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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譯肯仍在聽鄔嘉葵說話聽了會兒也沒什麽表情變化側頭到另一個球員耳邊說話他的眼睛進入陰影隻看見他側著的下巴球員笑嘻嘻地點頭又招來一個夜場公關比劃幾下公關點著頭用對講器下單沒半分鍾琳琅滿目的各類洋酒擺上桌還送來兩個用來兌酒的巨型酒壺和幾排“深水炸彈”。


    但盡管靳譯肯開始安排卻看上去興不在此他懶得摻和這檔子事隻問了兩句:“幾對幾?想怎麽喝?”


    球員們可嗨了幾個人衝著龍七的麵子自動歸入高寧寧一隊剩下的在方璿一隊形成六對六局勢龍七坐在沙發中央區域撐著額頭坐著懶得搭理跟她打招呼的球員左手邊依序是高寧寧周以聰和三名球員右手邊是鄔嘉葵方璿和另兩名女生兩名球員靳譯肯站在桌前調酒給女孩子調了幾杯莫吉托男孩子喝純的。


    方璿說:“最簡單轉酒瓶轉到誰誰喝。”


    “這樣喝太快了吧。”


    方璿側頭看出聲的球員:“我樂意。”


    球員又笑嘻嘻地出主意:“我看這樣我們幾個呢都比女孩子能喝我們幾個又都想喝女孩子可以有一次用遊戲替代喝酒的機會讓遊戲輸家幫喝三輪行吧?”


    “如果遊戲輸家仍是女孩子呢?”


    “那就她倒黴賴不了還得幫別人喝三輪。”


    “煩死了快點開始。”方璿擺手。


    靳譯肯的兩指間夾了一根煙他的眼睛在繚繞的煙霧中微眯提一個空酒瓶上來擺桌子中央瓶口對在周以聰與高寧寧之間瓶尾對著dj區開轉的一刹那龍七說:“等下。”


    靳譯肯抬眼。


    兩人的視線在氤氳霧氣間對上她撐著下巴:“我知道你那些轉瓶子的把戲這活兒不能由你幹否則算老千。”


    球員們一陣“欲看好戲”的低噓靳譯肯的手離了酒瓶緩緩站起來那煙在他指頭間若明若暗隨後食指一動彈落一簇煙灰。


    “那換人我喝。”


    方璿聞聲朝旁邊的女生抬了抬下巴女生起身到桌前拿酒瓶靳譯肯與女生折過鄔嘉葵望著他他進入沙發區經過旁觀者經過參賽的球員經過方璿與鄔嘉葵在龍七麵前目標明確地停龍七仍撐著下巴而鄔嘉葵往旁空出位置他坐下沙發隨著他入座輕微彈動龍七的長發從肩頭滑落與他肩頭相碰鄔嘉葵耳垂上的耳環晃了晃他在兩人的中間點第二根煙手肘抵著膝蓋朝對麵的女生撂一眼女生開始轉瓶。


    第一輪就狠周以聰喝。


    女生一杯算六口男生一杯算三口每中一次喝三口所以周以聰上來就喝一整杯輪到他轉轉到了方璿那邊的一名球員。


    而那名球員轉到了龍七。


    她不喝靳譯肯調的雞尾酒就喝純的伏特加半杯下去後喉嚨以下部位火燒一樣撩頭發轉酒瓶轉到了方璿。


    方璿真是個喝酒的好手。


    她也喝純喝得比龍七還快緊接著轉瓶的動作也很快仿佛迫不及待要置周以聰高寧寧這對狗男女於死地卻偏偏又轉回了龍七這兒場內一陣“wu~”聲龍七上一陣的酒還沒緩過來沒猶豫喝完那半杯杯口朝下一滴不剩。


    然後將空杯“砰”一聲擱桌上聲音有些響靳譯肯看了過去視線在她的手指間停留幾秒。


    龍七隨著他的視線看到自個兒中指的戒指。


    心內一懸。


    耳根隨之有些發燙但她若無其事地摘戒指做得好像“就是隨便戴戴”的樣子攥著戒指的右手縮進衣兜左手再次撩發不避嫌地回他一眼。


    兩人的視線在不足10c距離短暫對視他百無聊賴地別開龍七轉而往酒瓶的方向去轉瓶子。


    轉到了自個兒隊的球員。


    球員轉到鄔嘉葵。


    而鄔嘉葵又轉到龍七。


    場內再次一陣別有深意的“wu~”撐著額的龍七看往鄔嘉葵鄔嘉葵晃了晃手裏的雞尾:“要換酒嗎?”


    鄔嘉葵話音落龍七就往杯內倒滿伏特加酒入了口沒下肚就接著轉轉到方璿那隊的另一名女生。


    那女生轉到了靳譯肯。


    ……


    所以終於輪到靳譯肯轉。


    他剛被龍七堵了一發慢慢地坐起身場人進入看好戲的狀態球員吹哨他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中手指碰到瓶身同時往周以聰睨一眼。


    隨後放手酒瓶旋轉。


    五六個輕快的打轉後瓶口對準周以聰方向緩慢地停下。


    “嘖嘖嘖……”球員們笑。


    周以聰罰酒的同時靳譯肯也給自己倒一杯喝了遊戲外的一杯龍七哼笑一聲。


    他現在就是一副要開始玩周以聰的樣子了。


    緊接著的半個多小時酒瓶轉了數次隻要是靳譯肯轉就必定是周以聰喝周以聰也硬喝就喝也不換座位但龍七也慘她命裏犯衝一樣周以聰前麵喝得最多的就是她方璿是最常轉到她的(估計是想學著靳譯肯轉指定的人但功力不深老誤傷)總場下來她喝最多周以聰第二靳譯肯第三。


    因為靳譯肯老是喝額外的酒他不像玩遊戲更像以遊戲之名喝酒。


    到了後半場龍七已經有些反應了。


    而這一輪的酒瓶轉到了鄔嘉葵隊的女生那女生喝得也不少撫著臉說:“我……玩遊戲吧。”


    “想玩什麽玩什麽?”純喝酒讓人煩躁早拚得沒勁的球員興奮地坐起來。


    “我隻會逛三園兒。”


    球員說可以緊接著說規則:“逛三園都會吧要說規則嗎?哎我還是說吧比如我起頭說“動物園”那麽在場的人一個一個輪下去說動物園裏有什麽熊狼虎獅都行隻要是動物園裏有的每一個人說的不能重複要是重複或者猶豫都算淘汰懂了吧?除了動物園起頭也可以別的園起頭隻要你能想。”


    “行了都會玩。”方璿又不耐煩。


    出題的女生笑了笑:“我最近在拍一部科幻片演一名物理學家所以我出題:物理園裏有什麽?”


    “相對論。”方璿接。


    “電磁場。”球員接。


    “法拉第”另一名球員舉著手機“我查的啊物理學家也算的啊。”


    “布拉維點陣。”鄔嘉葵從容地接上。


    而龍七那時候腦子是混的。


    她根本沒聽清前麵的人都說了什麽高中物理幾乎次次飄紅的她回憶不起任何一個跟物理有關的詞匯當下的身體隻能撐著額頭接龍很快接到她前麵靳譯肯成為她的上家他當時遊刃有餘地靠著沙發背抬著二郎腿。


    鄔嘉葵說完看向他。


    但他沒接龍他頓了一秒說:“算了。”


    同時起身肩膀輕輕摩擦龍七的肩:“我喝吧。”


    他自罰一杯認領之後幫罰的三杯場內的人相互對看鄔嘉葵的臉上沒有表情變化仍撐著下巴那一聲“算了”指意性強烈毫不掩飾地護著下家或許是來自某種紳士的照顧或許是來自前男友的道義關懷或許就是他自己想喝反正龍七沒看他在杯子裏滿上酒。


    三輪之後酒瓶轉到了高寧寧。


    高寧寧已經喝大了周以聰到她耳邊說悄悄話指示著她什麽高寧寧在周以聰的眼神示意下說:“我……想玩遊戲。”


    “什麽遊戲?”


    “我想對在場的人提個問題如果那個人沒法回答就幫我喝答了……我自罰三輪。”


    高寧寧說完在周以聰的注目下視線小心翼翼地探向龍七:“龍七我要問你問題。”


    她側頭。


    高寧寧吸一口氣問她:“在你試過的人當中你覺得誰的吻技最好?”


    這句話音落後場子內瞬間喧囂幾個球員看熱鬧不嫌事大用手指吹響哨靳譯肯也懶洋洋地看過來龍七看著高寧寧看著高寧寧身後的周以聰:“你再說一遍。”


    壓著一層薄薄的被戲謔的氣。


    周以聰明知道她今天剛和臧習浦拍完激情戲這個問題的矛頭直直衝著懟了他整場的靳譯肯為此不惜拉她下場高寧寧在周以聰的提醒下再說:“你不回答也行你可以當場吻那個……你覺得吻技差的人。”


    龍七冷笑一聲。


    緊接著就將杯子往桌上撂一排“深水炸彈”被砸倒桌旁的女生猝不及防地驚叫靳譯肯八風不動地坐著龍七起身衝著高寧寧:“你起來。”


    高寧寧往後縮周以聰起身龍七說:“起開!”


    “龍七你冷靜點隻是個遊戲。”


    “遊戲?”她二話不說將桌子中央的酒瓶砸粉碎“這整場局幹我屁事!要不是幫你撈人現在你搞我?!”


    四濺的玻璃劃破高寧寧的手臂高寧寧痛得叫一聲周以聰條件反射地攥龍七手腕靳譯肯這會兒起身將她手臂往後拉沒被周以聰攥到人也一下子被靳譯肯往後挪一步兩人前後位置一換周以聰迎麵正對靳譯肯旁側的球員都站起來整個兒緊張局麵一觸即發女生們一言不發地坐著望著。


    周以聰看著這陣仗氣焰收了收而龍七因為突然的起立產生酒精反應沒心思再顧這個局折開身後的球員往洗手間的方向去。


    一進洗手間就衝著盥洗台吐。


    鼓點震人的電音被牆壁隔著遙遙傳來腦袋一片暈乎聽見四下隱約的低噓聲而後被盥洗台的衝水聲蓋住那時候撐起身子從鏡子裏看到身後牆邊提褲鏈的男士也看見有著明顯男士標誌的洗手間門但是肢體麻木走不動了直到洗手間門又被叩了叩靳譯肯不動聲色地來了在那兒看她三兩男士從他身前經過出了這地方。


    洗手間就剩他們兩人。


    水柱嘩啦啦地衝著盥洗台她用手臂撐著自己看著一言不發的靳譯肯頭發從她的肩頭垂落發梢被水花濺到半濕半幹。


    “我幫你叫了車你吐完直接回去不用回場了。”


    他說。


    “吻技差的那個人是你。”


    龍七回他。


    兩人一個在門口一個在盥洗台前保持著這個誰也不上前的距離她呼吸著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內沒有情緒起伏。


    “哦。”


    唯一應的是這麽一句平靜透徹一股“隨你不想陪你玩了”的態度。


    龍七說:“你別賴皮。”


    “賴什麽?”


    外頭燈紅酒綠隱隱照在他的臉上而她當下往他的方向走扯著他的衣領朝自己拉眼裏一股“別賴高寧寧那賭約”的無聲提示隨著外頭電音一聲震撼人心的鼓點龍七的手臂搭住他的脖頸嘴唇瞬間與他緊貼在一起他的手下意識就把住她的腰。


    但她不放推著他一起撞牆下巴與他的相疊一個輾轉後再緊緊勾住脖子就像一年前那個風雪跨年夜靳譯肯對她做的一樣他那時候才終於被她激起脾氣來洗手間外突然傳來方璿的一聲:“我操你們在幹嘛!”


    但靳譯肯充耳不聞他整個人的爺們氣都上來了按著龍七的脖頸弄得她後退同時右手把住洗手間門龍七背靠門的同時門在方璿眼皮子底下“砰”一聲關!震耳欲聾方璿在外頭捶門而靳譯肯看著門板上的龍七她在喘氣他的手用力地摁在她腦袋旁的門上紅色的光與藍色的光交織在兩人之間晃蕩整個空間都跌跌宕宕白日裏與臧習浦激情戲的情節也襲上心頭那些肢體動作那些眼神對視與呼吸相衝都成了現在靳譯肯怒視她的某一種原因他伸手掐在她的脖頸處。


    她被這一舉動弄得閉眼的同時嘴唇突然受到壓力靳譯肯斜著腦袋吻她局勢一下子扭轉她從強吻變成被強吻且攻勢猛烈一下子進入深吻緊接著聽到“哢擦”一聲鎖門響她突地被抱起來背部摩擦門板手下意識扶住他脖頸又忽的轉身背部再次撞擊隔間的門靳譯肯把她弄進了空間更狹窄的隔間。


    方璿仍在不停歇地捶門罵靳譯肯罵她而龍七的外衣被他刷啦一記扯開再激吻被他抱起來靠著隔板手臂上原本被臧習浦捏出紅痕的地方再次承受著他的力氣她呼吸都成困難嘴唇卻分不開唯一一次分開是脫了她最貼身的一件t恤龍七的身子火熱心跳如雷甚至已經做好一種“就在這裏被他辦了”的心理準備靳譯肯的手駕輕就熟地伸到她背後解文胸扣子但那偏偏是拍戲時的手工胸衣解半天沒解開到最後又來脾氣幹脆將她反過身用力地拉扯一記弄得她低吭一聲仍沒扯掉靳譯肯這時候停緩了下來。


    外頭的電音與方璿的罵聲還遙遙響著他在她頸邊呼吸大概開始思考wtf怎麽跟以前的不一樣整個身子的熱度也降了下去龍七的背貼著他的胸膛額頭抵著隔板。


    這樣相互沉默換氣五秒後他突然又把她箍緊。


    同時捂緊她的嘴在她的左肩靠近脖頸處狠狠咬一口像某種發泄毫無憐惜咬得越是狠就箍得越緊她痛得閉緊眼聲音從他五指間擠出來等靳譯肯一下子放開她她整個人都往下倒而他後退紅著眼睛退到隔間外龍七捂著辣疼的肩膀眼睛同樣紅著看他。


    看著一個仿佛剛被她扒了一層保護鎧甲的靳譯肯他像是重新撿回某種理智與原則壓著情緒說了一句:“沒那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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