出了想要喝水的信號,接下來的似乎總是會有水進來,雖然伴隨著奇怪的滑入喉嚨的東西,那東西的味道有點苦苦的。


    難過,扁著嘴就要哭。


    “可以了。”突然有聲音進入他的耳側,嚴清圓這時候瞳孔之中總算是映入了些許亮光,他想要看清那個給他水喝的人是誰,可是又很快的因為難受放棄了。


    那人的聲音仿佛帶著催眠的效果,在他的耳邊輕聲的說道:“繼續睡吧。”


    哭……哭不下去了,好困,嚴清圓隻覺得困意壓過了委屈的情緒。


    等嚴清圓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大白天了,迷惘的眨了眨眼睛,感覺渾身不舒服,但是比起之前隻要動彈大腦就好像要被傾倒出來一樣的暈眩感不同,他現在感覺好多了。


    嚴清圓抿了抿唇,口中有苦澀的味道,整個人的身上還有灼燒的感覺,他是發燒了吧。


    看到了在旁邊居然有吊瓶,嚴清圓抬起手,看到的是在他的手背上的吊針。


    他生病了啊。


    發燒了嗎?


    這裏是……別墅不是醫院,那應該是沒有燒的很嚴重吧。


    可是如果沒有很嚴重的話,為什麽身旁會有監測儀。


    嚴清圓看著檢測儀器上自己的心跳血壓和一大堆看不清楚的數值,滿臉都是迷惑。


    他一覺醒來,難道已經快死了嗎?


    嚴清圓張了張嘴,發現口中粘膩,唇瓣幹枯,像是很就都沒有進過水一樣,然而接下來嚴清圓就感覺到淺淺的清涼的東西在自己的唇瓣上滋潤。


    嚴清圓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在他身邊的顧瀚海。


    哇。


    這次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顧瀚海啊?


    上次受傷去醫院的時候看到的是誰來著,他怎麽就忘記了呢。


    “渴嗎?”對方問道,聲音非常的輕柔。


    他應了吧,但是好像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他現在特別渴想喝水。


    “張嘴。”


    顧瀚海的手中拿著一個瓶子,是吸口設計,他稍微捏緊瓶身,一點點水順這樣嚴清圓的唇邊流入口中,很舒服。


    連續喝了很長時間,每次對方都隻給一點點,這對身體十分缺水的嚴清圓來說哪裏夠,可顧瀚海怎麽都不肯一次給他多一點,嚴清圓試圖去搶奪瓶子,卻被對方清清冷冷一句‘別動’就收手了。


    可是委屈,不給他喝水,要哭。


    “張嘴。”


    嚴清圓乖乖的張嘴了,他好凶,想哭,還想喝水。


    在補充了足夠的水分之後才鬆了口氣,終於身上有了力氣,感覺回歸,嚴清圓才感覺到腦袋上好像貼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不舒服,想拿掉。


    “別動。”顧瀚海再一次說道。


    嚴清圓莫名其妙就不動了,但是委屈,要哭。


    “不哭。”


    那聲音一句話,嚴清圓的眼淚又給憋回去了。


    嚴清圓眨巴眨巴眼睛,終於產生了疑惑的心情——為什麽顧瀚海一說別動他就不動了呢?


    此時從門邊傳來的是嚴澤清的聲音,嚴澤清看到睜開眼睛的嚴清圓立刻快步走了過來,手稍微碰了碰他的脖子。


    嚴清圓迷惘的眨了眨眼睛看嚴澤清,嚴澤清也同樣看向他。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嚴澤清突然反應過來什麽,突然說道:“圓圓,能聽到我說話嗎?”


    嚴清圓用一副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的表情看著對方:“能。”


    “一加一等於幾?”嚴澤清問道。


    “二。”


    “我是誰?”


    “二哥。”


    “二哥是誰?”


    “……”嚴清圓覺得有些無語,卻見到沒有得到他回答的嚴澤清的眼底又開始浮現出細碎的擔憂,才緩緩說道,“是嚴澤清,大哥是嚴澤水,爸爸是汐鶴,媽媽是嚴奇邃。”


    嚴澤清表情詭異:“……爸爸是汐鶴?”


    嚴清圓似乎又思考了一會兒緩緩說道:“媽媽是汐鶴,爸爸是嚴奇邃。”


    “已經稍微回複神智了,隻是反應還有點慢。”嚴澤清歎了口氣,“你是打算要了二哥的命嗎?”


    “……沒有。”嚴清圓否認道。


    “圓圓,知道你很疲憊,但是現在二哥讓醫生進來,你要回答醫生的話,好嗎?”嚴澤清說道。


    “恩。”


    嚴清圓應了,雖然反應了很久。


    醫生進來不斷的詢問嚴清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重新測量了體溫,甚至還推進來了很多嚴清圓一直都沒見過的儀器來給他檢查。


    嚴清圓看著一大堆儀器,眼圈一紅:“我是不是要死了?”


    “噗,沒有,圓圓不要多想,就……就感冒發燒而已。”一直在角落裏不妨礙醫護人員的嚴澤水才開口說道。


    嚴清圓說話時才發現自己有氣無力,放輕了聲音:“可之前大哥發燒的時候,也沒有這麽多儀器。”


    “圓圓,我發燒的時候,可沒有迷糊到人畜不分啊?”


    嚴清圓這時候已經不是眼眶要紅了,眼淚啪嗒啪嗒的就開始流:“我人畜不分了,我要死了。”


    “不是,不是……圓圓?”嚴澤水瞬間手忙腳亂不知道應該怎麽應付嚴清圓在生病之時奇怪的腦回路。


    “不會死。”顧瀚海清冷的聲線從旁邊響起,沒有安撫,隻有篤定,可嚴清圓卻安靜下來了。


    “你騙人。”安靜下來也不代表不哭了。


    “騙你,我就和你一起死。”顧瀚海麵無表情的回答道,嚴清圓看到顧瀚海雲淡風輕的模樣,總算是稍微回過神。


    “那你還是活著吧。”但是不哭了。


    一般人不會用性命去擔保的,他肯定沒事。


    嚴澤水也悄悄鬆了口氣,明明他才是和圓圓生活最久的人,可為什麽感覺顧瀚海比他還要懂怎麽和圓圓相處?


    天賦嗎?


    嚴清圓的確是燒的狠了,體溫極高,明明睜著眼睛但是六親不認見人就怕被抱住了就哭,喂藥死不吃藥,針沒辦法打,做檢查也不配合,整個人直接將反抗的情緒展現了個淋漓精致,好像能交流但是說什麽都不聽,而且還一直在嘴裏喃喃一些他們聽不清楚的句子。


    嚴清圓這麽鬧騰還是在幾年前,這一次簡直要像是把這幾年以來都沒鬧騰的機會全部鬧騰回來一樣。


    旁邊的人換著守,父親母親也跟著守,嚴清圓睡了醒醒了鬧鬧累了又睡,來回折騰的人不得安生。


    嚴澤清也是歎了口氣,覺得真的是全家一個寶,折騰起來也真是要人命。


    “折騰了一晚上,父親和母親現在還在休息。”嚴澤水在看到嚴清圓之後才勉強放鬆了神經,打了個哈欠。


    “目前情況比較穩定,因為及時發現也沒有發展的很嚴重,現在溫度在降下來了,需要定時觀察,最好吃點東西補充體力。”醫生在做完了所有的檢查之後說道。


    “我不死嗎?”嚴清圓眼巴巴的問道。


    “如果放任不管,不死也變成小傻子了。”說著醫生重新換了一個退燒貼,“你也不想變成小傻子吧。”


    嚴清圓搖頭:“不想。”


    “那就乖乖配合治療,聽身邊人的話。”醫生剛剛說了幾句就看到嚴清圓的眼眶再次紅了,頓時僵硬了。


    嚴家小少爺淚眼朦朧的說道:“白衣天使。”


    醫生緊張的心情驟然放下:“謝謝。”


    醫生出去之後嚴清圓看向了身旁的顧瀚海,依舊是那般平靜的表情,可嚴清圓卻發現對方的姿態似乎比一開始要輕鬆了很多。


    他的目光一直緊緊的盯著自己,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樣。


    “我聽話嗎?”嚴清圓問道,腦袋裏還是一團漿糊,可勉強能思考了。


    他是不是做了讓人很為難的事?


    “還好,一直都是顧瀚海在照顧。”嚴澤水露出了幾分無奈的神色,“你這孩子,誰碰你都鬧騰,顧瀚海可是強摁著你喂你吃藥,壓著你的手讓醫生紮針,明明生病了還這麽能鬧騰,圓圓你也是頭一個了 。”


    嚴清圓砸吧砸吧嘴:“我可乖了。”


    嚴澤水笑了,上前來拿了幹淨的毛巾擦了擦嚴清圓汗濕的發絲,在嚴清圓的耳邊悄聲說著:“和顧瀚海一起出去玩就把自己弄成這樣,沒有大哥你連玩都能玩出後遺症,以後記住了,大哥不在的時候你就不要到處亂跑。”


    聽著嚴澤水的話,嚴清圓否認道:“大哥總是會有一天不在啊。”


    嚴澤水屈起手指在嚴清圓的腦門上作勢要敲,可到底沒忍心下手,隻是輕輕的碰了下:“說什麽呢,大哥為什麽不在啊?”


    嚴清圓眼眶再次紅了:“大哥會不要我的。”


    嚴澤水一愣:“怎麽會?大哥怎麽可能不要圓圓呢?”


    然而嚴清圓這會兒卻是不答話了,隻是咬住下唇,眼睛再一次淚光閃閃,最終嗚咽了一聲,再一次哭了出來,這會兒大概是有了點力氣,哭的挺有勁兒的。


    看傻了嚴澤水。


    手忙腳亂的上去安撫,嚴澤水又是反思又是安慰:“大哥怎麽會不要圓圓呢?圓圓做惡夢了嗎?不會的,不會的啊,大哥不會不要圓圓的,不哭,不哭啊。”


    然而嚴清圓這一哭就停不下來,就像是受了無數的委屈,本來不看嚴澤水倒還有幾分要不哭的跡象,看到嚴澤水又開始嗷嗷的哭。


    嚴澤水人都傻了。


    “嚴大哥,麻煩你出去一下吧。”突然間顧瀚海說道。


    莫名其妙的就被嫌棄了的嚴澤水無辜萬分,他自己都要哭出來,為啥?怎麽生個病小弟就不喜歡他了?


    “沒事,等到病好就好了。”說著顧瀚海用手捂住了嚴清圓的眼睛,彎下腰在嚴清圓的耳邊輕聲說道,“不哭。”


    嚴清圓莫名其妙的哽咽了一下,倒也真的不嚎了。


    顧瀚海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嚴澤水,眼中的驅趕之意十分的明顯,嚴澤水滿心都是苦澀,那能怎麽辦呢?人還病的腦袋不清醒呢,灰溜溜的一步三回頭,最終還是出了門。


    顧瀚海鬆開了手,垂眸看著從自己的手下露出雙眼的少年,此時正迷惘的盯著他。


    “這裏沒有會拋棄你的人了。”


    嚴清圓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


    嚴澤清跟著醫生確認情況,醫生在確認了一些信息之後突然說道:“你們是不是給這個孩子的壓力太大了?”


    “什麽?”嚴澤清不明白。


    “你們這樣的家族的確是需要孩子比平常人更加努力,隻是壓力的要適當,太大的壓力反而會適得其反,會造成心理問題的,心理問題嚴重了很容易會引起身體反應的。”


    “壓力?”嚴澤清皺眉。


    “這個年紀的少年本身就很敏感,也需要多加注意心理問題。”


    “……我知道了。”嚴澤清皺眉。


    他隻知道嚴清圓有恐高症,所以本能的不會接近有高度差的地方,可是從來沒想過他還有其他的心裏問題。


    仔細想想他好像也一直都不怎麽親近心理醫生戴月,可戴月卻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心理醫生,也就是說嚴清圓的抗拒甚至連專業的心裏醫生都沒辦法幫助嗎?


    他是不是應該重新聯係一下戴月。


    “據我所知,嚴奇邃的教育方式是比較嚴格,可是他並沒有用過於嚴格方式去教導嚴清圓。”在嚴澤清還在思索的時候,突然出現了旁人的聲音,嚴澤清迅速回過頭,有些驚訝,那人繼續說道,“而且你和嚴澤水一直都很疼愛嚴清圓,應該不至於會讓他產生心裏抗拒的程度,那隻能說,這並非是心理疾病,而是……病理的。”


    來人是家主嚴漪,嚴漪不知道在客廳坐了多久,一直悄聲無息的沒有任何人發覺。


    “可是戴月又是十分著名的心理醫生,不可能連心理和病理分不清楚,圓圓小朋友肯定還有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這個秘密……或許很重要。”


    嚴漪曾經懷疑過的事情,現在心中有了更多的猜想。


    嚴家的人喜歡嚴清圓,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同樣也因為這樣的喜歡很容易燈下黑,很多事情一旦帶上了私人情感就很難看清真相,包括嚴澤清。


    比如……嚴清圓和他們一點都不相似的事實。


    “這是我們的家事。”嚴澤清並不太喜歡別人太過參與嚴清圓的事情。


    “不管怎麽說,我們都是家人,會去擔心家人也是很正常的。”嚴漪笑著說道,看起來一點也不見外,“在我的地方卻讓他受了這麽大罪,怎麽看我都有原因,實在是不好意思,所以這會兒我來也是想要盡責任。”


    “嚴清圓的狀況現在已經好了很多,您不用太擔心。”不論怎麽說都是長輩,嚴澤清當然不會明著拒絕。


    “不知道我帶來的人是不是夠,但是有需要的人我都已經安排在這裏了,如果圓圓有什麽需要盡管說,我會滿足他。”


    “謝謝,我會傳達給嚴清圓的。”


    嚴漪看著嚴澤清明顯不打算和他多說的表情,緩緩說道:“不知道在走之前我可不可以見一下顧瀚海?”


    “恐怕不行。”嚴澤清皺眉,知道自己這麽說不太好,因此補充道,“嚴清圓生病的時候很需要他。”


    嚴清圓因為病痛而抗拒一切的時候,是顧瀚海最先強硬,也是在嚴清圓半昏迷的時候,最聽的人的話。


    顧瀚海的語氣和命令嚴清圓都接受了,顧瀚海似乎也很習慣拿捏嚴清圓。


    “是嗎?”嚴漪想到了那兩個少年的相處,似乎是覺得有意思,微微勾唇,然而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我這個問題沒有什麽惡意。”


    “什麽?”


    “如果是你,你願意嚴清圓離開你身邊嗎?” 嚴漪問道。


    “不明白家主您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嚴漪思索了下,緩緩說道:“圓圓小朋友……不,圓圓已經在長大了,可是對你們來說他還是個孩子,你們過於疼愛他也可能會成為他的壓力,男孩子終究是要成長的。”


    “並不是所有人都必須成長。”嚴澤清抬眸對上了家主的雙眼,說道。


    嚴漪看著嚴澤清,心中對這個家庭對嚴清圓的寵溺略微詫異:“但是他可能早已經在成長,隻是你們不知道罷了。”


    “我不會阻礙他成長。” 嚴澤清說道,他隻會為嚴清圓的成長保駕護航。


    “你們在說什麽?”嚴澤水灰溜溜的出現在兩人的話題之中。


    “你怎麽出來了?不是讓你看著圓圓嗎?”嚴澤清皺眉,看著圓圓的工作需要兩個人來進行,的確是太鬧騰了。


    “哎,不知道怎麽了,圓圓突然誰說我會不要他,然後看到我就哭。”嚴澤水也很委屈啊,但他也很無奈啊。


    嚴澤清皺起了眉頭,也在思索著理由。


    可嚴漪卻微微挑眉,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腦海中閃過了一些思維和想法,目光不經意的看向一樓此時緊閉的門扉,眼中閃過一抹深意。


    “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有機會單獨見見嚴清圓?”嚴漪問道。


    “不行。”嚴澤清想都不想的拒絕,見到家主和嚴清圓見麵,嚴澤清就無法抑製的眼皮狂跳。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抱錯假少爺團寵而不自知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上蒼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上蒼並收藏抱錯假少爺團寵而不自知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