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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若德連忙後退幾步拉開距離,保持人與人之間的安全範圍之外,將手中的蜂蜜罐放在地上,阿若德的舉動更加的使少女萊拉疑惑不解,她如藍天般的雙眸緊盯著地上的蜂蜜罐,一小壺這種蜂蜜的價值頂的上一個成年農夫一個月的忙碌收入,這貴重的蜂蜜就那樣擺在自己的麵前。


    “把蜂蜜調到煮開的水裏,給你的父親喝下去這樣效果比較好。”阿若德對萊拉說道,然後轉過身準備離開以免少女在產生什麽誤會,不過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又停止了腳步並轉過身,對萊拉說道,“如果可以的話用完蜂蜜後,把罐子還給我,因為那是我母親的東西,希望你的父親喬多能夠早日康複。”


    當阿若德離開之後,他的身影逐漸變得模糊,可是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剛剛在鬼門關前打了個轉,從萊拉簡陋的茅屋裏,伸出一柄十字弩,弩的頭部正對準阿若德的身後,弩上的箭頭黑漆漆的還泛著點點藍色,十字弩作為被教會命令禁止,但是卻被許多下層士兵喜歡使用的武器怎麽會出現在萊拉的家中。


    “不,父親他隻是想要幫助我們。”萊拉撿起地上的蜂蜜罐子,看見從屋子裏伸出來的十字弩,連忙製止道。


    “貴族可是不能相信的,誰知道他們耍什麽花招,咳咳。”拿著十字弩的竟然是懦夫喬多,此時他滄桑的臉上沒有往日的怯懦,布滿歲月溝壑的臉上充滿了蕭殺之氣,平日彎曲的背脊此時挺的筆直,身材顯得高大不少。


    “看在我的份上,算了吧。”萊拉眼中充滿了哀求,她跪倒在父親的腳下,用顫抖的聲音說道,看見女兒可憐的摸樣,喬多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弓弩,轉過身將弓弩藏在隱蔽的地方。


    “我的女兒別忘記了,我們因為什麽而流落到這個偏僻的鄉村數十年,永遠不要忘記。”喬多仔細的藏好武器後,走出屋子將女兒扶起來,他愛憐的撫摸著女兒那一頭秀發,心想真是如她母親一般的美麗,這讓喬多陷入了對往日的回憶。


    喬多和他的女兒萊拉似乎隱藏著很深的秘密,而這並不是單純想要幫助他們的阿若德所知道的,他帶著一個善良的中國人的靈魂穿入這個黑暗混亂多變的中世紀,卻是那樣的格格不入,不過幸運的是溫德爾家族似乎可以庇護他免遭如喬多和他的女兒那樣的不幸。


    溫德爾爵士的隊伍在雇傭兵馬科斯的幫助下逐漸成熟起來,而距離梅森公爵最後的期限也越來越近,因為這是一場不同於以往私戰的大規模戰爭,溫德爾爵士並不打算隨便找小神父來做戰前的祈禱,他寫了一封信是給自己的妻子的弟弟聖方索修道院的修道院長霍夫。漢尼斯的,請求他親自前來作戰前祈禱,霍夫。漢尼斯是愛娃夫人親戚中最有出息的大人物,他掌管著的聖方索修道院並擁有許多地產,即使是當地伯爵也無權過問。


    作為關係緊密的親戚,霍夫。漢尼斯接到信後便立即回複溫德爾爵士,表示自己會親自前來為戰士們祈禱,隻希望溫德爾爵士做好招待自己隨從的準備,接到了霍夫。漢尼斯的回複溫德爾爵士喜憂參半,高興的是能夠請來有聲望的聖方索修道院長的祝福是非常難得的,憂慮的是自己緊張的財政支出,可是為了在戰場上獲得神的勝利恩賜,爵士咬咬牙決定同意這個要求。


    一周後,在中世紀的人們重視的禮拜日,霍夫。漢尼斯修道院長帶著自己的隨從一行人來到溫德爾爵士的領地,當他們進入村莊邊境的時候,農夫們排著隊伍站在小徑的兩側拿下自己的帽子紛紛跪下,他們的神色莊重而充滿了對修道院長的敬畏,阿若德冷眼旁觀著這些肥胖的修士僧侶們,他們騎著比溫德爾家族加起來還多的馬匹,仆役成群結隊趕著載著行李的毛驢,還有幾名身後背著鐵兜,身披鎖子甲,騎著高大駿馬的教會騎士保護著他們的安全,而修道院長坐在一輛用橡木打造的馬車裏麵,馬車沒有彈簧裝置加上糟糕的路麵,馬車搖晃的就像是一艘在大海裏的破船。


    “尊貴、高尚的聖方索修道院長,我的至親霍夫。漢尼斯閣下,衷心的感謝您的到來,你的來臨使我的領地倍感榮耀。”溫德爾家族以溫德爾爵士為首恭敬的守候在領主屋宅外,爵士看見修道院長的馬車進入屋宅前的空地,連忙迎上前去並說著祝願的話。


    在爵士說話的空檔,兩名年輕的僧侶快步的走到馬車前麵,打開馬車並恭敬的等候在一旁,隻見從馬車裏麵伸出一支白皙的手,這手指細長每一根指頭上戴著紅綠藍三種寶石的戒指,咋一看一股珠光寶氣撲麵而來,一名僧侶連忙伸出手扶著這隻手,立即一個高瘦的身軀從馬車上走了下來,他的頭頂如其他的修道士一樣剃的光光的,腦袋上留下一圈棕色的頭發,他的鼻子高聳,一雙藍色的眼睛深凹,嘴唇略顯些單薄,可總是掛在嘴角的笑意顯得親切。


    “噢,我的親人,真是很高興見到你們。”霍夫。漢尼斯微笑著衝著愛娃夫人和溫德爾爵士張開雙臂,他們分別親切的擁抱了一下才分開,頓時領主屋宅外的氣氛友好而熱烈起來,溫德爾家族的仆役們立即搬來用杉木製成的長條凳子供霍夫。漢尼斯的下人們休息,騎士們將自己的馬匹牽入溫德爾家族的馬廄,身份高貴的騎士們自會被安頓在領主屋宅內休息。


    “真是闊氣,什麽時候我也能擁有這種地位。”依夫站在勉強修繕過的領主屋宅門口,看著霍夫。漢尼斯舅舅的仆役隊伍,喃喃自語著說道,而阿若德正巧聽見不由的笑了笑。


    “你笑什麽?”依夫的雙眼瞪大,他生氣的對自己弟弟責罵道。


    “沒什麽?隻是覺得上帝的仆人未免太富有了,這難道就是一個神職人員應有的摸樣嗎?簡直就像是個暴發戶。”阿若德咧了咧嘴嘴,他可不是這個時代愚昧迷信的人,他深知這些神職人員之所以過著富有的生活完全是靠剝削貴族和人民而來的,簡直猶如社會不事生產的蛀蟲一般,這可能也是中國人特有的宗教觀所影響的。


    “哼,你這個從未出過遠門的小東西懂什麽?上帝將人們劃分為祈禱的、戰鬥的和做工的,祈禱者就是像霍夫舅舅這樣的人,他們代替人們向上帝祈福,而戰鬥的是我們這些貴族,為維護世間正義與秩序,做工的就是農奴和市民,他們為教士以及貴族服務,這是上帝的旨意,難道你膽敢懷疑上帝的意誌。”依夫得意洋洋的說道,並為自己曾經在省城的大教堂聽過布道而慶幸。


    聽見依夫竟然搬出了上帝的旨意,阿若德不在說什麽,自己這個異時代的不速之客畢竟有心虛的地方,不由的為自己的不謹慎而後悔,不過依夫在取得了這次辯論的勝利後並沒有繼續追擊,這個時代還不是十字軍後瘋狂的宗教裁判時代,人們對於意識形態並不是特別重視,甚至有許多更加激進的異端思想還殘留在日耳曼的黑森林中。


    溫德爾家族竭盡全力希望能夠招待好霍夫。漢尼斯,可是日益衰落的財產捉襟見肘,晚宴的時候去年存放的蘋果幹癟的沒有水分,吃的霍夫。漢尼斯等人直皺眉頭,可是走了一天的路又饑又渴隻能勉強下咽,看在自己姐姐的麵子上這位修道院長隻是喝著麥芽酒來掩蓋失望,但是其他人就有些不樂意了,本來作為擁有自己莊園的這些修士養尊處優,大多數人又出自貴族家庭,進入教會後社會地位也是超然於諸貴族之上,無論到何處都是受到豐盛的款待,可沒想到在這個偏僻的鄉村中卻受到如此冷待心中各個忿忿不平。


    不滿的氣氛在晚宴的中逐漸彌漫,除了開始時候霍夫。漢尼斯與溫德爾夫婦的交談外,沒有人再說話,溫德爾爵士覺察到這尷尬的氣氛,他輕咳嗽了一聲端起自己的酒杯向修士們說道。


    “諸位侍奉神的高尚修士們,任何溢美之詞都無法形容我此時對你們的感激,你們能夠來到我這簡陋的屋簷下,我隻能用最誠摯的心意來為你們服務。”


    “感謝您的盛情款待爵士。”修士們連忙舉杯向溫德爾爵士回敬,他們大多數人即使是心中不滿,但是也明白必須要給主人麵子,不過這些人中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想。


    “喔,天哪,上帝作證,我從未見過如此盛情的款待。”一個身穿灰色修士袍子,麵容年輕的修士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他的右邊臉頰有一塊淡紅色的胎記,格外使人注意。


    “這位兄弟是來自佩爾赫利姆的羅伯特修士。”霍夫。漢尼斯的眉頭稍稍皺了皺,但是一瞬間又回複了平靜,他向溫德爾爵士一家人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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