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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勝連忙擺手道:“兩位小姐不要誤會,如果小妹現在在了杭州,家父家母是最放心不過了。家父這次讓我來,當然也有要打聽小妹回來沒有的意思,可是最主要的還是想通過你們告訴小妹,她的事情都由她做主,我們全家都期待飛龍能早一天回來。”


    上官柔與方子箐沒有想到事情會轉變成這個樣子,都激動地站起來,謝道:“謝謝!謝謝伯父伯母與慕容兄對龍弟的關心。”


    慕容勝苦笑著搖頭道:“我也相信飛龍會沒事的,他一定會回來。”猶豫了一下,慕容勝還是說:“小妹離家出走,又沒有回杭州,一定是去找飛龍了,她還是個孩子,有時候做事還很固執,以後你們多關照她一些。”


    上官柔與方子箐一起點頭。


    烈日炎炎之下,一個美如天仙般的女子來以一處人跡罕至的山中,奇怪地是,就在那裏卻還居然有人,而且是兩個人。那兩人都在四十開外的樣子,一黑一白,黑的象塊炭,正在田間勞作,為一塊花田鋤草;白的那人象塊冰,手裏拿了把紫砂壺,袒胸露腹,躺在田頭傘下一張涼床上納涼。


    那女子望了麵前分叉的兩條路,似乎有些猶豫,她來到黑白兩人麵前,施了一禮,道:“兩位大叔辛苦了,我問點事行嗎?”


    黑的那人象是沒聽到一樣,繼續鋤他的草,白的那人卻來了興趣,抬起上身道:“這位姑娘好漂亮呀,我有十多年沒見過這樣漂亮的美女了。美姑娘有什麽事,隻管問我好了。”


    美女子聽了這話並不生氣,向那白人笑了笑,問道:“這前麵的兩條路,那條是我能走的?”


    白膚那人感到很好笑,道:“你人是漂亮,頭腦可不大靈光,我們又不知道你要到那裏去,怎麽告訴你答案呢?”


    那女子也不著惱,依舊笑道:“小女子隻求平安,走一段說一段,過了這裏就好。”


    那白人搖了搖頭道:“你還是兩條路都不要走吧,回頭最好。”


    美女子很是堅決地搖著頭,道:“我一定要過去,請這兩位大叔幫幫我。”


    那個膚白的漢子無奈地道:“你一定要去,就走我麵前的這條路吧,讓那黑炭的破花把你這樣的美人熏了,實在是可惜。”


    那女子笑道:“這位大叔真有意思,那有花會熏人的?我就看那邊的花好看,你一定是在騙我。”


    那個白人漢子冷笑兩聲,又在田頭坐下,道:“真的是好人難做,那你就走他那邊好了。“說罷閉了眼,再不來理人。


    那女子討了個沒趣,隻得到了黑膚男人麵前,小心地問:“大叔,我從這裏進去好不好?”


    黑膚漢子將頭搖個不停,道:“不好!”


    “為什麽?”那個女子不解地道:“這邊有花有草好漂亮,不象那邊,黑洞洞的我害怕。”


    黑膚漢子手中的活沒有停下一刻,頭也不抬地道:“那你就聽他的話,回去吧。”


    那女子犯起倔來,不再問他們兩人,向著萬花叢中走去。剛走兩步,黑膚漢子伸出自己手中的鋤頭攔了去路,這輕輕一伸,招法著實巧妙,隻是那姑娘象是什麽也沒有看到一樣,依舊天真地笑著。那黑漢道:“這位姑娘,這條路真的不好走,你還是不要走吧。”


    姑娘笑得臉如花嬌,拌了個鬼臉,笑道:“謝謝大叔了,可是我真的好想過去看看。”


    “你真的要去?”


    “嗯,真的要去。“


    “小命不要也要去?”


    “沒有這麽可怕吧?我進去看看,不好玩馬上就出來。”


    那黑人漢子歎了口氣,將鋤放下,繼續作他的活。小姑娘天真地笑了笑,向他問道:“大叔,你種的花真好看,我折一朵帶去行不行?”


    黑白兩人驚異地一起望了麵前這姑娘,過了好久,黑膚人才點了點頭,道:“隨便你吧。”


    那姑娘從花叢中撿了朵很不起眼的小花,折下來插在頭上,就要向前去。黑膚人在她身後喊道:“這位姑娘,就算你是有備而來,我勸你還是回頭的好。”


    那姑娘真的回頭了,向身後的好心人笑了笑,還是轉身跑進去了。


    古城開封位於北平與南京中間,地理位置什麽重要,而且它又正好位於大運河岸,孟飛龍便將漕運堂的中轉站口設在了這裏。現在,漕運堂的堂主蔡清就在這裏指揮著漕運中的一切事物。這一天蔡清滿心歡喜,晚飯的時候夫人看他興致很高,與小妾一起陪他喝了幾杯,搞得這位蔡堂主色心大動,早早撤了席,就要催了睡覺。可是這時候,居然有人上門來了,而且這人還不見還不行,搞得幾個夫人空喜歡一場,臉拉的象苦瓜一樣長。


    趕走了苦著臉子的夫人,蔡清到了書房見客。客人已經等在那裏了,就隻一位。蔡清顯然與來人十分熟悉,進門便問:“韋兄弟,你不在江運堂好生待著,半夜三更的跑到開封來做什麽?”


    來的人是蔡清的結義弟兄,叫韋新,現在在江運堂做著個小頭目。見到蔡清進了屋來,韋新忙站起身來,行過禮後笑道:“做兄弟的來看大哥可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那裏象大哥你,漕運堂的堂主做得滋潤,早把兄弟們忘了吧?”


    蔡清尷尬地笑笑,忙讓了韋新坐下,自己也落了座,笑道:“兄弟說的那裏話,早就想去看望大家了,你也知道,漕運堂已經為燕王爺運起了軍糧,我那裏走得開。”


    蔡清說的是實話,也不是實話。時間緊不假,但他遲遲不去看望老弟兄還有一屋理由在裏麵,那就是不想讓許夢龍為難。隻是這層意思是無法對韋新說透的。


    韋新是個很會察顏觀色的人,這個話題放下不說了,便來問道:“大哥,這裏的漕運順利嗎?”


    蔡清滿臉是笑,得意地點了頭道:“少主站得高看得遠,漕運這著棋走的巧妙。他把船身改窄,載重減輕,又經我們清理了幾處水道,居然在大運河上把軍糧運到了北平。這第一船過去就好辦,以後擋不住要財源滾滾了,我算了一下,燕王的軍糧運完,就有十萬兩白銀進帳了。”


    韋新聽了這話並沒顯出有多開心,而是低了頭喝起茶來。


    蔡清輕聲地問:“你們那邊還順利嗎?”


    韋新點了點頭,道:“江運生意也開工了。雖然有排幫等幾個靠水吃飯的家夥造了些麻煩,總算是沒出大錯。東西都運過去了。”


    蔡清輕輕點頭。韋新又道:“少主真的精明,我們辛辛苦苦把貨運到,經營的事情確是另外有人,一兩銀子也到不了我們手裏。就是掙了賠了,我們也不能知道。”


    蔡清笑了笑道:“水運的東西到了岸頭,那還有賠的道理,隻是掙多掙少罷了。”


    韋新嘿嘿幹笑兩聲,道:“就算掙得再多,又有什麽用?隻可惜少主失蹤已經快兩個月了,我看是凶多吉少,難以回轉了。”


    “哦!”蔡清神色一轉,用目光望了麵前這位把弟,問道:“兄弟,你到開封是有什麽事嗎?要不要做哥哥的幫忙?”


    韋新歎了口氣道:“就是胸中鬱悶,想來找大哥吐吐苦水。”


    蔡清皺了眉頭,問道:“誰欺負你了?”


    韋新苦著臉道:“還能有誰?我們的堂主大人唄。”


    蔡清眉頭皺得更緊,口氣冷冷地問:“許夢龍?他做什麽了?”


    “大哥,這事本來就是少主的不對。我們江運堂派去的都是中原的弟兄,人生地不熟也就罷了,為什麽還要把你這個老大留在了漕運堂?這本來就是分散我們的力量,說白了就是對我們不放心嘛。”韋清訴苦道。


    蔡清臉色轉清,笑了笑道:“吃人家的飯,就要受人家管,這又有什麽不對嘛?!他許夢龍的手下還不是一樣聽我的調度?”


    韋新搖頭道:“許夢龍那能跟大哥你相提並論?他帶了江運堂後,專跟我們這些老弟兄們過不去,原來在我們麵前孫子一樣的幾個家夥反道跟著他上去了,騎在了我們頭上給我們臉子看,這口氣我忍不下。”


    蔡清心中暗笑,自己這兄弟還象是個小孩一樣,一朝天子一朝臣,那有個一塵不變的道理?自己掌了漕運堂也不是另起了爐灶嘛。但是想到韋新的暴躁脾氣,蔡清真怕他鬧出事,還是安慰道:“每天一起處事,那能沒有個磕磕碰碰的?你在那邊過的不如意,就先混著,等有機會我把你要到身邊來好了,這個麵子會主總還會給的。”


    韋新早就聽的有些不耐煩了,這時候將身子向前湊了湊,小聲道:“現在已經很明顯了,少主不會回來的。原來的七八丫頭轉眼間走的走散的散,會主與方小姐雖然能幹,”韋新嘿嘿冷笑兩聲,接著道:“我們兄弟手中過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女人是個什麽東西大哥不會不知道吧?早晚間孟家的這點家財還不知道要便宜了那個小白臉。”


    蔡清心中一個機靈,忙低了頭深思不語。韋新以為自己的話說到了大哥心口上,便又道:“大哥,孟家現在這種形勢,你就沒有什麽想法麽?”


    蔡清迷起雙眼,盯在韋新臉上,慢聲慢氣地道:“兄弟,你是不是有什麽打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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