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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訝麽?


    其實劉伯倫也很驚訝,因為他在見到連康陽後,嘴巴也張的老大。


    要說劉伯倫怎麽會發現那陰沉木箱封印的東西有異呢?


    這事兒,還得從幾個時辰前說起。


    咱們把時間倒回到他剛與大水缸鬥完酒的時候,那時劉伯倫喝了十多壇烈性白酒,渾身都被汗遝濕,縱然他酒量超群,大部分酒精都跟著汗水一起拍到了體外,可腹中依舊有大量酒水,此刻吹膀(膀胱)都要憋炸了,於是慌忙小跑出殿,由小太監領著,到了一處便所。


    放完水後心情正是舒暢,於是提了褲子一邊消汗一邊往回走,不知道為何,他今晚腦子裏老是覺得好像有什麽不對勁,但具體是什麽他也不清楚,於是隻好一邊琢磨著一邊走。


    當時天已暗了下來,拐過一個花叢,忽然李紙鳶鑽了出來,劉伯倫此時瞧見了還未卸妝的李紙鳶,心中十分感激。是啊,如果剛才沒有她的話,那他真有可能會被那水缸精給喝光腚了。


    眼下四處沒人,於是他便對李紙鳶說道:“嘿,姑娘,剛才可真謝謝你了,你說我之前真是喝醉了,居然沒看出來你是女人。”


    紙鳶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然後輕聲說道:“抱歉劉大哥,由於我從北方而來,外出行動不便所以才喬裝改扮,還請劉大哥莫要笑話,今天也是碰巧才幫了你的忙。而現在機會難得,我想和你說一下世生大哥的事情。”


    一提到世生,劉伯倫心裏麵就又有些鬱悶,算上來這個小子已經失蹤了一天了,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毫無預兆,讓他們不知該從何下手尋找。


    於是劉伯倫便問道:“你一提我就想起來了,中午的時候你不是說回去讓下人貼告示麽?雖然有點著急,但是有結果了麽?”


    李紙鳶聽完了他的話後,搖了搖頭:“沒有,不過我想起了一件事所以特地來告訴你,昨晚找我回來的一隊人,是由一名和尚帶領的,而我和世生哥分手之後,那個和尚說是有事要做,也走了。”


    “你說和尚?”劉伯倫皺了皺眉頭。


    李紙鳶點了點頭:“是啊,這個和尚剛才就在殿裏,我看到他了。”


    劉伯倫聽罷這話後,眼珠子滴流一轉,頓時驚道:“莫非你說的是那個雙下巴,胖乎乎,多虧肉皮合,如果肉皮不合的話眼珠子都能長死了的胖和尚法肅吧!?”


    “是啊。”劉伯倫解釋的十分詳細,李紙鳶眼前立馬就出現了畫麵感,隻見她有些驚訝的說道:“就是那個和尚,你怎麽知道是他?”


    “娘西皮的。”劉伯倫說道:“我早該想到是他了!”


    話說方才他腦袋裏麵還在琢磨著是不是有什麽東西遺漏了,此時由李紙鳶提醒終於恍然大悟,要說昨天他在那雀山之上也看見過法肅,那法肅當時還問他是不是鬥米弟子。劉伯倫心裏麵想道:這和尚既然遇到過世生,那一定就是他搞的鬼,如若不然,為何昨晚他那表情看上去這般賤格?


    當時劉伯倫已經知道這些和尚都不是什麽好餅,所以此時聽完李紙鳶的話後,便覺得世生失蹤之事一定和那和尚有關,試問這些壞心眼的和尚什麽事幹不出來?


    他隻是覺得世生應該是在山上得罪了那和尚,因為這次雲龍寺指名點姓讓他和陳圖南師兄赴會,所以新仇舊恨加在了一起,一定是這麽回事!


    想到了這裏,劉伯倫擦了把汗,然後對著那李紙鳶說道:“多謝你了妹子,你這麽好的貴族小姐我還真是頭一次遇到,日後劉伯倫定會好好報答,我先走了。”


    “你要去哪?”李紙鳶問道。


    “雲龍寺。”劉伯倫一邊跑一邊解開了衣扣,敞著懷讓他稍微涼快了一些,隻見他揮手說道:“世生那小子八成是被關起來了。我得去看看。”


    說話間,他已經跑出了老遠,而李紙鳶當時站在樹下瞧著他沒了影子,這才雙手合十,十分擔心的說道:“佛祖保佑,希望世生大哥能夠平平安安,這……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求您了佛祖。”


    夜風輕拂楊柳葉,雲遮月圓花正陰。


    雖然劉伯倫也不知道世生是被那法肅給吃進了肚子,但他覺得世生一定沒有死,因為早上李寒山也有過預言,這個瞌睡蟲的預言極準,所以他覺得世生如果沒死的話,就一定被關在了雲龍寺裏麵。


    如今兄弟有難,所以劉伯倫也顧不上什麽禦宴邀請,隻見他大步飛快,躲過了宮中的巡邏侍衛,沒一會便跑到了宮牆處,他拿了葫蘆喝了口酒,然後縱身一躍跳上了大樹,在一起跳便已經翻過了宮牆,過了牆頭後,他在半空中手指掐著下嘴唇吹了聲口哨,還沒等落地,等在附近的白驢娘子已經飛奔了過來,劉伯倫落在它的後背之上,那白驢落地之後嗔罵道:“死鬼,又喝了這麽多酒…………不過汗味還挺好聞的,剛才有沒有背著老娘調戲宮女?”


    今天劉伯倫他們進宮赴宴,白驢就一直在宮外溜達。當時時間緊迫,於是劉伯倫便開口叫道:“別貧了,走,快回雲龍寺,世生那小子可能就被關在寺裏。”


    那白驢見劉伯倫不像開玩笑,於是也不同他胡扯,便馱著他轉頭就跑,本屬龍駒的它腳力天下無雙,路邊有行人經過,隻感覺到一陣狂風吹過,身子栽歪了一下,還沒回過神白驢便已經絕塵而去。


    一炷香沒燒完的功夫便已經回到了雲龍寺,此時雲龍寺山門緊閉,而劉伯倫本就不想光明正大的回去,於是吩咐那白驢繞道山門之後偷偷跳了進去,白驢身法一絕,即使懸崖峭壁也如履平地,此回潛入自然小菜一碟,而等入了雲龍寺後,劉伯倫便直接騎著驢朝著禪房的方向奔去。


    他們已經在這寺裏住了些日子,大體的環境已經清楚,這寺院前一部分是供養各位菩薩佛陀之大殿,而後邊小半部分則是寺裏僧人們的禪房休息之所,因為和尚們需要靜修,所以這一部分是不公開會客的。


    當時劉伯倫心中焦急也顧不上許多,他心裏想道:管他有沒有,先搜一圈,如果還沒搜到的話,娘的就蒙個麵抓個和尚拷問一番再說。


    可在他二人摸進了這禪房區之後,竟有些傻了眼,因為這地方太大了,屋子多的數不清,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劉伯倫覺得世生即便被抓,也會被關在一個見不得人的僻靜之所,於是便吩咐白驢往人少的地方去。


    他倆躲避著巡視的僧人,左拐右拐,忽然拐到了一處僻靜的小院外,劉伯倫見那小院周圍砌了土牆,院子裏似乎還栽種了許多蔬菜瓜果,一件破爛的小茅屋前,站了兩個手持戒刀法棍的僧人。


    這小屋子地處偏僻幽靜的槐樹林後麵,破爛的茅屋與氣派的雲龍寺禪房格格不入,而且居然還有單獨的僧人持械把守,見此情景劉伯倫心中頓時起疑,世生那小子莫不是被關在了這裏?


    想到了此處,劉伯倫便決定了進去一探究竟,同白驢耳語幾句後,他便貓著腰繞到了院後,而白驢則大模大樣的進了院子,那兩名護院的僧人見這大晚上的院子裏竟然來了個驢,便上前轟趕,而劉伯倫趁著這個機會便躍進了院子,屏住聲息潛到兩人身後,用酒葫蘆一人一下悶聲砸暈了兩個和尚。


    劉伯倫擦了擦汗,然後對著白驢點了點頭,白驢娘子本就是妖怪,對這種偷襲藏人之事早已駕輕就熟,於是它對著劉伯倫飛吻一口後,便直接把這倆和尚叼到了菜地裏邊去喂蚊子,藏好了二僧之後,劉伯倫這才踮著腳來到了那屋外。


    小茅屋內明顯有人,燈火映著一個人影打在紙窗之上,於是劉伯倫伸手沾了些吐沫,輕輕的在那窗戶紙上點了個小孔,這才上眼望去。


    但見這屋內沒有床鋪家具,一盞油燈放在地上,油燈旁是個蒲團,一個老僧正盤坐於蒲團之上閉目清修。


    劉伯倫看見屋內之人後,心中驚訝之餘多少有些失望。


    因為這老和尚不是別人,正是今早高壇講經的雲龍寺方丈‘遊方大師’。


    原來這裏是遊方大師的禪房,而世生看上去並不在這裏,劉伯倫瞧著那老和尚,忽然感到一陣恐懼,都說這遊方大師乃是世上最強的修真者之一,甚至行雲掌門見到他都要因為輩分而行禮,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方才在院子裏敲暈兩人的時候,這老和尚沒有理由不知道吧?


    為何他還能如此的淡定呢?


    而就在劉伯倫剛想拔腿就跑的時候,隻聽‘吱扭’一聲,茅屋旁邊的小門開了,一個年輕的小和尚背著個竹製的箱子走了進來,那小和尚連門都沒敲,而遊方大師還是一動不動。


    劉伯倫覺得有些納悶便繼續觀瞧,而接下來的這一幕,差點沒讓他咬到舌頭。


    茅屋悶熱,那小和尚滿頭大汗的走進來後,將背上的竹箱子往地上一扔,一邊擦汗一邊抱怨道:“老東西,今天差點就出了差錯,可累死我了。”


    說罷,隻見那小和尚抬腿就是一腳,這一腳踢在了那遊方大師的後背上,而遊方大師身子一抖,一顆頭顱居然掉落在地,滾出了老遠。


    (一更完畢,馬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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