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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場幾乎都是年輕情侶一對對兒的她跟在他後頭走環著手臂吸著飲料進座位時同排的人收腳收身子黑暗的光線下都沒認出她來但靳譯肯顯眼他高側身惹眼有幾個途徑的女孩子仰頭望他龍七走到一半被其中一人落在座椅旁的飲料瓶拌了一下差點崴被他及時扶了一把而後他的手就沒放了順著手肘滑到手腕處牽著她走。


    入座後手才鬆開龍七隔壁是一對同齡的情侶女生側頭朝她望一眼她正好撩發大銀幕的光亮著照著她隱約聽見隔壁倒吸一口氣她不動聲色地拉起衣領後的帽子疊腿而坐身子往靳譯肯那兒傾了一些。


    那女生沒聲張。


    飲料擺在扶手上的置物槽裏。


    電影到一半時靳譯肯那杯飲料也被她喝了一半她咬著吸管而前座的一對小情侶開始接吻。


    也沒演到什麽浪漫情節男主角還在靈魂黑夜掙紮呢這兒還親上了她換了個疊腿的姿勢捏飲料杯塑料吱嘎聲輕微地發出來前座的男女忽地分開特羞澀。


    她繼續咬吸管。


    靳譯肯以前也是這方麵的老手。


    以前學校組織看電影的時候他老喜歡摸黑找到她隔壁入座動手動腳的就沒一場電影認真看完過這會兒倒認真了程手就沒往她這兒來還真是安安分分陪她看首映的她覺得失策不該買他喜歡的電影。


    影廳裏的冷氣很大。


    膝蓋露著有點受涼但沒有可披蓋的東西手下意識往腿上撫了撫靳譯肯這時朝她看過來等她看過去他的注意力已經回去了。


    但是他的手突然過來掌心覆到她的膝蓋上。


    熱了一下。


    她往他看他仍看著銀幕手倒是移到她的大腿側往自己的方向推了一點龍七的腿一下子與他的相貼感覺到他身上的熱乎氣而膝蓋被他的掌心包著特別暖腎上腺素分泌耳根熱乎手裏的飲料杯吱嘎一聲響。


    完了現在就想把他睡了。


    周遭一兩排的觀眾若有似無地往這兒落幾眼。


    ……


    而後整場電影結束那杯飲料被她喝空了她的腿也被靳譯肯焐暖了伴著結尾曲影廳內的燈亮起前後左右的人陸續站起旁邊的女生再次朝她看好像確認了是她緊趕著拍身邊男友的臂膀。


    前後座裏也有三兩撥人注意過來又響起此起彼伏的倒吸氣聲看她看她身邊的靳譯肯周身略微嘈雜但好在都是圍觀群眾沒有膽敢來打擾的。


    她和靳譯肯是最後兩個出影廳的。


    外頭的雨還下著。


    五樓的電梯旁是一個大露台她邊走邊打了一根煙煙霧從嘴邊飄過散在涼絲絲的空氣裏帽簷旁的長發隨風揚電梯旁仍聚著一堆還沒等到電梯的情侶蠢蠢欲動地往她這兒打量而她抱著手臂站在靳譯肯的跟前。


    他在叫車也打了一根煙。


    但是手機信號差龍七和他交換手機這期間問一句:“所以直接去機場?”


    他的眼睛在煙霧中微眯著點頭。


    她看他手臂虎口和耳根的文身:“你紋的這些都什麽意思?除了龍二。”


    “沒事幹。”


    “啊?”


    “你疤怎麽來的?”


    因為她提出了疑問終於被他反過來倒問一耙他將自個兒的手機放兜裏手插褲兜龍七嗬笑一聲。


    “你走後我自殘的。”


    “你猜我信不信?”


    “那你先說文身什麽意思啊。”


    抬著額兩相對視著一問一答距離很近垂著的手指能感受到對方煙頭的熱度細雨飄著靳譯肯說:“你走後我自殘的。”


    龍七眼裏的痞氣收了一下。


    明明一樣的話但偏偏感覺得到他這句是真的像身子滾過玻璃渣子刺刺地疼她跟著問:“那為什麽不讓我回來?”


    靳譯肯沒有答她朝他走近一步身子相貼他沒後退兩人夾著煙的手指都垂在身側煙霧在空氣裏安靜地燃著她繼續問:“那現在想不想我回來?”


    依舊沒有答所以她的煙落到地上手心主動與他相貼五指相扣他沒排斥而她抬額望著他再問:“我能不能回來?”


    這輩子都沒有如此誠懇地問出這樣一句話過。


    眼裏含光細雨斜打一直望著他靳譯肯也低額注視她但是手機“叮”一聲響語音提示叫車成功沒有情調地打斷這種要緊的氛圍五指相扣的手離開靳譯肯從兜裏拿手機她看著他側過身時耳後顯眼的文身像無聲而漠然的回答。


    那瞬間有些悲涼。


    電梯口也“叮”地一聲響門開了情侶們一對對地往裏進。


    雨打得她半個肩身潮濕她捋了一下頭發也往那兒走。


    但靳譯肯沒走。


    他不但沒走還拉了一把她的手肘弄得她整個人步子挪回原處後腰碰上露台欄杆聽他說:“待會兒下去。”


    “你車都要來了。”


    “我取消了。”


    “為什麽?”


    幾乎是問出口的同時他說:“你覺得我坐三小時的飛機過來真就隻打算陪你看場電影?”


    這句話出口某個地方的火苗忽得上躥她問:“那你還想要幹嘛?”


    “我想幹的事你讓不讓我幹?”


    “讓啊。”秒回。


    “我坐飛機的時候睡了一覺做了一個有你的夢”他突然轉話題重新打一根煙“你結婚了我是伴郎。”


    “那新郎呢?”


    “誰知道。”他說“我眼睜睜看著你結婚。”


    他說“我”的時候近乎一股說“老子”的氣勢她問:“然後呢?”


    “我被氣醒了。”


    “……”


    “我他媽被你活生生氣醒你還能嫁除我以外的人還敢讓我看程。”


    哦所以剛到酒店的時候氣勢洶洶地發“下來”倆字她回:“可是靳譯肯不要我的是你。”


    “你是不是要把話題繞回去?”


    聽他這句話在腦子裏重播他上一句話想研究兩句話之間有什麽話題性的差別之後終於捕捉到“你還能嫁除我以外的人”這句話心口輕微震一下皺著的眉舒展開看他。


    呼吸都變燙了。


    靳譯肯的煙在手指間燃著他說話的過程裏已經站在她咫尺之間再朝她走一步她麵前的壓迫感更強烈背後是露台邊緣的欄杆欄杆外是這座海島城市淩晨三點的夜景細雨縹緲煙氣兒撩人。


    “這場電影我沒什麽心思看你這個人這幾天的表現太可愛你覺得我還能想對你做什麽?”


    她呼吸著。


    而後他低下腦袋。


    龍七的連衣帽往後脫落長發飄揚手往後扶住欄杆身子被他壓著嘴唇也猝不及防地被壓住緊密相貼他這個老手越來越擅長吃豆腐腦袋還沒反應過來心一下子就麻掉腰緊接著就被他摟懷裏和他在風裏接吻熱吻堵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直到別開腦袋微喘氣問一句:“你對你說的話負責任嗎靳譯肯?”


    “負。”


    “那你再說一遍。”


    “你朝我勾勾手我就來了被你招惹成這樣我不跟你複合我還能怎麽辦?”


    他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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