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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訴


    去找白艾庭談話的念頭被衝淡她轉過身回經紀人一句:“有事跟你談。”


    ……


    經紀人之前說的那個mv龍七同意拍了前提是得先預付酬金經紀人說:“這事兒現在可不是你說想拍就能拍之前能內部解決的時候你偏不來現在消息放出去了各大公司都忙著把自家幾位小花弄進去呢。”


    龍七說:“不管怎麽樣隻要你能幫我弄到拍攝機會分成隨便你開我這人也可以簽給你你不是一直想簽我嗎老坪?”


    “你不是要讀書嗎?”


    “我缺錢用!”


    這麽一句話甩出來經紀人老坪就高興了他說:“成明天你來我這兒我帶你去見樂隊主唱他們家經紀人是我哥們兒。”


    ……


    三天後龍七把司柏林所說的數目打過去了。


    那幾天她沒去學校。董西也沒來上學據說家裏人來過學校幾次具體和校領導談了些什麽不得而知。


    一個星期後的傍晚龍七從拍攝現場回來經過朗竹公館時讓老坪放她下去老坪說:“喲你住這兒啊?”


    “不住這兒。”


    他意味深長地瞅著她:“男朋友住這兒啊?”


    “煩。”龍七回他一把拉開保姆車車門。


    進公館後她直接往董西家去沒拜訪隻是安靜地站在她家的大院門前把手放衣袋仰頭看著。


    風是冷的天色是暗的董西的房間亮著燈。


    龍七就站在冬日的晚暮中凝視著那片鵝蛋黃的亮光風一陣陣地吹把她的大波浪卷發吹到了臉頰旁夾著各式化妝品混合在一起的冷香。她就這麽看啊看一點兒都不嫌冷。


    後來窗口的一層窗簾微微晃有人影走過她才走到院子外圍不顯眼的牆角處。


    剛好手機振動龍七一邊聽著那房間的動靜一邊滑開屏幕鎖原以為是“檔案”的事情有著落了但跳出來一條銀行轉賬信息:xxx12月20日16時45分向您尾號xxxx的儲蓄卡賬戶轉賬存入收入人民幣20000.00元活期餘額……


    龍七看完皺著眉撥司柏林的號碼。


    “xxx”是司柏林當初給她的銀行賬號也就是他把這筆款轉回來了這她就不懂了而打了三個電話給他他都不接。


    她開始往司柏林家走心煩氣躁地打第四個電話時對方終於接了。


    是一個女生。


    但不是霧子的聲音。


    龍七此刻懶得管這些破爛細節直接說:“轉給司柏林。”


    “他在吃晚飯呢。”


    女生倒也不問她是誰似乎是被提前告知有這麽一個電話流暢地回應:“他讓我告訴你檔案他不賣了。”


    “你讓他本人跟他奶奶我對話!”龍七放話。


    女生說:“不行他在喝湯呢。”


    “你告訴他我現在就在他家小區十分鍾內殺得過來。”


    女生頓了會兒說:“他說你還是殺到隔壁6號去吧。”


    6號是靳譯肯家的門牌。


    龍七腳步頓時緩下來倒吸一口氣整個人燥到不行問:“靳譯肯把檔案拿走了?”


    “他說嗯。”


    “是我先問他買的!”


    “他說價高者得。”


    靳譯肯就是這樣她就知道他會這樣凡事快有譜的時候他專喜歡插一手即使這個建議是他給的他也非要弄出點曲折來!龍七掐斷電話後就撥給那個混蛋一邊調轉方向殺向6號。


    到達他家所在的別墅區林道時電話終於接通龍七劈頭蓋臉地問:“你什麽意思?”


    電話那邊依稀聽見一些談話的女人聲他對著她的問題反應了一秒隨後說:“忙待會兒說。”


    “現在說。”


    “檔案裏的東西沒什麽用在幫你省錢。”他秒回一副“現在說就現在說”的架勢。


    龍七也秒回:“還真用不著你幫我省錢我買了就是我買了就算是空的我也認還給我。”


    電話那端的女人談話聲遙遠了一些聽見了開車門聲隨後是風聲再接著是關車門聲靳譯肯回擊:“還真沒什麽內容。”


    “你說的!”龍七說完掛電話立馬轉撥司柏林。


    還是那個女生接的她還沒說話龍七就說:“開揚聲器!”


    女生頓了一會兒似乎在詢問司柏林的意思隨後手機發出一陣悉索聲龍七知道這女孩照做了把剛才錄的靳譯肯的言論播放出來司柏林立刻就有了反應但他沒說話隻是聽見遠遠“嗬嗬”一聲笑挺有深意的龍七緊接著激將:“司柏林你行啊花了兩萬叫你弄的東西結果什麽都沒弄到嗯?”


    但司柏林還是挺冷靜的他笑完後仍舊沒接過手機讓女生轉達:“現在這是你們兩口子的事等你們內部解決了再來談這事兒。”


    “我就要談這事兒檔案裏究竟有什麽我現在就想知道。”


    女生停頓了一會兒把電話掛了。


    掛電話!


    龍七迅速撥過去第二個。


    第二個沒人接又撥過去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一副要打爆他手機的架勢終於到了第七個電話手機那端發出接電話的悉索響龍七等著不多時終於聽到司柏林本人的聲音:“你非要知道?”


    “我非知道哪怕你隻告訴我一個標題。”


    這會兒龍七已經走到靳譯肯家附近能看見他家院子裏的羅漢鬆還看見他家門前停的幾輛轎車聽見菲傭donn的中文迎賓聲。


    司柏林說:“那好聽著。你繼父楚曜誌華寧大學中文係副教授本市戶口有兩兒子。”


    彼時龍七已經站在靳譯肯家院門前看見院子裏正在談笑的白艾庭及她的父母菲傭donn端著一盤酒水跟在她們周邊她們身後的別墅內燈火通明人進人出像一個熱鬧的大家庭聚會。


    而靳譯肯正待在門口的位置他遠離人聲遠離白艾庭原地徘徊在僻靜處聽著電話拿在右手的檔案袋時不時拍打著牆壁人看上去輕微煩躁。


    龍七的通話一直有來電幹擾都是他打來的。


    “他的黑點隻有一個”司柏林接著說“就是他老婆。”


    與此同時白艾庭的父母注意到她向白艾庭詢問一句:“是你們的同學嗎?”


    白艾庭向這兒看過來背對著龍七的靳譯肯也立刻循聲回頭終於發現近在咫尺的她他手中的檔案袋不再敲擊牆壁手機也從耳邊緩緩放下在寒風裏向她注視。


    “他老婆是雙性戀”這邊司柏林講最後一句話,“有個同居至少五年的同**人他和他老婆是形婚。”


    ……


    ……


    龍七依舊站在風口裏。


    好像是悶頭一擊。


    又好像長期以來服著一種慢性毒藥。


    電話那頭沒有繼續往下說司柏林特別聰明地選擇了主動掛電話而此刻她血液裏的毒性開始發作有一口氣從口中呼出來眼前霧氣縈繞又瞬間被冷冽的晚風凍成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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