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那個女孩去了哪裏?”我站在欄杆處望向夜色中的黃河河麵,什麽也看不到,隻有一片黑灰。極遠處的大橋上燈火閃爍,那是大橋上的路燈和來往穿梭的車流。


    “我有保護每個客人隱私的責任,但沒有告訴你的義務。”這人有點記仇。


    “影子叫我來的。”我說道。


    “影子是誰?我不認識。”那人忽然冷冰冰的說道:“如果你沒有別的什麽要我為你服務,我就告辭了。”


    “不好意思,我記錯了綽號。是閃電,我總以為影子才最符合他。”我忽然想起,閃電才是陸立文的綽號。


    “你是?”這人疑惑了一下,問道。


    “我什麽也不是,是一個不小心惹上麻煩的過客。”我說道。


    “嗬嗬,過客是個好名字。”他笑起來,伸手擺了一個請:“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請跟我來。”


    我隨著他下了亭樓,又下了橫壩,走了一段碎石子鋪成的路來到黃河邊。


    河邊停著一艘渡船,我隨他上了船在船艙裏坐下來。


    “我的名字就不說了,你知道組織的規矩。以後見我就叫擺渡人。”這人說著,從一旁的櫃子裏取出一瓶沒有商標的玻璃酒瓶、兩個酒杯,然後將兩個酒杯斟滿。


    他推過來一杯,自己留了一杯。也不管我願不願意喝酒,自己抬了下酒杯,往口中就灌了一大口。


    我看著他的臉瞬間的紅潤,然後眼中有了光亮的神采。


    “我原來是隊裏最優秀的成員閃電和我比,那是頭和腳的區分。”他有點追憶歲月的感慨:“但是迷上酒後,我就一天不如一天。現在隻能擺渡混個生機。嗬嗬!有點發牢騷,也壞了規矩。”


    “你說的那個女孩是從你這裏走的嗎?”我問道,拿著酒杯在手中轉悠著聞香,單是從酒香上判斷,這酒沒有十年的陳釀是散發不出這樣的香味。


    不是我不喝酒,隻是我一旦喝起來,天王老子也會在我眼中消失。師傅曾告誡我,我不適合飲酒!


    “怎麽不喝?”擺渡人詫異道:“我這酒可是自己釀造,十五年的沉澱。一般人來了還不給喝呢!就是閃電祈求了多次,也沒有喝到。”


    “不是酒的好壞,我不能喝酒。”我歉意的說道。


    “嫌棄我沒給你準備菜?”擺渡人不樂意起來,站起身不知從哪裏摸出兩顆大蔥,順手去了外皮,遞給我一根:“將就吧,我這樣喝了十年,喝酒哪需要菜?!”


    “我真的不能喝酒。”我說道,把酒和蔥都放下來。


    “小家夥!我是看你將來會是個人物才給你倒酒。別覺得我這酒人人都可以喝的到!不喝就是不給我麵子!別說閃電,就是你把再高級的官員叫來,也休想從我口中知道任何事!”擺渡人來了脾氣,狠狠咬了口大蔥氣呼呼的說道。


    “我喝了可不要怪我發酒瘋砸沉你的船。”我說道,將酒一口飲盡。


    一道火龍從口一直燒到心口,然後向四周散發著火燎般的熱浪,在渾身遊走一遍後匯集在胃中,所有在雨中受到的風寒瞬間的消散


    “好酒!”我喝道:“再來!”


    他吃驚的瞪著眼看我的反應,聽到再來渾身顫抖了一下,急忙將酒瓶收起來:“真是年輕人!這老酒怎麽能這樣喝?會醉的!”


    “這酒我喝上一壇也沒事!”我不樂意道:“既然拿出來喝就別小氣,婆婆媽媽像個啥?和沒卵的婆娘一樣?既然叫喝就喝個痛快!大不了我明天找個飯店請你隨便喝!”


    “夠火、夠脾氣!像我當年的模樣!”擺渡人哈哈大笑起來:“來、來、來!叫我們一醉方休!”


    我一把抓住他向我酒杯倒酒的酒瓶口:“先告訴我雨晴去了哪裏?”


    “是有個小姑娘剛才從這裏經過,但她什麽都沒有說。”他說著,喝了一口:“隻是要了一個鈴鐺係在上麵的合歡樓上就離開了。”


    “我不信!”我想起雨晴,不知為何忽然就心碎起來。


    “信不信由你,那個小姑娘在我送她到對岸時才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他又喝了一口。


    “說了什麽?”我頓時來了盡頭。


    “她說今生相逢未必是今生相聚,若是有緣,必會再次重逢。”這家夥醉眼朦朧的看著我:“重逢之日將是相聚廝守之時。”


    “啥意思?不說我砸了你的船!”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腦袋有些慌亂、有些遲鈍、有些欺人太甚。


    “嗬嗬,這你都想不明白?”這混蛋家夥賊兮兮的笑起來:“意思就是說和你小子有緣就再見,沒緣就趕緊滾蛋!哈哈!”


    “有緣就再見?沒緣就滾蛋?這是啥啊?說白了不想見我?!”我頓時腦海一片混沌,心中升起一股無名之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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