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清圓的迷惘一直彌漫到了他穿好了校服出門上學,腦海中一直混混沌沌胡思亂想,可是顧瀚海像是故意的一樣始終不給他任何的回答。


    終於在看到閆譚的車後,嚴清圓的腳步停了下來。


    顧瀚海聽到了,回頭聞著嚴清圓:“怎麽了?”


    “那個,秘密,你看了嗎?”嚴清圓終於忍不住問道。


    “秘密?”顧瀚海微微歪了歪頭,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之後他故作十分迷惑的模樣問道,“什麽秘密?我怎麽不知道?”


    “我……我昨天不是給了你一個箱子?”嚴清圓人都傻了,難道他昨天都是在做夢嗎?


    “啊,那個啊……”顧瀚海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額,“不是已經放回你的位置上了嗎?”


    啊?


    嚴清圓整個人都不好了:“那你到底是看,還是沒看啊?”


    “你想讓我看嗎?”顧瀚海逗弄著小少爺,雖然小少爺擔憂悲傷的模樣別有一番讓人想要欺負的可愛模樣,可實際上這般都逗弄的一頭霧水被追問的模樣,也很可愛。


    “我……我……”嚴清圓也是半天說不出話來,想?還是不想?至少昨天給顧瀚海箱子的時候,他全身心都是想要把秘密分享出去的渴望,但是在今天冷靜下來之後,嚴清圓昨天所有衝動之後的膽量此時都消退的幹幹淨淨。


    嚴清圓跟著顧瀚海上了車,這時候已經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麻煩您了。”顧瀚海十分恭敬的和閆譚說道。


    “就算是你不叫我,我也會來,保護小少爺是我的工作。”閆譚的語氣和以往沒什麽不同額。


    嚴清圓眨了眨眼睛,感覺……好像……沒什麽變化?


    昨天的一切都好像是夢一樣?


    還是說真的是夢嗎?


    閆譚看著一臉迷惘的小少爺,知道必然是發生了什麽,雖然不知道細節,但是大概也能從猜測出來小少爺必定是被顧瀚海拿捏住了。


    這個僅僅隻有十六歲的少年,心思深沉膽量不菲,他隱藏在那副令人欽佩和引人注目的外表之下的冷漠並不是誰都能看透的,自家小少爺即便是被吃的骨頭都不剩,恐怕小少爺都察覺不出來吧。


    真是發愁,粘誰不好,偏偏黏上這麽個瘟神。


    此時閆譚的目光突然被顧瀚海捕捉到了,十六歲的少年衝著後視鏡露出了一個十分得體的微笑,對人的情緒敏感的閆譚驟然從後背升騰起一陣發麻恐懼感侵入頭皮,閆譚立刻老老實實的開車,不再打量。


    算了,反正他的目標隻是保護小少爺的安全,顧瀚海至少不會傷害小少爺。


    今天上課的課間嚴清圓沒有再去外麵,而是在教室裏睡熟了,他真的很困。


    顧瀚海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了嚴清圓的身上,眼神是少見的溫柔,一旁和顧瀚海關係還不錯的同學問道:“咦,你們關係不錯?”


    “是。”


    “以前沒聽你說過啊?而且你們兩個都不經常在一起。”


    “我沒有特地澄清過。”顧瀚海輕聲說道,像是怕弄醒了嚴清圓,而其他人看到顧瀚海這樣也忍不住的放低了聲音。


    “那你們關係咋樣啊?”


    顧瀚海抬眸看向他在仁教裏的朋友,微笑道:“你們都猜的沒錯,我是嚴家給嚴清圓養的玩伴。”


    “啊?”明顯對方愣住了,“你給他當玩伴太屈才了吧?”


    顧瀚海隻是淺淺的笑著,看向對方:“你難道不想嗎?”


    明明顧瀚海沒有說什麽特別的話,也沒有露出多麽可怕的表情,可偏偏被顧瀚海看著的人隻覺得後頸處一片涼颼颼的,說不出什麽話來,隻聽到旁邊的人起哄道。


    “也是,畢竟是嚴家小少爺,誰不想和他做朋友啊,可人太孤傲,不屑於和我們做朋友。”


    “所以我是特別的。”顧瀚海微微勾起唇角,就像是在自豪自己這一層身份一樣。


    其他人都哄笑起來,隻有一開始說嚴清圓不配的男生忍不住摸了摸後脖頸,應該是……他的錯覺吧?


    ——


    巨大的空曠的大廳,抬起頭看到的則是看不到頂端的白晝,腳下踩著堅硬的樓梯,一步一步的向著上方前進。


    樓梯很窄,越走越高,隻需要稍微往旁邊看去就能夠看到高低差,這一眼瞬間心髒收緊,眼前的一片開始模糊暈眩,呼吸變得困難,雙腿發軟,明明樓梯並不難攀爬,可每一步都像是在攀登無法逾越的高峰,再也無法前進。


    鼓起勇氣再走上了一步,然而雙腳卻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惡心感一陣陣的湧上來,眼前已經陣陣發黑,身體已經找不到重心,渾身出現了強烈的痛苦感,不自覺的想要跪下去,意識在逐漸的不清醒 。


    “就到這裏吧。”突然間耳邊傳來了一陣溫柔的聲音,接著他的眼罩被取了下來,嚴清圓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此時正安然的躺在一張床上,身體的每一處都能接觸到堅實的物體給了他很大的安全感。


    嚴清圓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扭過頭去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


    白色襯衫的男人此時正坐在嚴清圓的身邊對他微笑,男人眉眼柔和,發絲很柔順,看上去是一副極致溫和無害的模樣,那人的眼神中充斥著淺淺的柔和,讓人看過去之時就情不自禁的生出好感。


    此時躺在舒適的躺椅上的小少爺微微眨了眨雙眼,額頭上都是汗水,打濕了柔軟的碎發,本身蒼白的臉色才確認自己安全之後逐漸的泛出幾絲紅暈,他坐起身來手指不經意的擦拭掉眼角恐懼的汗水,平靜瘋狂的心跳。


    “今天的治療就到這裏吧。”男人的語調溫柔平靜,就像是廣播電台中的主播用著最輕柔的話語哄睡聽眾一樣的,低調的華麗。


    “ 我有進步嗎?戴老師?”嚴清圓問道。


    “你一直都很努力了,我看得出來你一直都很堅持,想必治好恐高症應該也就隻是時間問題了。”戴月輕笑著,給了嚴清圓一張紙巾。


    然而嚴清圓聽到戴月的話知道,或許他沒有進步。


    從知道他有恐懼症到現在有四五個月了,已經臨近冬天來臨,可接受治療到現在他根本沒有任何的進步,戴月是嚴清圓的心理醫生,嚴清圓也知道,他很努力了,各種方法都有在試,隻是始終都沒有辦法改善。


    戴月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他的水平也很不錯,年齡不大責任心強,並且也在心理學上很有天賦,畢竟是二哥親自找的人。


    嚴清圓是全身心的信任著心理醫生的,戴月自身的氣質也不會讓他有任何的排斥感,他們之間的醫療關係非常的緊密 ,可即便如此,嚴清圓那一直在心底的秘密始終都沒有告訴過戴月。


    而這個秘密才是真正嚴清圓恐高症的症結,也是戴月一直在尋找的可是又找不到的治療點。


    嚴清圓和戴月已經交流過很多次了,也隱隱約約知道他是心理問題,要克服這個毛病不得不去正視本質,可這又不是隨便就能說的。


    “對不起,戴醫生。”嚴清圓很是失望,他也知道自己的情況並沒有任何的好轉。


    “你是我的病人,我對你負責是理所當然的,怎麽能讓你說對不起呢?”戴月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嚴清圓的腦袋,“不要多想,想的多了,能進步的都不好進步了,你相信我就好。”


    嚴清圓的情緒很是失落。


    “還有點時間,說點你在學校的事吧。”戴月微笑著,不再去談恐高症的事,“最近有什麽事發生嗎?”


    “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高一期末了。”


    “恩。”戴月輕笑著,點頭讓嚴清圓繼續說。


    “顧瀚海在每個月大月考的時候都能拿到全年級第一,他真的很厲害。”


    “恩。”戴月聽到顧瀚海的名字,嘴角的笑意略深,他的這個小病人每一次閑聊的時候話題都會不自覺的說顧瀚海,他所有的注意力基本上都在顧瀚海的身上,說得多了,也讓他對那個叫做顧瀚海的學生產生了幾分好奇。


    “前兩天我看到有人在邀請顧瀚海去同學家的生日宴會,但是他拒絕了,我問他為什麽拒絕,他說要打工沒時間,他的生活每天都被打工占據了,幾乎全年無休,我真不知道他為什麽能這麽厲害 。”


    “恩。”戴月一邊聽著一邊寫今天的治療病例。


    “他這麽厲害,能在這個年紀就撐起一個家,每次看到我都會覺得厲害。”


    “恩。”戴月應道,然而很久之後都沒有再聽到嚴清圓接下來的話,此時的小少爺安靜的看著他,茶色的瞳孔中似乎沒有映出什麽,開口問道,“怎麽了?”


    “戴醫生,我一次的醫療費,是多少啊?”嚴清圓一直以來都在看心理醫生,但是根本不知道費用的事,如果是二哥給他找的心理醫生 ,應該會很貴吧。


    “病人最重要的是治療,你的家人都很希望你能痊愈。”戴月並沒有正麵回答。


    那應該是很高了吧,嚴清圓知道以自己二哥的個性,找的心裏醫生必然是最好的。


    嚴清圓想了想,說道:“戴醫生,我想要終止治療。”


    戴月的神色一頓:“怎麽了?”


    “這樣治療下去一直都不會有更好的結果,與其焦急著治療,不如先試試放鬆一下。”嚴清圓在知道自己如果不直麵問題的症結,那麽任何的治療恐怕都是白費的。


    戴月想了想說道:“雖然現在看不出成果,但是可以看的出來你是有實質性的進步的,現在放棄或許不是一個好辦法。”


    嚴清圓不想說謊,隻是沉默。


    很久之後戴月歎了口氣:“以下是以我的私人身份和你說的這些話,心理醫生也是一個非常需要心理治療的職業,我們作為病人的垃圾桶,聽的最多的是各種各樣的負麵情緒,而我的責任就是要將他們的負麵情緒排解出去。”


    “辛苦戴醫生了。”嚴清圓點點頭,知道自己可能也給戴醫生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不,其實對你的治療時間,對我來說也是很愉快的,你所給我透露出來的更多的是樂觀向上的積極心態,小煩惱也很有趣,你都會自己解決,給我訴說過程之時也是十分愉快的,我並不認為你需要心理治療,你是一個心裏十分健全的人。”


    嚴清圓一愣,沒想到戴月會這麽說。


    “但是給你的治療不代表我在騙錢,你是信任我的,我知道,可是你一直在保護著什麽,而我恐怕沒辦法讓你對我真誠。”


    嚴清圓聽著,微微低下了頭,很是愧疚的模樣。


    戴月看著嚴清圓失落的表情,心下了然,確認嚴清圓是對他隱瞞了什麽。


    “所以如果你要求中止治療,在我的立場我是不會阻止的,一旦你有了這個想法恐怕很難再和我配合吧。”戴月微笑著,突然說道“和你相處的這段時間很愉快,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和我經常聯係,我也很期待除了醫患關係之外,我們能成為朋友。”


    嚴清圓眨了眨眼:“我以為你會很討厭我的。”


    “為什麽?”戴月輕笑道,“嚴清圓,你很招人喜歡。”


    “你騙人。”嚴清圓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


    戴月歎了口氣,雖然在治療中也注意到了嚴清圓對自己評價過低的性格,但是卻找不到成因。


    以他的知識儲配完全無法看透眼前這個明明十分剔透的少年,用他的言語去形容,大概少年就是一麵巨大的平滑的水晶,一眼望去能夠看透他的一切,可是當細心的想要去凝視他之時,卻從水晶上看到的是自己的影子。


    他喜歡這個剔透的孩子,也被這一份隱藏起來的奇妙吸引,他的知識,他的專業都在少年的麵前毫無作用,讓他在感受到深深的挫敗之時,也感受到了自己被吸引。


    嚴清圓出了門,就看到自家一直陪著他來看心理醫生的二哥,即便是再怎麽忙,二哥和大哥總會有一個人來陪他看心理醫生。


    “好了嗎?” 嚴澤清看到嚴清圓後關閉了手機。


    “戴醫生說讓你進去一趟。”


    “恩。”嚴澤清走過嚴清圓身邊的時候順手整理了一下嚴清圓的發絲,裏麵還帶著稍許汗濕,接著嚴澤清就直接將嚴清圓的帽子扣上,“等我一下。”


    嚴清圓坐在了嚴澤清坐過的位置上,二哥殘留的體溫暖洋洋,嚴清圓看向窗外。


    在知道自己不是嚴家的孩子之後到現在已經過了快半年,嚴清圓從一開始的忐忑不安懷疑人生,到最後決定要給家裏帶來最後的貢獻後離開,到現在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平穩前進的。


    大哥和二哥和他的關係也已經近了很多,爸爸和媽媽也不像是記憶中那般不近人情,司雪語明明和他住在同一個屋簷之下卻完全將他無視,而顧長河則是很久都沒有和他有過交集了。


    但是他的目標到底前進了多少,他自己也不知道,沒有任何一個衡量的標尺。


    現在的生活就好像溫水煮青蛙一樣,而時時刻刻在提醒著嚴清圓這不是夢境的,就是他的恐高症。


    這個家庭的氣氛在溶解,可與此同時,嚴清圓才真正的知道,這個家越溫暖,他下定決心要離開的心思就越是艱難。


    他和顧瀚海住了這麽久,但是周末一定會回家一趟,一直對自己很嚴厲的二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距離的原因,也已經沒有了曾經三天兩頭出現的訓話,大哥更是比以往要溫柔了不少。


    嚴清圓平均一周會給在國外的嚴奇邃和汐鶴寄點東西,不是什麽貴重的物品,全部都是一些手工製作的小東西,有些是醃菜,有些是手工活。


    嚴清圓沒辦法和顧瀚海一樣學業和工作同時兼顧,所以隻能接一點簡單的活在家裏做,雖然拿到的錢很少,但是從不熟練到熟練,至少自己的夥食費能夠靠手工費賺出來。


    嚴澤清出來之後帶著嚴清圓離開了,嚴清圓見到嚴澤清神色如常,有些忐忑不安的問道:“二哥不問問我為什麽不治療了嗎?”


    “你不想治就不治了,以後不住高樓,想工作就放一樓,你想做自由職業就在家做,不想工作就家裏蹲,萬事有我,這個世界不是非要爬樓才能活下去。”嚴二哥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嚴清圓有些絕望的將頭歪在了一邊,深深的歎了口氣,這誰頂得住啊。


    嚴清圓仔細想想他也沒什麽大的誌願,就想和家裏人在一起,這二哥開口就是他夢想中的生活,這麽一大塊糖餅他連咬一口的膽子都沒有。


    “戴醫生是個非常好的醫生。”嚴清圓說道。


    “恩。”嚴澤清簡單應道。


    嚴清圓偷偷的注視著嚴澤清,確定嚴澤清並沒有因為自己的任性遷怒於戴月,真好,自家二哥,真的是越來越好了。


    “年初父親母親會回國。” 嚴澤清知道嚴清圓在偷偷打量他,心裏好笑,難道他會對戴月罰錢不成,戴月的工作能力必然是受到了無數人的肯定他才會大價錢邀請來給嚴清圓治療。


    “可以見到爸爸媽媽了。”上一次媽媽回來後一段時間,工作一完成就立刻回去了,但是從媽媽回去過之後,在國外就會偶爾寄一些東西回來。


    “那麵的公司已經穩定,估計之後不會再在那麵常駐。”


    “爸爸媽媽會在家裏過年嗎?”嚴清圓問道。


    “會。”


    嚴清圓微微低下頭,手指不自覺的握在一起:“二哥,今年過年,我可不可以帶一個人……兩個人。”


    嚴澤清眼神閃爍,雖然目光一直盯著前方,可實際上一直都在注意身邊的嚴清圓:“圓圓。”


    “我知道這樣很不合理,但是顧瀚海和阿姨也隻會兩個人一起過年。”嚴清圓立刻說道,“人多熱鬧,不是挺好的嗎?”


    “你有問過他們的意見嗎?”嚴澤清頭也不回的說道,“顧瀚海和司雪語同我們非親非故,硬要湊在一起過年,我們未必能照顧好他們。”


    嚴清圓噎住,的確是這樣。


    嚴家的過年也是會各處走訪的,這是一年之中相互交流的好機會,嚴家是一個極其龐大的家係,這段時間也肯定會進行走動,而且會有家宴,他也去過,也就是在家宴上嚴清圓才真正的明白嚴家家主到底統領了如何龐大的家係。


    雖然說是嚴家的家宴,可實際上沾親帶故的非嚴姓的人也很多,那是一個龐大的宴會。


    “我知道,宴會……”舉辦宴會的時候,嚴清圓曾經隻知道吃吃吃,和那個氣氛莫名的合不來。


    “這一次的家宴舉辦地點不在本市,爸爸和媽媽大哥一定會去的,我今年也得過去,不可能放你一個人在家裏和顧瀚海一起。”


    嚴清圓的稍微停頓了下,他想將顧瀚海逐步的帶入嚴家了。


    “我可以帶顧瀚海一起去。”


    “他不回家嗎?”嚴澤清問道,“司雪語有家人,她當然會回家過年,到時候顧瀚海肯定會一起回去,你強行把人帶來,難道不是讓人家沒辦法團聚嗎?”


    嚴清圓低下頭,他知道是自己任性,可……


    嚴澤清看著嚴清圓失落的表情,歎了口氣:“我知道了,這件事情你主動去問一下顧瀚海吧,如果他同意的話,帶一個人也無所謂。”


    嚴清圓並沒有因此而高興,他知道他的要求會很讓家裏人為難,現在二哥答應了也不過是因為寵他。


    嚴澤清見到嚴清圓始終高興不起來的情緒,在等待紅燈之時突然伸手狠狠的揉搓了嚴清圓的發絲 :“二哥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圓圓想做什麽就去做,二哥會支持你的。”


    嚴清圓小聲的支吾一聲,抿了抿唇:“二哥。”


    “恩?”嚴澤清發動了車子。


    “二哥。”


    “恩?”


    “二哥。”


    “恩。”


    嚴清圓的手指悄悄收緊,突然問道:“二哥你喜歡顧瀚海嗎?”


    “不喜歡。”嚴澤清的回答沒有經過任何的思考,很流暢的語氣顯然不是在敷衍他,嚴清圓本來想說的話卻被全部堵在了嗓子眼兒裏。


    “你為什麽不喜歡顧瀚海?”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人討厭顧瀚海?


    “我為什麽要喜歡他? ”嚴澤清疑惑的瞟了一眼嚴清圓,“如果說因為圓圓喜歡顧瀚海就要二哥喜歡顧瀚海也太為難了,二哥隻喜歡圓圓。”


    嚴清圓看著嚴澤清的側臉,臉頰微微泛紅,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恩。”嚴澤清挑起嘴角,揶揄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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