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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夏秋冬既沒有透視眼,更不是什麽心理學專家,而是赫赫有名的燕京大學曆史考古係教授,其對漢唐中國曆史的研究便是目前最權威的史料和教材。


    同時夏教授還是一位資深文物專家和風水大師,當然文物在他眼裏並不是值多少錢的古董,而隻是一些可以描繪古代曆史生活場景的瓶瓶罐罐而已,而風水之說,也絕非相麵識局那樣膚淺,在夏教授看來就更像是一種高神叵測的學問罷了。


    而另一位老人是夏教授的老伴,名叫王凡玉,是一位資曆頗深的老中醫,因為祖輩世代行醫,因而從年輕的時候便進入首都中醫院大學任教,雖然現在已經退休,但仍被各家醫院奉為座上賓,時常主持一些疑難雜症的會診,而且某些衛視的健康欄目,王教授也經常說是客座嘉賓。同時王教授還是一位動植物專家,曾隨科考隊遠赴南極,考察極地植被和動物,在業界聲名赫赫。


    這對老伉儷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用自己專長互相抬杠,雖然領域和角度不同,卻也能吵得熱火朝天、風生水起,當然最後的結果往往是飽含無奈的相視一笑,隻留一抹無言笑意和彼此欣賞了。在相熟的朋友眼中,這老兩口確屬一對因緣際會的神仙眷侶,即便現在已上了點年紀。


    這對老夫妻的第二大愛好便是旅遊,年輕點的時候自己開車,上了年歲,孩子和學生們就開始反對,隻是拗不過老兩口的頑固堅持,最後隻得退而求其次,剝奪了老兩口的自駕權,轉而各自抽出時間,輪流陪伴老兩口遠足行遊,現在坐在夏教授身邊的中年人便是這次的輪班者,名叫趙岩生,曾經在夏教授門下主攻考古學,後來半路出家進修地質學,此時已是一位知名的礦物工程師。


    隻是風思揚還是不明白,素昧平生的夏教授為何一眼便可看出自己內心的想法?但此時夏教授卻沒有點破謎題的打算,隻是意味深長的笑笑。


    風思揚也隻得笑笑,隨之突然想起了翠綠蠶繭,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拿出來似乎有些不妥,於是風思揚隻是問道:“夏教授,能否請教您一個問題?”


    夏教授似乎跟風思揚很有眼緣,當即慨然說道:“但說無妨,老朽所知,必無保留!”


    “您知道馬頭娘是什麽嗎?”風思揚問道。


    “哦,說起馬頭娘倒是典故頗多,各種解釋也是層出不窮,但一個公認的看法:馬頭娘就是蠶神,相傳古代蜀國有位養蠶女子,父親被強盜掠走,少女為了請人救回自己的父親,便發誓願意以身相許,不料家中所養白馬立即脫韁而去,數日後將少女的父親馱回。但少女父親得知女兒毒誓之後,卻十分生氣,以白馬非人的緣故毀約,並斬殺白馬,將馬皮晾曬在院中的桑樹上。誰知,忽有一日,少女由此經過,馬皮突然將少女整個卷起,掛於樹上,結而為繭,從此被供奉為種桑養蠶之神,這一女一馬也隨之化為馬首人身的蠶神。”


    夏教授不但知識淵博,而且言簡意賅,一說之下,風思揚已經完全明白,但身為瑤老的四阿爹為什麽要將蠶神贈送給一個異族陌生人呢?風思揚卻是疑惑更生。


    夏教授看到風思揚不置可否,還以為他不信,於是繼續說道:“當然,馬頭娘又被稱為馬明王菩薩,在江浙一帶養蠶人家香火極盛,相傳馬明王還對應著天上二十八宿之中的房星,也就是天駟星,據說具有‘三眼華光’,可透萬物,可攝魂魄。隻是這都是些民間傳說,不足深信。”


    風思揚更糊塗了,口中喃喃道:“馬明王是誰,天駟星又是什麽?”


    “馬明王就是頭上生有三隻眼的馬王爺啊,這你總該知道吧?而天駟星就是馬王爺的星座府邸!”夏教授很有耐心的繼續解釋。


    “哦,原來是馬王爺啊!總算明白了,但蠶神和馬神怎麽聽著變成一個神了?”疑竇才消,一波又起。


    誰知夏教授突然一拍大腿,興奮的說道:“總算說到點子上了,蠶是龍精,馬為龍形,說起來確實是相通的,兩者都是華夏文明龍崇拜的不同變體,而且自古以來就有蠶馬神話,蠶與馬貢奉一個共同神靈――馬明王也就不足為怪了!”


    茅塞頓開!風思揚趁熱打鐵:“那世界上有沒有翠綠色的蠶繭?”


    “綠色蠶繭?那是天蠶才獨有的顏色!而天蠶本身就是龍精化身!”


    夏教授說完,神情異樣的看著風思揚,似乎想從風思揚身上發現點什麽。


    而此時的風思揚早已被淹沒在巨大的震驚之中:“四阿爹相贈的翠綠蠶繭果然不是凡品!天蠶?龍精?但他為什麽要把這麽重要的東西送給自己呢?難道僅僅是因為資助苗寨小學的孩子們,但這點事也太微不足道了,不至於把本族封為神物的天蠶送給自己吧?”


    也來也怪,正沉浸在痛苦思索中的風思揚,想到此處,心中卻隨之生出一種很特別的預感,說不清,道不明,近在眼前,卻又雲遮霧罩,越想越困惑,越想越痛苦。


    風思揚索性暫時不想,謝過夏教授之後,風思揚將注意力重新收回飯局之中。


    在座的還有西北風、陌路梨花、風信子、光頭壯、海中釣山、阿蠻等人,同樣都是網名,同樣都是越野好手,同樣來自五湖四海,從事不同職業,脾氣秉性也是各有特色,有的是好友結伴,有的是夫妻同行。但隨便拿出一個人的履曆,便足以洋洋灑灑的寫本越野自傳,用“藏龍臥虎”四個字來形容,那是一點都不為過。


    再加上霍海手下的兩名修理工,總共六部越野車,大致兩三人一部,另外一部梟龍六輪越野卡車則是霍海為這次穿越之旅剛剛購置的,性能極為強悍,雖是國產,但據說跟悍馬和烏尼莫克比起來,也是不遑多讓,這次專門負責托運油料和食品,以及一些經常使用的汽車零部件,以便隨時解決車輛技術故障。


    “瘋子,你那破車就扔這兒算了,咱倆開一部就行了,剛才在樓下看到沒有,奔馳g500,全時四驅,前中後三把差速鎖,我又自己折騰了底盤升高,換了at胎,前後各加一個絞盤,靠,就是現在跑趟達喀爾也能回得來!”


    霍海多喝了幾杯,便開始賣弄起來,尤其說到他一直夢想參加的達喀爾拉力賽的時候,不禁兩眼放光、抓耳撓腮,一點都沒有老板的樣子,倒像是個第一次看到新衣服的孩子。


    “得了吧,我還帶著嘎魯呢!”風思揚不領情。


    “一起來唄,別說咱們三個,就是再來兩個漂亮妞,也完全能裝得下,除非你想玩車震!”霍海仍不死心的叨叨著。


    “那也不行,這麽經典的一條越野線路,我可不想撇下老夥計,你別忘了它可是你改裝的。”風思揚說道。


    “與時俱進嘛!都開了多少年了,也該更新換代了嘛!”霍海繼續說道。


    “等這次回來再說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戀舊。”


    “得,就當我什麽也沒說,真是狗咬呂洞賓!”霍海不滿的嚷嚷。


    “你說咬誰?我沒有啊!”苟艾利瞪著一雙迷離的小眼睛,突然插嘴進來。


    “老苟,我算敗給你了!”霍海有點哭笑不得,隨即彎下身,將那張已被揉成一團並被踩了幾個腳印的協議書重新撿回,遞向苟艾利,“得,你想去就簽,不想去也沒人強迫你,隨你吧!”


    “簽簽簽,怎麽能不簽呢?對了,霍老板,走一圈北北線真有的生命危險嗎?”苟艾利一邊接過協議,一邊伸過頭來,極為認真的問道。


    “得,你還是自己撕了吧,我看你去了也白搭,根本就沒理解什麽是越野精神!”霍海快被問瘋了,話說這都是什麽人呢?別說戶外穿越了,就是喝口涼水也保不齊會被嗆死啊!


    但,苟艾利最後還是簽了!


    吵吵鬧鬧、調侃玩笑中,酒已過三巡,菜已過五味,老犛牛開始談正事,首先宣布活動紀律。


    鑒於北北線異常艱險,沼澤遍布,流沙暗藏,吃人的河流也不鮮見,因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動,如遇現場無法挽回的陷車或事故,該車將被自動拋棄,車主不能舍不得,更不能怨天尤人,必須要有壯士斷腕的勇氣!


    還有就是盡量保護生態環境,所有垃圾均要收回車上,等活動完成後再找垃圾點處理,另一點也很重要,就是絕對不能主動挑釁野生動物,因為像野犛牛和棕熊這類野獸極為凶猛,稍有不慎,便會將整個團隊置入險境之中,而像藏野驢這種性子倔強的動物,一定不能開車跟它們比速度,否則它們為了自己的自尊和榮譽,寧可累死,也絕不會停下腳步,最好的辦法就是故意開得比它們慢,以便滿足它們的虛榮心和榮譽感……


    “真新鮮,藏野驢的故事是真的還是假的?”嘎魯一等老犛牛說完,便立即問向風思揚。


    “還故事?這些都是真實經曆,一定記住了!”風思揚說道。


    “嗯,看來還真能學到不少東西,我現在都有點迫不及待了,最好現在就出發!”嘎魯神往起來。


    “明天早上八點起床,上午購買各類必需品,糧食不用帶了,給養車上有,但飲用水和個人愛吃的零食要自己準備,還有,除了郵箱和副油箱必須加滿之外,還要各自帶夠八十升汽油,以備最壞的情況出現……”


    老犛牛的準備工作和采購計劃很科學,井井有條,極為細致,一看就知道是老越野。


    “那咱們什麽時間正式出發?”夏教授似乎已憋了很久,一等老駱駝說完,便急吼吼問道,似乎早已迫不及待了。


    “明天下午一點正式開拔,第一站,也就是明晚的住宿地點,新都橋,運氣好的話還可以看到‘日照金山”美景!”


    “哪個金山?法海的金山寺嗎?”苟艾利不著調的問道。


    “我說老苟,你想象力可真夠可以的,是貢嘎雪山!”


    “哦……可是那個……”


    不等苟艾利再次張口,所有人已經一起起身,接著飛也似的跑了,似乎麵前這位就是瘟神再世,或者十萬個為什麽附體!


    總之,都逃回各自的房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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