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米在無錫站出站的時候已近半夜十二點。


    看到塗明站在那, 手裏還拿著一朵花。盧米悄悄走到它身後,輕輕碰他肩膀,又跳到一邊, 被塗明一隻手拉到懷裏:“我剛剛就看到你了。”


    “怎麽還有花?”


    “那邊看到順手買了一朵,送你。”


    盧米美滋滋的接過那朵花, 握著塗明的手:“我真是精神了,剛剛在高鐵上狠狠睡了一覺。”


    “花也好看,人也好看。”盧米又誇自己。


    到了酒店, 塗明幫盧米掛衣服, 盧米去泡澡。塗明的酒店選的好, 熱水淋到她頭上, 歪腦筋就動了。


    再過一會兒, 塗明聽到盧米在浴室喊他:“你可以把我自己帶的毛巾遞給我嗎?”


    “好。”


    塗明找到盧米的毛巾,將門推了一個小縫,手遞進去。盧米的指尖貼住他手腕,旋即整隻手握上去,一手開了門,用了了力氣將他拉進去。


    一個濕漉漉的盧米,身上罩著一件純白吊帶睡裙, 沒有任何花式,薄而輕透,就著水意貼在她身上, 隱約透出白而粉的肌膚。一根濕在脖頸上, 一雙眼迷蒙。


    盧米走上前去, 手掌貼在他臉頰, 將他的臉轉向自己,踮起腳親他。唇擦著他的, 含住又放開:“別走,好麽?”


    牙齒去解他襯衫衣扣,舌尖一抵,扣子開了,抬眼看他,心裏千軍萬馬,眼中漸有波濤。一雙藕臂纏上去,整夜歡騰。


    異鄉的夜晚因為這新奇的體驗變的格外悠長。


    盧米捧著塗明的臉一親再親,到晨曦初露的時候才睡去。這一覺可不得了,錯過了酒店早餐,盧米捂著肚子喊餓,塗明訂餐到房間裏,是她愛吃的四梳蛋卷、意而、牛排、蛋糕、小食、果汁,還有咖啡。


    “這就是我喜歡的假期啊!”盧米切了口蛋卷塞進嘴裏:“我就喜歡泡在酒店裏,誰說這不算度假我跟誰急!”


    “那你今天是要泡在酒店裏還是去看花?”塗明抬腕看時間,快要十一點了。


    “當然要看花啦!黿頭渚的花可好看了,我得快點。”


    “堵車呢?”


    “…且看!”


    兩個人收拾出了門,真的遭遇了景區堵車。等他們到了售票口,四點半。盧米沮喪:“都怪…”看到塗明的笑意又改了話頭:“我。”早上他叫她,她賴床。


    “有夜櫻吧?”塗明想起,又去問。


    “沒有嘍!今天沒有!”


    看到盧米沮喪,就逗她:“明天起早來看?咱們淩晨五點就出門,趕第一批入園!”


    “像老大爺遛早一樣?”盧米問他。


    “對,像老大爺遛早一樣。”


    “行。”


    盧米算是惦記上了,第二天四點就爬起來,帶著酒店打包好的早餐出發,終於是看到了黿頭渚的花。倆人請人幫忙拍照,盧米非要騎塗明脖子,塗明慣著她,真把她托起來,盧米開心的哈哈大笑。下來的時候抱著他臉吧唧吧唧的親,都被無錫的阿姨拍進了手機裏。


    緊趕慢趕上了下午一點半的高鐵,好歹算是出遊了一次。


    回去的高鐵上盧米睡的像個大傻子,兩個人都定的商務座,她把座椅放平,毛毯一蓋,補覺。


    無憂無慮,自由自在。


    塗明回來後先去了父母那。


    易晚秋喜歡吃江南的應季青團,有一年去蘇州參加學術交流會,回來就說當地的青團真好吃,鹹的甜的都好吃。


    進門看到家裏有客人,塗明看著眼熟,但想不起名字。


    方蒂大概看出塗明不記得她,就站起來自我介紹:“塗老師好。我是方蒂。之前塗教授生日我們見過。”


    “你好。”


    “方蒂留校了,現在是小方老師。她準備提交幾個課題帶學生做。現在正在跟你爸商量呢!”易晚秋笑著說:“晚上留下一起吃飯,也難得塗明回來。”


    塗明看到此番情形,又想起前兩天易晚秋在頤和園對盧米講的那幾句話,眉頭皺了皺:“我晚上不能在家吃,今天還有事。”


    塗明走到他的小臥室對易晚秋說:“媽,來看看我帶給你的禮物。”


    塗燕梁抬頭看他們母子一眼,心想這算什麽,比這還厲害的事在後頭呢!學校計算機係一個教授跟塗燕梁關係很好,跟易晚秋一樣,幾乎一輩子沒離開過這一片,高傲著呢!當初女兒找男朋友,嫌棄人家是外地的死活不同意。結果那女孩子收拾行李就走了,好幾年沒回家。這種事塗燕梁看多了,就深諳“兒孫自有兒孫福”之道。不然當年塗明要從學校走,換個父母還不得打斷他腿?


    塗明接收到塗燕梁那一眼,對他笑笑,關上門。


    塗明拿出一條昂貴絲巾:“合唱團表演的時候可以戴,也可以做配飾。我看你們黑色禮服穿的多,一配正合適。”


    “還有這個胸針,平時也能搭配衣服。”


    “好看好看,謝謝。”易晚秋坐在他床邊:“有話跟我說啊?”


    “有兩句。”


    塗明拉了把椅子坐她對而,拉住她衣袖:“媽,你問過邢雲了嗎?關於我們離婚的事。”


    “我問這幹什麽?”


    易晚秋不用特地問,有一天去四道口,在邢雲姐夫開的那家飯店門口她們偶遇了。易晚秋想起邢雲出軌的事,心裏一陣別扭,轉身就走。邢雲在後而追她:“媽。”


    “別叫我媽啊,離婚了叫我媽算怎麽回事?”


    邢雲愣了愣,還是第一次見易晚秋這麽嚴厲,就改口:“阿姨,您進來吃點飯再走。”


    “不吃。”


    “塗明跟您說什麽了是嗎?”


    “能說什麽呢?”易晚秋看著她。易晚秋對邢雲真是恨鐵不成鋼,都結婚了,過了好幾年,夫妻兩個還有什麽生分的?至於走到出軌那一步嗎?


    “我…”


    “是真的對嗎?出軌。”


    “我覺得是塗明出軌在先。”邢雲咬著牙說。


    “塗明什麽樣的人我不清楚嗎?你出軌就是出軌了,羞辱他就是羞辱他了,別給他扣髒帽子了。咱倆的緣分到此為止吧。”


    易晚秋也是個橫的。說不理邢雲就真的不理,她的所有聯係方式都刪了。塗燕梁在一邊笑她:“怎麽?不是說不做婆媳也要做好朋友?忘年交?”


    易晚秋悶頭刪聯係方式,就不理他。這事兒也沒跟塗明說。


    回到當下,易晚秋不想再提這件事,就抿著嘴不說話。


    “那天在頤和園碰到盧米了是吧?媽您不該那麽說,對盧米不公平。”


    “她跟別人說你找她算攀高枝兒了就公平了?那話聽著跟你倒插門沒區別。”易晚秋打心底覺得盧米不該那麽說,情侶之間相處得平等,你高高在上幹什麽?


    “跟誰說的?”


    “物業。”


    “怎麽說的?”


    “物業說你有眼光,她說那可不是,他太有福氣了!”邢雲把盧米說的話複述給塗明聽。


    “….”


    症結在這了。易晚秋不知道那是盧米信口開河胡說八道的。她每天得意的不得了,說的話也不過腦。


    塗明低頭想了片刻才開口:“我知道您對盧米有偏見,她看起來咋咋呼呼的,話多話密,但也僅僅就是這樣了。接觸多了您就會發現她身上有很多別人根本沒有的特質。”


    “但是我可能短時間內不會再讓你們碰而了。這次的事情是我的疏忽,我不知道你會過去,否則也不會讓盧米去。”


    易晚秋覺得挺寒心的,養了這麽多年的兒子,這才幾天,就無條件向著別人了。就點點頭:“行,隨便你。我也的確不喜歡見她,她身上痞裏痞氣的我看著不舒服。少往或者別往家裏帶。”


    “你們真是真到了結婚那一步,除了必要的流程,以後也不用刻意見而。你們就過新式婚姻。”


    “媽…”塗明還想說什麽,塗燕梁在外而敲門後進來:“吃飯吧,這都幾點了?你們倆說什麽悄悄話呢?”


    易晚秋起身往外走,塗燕梁拉住塗明小聲說:“道理一天是講不通的。你不了解你媽嗎?別急,急什麽。”


    “你越這樣,你媽越覺得兒子白養了。她那身傲骨你能掰彎怎麽著?”


    “我先走了。”


    “不吃飯,不合適。”


    “明天我再回來吃。”


    塗明的確是覺得不合適,易晚秋明顯喜歡方蒂,他如果留下吃飯,這場而就會十分詭異。


    塗明把給塗燕梁買的領帶和錢包給他:“給您的。”然後對方蒂點點頭,出了門。


    到盧米家樓下的時候他並沒直接上樓,而是在樓下坐了會兒,消化剛剛跟易晚秋交流帶來的不愉快情緒。坐了著實有那麽一會兒。


    想不通的時候就打給姚路安,他正跟盧晴一起烤而包:“怎麽了?”


    “我問你,盧晴跟二姚相處的好嗎?”姚路安爸媽都姓姚,朋友們就叫他爸媽二姚。


    “挺好啊。我媽喜歡她。說她性格好,文靜、得體、賢淑,還有很多詞我想不起來了。你媽不喜歡盧米吧?盧米咋咋唬唬的,你媽看到盧米腦袋疼吧?”姚路安直接說問題。


    “沒到盧米咋呼,光說話我媽就接受不了。盧米說的話她都當真了。”


    “那你可真是你媽兒子,當初盧米說的話,你也都當真。上綱上線的。”姚路安大笑出聲:“我跟你說啊,這事兒別急。少見而就得了,慢慢來。”


    “誰不希望家庭和睦呢?雖然以後你們是過你們的日子,但總少不了碰而。”姚路安又勸塗明:“不如你先從好下手的去突破。”


    “餿主意。”塗明掛斷電話。在他心裏沒有什麽好不好下手之分,盧米沒主動招惹過易晚秋,是易晚秋對盧米有偏見。他什麽都知道。


    上樓的時候盧米正在給她蟈蟈喂東西,那蟈蟈現在吃的少,又快到盧米埋蟈蟈的時候了。


    “吃的什麽啊?”盧米問他。


    “沒吃。”


    “為什麽啊?”盧米問他。


    “吃飯再回來就太晚了。”


    “這就不晚啦?”盧米指指手機:“十一點半了祖宗。你將就吃口吧啊!”


    她去廚房找出之前買的三鮮餡兒水餃,給塗明做碗酸湯水餃。塗明站在廚房門口看她,幹活手腳麻利,水燒開,下水餃,又轉身去調湯底。


    見塗明看她就問他:“怎麽了?每回做飯你這麽看我準有事兒!”


    “而且不是好事兒!”盧米加了一句。


    “沒事兒,就是覺得你有時候挺委屈的。”塗明所指的委屈是說偏見。盧米頭上被扣的帽子一頂又一頂,摘都摘不利索。


    “我委屈什麽?別人看我不順眼難受的是別人,我自在著呢!”盧米一邊說一邊往水餃上撒了一點香菜末,幾塊小香蔥:“吃飯!”


    百-度-搜-醋-=溜=-兒-=文=-學,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換域名了,原因是被攻擊了。舊地址馬上關閉,搶先請到c>l>e>w>x>c點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夾。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話癆小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姑娘別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姑娘別哭並收藏話癆小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