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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愈隻穿了一件t恤,一條淺灰色的薄運動褲,就踏上了去縣城的班車。他很少去縣城,這一次,僅僅隻是去探探路,看看工作好不好找,所以沒有帶行李,晚上還要回來的,畢竟,他雖然有自信,但是還是一個十七歲的高中生不是?並不敢保證自己一去就能馬上找到工作,再說,拎著行李也不好麵試什麽的。


    來到縣城,站在人來車往的市中心,蘇愈頗有些迷失。百草縣雖然隻是一個縣級市,但是地處南方,經濟卻頗為發達,不說別的,這裏的房價聽說已然漲到了一萬一平,像他們小鎮桑枝鎮,也要四五千一平。高昂的房價比得上很多二三線城市,甚至是中西部一些省的省會。


    蘇愈沒有目標地閑逛,他雖然想在中醫館找事做,但是又不知道哪裏有中醫館,對縣城並不熟。


    逛了一圈,招工的倒是有好多,飯店、奶茶店、酒吧之類,可是都是一些刷盤子、送外賣、打掃衛生、侍應生之類的工作,有些蘇愈不想幹,有些別人看不上他,有些還要工作經驗、健康證之類,有些則不要兼職,不要暑期工,要找長期幹活的,有些要求年齡在四十歲以上,有些隻招年輕漂亮的女生,反正,逛了一上午,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


    中午隨便在路邊吃了點,蘇愈頗有些鬱悶地走著,籌劃著下一步的行動,他最後決定,還是不要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店裏了,他滿身醫術,何愁沒有用武之地,還是去一家中醫館比較好!


    至於不知道中醫館?問人就行了!反正,身上有嘴,豁出去就行。他找了一位老大爺打聽,那位老大爺就告訴他,在哪條街,哪條街,有一個很大的中醫館,縣城有名,如何走,如何走!


    蘇愈道謝,然後趕緊趕了過去,這是一家叫做“濟世堂”的中醫館,規模比較大,門前掛著一口黃澄澄的大葫蘆,意思是懸壺濟世!門診大廳裏麵,人滿為患,生意那是相當好!


    “就是這家了!”蘇愈在門口看了看,果然在門口看到一張招工小告示,招坐診大夫、學徒工、打雜工等等,他笑了笑,自己好歹弄個坐診大夫吧,實在不行,那中醫學徒自己也是可以勝任的,就是不知道學徒有沒有工資。至於打雜工,他沒有想過,潛意識裏直接忽略了過去。


    “請問是看病還是抓藥?看病到這邊取號,候診區候診,抓藥去那邊櫃台直接排隊就行!”他剛剛進門,就被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婦女給攔住,估計是這裏的工作人員吧,相當於醫院的分診護士,導醫台之類的。


    蘇愈衝對方點頭致意,說道:“您好,是這樣的,我在門口看到你們的招工啟事,來問一下……”


    話未說完,對方就表示明白了,扯著嗓子喊一聲:“小劉,活來了!”


    隨後,就有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子跑了出來,先前那名中年婦女就對他道:“你要的學徒工和打雜工來了,帶去麵試一下唄!”


    那個姓劉的小夥子就招招手,示意蘇愈跟他走,蘇愈便跟了上去。


    來到後院,一個小房間裏坐下,對方就端著茶杯一邊喝茶,一邊問蘇愈:“你是應聘中醫學徒還是打雜工?”也不給蘇愈倒杯水,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優越感,明顯沒怎麽把他放在眼裏。


    蘇愈道:“這兩個有什麽區別嗎?”


    “當然有了!學徒會有一定機會學到技術,比如常見的中醫藥基礎,中藥加工炮製,保管,抓藥,號脈等等,所以是沒有工資的,打雜工則是有薪水的!”那個小夥子道。其實,有的地方中醫館招學徒,也是有工資的,不過這種事情麽,因地而異,因館而異。


    蘇愈想了想,還是決定開門見山,實話實說吧,就道:“那個,其實……,我是來應聘坐診大夫的!”


    “噗!”那個劉姓男子正在喝茶,聽見這話差點噴了出來,擦了擦嘴角的茶漬,滿臉鄙視地笑道,“就你?還坐診大夫?你知道我在這裏幹了多少年學徒,都轉正了,開始領工資了,都沒混上坐診大夫嗎?”


    “那個……,你找個坐診大夫過來給我麵試一下不就知道了?”蘇愈建議道。其實,他自己也覺得自己說的太唐突了,他年紀擺在這裏,別人不相信也是正常的。不過,若真是有大夫來麵試,給他機會,他保證自己的水平能讓對方刮目!


    但是,劉姓男子連連擺手,根本就不給他機會,道:“你就別逗了!我去找大夫?人家還不罵死我呀!兄弟,我說你靠譜點行不?回去照照鏡子行不?”


    見蘇愈還要說話,對方就不耐煩地道:“行了行了,我就問你一句,你有過相關工作經驗嗎?”


    “有!”蘇愈道。他看病都不知給人看了多少呢,在鎮上,好歹都有些“名氣”了好吧!


    “在哪家醫館或者醫院工作過呢?有工作證明嗎?沒有的話,聯係電話也行,我打過去問一問,調查一下。”對方又道。


    蘇愈:“……”


    “這不就得了?!”對方手一攤,一副早就料到的樣子。


    蘇愈解釋道:“我雖然沒有在專門的醫館和醫院幹過,但是我在家裏……”


    “行,那就是沒有了,你可以走了,我們需要找那種有工作經驗,至少,能認得中藥,哪種藥是哪種藥的人,要不然,到時候把藥放錯了地方,可就糟糕了!是要出大事的!”


    因為,很多藥材都很相像,如蘇梗、荊芥和薄荷,天花粉、山藥和白芷,熟大黃與製首烏,茯苓與葛根,等等,外形雖然相似,但是藥性卻不同,醫藥無小事,弄錯了,病人吃出毛病來了,那就是醫患糾紛,要來砸場子!


    對方開始趕人了,蘇愈急了,叫道:“我有中醫底子,外麵的藥我都認得!另外,我還會號脈開方呢!”他說的自然是實話,而且,自認為已經夠謙虛了,那可不,他可是感悟了中醫之道的高手,再進一步就能觸摸到入微之境了,這樣說已經是相當謙虛了。


    沒成想,卻再次迎來了對麵劉姓年輕人的無盡嘲笑,他笑畢,歎了口氣,道:“這樣吧,你要是真想幹呢,就先從打雜工做起,一千塊一個月,包食宿,說實話,這也是我給你機會,要是別人,早就轟你走了!也是看你不容易!至於你那些吹牛皮的話,還是算了!不要說坐診大夫,就是學徒工我都不敢收你這麽不靠譜的啊!”


    “我哪裏不靠譜了?”蘇愈鬱悶,想想,自己給人的感覺還真是這樣,不過,打雜工就打雜工吧,哥先留下來,不信沒有機會展露鋒芒,到時候,嘿嘿,嚇死你們!


    最終,蘇愈屈服,他覺得,是金子總會發光的,自己在中醫館裏麵,遲早能一鳴驚人,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不久之後,蘇愈就名動縣城了!


    “身為一名打雜工呢,平時也就是幫忙搬搬扛扛,整理藥材之類的工作,給學徒打下手,給坐診大夫倒茶擦汗,擦桌子,每天打掃衛生,反正,哪裏需要你你就去哪裏吧,打雜嘛,也就是這樣!關鍵是人要勤快,知道不……”劉姓大師兄一邊帶著蘇愈去辦理相關手續,填一些表格,複印身份證、學生證之類的,一邊跟他叮囑,交代給他一些醫館裏的“規矩”。


    從聊天中,蘇愈知道,這位劉姓大師兄叫劉昱軒,初中畢業以後就在這裏當學徒了,學了五六年,現在是學徒工們的頭兒,人稱大師兄,在醫院裏也有一定的“地位”,當然,這是劉昱軒自吹的。實則,在醫館裏麵,隻有一些新來的學徒工,打雜工,才會聽他的話,一般的坐診大夫,怎麽會把他放在眼裏?


    隨後,劉昱軒詢問蘇愈,是在醫館裏住,還是回家住,蘇愈自然要在這裏住了,當即,劉昱軒帶他去另外一個院子,專門給員工們準備的集體宿舍。


    這是那種一間房裏七八個床位的狹小宿舍,上下鋪,不過蘇愈以前讀初中在學校裏也是這般,倒也沒什麽不習慣的。恰好有一個靠窗的上鋪,竟然沒有人睡,蘇愈就選了那裏。


    看過了宿舍,立馬,蘇愈就被拉去幹活了。


    “喏,你幫小王、小張他們一起,將這批藥材給扛到那邊的平台上去晾曬!”劉昱軒交代完任務,就走了。


    遠遠地,蘇愈見到,他與另外幾個同事說說笑笑,還不時回頭指點蘇愈,隱約傳來“那家夥可搞笑了”,“不自量力,居然還想當坐診大夫”,“要不是急缺人,我才不要他”之類的言語,極其不屑。


    蘇愈搖了搖頭,不欲與其一般計較。


    他幹了一下午活,累得半死,渾身是汗,本身就體虛,耐久力不強,幹這種搬搬抗抗的活還真是具有挑戰性,不過,蘇愈卻沒有半點怨言,隻是暗自安慰,就當鍛煉身體了,當天傍晚,他就回了桑枝鎮,跟爺爺、奶奶、妹妹說明情況,然後拎了行李,換洗的衣物,就又殺了回來!


    當天晚上,在小王的帶領下,去外麵夜市買了一些便宜的臉盆、水桶、竹席等日用品,洗了個澡,躺在床上,與同事們一起聊天,蘇愈倒也頗為快活,仿佛回到了初中時那種住校的集體生活。


    “嘿,蘇愈,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第一天來,在咱們醫館就出名了呢!連好多坐診專家提到你都笑!”一名二十出頭的中醫學徒忽然說道。這話一出,大家就都轟然笑了起來!


    蘇愈撇撇嘴,道:“你們笑什麽啊?有那麽好笑嗎?什麽出名呢!”他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好話,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對方道:“當然好笑了!你這個家夥啊,麵試的時候還真是能吹,說自己會號脈開方,還會看病,想應聘坐診大夫,將我們劉師兄給嚇的哦,茶水都差點噴了出來!”


    又一人道:“是啊,這事可真是傳遍了,所以說你一來就出名嘛!”


    “這個劉昱軒,真是個大嘴巴!”蘇愈搖了搖頭,雙臂枕在頭下,懶得理會同事們的嘲笑,心說遲早要讓你們見識一下本神醫的厲害!


    他不理會,眾人笑了一陣也就不笑了,很快,都進入了夢鄉。


    隻是,蘇愈卻沒有睡著,他望著窗外的星星,開始參悟神農養生功裏麵的內功心法。雖然他現在還沒有修煉出氣感來,但是平時琢磨琢磨也是好的,說不定哪一日突然就產生真氣了呢?還有那個什麽九藥女,以美女當鼎`爐,還是極為特殊的藥靈鼎,高`潮時脖頸間會出現靈藥印記?太玄了吧,我上哪兒找去,真是煩啊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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