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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婉如的疑惑,肖陽撓頭皺起了眉:所謂智商就是用來測試人智力發展水平的智力商數,這該怎麽跟妻子解釋來著?


    智力倒還好說,可他絕對沒本事去把商數和智商測試給解釋清楚,有的東西知道、會用就行誰知道原理究竟是怎麽回事啊?又沒個網絡百度的能幫忙搜索一下具體釋義。。。


    “智商就是――有待商榷的才智。”肖陽撓頭之後果斷拋出了這句簡潔無比的話敷衍過去。


    而後,又笑著告訴婉如:“正如之前我所猜測的那樣,你那位繼母確實挪用了不少嫁妝,並且不僅不打算歸還,還膽大包天的準備去燒庫房。”


    “唔,智商,很有道理呢。”婉如雖然覺得這詞兒有點怪怪的,卻也連連點頭,張氏可不就是才智有待商榷麽?


    或許因為自己從前就夠蠢的緣故,倒覺得這繼母還算是個精明人,至少張氏弄走了自己、占了嫁妝還毀了哥哥,她親生兒女卻都過得不錯,可今世一看,用句肖陽的話來形容她【真是弱爆了】。


    擺弄繼女是將其嫁給握有實權的侯府,反倒給了繼子出頭的機會;想要絕了繼子的前途將其“賣”給商戶,此等逆德離親之事絕對不容於崔氏宗族,反倒得罪了公婆。


    最重要的則是,張氏過於在意錢財,挪用原配鄭瑩的嫁妝甚至還想瞞著再多弄一點成自己私房,犯了七出中的最末一條――竊盜。


    “等著她的人下手後做實這事兒吧,就算有損失也成。”婉如望向肖陽下了決定,她知道自己夫君的手下很是能耐,絕對可以搞到切實證據。


    反正,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娶了商戶女的士族還有什麽臉麵在仕途上更進一步?張氏都沒給哥哥活路,自己又何必心軟。


    “嗯,沒錯,打蛇必須打七寸,既然決定下手就得絕了後患。”肖陽行軍打仗時奉行的就是“斬草要除根”,為妻子獻計自然也會如此。


    他這是打算想法讓丈人休妻一了百了,這休離之人所出子女雖也算是嫡子,可一旦張氏既為繼妻又是棄婦,崔文遠再能耐也不可能越過了崔文康頭上去。


    婉如卻搖頭道:“崔家不會休妻的,丟不了這個臉――識人不明、娶婦不賢、教妻無方,每一條都能被戳上一整年的脊梁骨。不過,卻也能讓她再無法興風作浪,父親身邊隻有任由張氏作踐的妾,並沒有身份高些的媵。”


    “再添一把火?”沒等婉如說完,肖陽就和她想到了一處去,“得問問阿娘,她陪著表姨母相看了那麽久說不定有遇到合適的人選。”


    休不了妻也能把她關起來不是,沒了主母家裏卻需要人主持中饋,媳婦或者嫡出女兒是最合適的,可惜前者暫時沒有,後者卻是張氏親女崔婉蘭,怎麽可能繞一圈又便宜了她們母女?


    因此,還得給父親塞一個身份鎮得住場子的女人,媵雖也是側室卻是娶進門的,身份比妾高,暫時代掌管家之權也使得。就算她管不了家,也能狠狠去吹枕邊風,從前就是沒個人幫自己兄妹說話,這才任張氏拿捏了。


    從前婉如即便是想得出這辦法也辦不成這事兒,哪兒有閨女、女婿給父親添人的道理?如今張氏妄想給二房嫡長子娶商戶女卻明明白白得罪了自己婆母,正好給了機會能借著祖母袁老夫人之手給她添堵!


    “說起來,也不知長公主家的溫七郎到底會納誰來著?”婉如說著就想起了自己家正蹦達歡騰的庶妹崔萍。


    這個庶妹比婉如小一歲,生母隻是個奴婢,據說是在先主母坐月子期間得令侍候崔承望懷上的,沒幾日鄭瑩就因血崩去了,在張氏沒進門前她攛掇著郎主脫掉賤籍,其女崔萍這才算是被崔家承認了。


    張氏進門沒多久便借口崔萍生母在先主母喪期勾引男主子居喪生子,狠狠發作了一通,而後多番折騰終於使其鬱鬱而終,從她開始,這位繼室將鄭瑩那時的老人一一拔除,很賣力地清洗了一番內院。


    不過,婉如好歹是嫡長女怎麽著明麵上也不會被怠慢,崔萍卻沒這麽好命,可以說在姐妹三人裏,她是過得最糟糕的。


    在婉如記憶中,這個庶妹一直是木訥樣子,前世似乎也是像庶出的堂姐崔萱那樣嫁了個尋常人家做正頭娘子,誰知,這一世她卻來了個大逆轉!


    先是參加了襄陽長公主的鬥花會拔得頭籌,而後又數次找尋一切機會出門,在音律琴技方麵三番兩次的露臉,得了長公主的青睞。


    隻是,崔萍這種越過長輩擅自做主的行為家裏人會放任不管麽?


    “聽大哥說前日崔萍已經被拘在家裏了,應當不會是她。其實,在表姨母跟前表現得再好也沒用,關鍵還是得看溫七想選誰,”肖陽不想多提這壓根兒和自己沒多大關係的小姨子,幹脆換了話題,“明日就是解試出榜日了,咱們早些歇息吧,養足精神上街瞧熱鬧去。”


    三郎說著就拉起婉如的手將其往床榻上引。


    “有什麽好瞧的,派人看看大哥名次不就成了。”婉如抿唇一笑,卻也沒躲開丈夫的拉扯,半推半就的隨他折騰到半夜。


    次日,婉如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抬眼正好看到丈夫晨練歸來,她縮在被子裏背著手捶著腰嗔道:“不是說去瞧熱鬧麽?還什麽早些歇息,哼!榜單出了麽?”


    其實,崔文康順利過關已是板上釘釘之事,夫妻倆都沒怎麽焦心,這才有閑情逸致嬉笑一番。


    “出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想聽哪個?”三郎為妻子取來衣衫,親自幫她穿戴起來。


    “別告訴我,都中了?”婉如看肖陽表情就知自己猜中了。


    這一次解試自己哥哥、謝俊逸和崔文遠都參加了,最好的消息莫過於崔文康中了武科其餘兩人落地,顯然,素有文才的崔文遠沒讓婉如達成願望。


    這該死的家夥,原本就是在國子監念書的,學館出身的人明明可以直接以“生徒”的身份直接在春闈時去尚書省受試,他卻占了名額念書又跑來參與解試,就為了“下場一試自己的真本事”。


    炫耀,活脫脫的炫耀,幸好如今哥哥參與了武舉,才沒被他奚落到泥濘地裏去,哼,而且還略勝一籌,不知省試時又會如何?


    “大哥名次還不錯,第三。崔文遠雖排在中間卻也出了名,畢竟,他才十四歲,唉,也不知我家肖明怎樣了,他年紀還更小一點,隻可惜距離太遠還沒傳來詳情,”肖陽說著又長歎一聲,“其實,還有個不好的消息,我猜,你不會願意知道。”


    “得了,別故意逗我,說罷!”婉如梳洗妥當後,一麵喝粥一麵很是淡定的詢問著,還有什麽壞消息能比哥哥又差點娶商女更可怕?


    “陳留那邊傳來的――謝俊逸多半會成為本地解元。他在解試第二場做的詩、賦已經傳出來了,追捧者無數,”肖陽雙手一攤,無奈道,“看來那兩個姚家女沒能消磨掉他的意誌。”


    謝俊逸沒能躲掉姚家的攀附,他甚至聽從肖陽的建議一口氣納了兩個如花美眷,一個是和他春風一度卻被認為性子輕佻不堪為媵的姚貞如,另一個則是他自己選的溫柔賢淑姚二娘――姚貞玉。


    殊不知,這兩人在娘家就鬥得烏雞眼似的,到了夫家搶唯一的一個男人難道還能消停麽?


    “他不是個會被女人輕易拿捏的,風流多情者其實最是無情,”婉如微微搖頭,問道,“他寫什麽了?”


    “規定命題是詠物詩,限花草,”肖陽翻了翻下人傳來的紙條,為婉如解釋道,“他沒寫常規的梅、蘭、竹、菊,而是另辟蹊徑選了蓮、蕙、葵、橘,分別喻示自己的清廉、君子氣節、酬謝君恩之誌以及追求理想的堅貞意誌。特別是最後的那篇賦《南國橘頌》,那可真叫巧言物狀慷慨激昂,嗯,值得玩味。”


    “果真是值得玩味,”婉如嗤笑一聲,無語道,“他最會做表麵功夫,若是朝堂上都是這樣的文臣,嘖嘖。”


    婉如笑了笑沒再多說,戴上帷帽就和肖陽一同出了門,依他昨夜裏所說的去瞧熱鬧,在茶樓、酒肆聽聽別人怎麽議論自己哥哥英姿,偷偷樂和一下。


    閑聊時,婉如又問起京城裏的第二場題目是什麽,崔文遠答得如何。


    “也是詠物,限動物蟲鳥之類的,他寫得也不差。”肖陽正說著,卻聽得酒肆中有人高聲詠頌了崔文遠所做的詩、賦。


    以駿馬指代自己抱負之心,以雉鳥表白自己的堅毅之心,以蟬代指對朝廷的忠心,以螢描繪報效國家的決心。


    “他年紀雖小,這詩賦可是寫得相當不錯,怎麽會排名如此靠後,我倒覺得他得個解元也使得……”鄰座的書生隨後還巴拉巴拉說了一大串話,婉如一個字都沒再聽進去,隻覺得腦子裏嗡嗡直響。


    “他詩賦做的不錯,第三場的時務策論則差了些。”肖陽正說著,卻見婉如臉色不善,但又不知緣由,很是疑惑。


    婉如先是震驚而後冷笑,這詩賦當然不錯――這是上輩子餘初晴嫁的那寒門書生所做的投卷!他那些年的飛黃騰達就是靠得這詩賦起步。


    他因沒有達官貴人引薦又想穩妥的上進便向禮部某官投了行卷,就憑著這“馬雉蟬螢”才在省試之前得了餘尚書的青眼。


    如今,沒了下嫁餘初晴之事,連他的文章也被人盜用了麽?原來,你崔文遠也隻是個欺世盜名的孬種!


    還神童呢,嗬嗬,真是諷刺啊,說不定是考試時一緊張一個字都寫不出來,就想起之前別人寫的東西。


    崔文遠是禮部侍郎劉文達的關門弟子,憑這身份絕對能在試前看到那行卷,至於試後,也不知道試卷內容撞重樣了麽?想必那書生不會寫同樣的內容,可他卻絕對知道有人抄襲了自己。


    “阿陽,幫我查個人,看他還活著沒,若能有他作證便能三管齊下呢!”婉如若不是顧慮著此刻自己正坐在大庭廣眾下,差點都想笑得拍桌了。


    張氏最能倚靠的是誰?不是他那即將當尚書的老爹,而是親生兒子。


    等挪用嫁妝之事東窗事發張氏被關起來之後,她那尚書爹可幫不了多少忙,最多施壓讓崔家留著她的命好好養著罷了,可一旦崔文遠有了大出息,那生母絕對能翻身。


    可如今――唔,一個弄虛作假在解試時作弊的神童兒子,哈哈!真是叫人睡著了都能笑醒。


    婉如樂滋滋的拉著肖陽踏上了回家的馬車,催著他趕緊回去發號施令逮住書生求證據,這種事兒拖不得,越久越會貽誤時機。


    還沒走上百米遠,馬車卻突然頓住了,這突如其來的一個衝擊差點害婉如撞到頭,幸好肖陽沒騎馬坐在她身邊順手一撈將其攬進懷裏,這才免去一次流血事件。


    “這是,出什麽事了?”婉如揉著自己那在三郎胸膛撞得生痛的肩膀,嘟起了嘴。正樂和著呢,卻出事故,真掃興!


    車夫在前頭恭聲道:“回娘子的話,有個小娘子從旁邊箱子裏衝出來,差點撞上對麵兒的馬車,奴怕驚馬出事便也拉了韁繩。”


    “我去看看。”肖陽抬手給婉如戴上了帷帽,這才撩開車簾跳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繼母、繼弟、表哥,唔,一次性都快完蛋了,等這批賤人虐完了,就該正式換地圖打別的波ss了,嗯嗯~~~好期待來著~~~


    最近天氣太怪了,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墨魚傷不起,嚶嚶~~~大家也要多注意身體唷。


    其實,高考移民古代就有的,唐代舉子為了確保取解成功,還經常利用各州府試在時間上的差異,在不同府州重建自己的戶籍多次參加州縣取解府試……


    《橘頌》這個,最有名的是屈原寫的,倫家借用一下下。國文人寫的第一首詠物詩,作者借橘樹讚美堅貞不移的品格。作者認為橘樹是天地間最美好的樹,因為它不僅外形漂亮,“精色內白”“文章爛兮”,而且它有著非常珍貴的內涵,比如它天生不可移植,隻肯生長在南國,這是一種一心一意的堅貞和忠誠,再如它“深固難徙,廓其無求”“蘇世獨立,橫而不流”,這使得它能堅定自己的操守,保持公正無私的品格。最後作者表達了自己願意以橘樹為師,與之生死相交的願望,這也是作者誌向的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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