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室使者其實早就進入了梅克倫堡郡的鄰國阿爾特馬克郡,在阿爾特馬克郡的伯爵城堡中接受了宴請,不過第二天的時候他聽說了斯拉夫酋長入侵了梅克倫堡郡,這讓王室使者有些遲疑起來,他從阿爾特馬克伯爵哪裏聽說了斯拉夫人的洶洶氣勢,羅斯托克人一千餘人攻向梅克倫堡城堡,就連阿爾特馬克伯爵都緊張的命令騎士返回領地等候命令,因此王室使者停留在阿爾特馬克伯爵的城堡中不走,等候著事態的下一步發展。


    過了大概一月左右,正當王室使者準備無功而返的時刻,他聽到有傳言阿若德擊敗了羅斯托克人,開始他並不相信這個傳言,要知道羅斯托克人的士兵數量遠遠超過阿若德,又因為阿若德沒有附庸於梅森公爵,所以不可能獲得援兵,也就是說阿若德要獨自麵對人數眾多的斯拉夫人。


    “阿若德真的勝利了,我的人在邊境抓到了一些斯拉夫逃兵,從他們口中獲得了正確的消息。”阿爾特馬克伯爵坐在餐桌前,對王室使者說道,伯爵的左手邊是他的兩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穿著紅色呢絨的長袍,女孩穿著用金線鑲邊的綠色天鵝絨裙,兩人即使在餐桌上也相互打鬧不休。


    “這是真的嗎?”王室使者是一位薩克森公國貴族,年紀在四十歲左右,舉止得體優雅,熟悉各國宮廷禮節。


    “沒錯。”阿爾特馬克伯爵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他的心情有些複雜,同別的貴族們不同他是一個自認平庸的男人,唯一的希望是將自己的領土子孫永替,從前為了應付北方的斯拉夫人他絞盡腦汁,可是自從阿若德奪取梅克倫堡郡後,成為了替代他抵禦斯拉夫人的屏障,但是當聽見殘暴的羅斯托克酋長都被阿若德打敗了的時候,阿爾特馬克伯爵的心中又不由得為自己身邊強大的鄰居不安。


    “那麽伯爵大人看來我要啟程了。感謝您幾日來的熱情招待。”王室使者站起身,向阿爾特馬克伯爵鞠躬告辭道,既然梅克倫堡郡戰爭已經結束,那麽他就要去履行自己君主給予他的職責。


    “願上帝保佑您旅途平安。”伯爵伸出自己的手指。坐在椅子上低下頭在空中輕輕劃動了幾下。


    王室使者帶領著自己的兩名護衛,騎著馬在泥濘的小路上奔馳著,很快他們便到了阿爾特馬克郡邊境,每一個郡的邊境都有關卡,負責檢查來往行人,以及收取商隊和行人的通行稅,王室使者和他的護衛將一麵王室紋章旗幟展開,作為貴族和為王室工作的人員可以不用受到任何阻難的通過關卡。


    “天色暗下來了,我們在路邊旅店休整一下,明日一早去覲見阿若德伯爵大人。”王室使者抬起頭看了看天空。不知不覺中太陽已經落山,在泥濘的小徑旁邊一座用木頭搭建的旅店生意正好,他們踢了踢自己胯下的馬,向旅店走去,能夠不露宿樹林。有溫暖的壁爐烤烤潮濕的披風,喝上一口熱酒是最好不過的了。


    “哈哈哈。”當使者推開旅店門的時候,裏麵的人們喧鬧聲和壁爐的熱浪迎麵而來。


    “啊尊貴的客人進來吧,外麵的夜風可是讓人發抖呀。”挺著凸肚子的旅店老板將使者讓進來,並且帶領他們到一個木柱後麵的座位,當使者和兩名護衛坐下後,他們要了三份麵包、蘋果和三杯熱麥芽酒。


    “嗨。小羅伯特給我們講講你參加的對羅斯托克人的戰鬥吧,就是城牆上把斯拉夫人攻城塔樓燃燒成火炬的那一段。”正在此時,一桌子農民們擠坐的地方發出歡呼聲,其他的人都轉過頭向哪裏看去,就連王室使者也不例外。


    “當然隻要你們能夠再給我來一杯。”小羅伯特的臉浮現著醉酒的紅潤,看起來他因為自己經曆的那場戰鬥已經獲得不少酒。可是人們還是聽個沒完沒了。


    “沒問題,說吧,說吧。”人們都紛紛對他說道,就連旅館老板也停下了擦拭木杯子的動作看向那裏。


    “好。”小羅伯特被眾人激勵,他跳到木凳上。看著坐在下方揚起臉等待他講述故事的眾人,於是滔滔不絕的講起在梅克倫堡城堡下發生的那一場激烈的戰鬥,小羅伯特的口才不錯連王室使者都忍不住側耳傾聽。


    “為何阿若德伯爵大人會將重要的城牆防衛交給農民,可見這個誇誇其談的家夥隻是吹牛而已。”跟隨王室使者的護衛不相信的搖頭道,作為軍人他很清楚城牆防守的重要,根本不可能交給外行的農夫們去,奪取城牆和防守城牆若是沒有經過軍事訓練的人,很可能因為激烈廝殺而崩潰,因此通常防守城牆的都是騎士等職業軍人,除非萬不得已是不會讓農兵礙手礙腳的。


    “這你就不懂了,他們可不是普通農民,是阿若德伯爵大人的保甲兵。”這時候在王室使者鄰桌的一個旅行商人,對護衛解釋道。


    “保甲兵?”王室使者好奇的問道。


    “嗯,平日裏這些農夫在農忙時候耕種土地,但是在農閑的時候就要進入城堡接受軍事訓練大概就是這意思,要說阿若德大人還真是闊綽,嘖嘖,讓這些人白吃白住在城堡中,要是我的話也願意在梅克倫堡郡當農夫。”旅行商人抿了一口麥芽酒,讚歎羨慕的說道。


    “那阿若德伯爵也不怕這些人吃飽後躲避訓練?”護衛還是不解的問道,他可是深知農民們的懶惰滑頭。


    “不會的,保甲兵必須是在梅克倫堡郡有家室的人,家中一人當保甲兵就能夠獲得每月一個銅子的錢,但是隻能存在伯爵那裏,每一年年底才能夠發放,如果偷奸耍滑不但家人要受到處罰,連保證金也會被沒收,要不說打起仗來這些保甲兵舍身忘死。”旅行商人嚼著肉幹,向王室使者解釋道。


    “您知道的還挺多的。”王室使者若有深意的看了旅行商人一眼,不過對方似乎知道他的身份隻是微微一笑,此時小羅伯特的故事正講到阿若德用瀝青火燒攻城塔樓的時候,眾人都不由得的用木杯敲擊著桌子,發出歡喜的笑聲,經過一年多的移民,此時梅克倫堡郡的日耳曼人口逐漸上升,而斯拉夫人經曆了叛亂後人口則在下降中,見識到了阿若德冷酷一麵後也不敢公開親向羅斯托克酋長一方。


    “乒~~。”忽然一聲巨響打斷了人們的歡呼聲,從夜色中走進來了幾名腰間挎劍的人,他們中的兩名彎腰進入了旅店,另外兩名則站在旅店外手中握著火炬,旅店中的人皺起眉頭看向門口處,有武器的人已經將手放在了武器的把柄處,雖說梅克倫堡郡在阿若德的治理下治安好的多,但是也不可避免有剪徑的強盜出沒,隻是那幾名踢開木門的人走進來的時候,旅店中的人看見他們胸前佩戴的木牌。


    “是血滴子兄弟會,三枚血滴。”木牌上畫著三枚血滴讓人們有些吃驚,他們知道血滴的數量代表了血滴子兄弟會成員的等級,越多血滴越代表其等級高級,普通的血滴子兄弟會成員隻有一枚血滴木牌,通常負責城鎮和鄉間的治安活動。


    “幾位大人請問光臨小店有何貴幹?”旅店老板大驚失色的走過來,他搓著自己胖嘟嘟的雙手,點頭哈腰的對幾名血滴子兄弟會成員說道,他深知這些人代表了阿若德伯爵的權威,絲毫冒犯不得。


    “不用擔心,我們隻是在找一個間諜。”血滴子兄弟會成員向其他人安慰道,旅店中的人聽說在這裏有間諜都紛紛相互看著,旅店是容納旅行者落腳的地方,難免會魚龍混雜,這讓人們都有些緊張自危起來。


    血滴子兄弟會成員筆直的走向王室使者坐著的木桌,其他的人都急忙離開這一桌子,而王室使者的眉頭不由得皺起來,難道這些人誤會以為自己是間諜嗎?他從未聽說過哪一個國家的宮廷有血滴子兄弟會這一組織,聽起來倒像是強盜團夥的名稱。


    “哐~~。”就在王室使者的護衛們準備站起來的時候,他們身邊的旅行商人忽然掀翻木桌,拔出藏在木棍中細長的劍,企圖在旅店中引起混亂逃跑,可是血滴子兄弟會成員們訓練有素的躲過木桌,他們抽出自己腰間的劍將旅行商人團團圍住,封死他每一個行動的方向,眼看著無法突破血滴子兄弟會成員的阻攔,旅行商人的額頭不由冒出虛汗,他的眼睛向著旅店的木窗戶方向瞟了一眼。


    “呀。”旅行商人跨前一步將劍刺向左邊的血滴子,接著衝到木窗戶前準備越出去,就在此時隻聽一聲慘叫,他捂著自己的脖子倒了下去,隻見他的脖子處紮著一根長針。


    “下地獄的家夥,竟然以為自己能逃出去,外麵也有我們的人。”血滴子兄弟會的成員得意的將劍插劍鞘,其中一人的手中多了一根銅管,這是他們特殊的武器吹箭,箭針上塗抹著一種神經毒素蘑菇的汁,在無聲無息間便可以擊倒對手。


    “抱歉打攪各位了,祝願各位繼續享受美好的夜晚。”血滴子兄弟會的成員們將旅行商人綁起來,在離開旅店的時候對眾人說道,王室使者同其他人一樣站在旁邊,注視著這些代表了阿若德捉拿間諜的人,心中不由得對阿若德的力量又有了更深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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