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所有人都準備好了嗎?”許三最此時站在房間中的裝飾樂器旁邊問道。


    “準備好啦!”嚴清圓舉高了手中不知道是誰的禮物。


    “那麽開始了。”管家的手敲擊在了樂器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在清脆的聲音的響動之下所有人都在快速的傳遞著手中的禮物,嚴清圓看著手中花花綠綠的禮物被傳過去,就像是在手中不斷流逝的每一個小小的驚喜。


    當管家停止了敲擊之後所有人手中的禮物就這麽停了下來,嚴清圓拿到的是一個綠色的盒子,用紅色的聖誕裝飾絲帶裝飾起來的,十分的有節日的氣氛。


    這是誰準備的禮物呢?嚴清圓抱著禮物看向了四周,目光和其中一個女傭對視了,女傭對嚴清圓露出一個笑容,筆畫了一個大拇指的手勢,嚴清圓瞬間明白,是這樣啊,這是那個女傭的禮物啊。


    嚴清圓回了一個大大的微笑,不管是誰的禮物,他都很開心。


    嚴澤水手中隨意的玩弄著一個不熟悉的盒子,目光看向了嚴清圓那邊,嚴清圓已經在迫不及待的拆盒子了。


    此時在嚴清圓身邊的另外一個人的麵色很是尷尬,因為他手中的盒子明顯是和其他盒子不一樣的。


    嚴家的兩個哥哥想要把禮物送給嚴清圓,所以專門在盒子上做了手腳,在這一眾禮物之中他們的禮物包裝十分的突出,光是看就知道是誰的了,所以大家也多多少少在心知肚明的時候下意識的把這個盒子遞出去。


    隻是沒想到最後到了嚴清圓手上的居然還是其他人的禮物。


    嚴清圓對禮物的好奇和的迫不及待的拆開讓旁邊的人想換禮物都很困難,一時之間場麵有些尷尬。


    是一雙嶄新的毛線手套和毛線圍巾,嚴清圓看了看然後聞了聞味道,果不其然是這上麵傳來的淡淡的薰衣草香,這應該是親手織的。


    “這個超級棒。”嚴清圓的眼睛裏都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芒,當場試戴,雖然很好,就是對他來說好像有點大了,“感覺能戴好久。”


    “不然我和小少爺換一換?這個看上去是給成年男性帶的,應該是因為我們這邊男人比較多吧。”此時坐在嚴清圓身邊的人見縫插針的說道,想要把手中這個燙手的山芋讓出去。


    “你這裏麵是什麽?”嚴清圓回頭看了一眼,看到了那包裝的品質眼睛陡然亮起,“你運氣很棒啊,這不是大哥的禮物就是二哥的禮物啊,中獎了啊!恭喜恭喜!”


    嚴澤水突然笑出了聲,這會兒莫名的也沒什麽感覺了,的確,既然是作為輪換禮物,如果一開始就知道了裏麵的東西和送的人,倒不如一開始就給想給的人。


    嚴澤水對著那個傭人點了點頭,傭人這才忐忑不安的拆禮物。


    嚴澤水其實也有些失落的,自家小弟已經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收過他的禮物了,每一次得到的回答就隻是不要,各種各樣的理由,卻都是不要。


    “為什麽不要啊?”嚴澤水還記得某次自己委屈巴巴的對嚴清圓小抱怨一下,就見到自家小大人一樣的弟弟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哥已經很忙了,這麽忙的時間肯定是多點自己的舒適空間更好,不要總為了在什麽節日送什麽禮物而煩惱,大哥給我的很多很多了,以後都是我要給大哥送禮物了,因為我很小,有很多的時間可以去思考給大哥什麽樣的禮物啊,這樣叫做經濟效益!”


    嚴澤水真的是哭笑不得,什麽狗屁經濟效益。


    嚴清圓帶著手套就跑到了顧瀚海的身邊:“你拿到了什麽?”


    顧瀚海手中的禮物包裝紙,很普通,也不是大哥二哥之一的,他打開了包裝,裏麵則是放著……


    “羽毛筆?”嚴清圓迷惘的眨了眨眼睛,“是裝飾品啊。”


    “恩。”顧瀚海簡單的應了一聲。


    “還蠻好看的。”嚴清圓伸手撩了一下羽毛,然後笑出了聲,“癢癢的。”


    閆譚看著手中的禮物,這個禮物居然鬼使神差的又回到了他的手中,真是……諷刺。


    閆譚沒說什麽,將那小小的禮物放了回去,送不出去就送不出去吧。


    可能這就是運氣。


    雖然大家收到的禮物各異,但是顯然得到了嚴澤清和嚴澤水的禮物的傭人紛紛都表示了驚喜,不得不說的確是價格高很的貴重的物品,幾乎比得上好幾個年終獎了。


    氣氛還不錯,嚴清圓是第一個打開禮物盒的,他所表現出來的開心和驚喜都不是虛假的,在這樣的氣氛之下每一個被拆出來的禮物都會帶上幾分喜悅的氣息。


    嚴清圓趴在顧瀚海的肩膀上,看著此時在桌麵上的一幕,大家都得到了禮物,漂亮的蛋糕被大廚推了出來,美味的蛋糕,有趣的禮物,嚴清圓的眼睛裏時時刻刻都倒映著各色各樣的美好的景象,他沒有參與其中,而是直接打開了手機攝像頭在拍攝。


    就像是一個忠實的快樂記錄者一樣,將這樣一個快樂的時光全部都存在照片之中。


    隻是關注著嚴清圓的人,都有注意到嚴清圓無意識的發呆。


    嚴清圓洗完澡帶著一身暖洋洋的水汽趴在床上的時候,幸福的蜷縮在床鋪上,他的床真舒服,柔軟、溫暖,雖然地鋪也已經睡習慣了,但是果然還是這樣的床好。


    嚴清圓抱住被子狠狠的吸了口氣,好聞的淡淡的植物香氣似乎有安神的功效,讓嚴清圓全身都放鬆了下來。


    今天很開心啊。


    如果最後沒有著急的補作業就更開心了。


    “大家看起來都好高興。”嚴清圓張開了四肢,在溫暖的暖氣房間中沒有絲毫冷意。


    顧瀚海從衛生間中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但是這樣一幕,他所鍾愛的小少爺此時躺在偌大的深色床單上,白生生的小腿和細嫩的手腕都被深色的床單襯托的極其白皙。


    他今天選擇了一套棕灰色的棉質睡衣,看上去柔軟舒適,他翻過身來,因為衣服被壓住了所以上撩起部分細致的腰線,顧瀚海眨了眨眼睛,沒有繼續說什麽,而是伸出手揉搓了一把嚴清圓的發絲。


    “吹幹淨了,我吹幹淨了。”嚴清圓立刻擺脫了顧瀚海的手心,“我什麽時候都是吹幹淨的,不吹幹淨會生病的,我不想生病。”


    確認手下是幹爽的發絲,顧瀚海這才放過嚴清圓,隨意的吹著他的發絲。


    嚴清圓趴在床上,看著顧瀚海,此時在床頭放著嚴清圓隨便脫掉就扔在旁邊的聖誕老人的衣服,以及……顧瀚海連絲帶都整理好疊好的衣服,瞬間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乖巧的起身去把自己亂七八糟的聖誕老人服裝整理好,順便再次用手拍了拍假肚皮。


    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第二次機會使用,不知道如果掛到網上可不可以二次轉賣啊,橡膠肚皮裝聖誕老人裝孕婦裝啤酒肚手感極佳神器九成新,這個標題會不會太長了?嚴清圓想著想著自己笑了。


    顧瀚海似乎是漫不經心的在看著嚴清圓又開始自娛自樂,他很擅長自娛自樂,總是會莫名其貌的就找到一些奇怪的樂趣。


    即便是顧瀚海也不得不承認他在自我玩耍的方麵比不過嚴清圓。


    嚴清圓突然回過頭,看到了此時的顧瀚海,完全沒有普通家裏的孩子養出來的感覺,他此時安靜的坐在裝修精致的房屋之中,此時稍稍垂下雙眼,做任何事之時都會挺直的後背闊出十分流暢的線條。


    當一切寂靜下來之時,顧瀚海似乎就和這個家庭的氣氛完全融入到了一起,此時的安靜就仿佛是自我的沉寂,而他嚴清圓才是這個家庭中最不和諧的音符。


    莫名其妙的,嚴清圓的心中一緊,踩在柔軟的床褥之上直接跳了過去。


    顧瀚海放下了吹風機,突然被小少爺襲擊了背後,顧瀚海沒有躲開,而是隨手的將嚴清圓從身後摟住他脖頸的手稍微拉住不讓小少爺自己滑下去。


    “困不困?”


    “還好。”


    嚴清圓將自己的腦袋埋入了顧瀚海脖頸之中,好聞的味道,和他身上一樣的味道,可是在顧瀚海身上就好像多了什麽一樣。


    “我今天拍了好多的照片要不要現在看看?”


    “好。”


    嚴清圓在顧瀚海的身邊一點一點的進入夢境之中,手悄悄的抓著顧瀚海的手腕,就像是害怕失去什麽一樣。


    “啊,頭疼,真是討厭,要命了,真的太要命了,早知道不和聽那些混賬的話喝這麽多酒了,我腦袋要爆炸了!”嚴清圓睜開眼睛,入目的就是自己故作成熟所以專門更換房間的裝飾,“我什麽時候回到家的,是管家把我抬回來的嗎?”


    坐起身,嚴清圓低頭拉扯了一下自己的略長的發絲用來抵擋此時疼痛的腦袋,突然間覺得床鋪的感覺有些奇怪,自己的手上好像還一直抓著什麽奇怪的東西,回過頭去,看到的是此時同樣躺在他身邊的人。


    此時躺在他身邊的人正在沉沉的睡著,眼下有著濃厚的烏青,似乎是休息不足,那人穿著黑色的襯衫,胸口的扣子解開了好幾顆,衣服應該是沒換,經過一個晚上不那麽整潔,渾身上下都顯得有些狼狽。


    而最重要的是嚴清圓的手此時正牢牢的抓著那個男人的手臂,就像是害怕失去什麽東西一樣,不肯放手。


    嚴清圓隻覺得內心突然一陣火起來,猛然甩開了顧瀚海的手臂,忽略那被自己抓的紅腫的皮膚:“該死的,該死的嚴瀚海,你怎麽會出現在我的床上?!”


    因為嚴清圓的聒噪,嚴瀚海坐起身來,露出結實精裝的肌肉,他伸出手揉了揉眉間,麵色不善,似乎是因為早起的低血壓而引起的起床氣,此時雙眼烏黑陰沉的看向了嚴清圓。


    “是誰準你進我的房間的!你不要太過分,你現在進入了我嚴家,難道還想睡我的房間嗎?誰給你的勇氣!”


    嚴清圓聽到自己口不擇言,可怒氣充斥著腦海,根本沒有注意到周圍不協調之處。


    嚴瀚海似乎是注意到了嚴清圓話語中的某些詞匯,嘴角輕抿,和歇斯底裏的嚴清圓不同,他此時用沉默了冰冷對抗著嚴清圓的煩躁。


    “來人啊?人呢?把這個該死的家夥給我丟出去!換床單!換被套!把他踩過的地毯都換掉,都給我換掉!”


    “閉嘴。”突然在嚴清圓還在叫人的時候,嚴瀚海終於出了聲,他站起身來,一眼不再看嚴清圓走了出去。


    “你居然敢對我這樣的態度!”嚴清圓立刻叫囂道。


    “嚴清圓,不要鬧!”突然從門口傳來了嚴澤清的聲音,嚴澤清走到嚴清圓的門口,看了看裏麵又看了看此時走出來的嚴瀚海。


    “二哥,他闖到我的房間來,睡我的床,他以為這是他的地方了嗎?是什麽地方都可以進的嗎?”


    “你不要鬧!”嚴澤清將暴躁的嚴清圓抓住。


    “二哥!”


    “吵什麽吵?嚴清圓,一大早你在鬧什麽。”突然嚴清圓聽到了汐鶴的聲音,嚴清圓感覺到自己在聽到那聲音的時候本能的畏懼著顫抖了身體,叫囂的聲音瞬間變得不那麽底氣十足。


    “真是太鬧騰了。”與此同時,在另外一個地方,嚴清圓聽到了嚴奇邃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可是嚴清圓用力的睜大了雙眼,卻根本看不到此時嚴奇邃縮在的方向,“再這麽鬧騰,就從這個家裏滾出去。”


    嚴清圓想要說什麽,所有的聲音卻被卡在嗓子裏,什麽都說不出來,他看到了此時嚴澤水西裝革履的背影,就像是企圖被幫助的求助者一樣,嚴清圓想要伸手去抓住嚴澤水的背影。


    嚴澤水停了下來。


    但是他卻是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好的,我現在就帶嚴清圓……不,顧清圓出去。”


    顧清圓?他叫什麽?他叫顧清圓?


    他的手臂被嚴澤水的手抓住了,踉蹌著要上前,他終於聽到了自己哭泣的聲音。


    “大哥,大哥,我是嚴清圓,我是……”


    “夠了,太難看了。”汐鶴的聲音這一次仿佛是從耳邊傳來,他所熟悉的房子和空間空間都消失了,他們站在同一個平麵之上,“如果要做嚴家人,至少要有嚴家人的風範,你這樣真是太難看了。”


    嚴清圓突然間感覺到自己被擁抱了,他回過頭,看到的是此時擁抱著他的嚴澤清,但是這個擁抱卻並沒有帶給嚴清圓溫暖,這個懷抱冰涼的,仿佛隨時都會破碎一樣,看到自己一直堅韌的仿佛永遠不會被摧毀的二哥正在被裂開的縫隙一點點侵蝕。


    “我錯了。”看著那一道道裂縫,嚴清圓手忙腳亂的想要去拚接上,可是無論他怎麽做,嚴澤清都沒有任何反應,不抵抗,不挽救,任由其不斷的破碎。


    “我錯了,我錯了,對不起爸爸媽媽,不……叔叔阿姨,我不爭了,我給他,我不該拿的,我錯了,不要碎了,二哥,嚴澤清,求你……”


    在嚴清圓的眼前,突然出現了顧瀚海的影子。


    他僅僅是站在那裏,什麽都沒有做,安靜的看著他手忙腳亂,自我墮落。


    平靜又冷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但是他伸出手,阻止了嚴澤清的破碎,嚴清圓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鬆開了手,讓顧瀚海帶走嚴澤清。


    他一個人安靜的坐在地麵上,周圍什麽都沒有。


    為什麽什麽都沒有?


    嚴清圓眨了眨眼睛,看向四周。


    一切好像又重新複位了,站在他眼前的隻有一個人,顧瀚海。


    嚴清圓瞪圓了眼睛,看著麵前的顧瀚海,他成熟了很多,更像個成年人了。


    “你喝醉了。”


    “我帶你回來的。”


    “是你抓著我不放手。”嚴瀚海的雙眸突然緊緊凝死嚴清圓,他的手指伸向了嚴清圓,指尖停留在了他的肩頭,他低頭看先自己的鎖骨,在那上麵被印上了陌生的紅色痕跡,在他的耳邊,嚴瀚海的聲音低沉、冰冷,隱含著怒意,“我不是說過了嗎?離那群人遠一點。”


    “啊,恩?”嚴清圓迷惘的眨了眨眼睛,“你說誰?”


    嚴清圓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根本不是什麽更加成熟的嚴瀚海,也不是那一望無際的黑暗,但是眼睛很不舒服,一直在流淚,稀裏嘩啦的留個沒完,嚴清圓有些不舒服的側了側頭。


    突然一隻手帶著溫暖的氣息帶走了他眼角的淚珠,嚴清圓猛然清醒過來,接著昏暗的光線,看到的是那個十六歲的尚且還有著些許稚嫩之色的顧瀚海。


    “做噩夢了嗎?”溫柔的,和夢中完全不一樣的聲線,就好像是展現了世界上最大的差距一樣,顧瀚海的手指溫暖到像是能夠通過觸碰去溫暖他的心裏。


    “很奇怪的夢。”嚴清圓微微垂眸,“五花八門的,什麽場景都有,誰都見到了。”


    “見到我了嗎?”顧瀚海就像是害怕打破了寂靜的黑夜一樣,柔和的呢喃。


    “見到了,夢裏的你看著特別凶。”嚴清圓發現自己一旦說了幾句話之後,淚水就不那麽洶湧而出了。


    “是嗎?”顧瀚海上前輕輕的將嚴清圓擁入懷中,“那一定很可怕吧,那麽凶的我。”


    嚴清圓搖搖頭:“也沒有很可怕,就……做夢的時候總覺得,你好像不會害我。”


    顧瀚海輕輕的勾起嘴角,偷偷的親吻了嚴清圓的額頭:“是,我不會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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