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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士傭兵和奴隸輕步兵們立即將海勒的屋宅前門後門嚴密把守,在海勒的屋宅中除開他的家眷外,總共有十名為他服務的仆人和廚子,阿若德先將海勒的家眷區分開。因為他覺得不可能是海勒的家眷參與投毒,所以先審問仆人和廚子,阿若德要求將這些人全部分開關押,並且找一間獨立的房間,而海勒的小兒子為阿若德提供了一間密室,這是海勒與自己的生意夥伴進行密談使用的。


    密室其實是在屋宅的後院一個獨立的角落,裏麵擺滿了各種的羊皮卷軸文件,空間大概隻有二三十個平方,中間放著一個獨腳木書寫桌案,桌案上放著一小瓶的石墨汁,瓶子上插著一支白色的羽毛,看得出來羽毛筆的主人非常的勤奮使用它,如今羽毛筆健在它的使用者卻已經故去。


    “伯爵大人,讓我帶上士兵狠狠的揍這些家夥一頓,他們肯定會招供的。”朱利安痛恨企圖毒殺阿若德的人,他的方法是中世紀常用的審訊方式,嚴刑逼供加糾問製度,所謂的糾問製度就是被審問者在刑罰下,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如果不能夠自證清白那麽就是有罪。


    “不用那麽麻煩,把那些人分開一個個的叫進來,詢問他們在海勒遇害之前的時間都在做什麽,命令修士將他們的話全部記錄下來。”阿若德坐在撰寫木桌後麵,用自己的手指敲了敲木桌,對朱利安命令道。


    “是,伯爵大人。”朱利安不明白阿若德要做什麽,但是他已經習慣了阿若德的奇思妙想,隻得聳聳肩膀走出了密室。按照阿若德的要求將仆人們分開。


    “朱利安大人,伯爵大人要審訊罪犯嗎?可是我們這裏沒有用刑工具和刑訊專家。”海勒的小兒子馬休好奇的對朱利安說道,海勒共有三個女兒和一個兒子,最小的兒子已經二十歲了,在海勒的悉心教導下也是一位當地的有名望的商人。這個臉上長著些許雀斑的小夥子,精明能幹十分討他父親的歡心,可是他最敬愛的父親竟然死在了毒藥之下,這讓他在憤怒中積極配合阿若德。


    “不,伯爵大人說現在先不需要用刑,他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審問出犯人。”朱利安無精打采的回答道。雖然他習慣了阿若德的奇思妙想,但是這種不動用鞭子和刑具的審問會有用嗎?他真的非常的懷疑,不過阿若德是他的君主,他的主人,對於阿若德的命令朱利安隻有徹底貫徹。


    “用什麽方法?”馬休看著朱利安的背影詢問道。


    “提問題。”朱利安擰起一名仆人,口中嘟囔了幾句。聽在馬休的耳中簡直不可思議,用提問題的方法能找到罪犯,這是什麽猜謎的笑話嗎?


    聽說在阿若德的宴會開始之前竟然發生了投/毒事件,維斯馬城鎮的市民們都自發的圍在了海勒的屋宅門前,雖然門口有著彪悍的士兵把守著,但是這依然無法阻擋人們伸長了脖子向內張望的好奇心,並且不時的相互議論著。暗地中有一種說法在人群中流傳開來,那就是洛姆瓦教的神靈不喜歡這個異教徒的統治者,所以才毒殺了他的支持者海勒,甚至有人感到非常的惋惜,海勒作為一名商會首領一隻是一個勤懇的好人,竟然因為一時糊塗支持了一個異教徒的統治者而死去。


    “伯爵大人,流言比毒液還可怕,它是撒旦的毒舌,可以擾亂人們的心智,做出可怕的事情。”埃爾維特修士趴在撰寫木桌上。將一個個被帶進來詢問仆人的話都進行了記錄,他雖然不明白阿若德想要做什麽,但是似乎阿若德的詢問中帶著一點點他很熟悉的東西,不過暫時他還沒有摸清楚到底是什麽東西。


    “不用管這些,當犯人逮著的時候。一切謠言便會煙消雲散。”阿若德仔細的翻看著每一個仆人的供詞,在供詞之中他很快發現了一些不同的東西,可是為了保險起見他讓朱利安將那些人帶進來再問一遍,這個審訊已經持續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了,眾人都饑腸轆轆口渴難忍。


    “可是,伯爵大人您幾乎是在詢問他們每一個人相同的問題,問他們當時在做什麽工作,都有哪些人能夠證明,這到底有何幫助。”朱利安有些不耐煩了,在他看來這種溫吞吞的詢問對抓住真凶根本毫無作用。


    “朱利安你隻要照做就可以了,我還需要再問一遍,就能夠找到真凶了。”阿若德自信的對朱利安說道。


    “好吧我的主人。”那些在屋宅中工作的仆人又被帶進來進行了一番盤查,他們的內心惶恐不安,饑渴又折磨著他們,恐懼滲透到了他們的每一寸心靈地帶,而阿若德的反複枯燥的盤問簡直逼得他們快發瘋了,可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隻得老老實實的回答阿若德的問題。


    “這麽說,酒的配送本來應該是你的職責,但是你卻不記得當時那杯給我的酒杯是誰送來的,這完全不合理。”阿若德看著麵前這個長著一頭紅色亂發的仆人,對他厲聲說道。


    “是,是的,我,我不記得了。”紅發仆人不斷的用自己的袖子擦拭著自己的額頭,汗水順著他的麵頰流淌著,他跪在地麵上不斷的用右手揉搓著大腿部位,阿若德察言觀色法也能夠看出他內心的緊張。


    “可是你第一次的時候卻說,是讓一個叫小托比的仆人幫助你送的酒,這是第一次的記錄。”阿若德從埃爾維特修士的手頭的羊皮紙中抽出一張,狠狠的摔在紅發仆人的臉上對他說道。


    “唔,我,我。”紅發仆人大驚失色,他並不識字,看不懂羊皮紙上麵寫的是什麽,但是阿若德的提醒讓他記起來自己第一次確實是這樣說過,這讓他完全不能夠自圓其說。


    “而,小托比的供詞中卻說配送酒的人是你,也就是說你和小托比之間有一個人在說謊,難道投毒的人是你嗎?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故意推卸到他的身上。”阿若德拿著羊皮紙在紅發仆人的麵前晃動著,兩份羊皮紙兩個人的供詞卻相互矛盾,這中間必然有一真一假。


    “不,不是的,仁慈尊貴的伯爵大人,我沒有投毒,我怎麽敢做出這種事情。”紅發仆人大驚失色,心理防線在阿若德的逼供下完全崩潰,他涕淚橫流的抓住阿若德的腿,大聲的向阿若德說道。


    “哦?那就是小托比嘍,為什麽你會讓他配送酒杯,而後來又企圖替他掩蓋。”阿若德看著麵前的紅發仆人,繼續逼迫他的心理防線,在阿若德的持續逼問下紅發仆人終於講出了實情,原來好賭博的他欠了小托比一大筆錢,可是自己又無力償還,按照斯拉夫人的習俗,如果他不能夠償還的話,自己的妻子就會被債權人奪走,而正在這個時候小托比表示可以免去自己的債務,隻要在宴會中讓他進去長長見識,這應該沒有什麽問題,於是就答應了下來。


    “小托比隻是管理馬廄的馬童,他根本沒有接近宴會的權利,所以我以為他真的隻是想要長長見識,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呀伯爵大人。”紅發仆人一想到貴族們對付罪犯的刑罰便渾身戰栗,他的身體抖動的好似篩子,麵色煞白的好像是死人一般。


    “看來我已經找到了一個嫌疑犯了。”阿若德直起身體,所有的嫌疑都集中在了這個叫小托比的馬童身上,他立即讓朱利安將小托比也提了進來。


    “伯爵大人,他就是小托比,就是他代替我前去配送您的酒的。”當小托比被帶進來的時候,紅發仆人大聲的叫喊起來,並指著小托比說道,但是小托比卻表現的非常的鎮定自若,好像被指責的不是自己一般。


    “這完全是無恥的汙蔑伯爵大人,我根本沒有請求進入宴會大廳之中,所以怎麽可能做出投毒的事情呢,更何況我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小托比跪在地上膝蓋向前挪動了幾下,他彎下腰仿佛想要站起來,但是乘著所有人都麻痹大意的時候,突然從袖子中抽出一柄窄小細長的匕首,匕首上散發著藍色的光亮。


    “可惡的家夥。”可是小托比的行動卻失敗了,朱利安早就在阿若德的暗示下保持著戒備,當小托比一有異動便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這個瘦弱的少年馬童完全不是從小接受軍事訓練的朱利安的對手,隻聽咯嘣一聲小托比發出慘叫聲,他的胳膊被朱利安折斷了。


    “呸,異教徒,諸神的憤怒會降臨在你的頭上的。”小托比喘著粗氣,他的左手胳膊奇異的扭到了一邊,整個身體被朱利安踩在了腳下,可是他卻不斷的進行著咒罵。


    “是誰指使你的,毒藥和這匕首可不是你這種人能夠擁有的。”阿若德拾起地上的匕首,這匕首做工精良,竟然是一把精鐵打造而成,如果不出阿若德的意料之外這應該是一柄用隕鐵打造的鋒利匕首。


    “哼。”小托比扭過頭去,似乎對阿若德的話不屑一顧,朱利安痛恨他下毒腳下用力一踩,小托比發出吃痛之下的悶哼聲。


    “現在我們可以動用刑罰了,絕對會讓你心甘情願的招供的。”阿若德的眼中透露出冷酷的,嘴角卻微微的上翹,仿佛在嘲笑這個馬童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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