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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高盧士兵構成的維和部隊,充其量隻有一個班的兵力,剛開始還勉強抵抗了一陣,眼見來襲人數數倍於自己,而且還帶著重武器,於是立刻秉承西方軍隊的一貫作風——腳底抹油,溜了!


    “操!這他媽也叫部隊?真他媽服了!怪不得二戰的時候被德國兵追得滿地找牙,還生生亡國了!”


    風思揚恨恨罵完,便立刻跳下,鑽進梟龍卡車的駕駛室之後,才想起車鑰匙已經被那個高盧大兵收走了。


    “奶奶個熊!”風思揚隻得再罵一句。


    好在梟龍卡車是軍車設計思路,注重通用性,發動機並沒有安裝防盜芯片,風思揚於是立刻用螺絲刀將方向盤下麵的塑料麵板撬開,一把粗粗細細的電線隨即被掏了出來。


    “嘎魯,打火機!”天太黑,風思揚看不清楚,立刻喊道。


    嘎魯一看就明白了,當即把口袋裏的zippo掏出來,點燃,湊近電線。


    找到點火線後,風思揚的狼爪小刀隨即將兩根電線外麵的塑料割開,然後油門輕點,離合踩下,接著把兩根電線往中間一湊,柴油機的轟鳴聲隨即響起!


    剛要開車衝出去的時候,風思揚卻又突然把梟龍熄火了!


    “臭蟲!竟然是霍海的臭蟲!”風思揚激動得差點喊出聲來!


    此時,一部奇形怪狀的越野車和兩部改裝過的牛頭皮卡已經衝進難民營,其餘十幾部則在外圍將整個難民營包圍起來,幾梭子立威式的朝天射擊之後,剛剛還喧鬧不堪的難民營瞬間平靜下來,除了小孩子偶爾的啜泣聲之外,便再無半點其他聲響。


    等到那部越野車駛過身前的時候,風思揚已然確認那部車就是霍海自製的buggy越野車,全球獨此一份,絕無分號!


    但風思揚隨即又開始極度擔心起來,這是不是說明霍海已經被他們抓住甚至打死了?


    眼前這夥人都穿著迷彩服,頭戴貝雷帽,看起來像是部隊,應該不是在撒哈拉沙漠中遇到的恐怖分子,但從他們手中雜亂的武器和囂張的土匪作風來看,又分明不像哪國的官方正規軍,奇怪!


    難道是反政府叛軍?


    嗯!應該是!要知道這塊地麵上可是從來不太平,政變司空見慣,叛軍多如牛毛,政府首腦的更換就如下場雨那樣普通尋常。


    三部汽車在難民營中繞行一周過後,便在中央的一片空地上停了下來,所有難民此時也被外圍的叛軍士兵驅逐過來,在中央空地上聚成黑壓壓的一片。


    “咦,這些大兵是瞎子嗎?怎麽不來趕咱們?”等到叛軍士兵從梟龍卡車前方視若無睹的離開,嘎魯立刻悄悄問道。


    鄭直也是不解,跟嘎魯對望一眼之後,便一起看向風思揚,意是詢問。但風思揚似乎充耳不聞,一副專注神色,正觀察著眼前的事態發展。


    這時候,一個身材壯碩軍官模樣的人在霍海的臭蟲上站起來,接著嘰裏呱啦的大聲說了一通,隻是風思揚和鄭直都聽不懂,應該是本地部落方言。


    但難民們卻嚇壞了,瑟瑟發抖的模樣像極了一群待宰的綿羊,一個個噤若寒蟬,更沒有一人敢於反抗,。


    緊接著,皮卡車上下來二三十個人,衝入人群中之後,便向買賣牲口的經紀那樣東看看、西瞧瞧,隻是對成年人不感興趣,而是專挑十幾歲的男孩子,偶爾還會在某個孩子身上捏上幾把,或者捏開兩頰,查看一下牙齒情況。


    不多時,五六十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子便被陸續揪出來,連踢帶踹的一頓教訓,孩子便被聚在一起。這時候,一部帶有篷布的破舊軍用卡車駛進來,後擋打開之後,這群孩子便被逼著排隊上車。


    這時候,難民中終於爆出了哭聲,接著便有一個中年黑人衝出來,但還不等跑到卡車邊上,便被一梭子彈撂倒在地,正在登車的一個小男孩看到父親被打死了,便哭著跑回來,又是幾聲槍響,孩子也被打死了!


    這一幕殺雞駭猴之舉極為有效,難民人群中雖然哭聲不絕,卻再也沒有一個人敢於衝出了,而那群孩子也被嚇傻了,隨即乖乖登上卡車。


    “畜生!連孩子也不放過!”


    風思揚早已是怒不可遏,但眼見這夥叛軍足有幾十人,遠非手無寸鐵的自己可以對付的,於是隻能暫時忍耐。


    卡車的後門已經關上,為首的軍官用手一指,兩名叛軍士兵立刻衝進人群,將兩個長得比較標誌的黑姑娘拖了出來,等到上車後,叛軍的車隊便立刻駛出難民營,隨即排成一條長龍,向南而去。


    風思揚的梟龍卡車沒開車燈,就墜在叛軍車隊的後麵,而且距離最後的一部皮卡不足一百米,以至於鄭直一個勁的擔心會被叛軍發現。


    但風思揚隻是笑著安慰幾句,卻無法解釋梟龍卡車已被自己隱身這件事。


    其實,早在淡譽潭所在的縣城,跟蹤亂闖紅燈牛局長和田政委時,風思揚就曾硬著頭皮試驗過將x8越野車隱身,當時風思揚還心裏打鼓,生怕被扣分罰款,但等到將自己的車牌號輸入交通違章網站查詢,看到上麵的違章記錄卻是零!這豈不說明天目隱車成功了!要知道那天晚上闖過的紅燈足有十來個,加起來足夠吊銷駕駛執照好幾次!


    夜色中,叛軍車隊向南奔馳,不久就在一個廢棄的邊境檢查站越過乍得邊界,進入中非境內!


    “難怪,原來是從中非越境過來的,話說那個國度可是以混亂出名,曾經以吃人肉臭名昭著的中非皇帝博卡薩就發跡於此。”風思揚已然堅定了自己的判斷,卻對霍海四人的安危更加擔心起來。


    成片的樹木漸漸增多,稀樹草原看似已到盡頭,再行十幾公裏,叛軍車隊方向一轉,已經鑽進了熱帶雨林中的一條狹窄小路。


    或許這不能叫路,從路兩旁不是出現的木樁看來,這似乎是一條用來砍伐和運輸木材的臨時小道。


    地麵布滿泥濘的水坑,汽車行駛倒像是浪濤上的輪船,路兩側全是向中間伸出的樹枝樹葉,汽車經過時,便不可避免的折落樹枝樹葉,甚至喜食人血的樹螞蝗也來湊熱鬧,不時掉進已沒有玻璃的駕駛室內,這可苦了正在專心開車的風思揚,好在鄭直和嘎魯忙活完自己身上的螞蝗之後,還能抽空幫忙捉出幾隻,隨即揚手甩出車外。


    幾十公裏後,已近佛曉,小路也最終消失了,一片依傍在河流旁的空地上,一個軍營模樣的所在出現在風思揚的視野中。


    叛軍車隊隨即從一道木頭製成的閘門裏魚貫而入,等到最後一部皮卡駛入,那道木頭欄杆就放了下來。


    風思揚隻得找到路邊的樹木稀疏處,將梟龍卡車一頭紮進去。熄火之後,風思揚先是說服鄭直和嘎魯守在車上,隨即自己下車,潛行暗走,悄悄溜進軍營。


    要說這個略呈長方形的軍營,麵積還挺大,幾道鐵絲網沿著雨林樹木圍出一個縱深七八十米的內院,裏麵停著二三十輛各類汽車,其中竟還有兩部裝甲車,對麵便是沿河而建的兩排簡易鐵皮房,綿延足有兩三百米,中間的豁口處有一個小型棧橋,停泊著幾艘快艇和一艘渡輪。


    三個高聳的瞭望塔用原木和芭蕉葉搭建而成,頂上架著機槍,左右一字排開,分居軍營兩端和中央,各有兩三名士兵守在上麵。


    這時,成年叛軍早已散去,被擄來的五六十個黑人小孩正被另一群孩子士兵逼著下車,是的,也都是些十三四歲的半大孩子,傳說中的非洲童子軍!


    這些童子軍有的歪戴著帽子,有的嘴裏叼著煙卷,無一例外的吊兒郎當,斜挎著與身材極不相稱的自動步槍,身上掛滿成串的子彈。


    雖然年齡不大,這些童子軍的下手卻是極重,一旦看到哪個黑孩子速度稍慢,便立即上前,猛的一槍托砸下,根本不分身體部位,下手份量更沒有輕重概念。一個逃跑的孩子下場更慘,被抓住後,竟被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小上兩歲的童子軍活活割下一隻耳朵!


    這群黑孩子下車後,先是被要求排為四列橫隊,一名看似小頭目的童子軍正在訓話。而帶隊搶人的成年軍官卻早已扛起一個搶來的黑姑娘衝進一間營房,門也不關,一群童子軍嘻嘻哈哈的隨後湧過去,站在門口現場觀摩成人教學片。


    很快,哭嚎聲和皮帶抽擊聲便傳了出來,接著便是一陣陣聲音稚嫩的哄笑。另一個姑娘早已不知所蹤,或許此時正被另一雙魔爪蹂躪吧!


    風思揚早已氣得心頭冒煙,心痛的不行,要說用這些人事不懂的半大孩子充當士兵,也隻有泯滅人性的叛軍幹得出來。


    但既然進了人家的老巢,就要萬事小心才行,尤其是尋找霍海和郎騰才是當務之急,於是風思揚暫時忍住,隱身潛行,挨個房間尋找起來。


    房間全都找遍了,就連茅坑庫房也都看過,但除了霍海的臭蟲越野車,卻沒有發現一個人!


    “難道他們已經被殺了?”風思揚心中的擔心更甚三分。


    這時,一聲尖叫突然從河邊傳來,接著便是水花撲騰的聲音。風思揚分明覺得那聲尖叫有點熟悉,略一品味,便發現有點像霍海,隻是此時早已沒有力氣,聽起來很是微弱。


    風思揚立即循聲而去,一直跑到水邊,才看到兩個童子軍正站在幾塊簡易木板拚成的水中棧台上,用手上的步槍槍托砸擊著水麵上的什麽東西。


    風思揚再走近一些,便看到支撐棧台的幾根圓木伸向河中,下麵赫然用鐵鏈懸掛著一個鋼筋焊成的鐵籠,裏麵似乎正有幾個圓滾滾的腦袋浮上浮下,躲避著童子軍手中的槍托!


    鐵籠旁邊,卻早已布滿密密麻麻的鱷魚,如果不是鐵籠的鋼筋間隔太小,說不定早有鱷魚鑽進去,進而將裏麵的幾個人全部撕爛!


    “是不是霍海他們?”風思揚卻有些拿不準。


    這時,似乎是被童子軍手中的槍托擊中了,一聲尖厲的咒罵突然爆發出來:“我操你姥姥,有這麽欺負人的嗎?”


    “霍海!果然是霍海!”


    風思揚突然感覺渾身寒毛根根豎起,一種久違的亢奮猛的騰起在胸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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