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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龍會首白鵬舉匆匆來到了揚州知府西門興的家裏,見到西門興正在屋裏一個人品茶,便問:“大哥這麽急叫了我來,有什麽事嗎?”這幾天白鵬舉的日子很不好過,就是說話的語氣也一樣了。


    西門興對他笑了笑,指了自己旁邊的椅子道:“老弟還是先坐下來吧,這裏有昨天剛給我送過來的好茶,你也來品嚐品嚐。”西門興親自為白鵬舉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麵前。


    白鵬舉懊喪地搖了頭道:“我現在那裏還有心情品茶,江湖上幾乎的所有幫派都來與我們做對,我煩得什麽事情也不想做。偏偏孟飛龍他們道像是一隻縮起來的烏龜,我恨得牙直癢卻對他們沒有什麽好辦法。”


    西門興搖了頭勸道:“我看你這幾天浮燥的很,這樣對處理事情很不利的。俗話說否極泰來,物極必反,凡事沒有都是一帆風順的,反過來講,什麽事情也不會總是倒黴的。”


    白鵬舉似乎從西門興的話裏聽出了些什麽,驚喜地問道:“大哥把我叫過來,是不是有好消息要告訴我?”


    西門興笑道:“我一時還想不透人家到底是什麽想法,你還是自己看吧。”說罷用目光向白鵬舉示意了一下,白鵬舉順了他的目光看去,桌子上放著一封信。


    信已經是拆開了的,想必是西門興看過的。白鵬舉將信拿出來,隻看了信的落款,便是大吃一驚,叫道:“孟飛龍?他怎麽可能給你寫信?他有什麽事?”


    西門興無奈地搖著頭,道:“我說你的心怎麽就平靜不下來,信不是在你手上嗎,你不會自己去看?”


    白鵬舉隻好又將信打開,隻見信中寫道:“揚州府西門大人台鑒:小生孟飛龍,家招不幸,已成孤單之人,以微薄之資經營於杭州,唯求生存耳,不敢有非份之念。今九龍會諸多不利,會首白先輩似有疑飛龍所為者,實非真情,飛龍苦於有口難辨。如此下去,若為他人所利用,魚蚌相爭,則雙方大不幸也。大人揚州父母,德高望重,飛龍萬般無奈,欲請大人出麵調停,能說清誤會,雙方之幸也。萬望大人以兩會之興亡、百姓之安危為念,成全此事,孟飛龍及全家無不感念大人之德。孟飛龍沐手百拜。”


    白鵬舉將信向桌上一拍,氣道:“他媽的,這小子什麽意思?貓哭老鼠看老子的笑話是不是?我看他就是瞧見把我們激怒了,怕我們找他去報仇,用的緩兵之計。”


    西門興還是那副平靜的樣子,問道:“就算是他要看你的笑話,就算是他是在貓哭老鼠,他這樣做有必要嗎?這樣做了對他有什麽好處?他緩得了一時,能緩得了一世嗎?事情終歸是要真像大白的。”


    這些道理白鵬舉並沒有認真想過,被西門興這樣一問,他還一時答不出來了。西門興讓白鵬舉考慮了一下,又道:“就算孟飛龍對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有所察覺,我就不信他能知道的一清二楚。好在我也是一府之父母,他不怕留了這樣的把柄在我們手上,將來對他不利嗎?”


    “大哥你看他這是玩得什麽把戲?”


    西門興搖了頭道:“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才叫了你來一起琢磨一下這件事。”看到白鵬舉失望的神情,西門興為他打氣道:“雖然我沒有想明白孟飛龍的真實用意,但是我個人認為這對我們並不是什麽壞事,說不定還可以利用一下,到時候見機行事。”


    白鵬舉點頭道:“大哥說得在理,你是不是有什麽主意了?”


    西門興搖了頭道:“主意好說,隻要把他的想法猜透了,要一百個主意也有。這就象病人一樣,號準了脈才能對症下藥。你還是靜下心來想一想他為什麽要來這封信,他的目的到底會是什麽?”


    白鵬舉道:“從信的內容來看,他無非是講,九龍會目前發生的事情與他孟飛龍沒有關係,這可能嗎?如果不是他做的還能會是誰?”


    西門興問道:“你前幾天不是講丐幫和聖教都在與你做對嗎,會不會是他們做的?就象是孟飛龍信裏講到的,人家是利用了你與孟飛龍現在的這種關係?”


    白鵬舉小心地點了頭道:“有些事情肯定不是孟飛龍做的,這我們也明白。說白了,就是他有心去做,他還沒有這個力量。但是說他一點不知情,我是怎麽也不會相信。難道臨安那些人不是龍鳳會的人殺的嗎?這根本不可能。”


    西門興道:“世上就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事情。我事後也想過,我們派去的是三百多人,不說龍鳳會剛剛開張,他們有沒有這個實力,真要讓他們把這三百多人都吞下去,消息從那裏來?他們又是怎麽安排的?你們可是每天都有人在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的,有這麽多人從孟家開出去,你們會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白鵬舉道:“我們當時就想到過,這一定是有人在幫著孟飛龍一起來對付我們。這些人不外乎便是丐幫與聖教的人,聖教的人可能性大些,因為沒有聽說過丐幫與孟飛龍有過什麽很深的交情。可是我還是要說,老二的失蹤與三百多人的死,孟飛龍一定知情。”


    西門興道:“知情歸知情,下手歸下手,我們去打人家,人家不可能把頭伸出來讓你去砍。可是我們並沒有人看到殺了這些人的都是誰,這樣就肯定地說是孟飛龍下的手,未免有些絕對了。孟飛龍在信中說這不是實情,會不會他話裏有話,我們真的冤枉了他?”


    “這不可能。”白鵬舉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西門興還是不急不忙的樣子,分析道:“這樣就有了這麽幾種可能:一個是所有的事情就是孟飛龍做的,他看到其它的人也來趁火打怯,又怕了我們去對付他,想到了這個辦法,要把我們的注意力分散到外麵那幾家去,好來保全他自己;再一個便是他們幾家是一起合謀了用的緩兵計,可能是要爭取了一段時間,好去準備他們下一步的計劃;還是一種可能是孟飛龍並沒有出多大的力,看到我們受了這麽大的損失,自己將要大禍臨頭,覺得不值,認為有必要向我們說明真情,也是想讓我們放他一馬的意思,你看是不是這樣?”


    白鵬舉道:“大哥已經想得這樣明白了,還要讓我苦想銘想做什麽,你說清楚不就結了?”


    西門興道:“我就是怕你什麽都不用自己的腦子,以後一個人麵對了事情的時候主意就要少了。”


    白鵬舉明白了大哥的苦心,小心地點了點頭。西門興見到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便來開門見山了。道:“前麵說到的三個原因,第一與第二不管是那個,孟飛龍都是該死。至於第三種情況,老弟你要怎麽來對他?”


    白鵬舉冷笑了道:“他也還是該死。在我身邊就沒有活人來與我爭生意,隻不過我可能會讓他晚死幾天罷了。”


    西門興點了頭道:“這樣就好。”他從自己的書桌上又拿了一封信給白鵬舉,道:“你看我這樣對他說怎麽樣?”


    白鵬舉將信看罷,開心地笑了,道:“就是這樣。他想讓大哥來調停我們之間的事情,總是要見麵的。隻要是他到了這揚州,我管叫他有來無回。”白鵬舉興奮之餘又感到有什麽地方不對,仔細一想,便向西門興問道:“大哥,孟飛龍讓你出麵,一定是看到了你知府的身份,想用了官府來保他一家的狗命。如果是在揚州出了事,你該怎麽辦?”


    西門興冷笑到:“該拿則拿,該放則放,這時候患得患失是要壞了大事的。等到孟飛龍一行人全成了不會講話的死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就隻能由活著的人來講,到時候就由不得他們了。就算是孟飛龍上麵有人,朝廷追究下來,我也不會是死罪吧?如果任由他們這麽折騰下去,就怕吃飯的家夥真要保不住了。”


    白鵬舉見到大哥下了狠心,再沒有什麽好擔心的,用力捶了桌子道:“就是這樣,他有了回信一切由我來安排。”


    西門興對了白鵬舉道:“老弟,我總覺得你屋裏那兩隻寵物留下來是個禍患,還是早些做了算了,世上又不是沒有女人。”


    白鵬舉笑道:“這樣講是不是大哥屋裏的春景也要除去才穩妥?”


    西門興搖了頭道:“她不一樣,她家裏的事情她根本就不知情,你那兩個就不一樣了,她們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那個輕那個重你要仔細考慮一下。”


    白鵬舉點了頭道:“大哥放心,我會安排好的。”


    白鵬舉回到了家裏,一直來到了他住的後院,這裏是九龍會的禁地,就是九龍兄弟沒有人通報也不隨便出進。白鵬舉到了自己住的屋裏,馬上有兩隻狗一樣的東西爬著出來,圍在了他的腳前,用臉在他的腿上蹭著。白鵬舉道:“算了,我累了,去準備了熱水,我要洗澡。”那兩隻寵物點了頭爬著出去了。天呀,原來那是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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