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之門為你敞開……


    麵對如此殘酷的“抓jian”現場,謝汐一臉冷漠,淡定得仿佛自己不是個腳踏兩條船還即將翻船的渣男。


    哦,還真不是,謝汐小朋友本來就沒腳踏兩條船,是四條船好嘛!


    謝汐:“……”


    更冷漠了。


    巧的是,他這樣淡定反而安撫了麵色陰鬱的加爾。是格林頓主動親他的,謝汐不僅沒回應還滿臉嫌棄,這大大平複了喝了一壇子陳年老醋的加爾。


    如果謝汐露出驚慌失措的模樣,那格林頓怕是見不到今晚的月亮了。


    謝汐沒故意想救格林頓,雖然從之前的推斷來看,這恐怕是變態中僅存的一個沒那麽變態的人,但他也殺了他一次,秉持禮尚往來的基本路數,送他上路無可厚非。


    不過加爾沒動手,他也樂得清淨,省得再出事端——管家自殺時不也出現了其他問題?誰知道這遊戲還有什麽坑爹設定。


    加爾一出現,格林頓便後退兩步,與塞因拉開了距離。他當然不知道加爾和塞因的關係,他隻是自詡紳士,不願當著別人做這些親密事。


    謝汐看到加爾的視線以肉眼可及的速度緩和了。


    “不好意思。”加爾半點兒誠惶誠恐的意思都沒有,“手沒拿穩,茶具都碎了。”


    格林頓竟也沒發火,反而對謝汐說:“下次我給你尋更好的。”


    謝汐也不敢訓斥頭頂冒綠煙的加爾,應道:“表哥有這份心意就足夠了。”


    他這句話不過隨心說說,卻不成想段位很高,十分有渣男塞因的風範。


    加爾的關注點在表哥這個劃清界限的稱謂上,格林頓抓的重點是後半句。


    於是女裝大佬的視線越發和緩,表哥也笑得一臉甜蜜。


    謝汐一臉問號:我做什麽了?


    第五天就這麽有驚無險地迎來了夜晚。


    格林頓同他道晚安,雙眸戀戀不舍,謝汐為保清白,眼睛不眨地看著加爾。


    表哥又感動又慚愧:小塞因這麽害羞,在貼身奴仆麵前都不好意思多看他一眼,可想而知當年他向他表白時是鼓起了何等天大的勇氣。


    格林頓又是滿眼甜蜜。


    謝汐:“……”大表哥你又在想什麽!


    加爾也受用得很,謝汐這明顯依賴怕他生氣的模樣簡直讓他心潮澎拜,恨不得將他捧在手心、含在嘴裏、禁錮在心間最柔軟的地方。


    “少爺。”加爾溫聲道,“我伺候您更衣。”


    謝汐連忙點頭道:“好。”趕緊把這倆人分開,他雖然什麽都沒做,坦坦蕩蕩的,卻莫名心累。


    腳踏x條船的人都是怎麽想的,好好活著不好嗎,非得這麽折騰自己!


    洗漱完畢,晚上睡衣,謝汐乖乖上床。


    加爾滿目溫柔:“好夢。”


    謝汐怕他給他個晚安吻,老實道:“嗯。”


    加爾竟又小聲道:“少爺別擔心,我不會傷害他。”


    謝汐眨眨眼……這話是什麽意思?加爾不會傷害格林頓?為什麽?


    加爾給他整理好被子道:“雖然他很無禮,又自作多情,但我知道您的意圖,不會擾了您的計劃。”


    你知道我什麽意圖了?


    謝汐哪成想有一天自己的意圖還需要別人說給他聽,關鍵這個別人還一副我不說的模樣,這是要急死誰嗎?


    加爾一臉的心領神會,完全沒有向他的主人解釋一下的意思:“晚安。”說罷在謝汐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謝汐:“……”行吧,看樣子他是不打算說了。


    加爾走後,謝汐躺了半個時辰,等時候差不多後他輕手輕腳地下床,光著腳出了屋。


    這城堡裏到處都是厚厚的地毯,光腳踩上也無需怕冷。隻不過貴族們講究衣著得體,絕對不會像他這樣胡來就是了。


    謝汐平日裏都有加爾跟著,沒法單獨行動,隻能這會兒偷摸出去調查一下。


    他對於自己的情況還是很好奇。


    暗殺他的人說他是從地獄爬出來的魔鬼;格林頓勸他收手,還說自己甘願當祭品;剛才加爾的話裏也藏了很多訊息。


    總覺得塞因·霍爾在幹一件大事,不搞清楚這件事,遊戲不會這麽輕鬆結束。


    生存七天這個任務裏可以埋很多坑,他敷衍到最後一天,會不會迎來一個必死結局?玩過不少遊戲的謝汐懂不少套路。故事的迷霧不全部解開,想通關是不可能的。


    眼下最大的謎團就在自己這副身體的原主人上。塞因·霍爾到底在計劃什麽?


    謝汐本想去書房,卻在穿過客房時聽到了談話聲。這棟古堡雖然裝飾得華麗非凡,可年代久遠,隔音效果極其一般。


    謝汐悄悄退了回去,停在門邊。


    木門緊閉著,卻還有絲絲縷縷的燭光從縫隙中透出來。聲音也因為這些間隙而藏無可藏,謝汐不用靠太近都聽得明明白白。


    是加爾和格林頓。這倆白天沒撕,晚上撕起來了?


    謝汐屏息聽著。


    格林頓先開口:“蘭迪到底去哪兒了?”


    加爾的聲音裏沒了白日的謙卑與恭敬:“我們府上的事,格林頓少爺就不要過問了。”


    他如此囂張的語氣,格林頓居然還不生氣:“你現在接手了蘭迪的事?”


    加爾道:“是。”


    格林頓停頓了一下,又道:“塞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教會已經忍無可忍,到時候……”


    加爾嗤笑道:“少爺受委屈的時候,他們又在哪兒?那個女人暴戾成性,殺了少爺的母親,還要淩虐少爺,他憑什麽不報複!”


    格林頓:“西林公主已經死了!”


    “她死了又如何?”加爾道,“女王還在,公爵還在,整個帝國都還在!”


    格林頓聲音繃緊:“你什麽意思!”


    加爾冷笑:“無論少爺要做什麽,我都會陪著他。”


    格林頓憤怒道:“你這是在害他!”


    加爾聲音陰柔:“我唯一的心願就是讓他快樂。”


    兩人的談話戛然而止,謝汐怕暴露自己,趕緊離開。回到床上後他裹緊杯子,腦中複述著聽到的談話。


    什麽意思?塞因要報複整個帝國?怎麽報複……


    想想這個世界連吸血鬼都有了,不會還有什麽要命的玩意吧?


    第六天。


    醒來後謝汐的右眼跳了下,他直覺今天肯定不簡單,眼下的平靜絕對是暴風雨降臨的前兆。


    加爾伺候他起床更衣,謝汐昨晚隻睡了四五個小時,有些迷糊。


    加爾溫聲道:“少爺困的話,就再睡一會兒。”


    謝汐搖頭道:“不妨礙。”


    加爾也沒再多說,隻細心地幫他穿戴衣裳。


    謝汐留意到今天是一套嶄新的禮服,黑白分明的色彩,激烈地碰在一起該是很冷硬的配色,卻因為繁複的樣式與點綴的黑薔薇而顯出了七分陰柔三分詭魅。


    謝汐站在鏡子前打量著自己。中世紀的服裝以華麗為主基調,他之前的大多數衣服也都是深藍淺藍翠綠淺綠等顏色,雖然也有深色係的,但都不像今天這一套。禮貌上、領口、袖口、還有胸前的黑色薔薇點綴出了壓抑的詭譎色彩。


    塞因·霍爾的膚色極白,五官是介於青年與少年間的無與倫比的精致,襯著淡色的唇和漆黑的……


    等下。


    謝汐終於察覺到了異常。


    塞因·霍爾怎麽是黑色的眼睛?謝汐是亞洲人,黑發黑眸很正常,但塞因一個歐洲人,為什麽會是黑色的眼睛?


    加爾給他帶上了一枚鑲著黑色珍珠的戒指,親吻他白皙的手指:“少爺,您真美。”


    謝汐回神,斂下了心中翻滾的疑惑。


    ——總覺得今天不簡單。


    可其實也還好……一整個白天三人形影不離,格林頓信守承諾,走到哪兒陪到哪兒。加爾完全不給格林頓親近謝汐的機會,跟得亦步亦趨。


    謝汐樂得如此,兩人互相較勁,他到有時間去細細思考可能發生的情況。


    直到天黑,也沒發生什麽特別的事。


    謝汐很納悶——難道就這樣過去了?再有三十個小時,他就可以完成任務了?


    會這麽簡單嗎?這該死的破遊戲別是在憋大招吧。


    互道晚安時,這不正常的平靜終於被打破!


    轟地一聲巨響,待在大廳裏的謝汐一驚,加爾已經護在他身前。


    這麽大動靜,簡直像地雷在家門□□炸!


    謝汐穩住心跳,徑直看過去……


    城堡的大門被轟成碎渣,一道銀色身影猶如流星般驟然墜地。


    灰塵散去,在薄薄的月光下,銀發艾克斯衣衫淩亂卻風華依舊,他大步走來,神態如霜似冰。


    謝汐一看之下,暗道不好——債主找上門了!


    吸血鬼無視所有人,徑直看向塞因·霍爾:“蘭迪背叛了你,我帶你離開這裏。”


    謝汐:“……”


    電光火石間,黑影尾隨而至,管家蘭迪一絲不苟的燕尾服有了明顯的劃痕,這絲毫沒遮掩他的氣度,反而在優雅之上平添了些許狂野。


    蘭迪沉聲道:“我不會讓你傷害他。”


    艾克斯眯起眼睛:“我是要給他永生。”


    蘭迪薄唇微揚:“他不想要。”


    吸血鬼艾克斯冷笑,他看向謝汐,眸中深情似海:“你不要嗎?”


    謝汐:m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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