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德爾男爵自從搬進了這所位於梅森城鎮商人區域的屋宅之後,便很少有訪客前來,畢竟溫德爾家族在梅森宮廷的貴族們看來不過是暴發戶而已,並不看好這一個突軍崛起的家族,可是現在那些在宮廷中被高級貴族壓製的家族卻開始關注他們了,他們成群結隊的在迪倫。馬特的帶領下來到了溫德爾家族的屋宅前,想要結識這個新興的貴族家庭。


    “羅納德爵士、波特萊姆廷臣、葛吉爾廷臣~~~~。”迪倫。馬特站在門口處,向溫德爾男爵和阿若德介紹著這些在宮廷中處於低階的貴族,雙方的臉上都掛著虛偽的笑容,就像是久違的老朋友一般。


    為了招待這些準備投靠自己家族的貴族們,溫德爾男爵命令仆人將倉庫中的蠟燭取出來,在客廳的木桌和家具上擺滿了燭台,將整個屋宅照亮的如白晝一般,中世紀的蠟燭是由蜂蠟製作的,幸虧梅克倫堡郡是盛產蜂蜜的地方,加上萊拉對養蜂的獨特照顧,使得蠟燭也成為了梅克倫堡郡的一種特產。


    仆人們將來訪的貴族們讓進屋宅內,在客廳中擺放著一張長桌,長桌上放著三個燭台,上麵插著點燃的蠟燭,貴族們按照地位的高低依次坐下,並好奇的打量著溫德爾家族的屋宅,這一座從前商人的房屋,除了奢華的掛毯和雕塑,新增加的劍戟和盾牌,使得這種本來充滿了市儈氣息的屋宅,變得有了一種尚武的文化氣氛。


    “宮相大人。這一支雇傭兵您是從哪裏找到的?”廷臣們最感興趣的莫過於德意誌傭兵團,這種紀律嚴明的傭兵團,對於貴族們有著很重要的意義,領主們鄰裏之間並非總是和諧相處,領土相鄰導致的關於土地界限劃分,河流水源的控製權,還有逃奴等問題常常會導致貴族私戰的產生,如果能夠拉攏一支戰鬥力強大,紀律有十分嚴明的雇傭兵,那麽在土地的界限劃分等問題上擁有很大的優勢。


    “哈哈。這是我征服梅克倫堡時候訓練的一支軍隊。在解決完了斯拉夫人之後,我實在不忍心解散他們,便命令他們成為雇傭兵。”阿若德並肩與溫德爾男爵坐在宴會主人的位置上,他的手邊放著一支銀酒杯。酒杯是從梅克倫堡寶庫中一起帶過來的。上麵雕刻著洛姆瓦諸神的浮雕。在燭光下映襯的美輪美奐,不可否認斯拉夫人的工藝還是很精湛的,貼身侍從端著一個大陶器酒壺。裏麵裝滿了酒。


    “原來是這樣。”貴族們理解的點點頭,這也是許多領主們的通用做法,在戰爭時期招兵買馬,可是戰爭結束後沒有領主會繼續維持一支常備軍隊,光是軍隊的糧食補給便足夠成為負擔,於是會將軍隊解散,可是也有士兵習慣了這種軍旅生活,不願意再返回家鄉幹沉重的農活過貧窮的生活,於是成群結隊變為雇傭兵。


    “看來宮相大人對於訓練士兵也是富有經驗,不愧是有智多星之名。”其他的貴族們連忙恭維道,正在此時斟酒的侍從拿起酒壺,給眾多的貴族們倒上酒,拿起酒杯的貴族不以為意的抿了一口葡萄酒,可是卻發覺不太對勁,這時候才發現酒杯中的葡萄酒並非常見的紅色。


    “宮相大人,這是什麽酒?”有貴族拿起酒杯吃驚的向阿若德詢問道。


    “這是白蘭地酒,是我梅克倫堡郡的特產。”阿若德微微一笑,這種將紅葡萄酒經過蒸餾的烈性酒,讓嗜酒的貴族們熱愛的簡直要發瘋了,他們小口的抿著這種酒,臉色立即變得通紅。


    “哦,上帝,我從來沒喝過這樣美妙的葡萄酒。”不熱愛美酒的貴族不是好貴族,僅僅是為了這種無價之寶的美酒,貴族們覺得今天來到溫德爾家族的晚宴也值得了。


    自古無酒不成宴,無論東西方人們熱愛美酒美食的嗜好總是相同的,當貴族們品嚐完第一次出現在這個時代的白蘭地酒的時候,廚房中的仆人端著一隻大盤子走了進來,並且將盤子放在餐桌的中央,當仆人揭開蓋子的時候,裏麵躺著的是一支烤天鵝,天鵝被烤的焦黃,一股奇特香氣彌漫在整個客廳中,貴族們不由的咽了口口水,雙眼完全被這優雅的美食吸引了。


    “大人們,祝願你們健康長壽,祝願我們的公爵大人早日康複。”阿若德舉起酒杯向眾貴族祝酒道,頓時客廳中響起了相同的祝酒聲,仆人們穿梭著將覆盆子、通紅的石榴、鮮菇小船擺在桌子上,當貴族們用手撕開天鵝急不可耐的時候,他們中有人又發出了驚呼聲,隻見在天鵝的腹中填充著一隻烤雞,而在烤雞之中又填充著雞蛋,這種新鮮的吃法使得貴族們覺得溫德爾家族是走在貴族文化前列的家族,此時在心中再也沒有藐視其為暴發戶的意思。


    當晚宴進行到高/潮的時候,幾名被邀請來的藝人坐在客廳的角落中吹奏起樂器,興高采烈的貴族站起身扭動著自己歪歪斜斜的舞步,而其他人則高聲大笑起來,阿若德的臉上也掛著微笑,可是卻將自己的目光一個一個的落在這些貴族們的麵孔上。


    “伯爵大人,對於這些人還有疑慮嗎?”迪倫。馬特蜷縮在自己的座位上,他的座位在阿若德的左手邊,這位駝背的貴族卻對酒似乎並不感興趣。


    “這些人可以信任嗎?”阿若德問道。


    “伯爵大人,在宮廷之中沒有人可以信任,或者說根本沒有信任這種說法,貴族們的眼中隻有利益。”迪倫。馬特搖著頭說道。


    “我需要多些這些人的信息,迪倫。馬特跟我來。”阿若德對迪倫。馬特說著站起身,此時的貴族們已經處於伶仃大醉的狀態,根本不知道阿若德和迪倫。馬特離開宴會。


    “我們這是去哪裏?”阿若德帶著迪倫。馬特一起走到通道處,迪倫。馬特好奇的看著阿若德,隻見阿若德伸手將通道處的一柄放置火炬的鐵框扭動了一下,接著一扇暗門打開了。


    “進來。”阿若德對迪倫。馬特說著,彎下腰走了進去,迪倫。馬特這時候才意識到原來這是一個密室,許多貴族的屋宅中都建有密室,作為在危險時刻藏匿的避難所或者進行秘密活動的地點,一般這個秘密隻有本家族的人才知道,而現在阿若德卻將這個秘密展現在他的麵前,迪倫。馬特有些感動的想這是對自己的信任。


    “伯爵大人,為什麽帶我來密室?”密室內有些昏暗,當他們走進來後阿若德將密室的門重新關起來,迪倫。馬特看見這裏麵有著一股奇怪的味道似乎是硫磺,隻見在密室的一個角落裏麵堆放著一些橡木桶,奇怪的味道就是從橡木桶裏麵發出的,而橡木桶旁堆放著一些管子和古怪的裝置,而在文件木桌旁堆放著羊皮紙。


    “告訴我那些人的情報。”阿若德坐在木桌旁,拿起一支羽毛筆舔了舔墨水,看著迪倫。馬特問道。


    “是伯爵大人,羅納德爵士是雷西科家族的族長,雷西科家族經營著梅森公國內的紡織業,不過最近南方意大利城邦的紡織品開始侵入梅森公國的當地市場,羅納德爵士為自己的家族產業十分頭疼。”


    “波特萊姆廷臣是一位磨坊主經營著公國內幾座磨坊,大部分麵包房的小麥粉都使用他的磨坊,不過正是因為如此他對於勞齊茨伯爵挑起戰爭極為厭惡。”


    “這可以理解,戰爭一旦打響那些磨坊很可能會被燒毀。”阿若德將這些廷臣的信息都記錄在羊皮紙上,這些人中如果有利益被勞齊茨伯爵觸犯的便被暫時列入可信任者,而那些有所求的人單獨列一個名單,最後剩下的是需要觀察的人。


    迪倫。馬特雖然在梅森公爵的宮廷中不受重視,但是卻對這些廷臣的情況了如指掌,除了那些想要投靠阿若德的貴族外,還有那些還處於中立狀態和投靠了勞齊茨伯爵的人情報都講給阿若德聽,當迪倫。馬特說完之後走出密室的時候,隻留下阿若德坐在密室中看著這份名單。


    “咯吱。”忽然在密室的文件櫃向旁邊移動了一下,一個身穿皮革甲披著鬥篷的女人走了出來,阿若德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正是阿若德的間諜總管哈維。


    “名單到手了?”哈維向阿若德問道。


    “是的,這些人必須在下一次的廷前會議中站在我們這一邊,你和血滴子一起無論用什麽手段都要控製住這些貴族。”阿若德將迪倫。馬特的名單交到哈維的手中,下一次的廷前會議將會投票通過德意誌傭兵團的傭金,以及授予埃布爾伯爵的戰爭召集法令,這兩個法案必須要通過,一旦通過埃布爾伯爵的權利將更加的穩固,勞齊茨伯爵想必是絕不願意看到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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