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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的視線隔著一處沙發在孤寂的夜裏一言不發地對上。


    一個冷靜的他。


    一個喝得渾身酒氣的她。


    煙霧在四周漫著他說:“誰給你的酒?”


    ……


    “自己買的在樓上放了一箱。”


    “你還痛不痛?”


    “痛。”


    輕輕打了個嗝。


    那個時候已經坐在沙發上和他隔著一個位置的距離身子是軟的側著靠在沙發上兩相對視目光有點散焦。


    她看著他抽一口煙。


    “我知道你現在這狀態已經斷片了你一斷片就想不起事跟你說什麽都白費。”


    ……


    “但是七”他仍舊說“你今天哭的時候我想把我的部身家我的命都給你。”


    ……


    “上回是我錯這回也是我錯你別再跟我賭氣我很想跟你在一起。”


    撣了撣煙灰他說完看她。


    “我也想跟你在一起。”


    她輕輕回。


    “我聽到了但你明天就不會記得了。”


    靳譯肯說。


    ……


    ……


    薄薄的t恤斜在肩口長發零零落落搭在裸露的半肩上她說:“那就讓我記得。”


    靳譯肯側頭看她。


    看她因為醉意而緋紅的臉散焦的眼神和骨架幾乎軟掉的身子收回視線最後一口煙在周身漫著他將煙頭摁進煙灰缸。


    “好。”


    第一百零四章酥麻


    投訴


    被靳譯肯帶去二樓的時候腦袋已經昏沉地不像自己的。


    她沒法記住半分鍾之前說過的話也沒法認真地看眼前的人靳譯肯將她的t恤脫下來的時候她沒有聲響將她的頭發撩撥到肩前親她的後頸時也沒有聲響臉色緋紅身滾燙麻隻知道說一聲“把空調打開”隻知道躺在床上跟他接了很久的很溫柔的吻文胸是他解的短褲的拉繩也是他解的而後在空調出冷氣的一霎那感受到下身的酸與脹嘴唇短暫分離看著他在淡黃的燈光下脫背心領看著他撐起的手臂和近在咫尺的下巴有撐起過手肘有與他額頭相抵過低喃問他在幹什麽問他空調開了多少度問他有沒有戴套。


    “戴了。”


    然後肩身就被他的手臂護住又重新睡下去被他箍著被他在親的同時用一記力膝蓋貼著他的側腰背部與床麵輕微摩擦一聲氣音不由自主喘出來神誌不清地看向床頭的燈又被他的拇指撫著額頭兩人的額間都凝著細細的汗。


    靳譯肯以前從來不會在她斷片的時候跟她上床。


    他喜歡有配合度他說她每回喝多都跟融在床上的一灘泥一樣沉得不行他頂多占個抱著她睡的便宜而他這回說:“你記不記得高中我們親過幾次?“


    “……?”


    “三次。”他說“你總共讓我親過你三次。”


    “但其實不是。”又一記使力她的氣音慢慢變成有實聲的呻吟他說“我在你斷片的時候親過你很多次你都不記得。”


    “頭發……”


    他的手臂穿過她的後頸將壓在身下的頭發順到枕頭上背部與床麵的摩擦加快她聽到他的呼吸聽到兩人碰觸的聲音在循環往複的受力後額頭突然碰到他的下巴兩人的汗相粘連而後又被他撈起來。


    坐在他身上長發落到他的手臂上臉很紅靳譯肯一邊看她手一邊從她的膝蓋握到小腿妥善擺放再箍住她的後背不讓她倒將她垂在臉頰旁的頭發都順到耳後鼻尖碰著不出聲響地熱吻也不出聲響地在他身上起伏著聽他說情話說她臉紅的樣子太可愛說她喝多的樣子太乖說以後再也不跟她吵說這幾天多麽想要她說愛她。


    龍七的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汗從側頸流到鎖骨氣音緩緩地喘著讓他慢點讓他輕點再而念他的名字環著他的脖頸身子越來越軟但被他抱得越來越緊。


    ……


    這晚上是她第一次在斷片狀態下有**。


    說過的話都忘了聽過的話也都忘了但唯有這個感覺忘不了像是浮在暖暖的海水中四肢沒有氣力突然被他抓一把手驅散血液裏的麻身酥指頭摳過他的肩胛骨身子發抖睫毛尖上凝了汗臉頰上粘了頭發而後長久地伏在他的肩上隨著心口的起伏漸漸變緩沉沉地睡過去。


    就像靳譯肯第一次飛英國前的那一晚一樣他也給了她難以忘懷的一晚。


    所以就算是早上被手機鈴震醒的第一秒腦子裏也秒想起淩晨兩點之後發生的事整根神經崩了那麽一下覺得怎麽就跟他睡了但是眼睛還因為困意睜不開身都酥懶隱約還聽到方璿在樓下敲著盤子喊吃午飯的聲響吵燥臉往被子裏埋了埋碰到擱在脖子底下的靳譯肯的手。


    他那時候正稍稍起身騰出另一隻原本搭在她肩上的手拿手機也剛醒聲音有點兒疲:“喂?”


    空調徐徐地出著冷氣她仍舊閉眼睡著。


    那端在講話聽著像是吳爾的聲靳譯肯聽了會兒問:“哪個機場?”


    ……


    “幾點?”


    ……


    “……好”他說“到點我接你路上聊點事兒。”


    通話結束手機落到枕間感受到震感與此同時放她脖子底下的手使力慢慢地將她撈過去床太滑背部很快貼到他的胸膛她的臉仍往被子裏埋他的另一隻手也伸進被子將她重新圈住就這麽貪睡了一會兒後他的手又開始動龍七睜眼往裏縮的同時回他:“……你別摸。”


    但tm的自個兒身上就是什麽都沒穿靳譯肯這油揩得特別順手而後他撐起手臂搞得她後背一涼完了準備神貫注吃她豆腐的樣子偏偏門外又響起方璿敲盤子的聲音她上了樓像是喊三樓的鄔嘉葵緊接著又往門口一催:“裏頭兩位睡醒了沒啊早飯缺席午飯也不打算吃了?不給留飯了啊。”


    靳譯肯是在這個時候進她身體的。


    就在剛醒的這個時候就在她猝不及防的這個時候被他箍著沒出聲兒因為方璿在外頭悶吃癟緊接著受第二記力鼻息緊湊聽他在耳邊說:“還是想讓你配合一下。”


    然後受了第三記那個時候反應和狀態都稍微有了手攥住枕頭邊倦聲回:“你等方璿走……”


    ……


    洗漱完下樓的時候是十二點出頭距離剛剛方璿喊吃飯過去了一小時客廳實木長桌上擺著七八盤快被掃蕩一空的菜人倒是都齊整一個一個兒都在邊上坐著舉著筷子在收尾龍七在靳譯肯後頭走和他相差兩個階梯的距離人剛進客廳長桌上這堆人模狗樣的果然開始浮誇地長籲短歎臧思明吹了聲響哨方璿說:“某人不是說不讓某人上樓嗎?”


    “某人不是要在客廳躺一晚上嗎?”班衛也說。


    “怎麽一早上就沒人影了呢?”方璿說。


    “怎麽躺一個房間去了呢?”班衛說。


    “激情四射啊。”方璿說。


    “春光滿麵啊。”班衛說。


    反正來打趣靳譯肯半搭不理話懶得回隻慢悠悠地笑一聲單插著兜到桌邊替她抽出一把空椅她落座時幫她倒茶落座後把茶擺她跟前盤子叉子都擺她跟前還順手把她臉頰旁的長發夾到耳後反正就沒讓她動過手程跟太奶奶似的坐著這麽幾下方璿立刻:“哎喲喲看得我這把老牙酸的。”


    她冷兮兮地瞅方璿一眼方璿才“算了算了饒過你們”的樣子收嘴。


    今天這一桌菜像是山下訂的餐。


    但徐一苼卻依然在廚房裏忙活背對著所有人像在切水果刀起刀落動作緩慢靳譯肯那習慣又上來了要去廚房給她煎兩個蛋他開冰箱門時徐一苼說:“我來吧。”


    “不用。”他回關冰箱門。


    這些聲音龍七都一字不落地聽著沒回頭安靜地喝一口茶。


    吃完午飯在別墅門庭處的秋千上坐著小腿擱在他膝蓋上他在幫她換藥挺認真的她靜靜地看著良久問:“你昨天認的那些錯算不算數?”


    靳譯肯看她一眼。


    “算數。”


    “不是看我摔得這麽慘哄哄的?”


    “你以為我是你?”他回“我有自我調節係統也會反省我跟你較勁沒用七我的原始本能是跟你在一起較勁是反向操作所以跟你吵完第三天我就後悔了否則為什麽提前一天約你來這裏?你懂不懂?“


    還沒答他說:“算了你不懂。”


    這話就說得很有引戰意味了想抽回小腿被他握著沒抽成他笑得挺無賴塗完藥起身將手臂撐到她身子的兩側穩住輕微晃蕩的秋千:“等他們都走後我再續訂一周別墅你留下來我們好好度個假你不是要買房子嗎?這裏冬暖夏涼房價合理我知道一些不錯的房源這周我們去看看房子。”


    看著近在眼前的他和幾乎貼在耳邊的話語覺得靳譯肯這一刻還挺帥的還會悄咪咪安排行程了她回:“那你快點把吳爾接過來啊。”


    也是到接吳爾的點了。


    他臨走時在她側額親了一下本來還想接個吻但聽到方璿吵鬧到門口的聲音了所以轉成在嘴角的蜻蜓點水他起身進屋拿車鑰匙而後停在林蔭道上的車響起解鎖聲。


    他走了。


    車子駛遠的時候龍七在秋千上坐著目視他走。


    微風徐徐。


    “七七。”


    徐一苼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的時候心裏輕輕地歎一口氣側頭看到正站在門廊口的她秋千輕輕地晃龍七靠著椅背坐沒出聲而她說:“我想跟你聊聊。”


    ……


    五分鍾後讓班衛從屋裏搬了個小圓桌和藤椅出來圓桌上放一盤水果她在秋千上坐著而徐一苼在對麵的藤椅上坐著雙手握在身前肩膀挺緊的看著有點拘謹說:“先是昨天的事情……”


    “昨天你的情緒太激動我一直沒找到機會向你正式道個歉你還痛嗎?“


    “還好。”龍七回。


    “我當時太害怕下意識本能反應……對不起我後來挺後悔的一晚沒睡著寧願摔跤的是我自己。”


    “嗯。”


    她應。


    可能是應得太簡單有一點點冷場沉默三四秒後徐一苼接著說:“還有就是……有些事我想說明白我覺得你在某些方麵對我有一點誤解。”


    “哪些方麵?”龍七看她。


    徐一苼說:“男女關係方麵。”


    “……”


    “我也是昨天通過你摔跤後的情緒才察覺到的你對我好像有一點那方麵的敵意你覺得我在摻和你跟靳譯肯是不是?龍七。”


    她反過來問她。


    反過來詢問這一招就讓聊天氣氛有點說不清道不明了說是也怪說不是也怪怎麽著都被動所以她沒張口出聲徐一苼接著說:“其實我沒有。”


    “而且”她說“其實你客觀地看一下把靳譯肯換成班衛或者臧思明來看一下其實是沒有區別的我跟他的接觸都是基於我待人的禮貌與原則往私了說是因為他是投資人又是點名我的人我的確有一點點感恩心理想要多照顧他一點我覺得這個是人之常情換位思考你也會這樣但這個恰恰跟男女之情是無關的所以是不是你有一點敏感?七七。”


    ……


    每次聽徐一苼講話就有一種被洗腦的感覺好像她有一套非常強大的自我邏輯溫柔地砸過來不動聲色地將人繞進去跟著走了七八裏路才發現哪裏好像不對龍七安靜地聽她說完看著她擺在桌上的相握著的食指坐正一些說:“我沒有覺得你對他有意思啊。”


    “沒有嗎?”


    “沒有我隻是純粹地不太喜歡你。”


    徐一苼怔了一下。


    “我不太喜歡你老是一副拿了我的還要我配合你粉飾太平的樣子憑什麽我還不喜歡你成天對我道歉因為我該聽到的不是對不起而是謝謝你要謝謝我讓出來的資源謝謝我配合老坪的公關謝謝我對你的忍讓謝謝我給你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而不是對不起我拿了你的對不起我讓你不爽對不起我讓你誤會你懂不懂?”


    徐一苼還沒答她說:“算了你不懂。”


    ……


    ……


    看著她的臉有一點點發紅好像有被反向洗腦的效果兩三秒後終於聽到她說:“謝謝。”


    然後抽開椅子起身看樣子是談完準備走了但是沒走三步再次回過身。


    “我這一次來是很單純地喜歡一部戲身心地想要爭取一個適合我的角色而戲以外的人事物都不在我的名單內我不想因為奇奇怪怪的理由甚至連一個理由都不給一個連證明自己努力過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刷下來”說到這裏她的眼睛已經開始發紅居然開始有眼淚聲音也更咽“我也想問憑什麽憑什麽我就變成你們兩個資本家鬧脾氣的犧牲品憑什麽給我機會又拿走整棟別墅的人就我是心意來試鏡的這裏每個人都比我有條件有背景有家世每個人都看不起我我是圖什麽在這兒像個傭人一樣照顧你們吃喝小心翼翼看你們臉色我從始至終就隻是想要一個試鏡機會!”


    說得太過激動聲音有一點提高班衛探了個頭朝這兒注意龍七仍在秋千上坐著心口輕微起伏一下後說:”這裏沒有人要求你做傭人吃的我們山下訂用的我們山下買是你習慣性地認為有舍才有得是你先把自己套進一個階級圈把自己放在最底層是你看不起你自己論家世場我最差我逼著自己去做傭人了嗎?“


    “還有”她起身從手邊抽一張紙巾“說了這麽多你不就怕試鏡會取消嗎急什麽?車子已經去接吳爾了不要每次都一副我打壓你的樣子好不好我剝奪你機會了嗎我明明給你那麽多機會你還哭。”


    但是徐一苼的眼淚就那麽往下掉情緒崩潰就真的好像一副被龍七欺負哭的樣子方璿的腦袋在班衛後頭探出來往這兒湊熱鬧那會兒真不知道說什麽紙巾塞到徐一苼手裏她也不擦就一直哭聽得有點煩躁正好這個時候臧思明轉著車鑰匙出門林蔭道上他的車“嘀嘀”兩聲解鎖。


    “你去哪兒?”


    龍七問。


    “下山見幾個朋友。”


    她馬上朝臧思明那兒走:“我去海邊散個心你順路帶我。”


    臧思明聽聞頓了一下車鑰匙在指頭上一下一下地轉著看向秋千旁還在哭的徐一苼吹一聲低哨而後腦袋朝車子歪了歪示意她上車。


    第一百零五章不怕


    投訴


    十五分鍾車程後車子到達山下一處公共沙灘海域正是風和日麗好時候湛藍的海麵上有帆船有遊艇有海上摩托馳騁而過時卷起的白浪沙灘上挺多人或打排球或曬日光浴架著墨鏡穿著比基尼海風吹拂水光斑駁棕櫚樹成排列看著心情就好但臧思明偏不在海灘口放她下來他說要去碼頭停車她安帶都解了這麽一聽回:“這兒又不是不允許靠邊停你碼頭停完車我還得自己走過來。”


    “那就別過來了上我遊艇玩兒。”


    說完加油門笑著:“散心嘛就要這樣散。”


    這個神經病隨意改變別人行程。


    所以就算後來車子在碼頭停靠龍七也沒跟他走下車後仍然往海灘的方向走邊走邊給靳譯肯發信息讓他回程路上往公共沙灘繞一下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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