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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世生這小子跑到哪裏去了?!”


    劉伯倫牽著白驢上直吧唧嘴,他開始變得很煩躁,以至於此時白驢都不敢在插嘴,隻見他一邊走一邊對著身旁李紙鳶的家丁小葵子吹胡子瞪眼道:“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咱們怎麽會回來這麽晚?”


    說起來自打黎明時他同世生分開後,便跟隨著這小葵子前去找那‘屍洞’,可那小葵子肉體凡胎實在經不起白驢的速度,剛跑了一陣便被咣的吐了出來,白驢娘子嫌他惡心便說什麽也不想馱他,劉伯倫沒有辦法,隻好步行上路。


    一路除了些遊走的僵屍,等他們找到那所謂的‘屍洞’之時,已經是中午了,此時的洞前已經沒有了僵屍,確實遍地的血跡,可除此之外,劉伯倫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祥之氣,他見那‘屍洞’似乎有些蹊蹺,便壯著膽子進洞觀瞧。但見洞裏滿坑滿穀都是殘肢斷臂,倒也惡心的緊,好在他膽大心細,他越往深走越覺得這洞不對勁。


    因為他見多識廣,在他看來,這個所謂的‘屍洞’根本就是個普通的礦洞而已,甚至兩旁的石壁之上還有人工挖掘的痕跡,這洞怎麽可能會‘移動’呢?反正他是不會相信的。


    除此之外,他還在洞裏發現了一張翻了的供桌,桌上的貢品散落了一地,幾隻造型別致的長明燈此時早已熄滅,還有一隻不知被誰踏碎的木魚,劉伯倫從地上撿起了一隻沾滿了鮮血的蓮花碗若有所思。


    這件事絕對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簡單。


    不過劉伯倫出了洞後還是將那七根降魔杵排成扇形插在了洞口處,然後才同那小葵子回來找世生和那‘薩公子’。


    可當他們回到原處之時,卻都傻了眼,隻見那裏一棵大樹粉碎的四分五裂,周圍樹葉上掛滿了鮮血,那些血珠都已經黏稠風幹,而世生他們,則沒了蹤影。


    劉伯倫見此情景後立馬炸了廟,雖然不知是什麽東西弄的,但這裏分明有戰鬥過的痕跡!於是他慌忙四處尋找世生的蹤跡,卻如何都尋不見。


    於是他這才著急罵了起來,而那小葵子聽完他的話後,十分害怕的說道:“我也不想啊,劉大哥……我家少爺和你兄弟他們,他們是不是已經…………”


    “閉嘴!”劉伯倫猛地敲了一下身旁的樹,那棵樹被他砸的直晃,樹葉紛紛落下,隻見他狠狠的說道:“那小子才不會死呢!他是我的兄弟,你如果再說這話,信不信我把你喂僵屍了?!”


    小葵子頓時不敢再言語,而劉伯倫愣了一會後,這才低聲歎道:“世生啊世生,你可真別出事啊,你小子到底跑到哪兒去了?”


    此時的世生,自然還在雀山地穴深處,這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他們掉到這地穴深處險些喪命,可卻因禍得福,得到了鬥米觀十三代前輩的遺篇經書。


    世生修煉那經書上的練氣之法,此時身體反而脫胎換骨比以前更加強健,要說這《金丹化生經》果然妙用無窮,世生隻感覺黑暗之中兩隻眸子看的東西更加清晰,而他此時已經有了出去的辦法。


    因為方才他翻閱這經書,除了練氣之法外,還有禦氣之術。


    前文書咱們提到過,世間萬物都是由氣組成,練氣,是一種將四周之氣歸納己身的一種手段,而如果要使用這種‘氣’的話,則要用另外一種手段。


    天下大道歸一氣嗬成,組成世間之氣大體分五類,金木水火土。


    而人既然是萬物之靈,所以自打降世之後,命格之中便連帶五行,按年份由相士便可推算得出,這一點大家是都知道的。


    而修道的高人,凡是使用外法,最先考慮的便是配合自己的五行屬性,比如陳圖南,他五行屬‘山頭火’,屬相是‘守身之犬’,所以他最擅長的劍術便與火有關,因為配合自己屬性的東西,往往能將其發揮到極限。


    而那經書上記錄的‘禦氣之法’中,便有對應五行的法門,隻不過世生並不知道自己的具體出生日期,也無法推算出自己是什麽命,想來以前行顛師傅傳他們本領的時候也說出這事,隻不過當時他們全都沒有用心聽。


    書到用時方恨少,世生終於明白這話的意思了,好在他記性不錯,仔細的回憶後便已經想起如何試出自己的五行,於是他便同紙鳶講:“借我跟頭發吧,你的頭發比較長。”


    紙鳶不明白怎麽回事,便拔了根青絲給他,世生用拇指和中指掐著那根頭發,然後運起了《金丹化生經》的煉氣篇,霎時間一股‘氣’行走全身,而手掐著的那根頭發忽然立了起來開始旋轉,世生一鬆手,那頭發登時被吹出了老遠。


    這是測試自己五行最簡單的方式,因為頭發本是人身生長之物,所以最通人氣,拿著跟頭發運氣,頭發就會產生細微的變化,如果枯萎燃燒代表是火,繼續生長是水,彎曲成團則是金,無風自動那是木,而粉碎成一截一截的話就是土了。


    世生是木命,最容易學的便是此類法術。


    而木性便是風性,講的是天地初開之時,萬物有型唯有風是無形,所以捕捉風動隻能觀瞧樹的枝葉晃動。但凡木命者,性格往往都是向往自由無拘無束,不想受到任何束縛,這也正和世生的本性很符合。


    世生越來越覺得那鴨子頭老道實在太厲害了,因為他教給世生的風身訣,也就是‘摘星詞’正適合他修煉,莫不是他早就看出自己是木命了?


    世生想不通,而他似乎也沒時間想了,因為他要抓緊時間再學一門可以助他們逃離這地穴的本領。


    他盤膝而坐仔細的思考著經書上記錄的法術,而紙鳶見他全神貫注,也不好打擾,便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他。這人雖然有些不會說話,但人卻很好,而且認真起來的樣子好像也挺好看的。


    紙鳶想到了這裏,忽然臊紅了臉,她心中暗道:天啊,我想什麽呢,我怎麽會這樣想?


    而就在這時,世生放下了手中的手抄經書,站起了身,隻見他抽出了背上背著的法寶揭窗,用右手握著,左手成掌,無名指往裏扣著,隻見他全神貫注,用這左手朝揭窗上一扣,然後用力一翻,於此同時鬆開了右手,揭窗鐵條頓時旋轉朝地上掉落,但世生右手憑空一抓,那揭窗落在地上之前,竟又被他抓回了手上。


    這神奇的一幕倒將紙鳶看呆了,要知道這隔空取物的本領隻在傳聞中聽說,哪成想還真的有?


    她又哪裏知道,其實世生使的這一手正是那經書中記錄的一種禦氣之法,名為‘卷枝劍術’,同陳圖南的‘星火劍術’同根同源,不過卻是鬥米觀弟子學不到的高深劍法。


    星火劍將氣注入手中劍,可以使劍身發熱從而增強破壞力,而這卷枝劍則以氣包裹住武器,就像旋風一樣可以離手操控,可以說後世人相傳古代有劍仙可隔空禦劍,那種法門就與這劍術相似。


    而這個法子,倒又和定鴨咒有些相像,所以世生學的很快。


    成功之後,世生十分興奮的大笑,然後他轉頭看去,隻見紙鳶還在呆呆的望著他,於是世生便對著她說道:“別看啦,咱們現在就出去,餓死了。”


    “出去?”紙鳶說:“怎麽出去?”


    “你就跟我來吧。”說罷,世生踹起了那冊子,然後拉著紙鳶對那石壁拜了三拜,之後他背起了還摸不著頭腦的紙鳶,這才抬頭望去,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不過世生依稀的能認清地縫開口的位置,隻見他右手抓著揭窗先是一仰身子,然後用裏的朝上丟了出去。


    揭窗出手後旋轉著朝上空飛去,而世生笑了一下,又是一弓身,雙腿半蹲踏地,運起了金丹經的本事,再一抬頭,隻聽‘彭’的一聲,世生的身子已經射了上去。


    紙鳶在世生的身後緊緊的抱著他,隻感覺到風聲從耳旁呼嘯而過,她緊閉著眼睛不敢再看,而世生跳起了老高,躍到那半空中,正好和揭窗平行,隻見他一腳踏在揭窗上二度借力又向上竄起,於此同時他右手一拉一拽,那揭窗又被拽回手裏。


    如此這般反複運用,世生背著紙鳶在那地穴之中不斷升高,約莫兩柱香的時候,世生終於看見了那出口,此時烏雲已經散去,久違的星空點綴著夜幕。


    啪的一聲,一隻手從地縫中伸了出來,迅速的扣在了那地縫邊緣的土地上。


    隨後,世生氣喘籲籲的背著紙鳶躍出了洞穴。


    出了洞穴後,世生仰頭躺在那無底地穴的邊上,大口喘氣,心中卻是興奮異常,一種劫後重生的感覺浮現腦中。


    幸好在力氣耗完之前出來了,世生慶幸的望著紙鳶,而紙鳶睜開了眼睛,似乎便敢相信一樣,她呆了一會,然後喃喃的說道:“我們……出來了?”


    世生點了點頭:“是啊,我說過要帶你出來的。”


    “我們,得救了?”紙鳶終於哭了出來,她一邊擦眼淚一邊扶起了世生,她本以為自己會死在那地縫之中,但如今重見天日,心中怎會不激動?於是哪裏顧得上許多,立馬撲倒世生的懷裏大哭了起來。


    世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拍她,兩人在雀山地穴中度過了一天,在那種幽閉的環境中似乎更容易溝通,所以盡管才認識不久,但兩人卻彼此了解,似乎已經認識多年一般。


    末了,世生拍了拍她的後背,有些尷尬的說道:“那個,先別哭了,咱倆弄點東西吃吧,餓死我了。”


    紙鳶這才回過神來,她也覺得有些失禮,便慌忙起身擦了擦眼淚,紅著臉點了點頭。


    之後,兩人先生了火,世生調息了一會後便小心的摸入了林子,這地穴周圍似乎都沒有僵屍,而那美人僵此時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對此世生還是很欣慰的。此時腹中饑餓於是便在樹林之中尋找食物。雖然山上鬧僵屍野獸們都被驚的不敢出來,但好在樹林中還有些菌類野果可以果腹,世生摘了些蘑菇,後來又發現了棵桃樹,樹上的桃子雖然還未成熟但也能食用,這讓他很開心,於是他劈斷了一大截掛滿了桃子的樹枝抗在肩膀上,嘴裏叼著一個桃子就往回走。


    而當他再次回到地縫邊緣的時候,卻愣住了。


    (一更完畢,馬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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