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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飛龍的想法陳珪是猜得到的,他便為孟飛龍解釋道:“這裏麵沒有這麽簡單,牽扯到的事情很多。王妃是徐王爺的長女,元朝是被徐王爺帶兵打回蒙古去的,他們自然就對徐王爺恨之入骨,這深仇很容易轉移到王妃身上,這也不難理解;現在燕王奉了王命統守北彊,他曾多次帶兵重傷元軍,特別是洪武二十三年,燕王重創乃兒不花部,分化了蒙元勢力,更是讓蒙古人恨得咬牙,對王爺下手怕是妄想,能傷到王妃也很解氣。除去這些原因不算,其實還有很重要的一條,燕王是徐王爺的女婿。大明軍中徐王爺是最得人心的開國將軍,軍中舊部甚多,現在徐王爺不在了,大家對待燕王就不一樣,加上燕王謀略超人,英勇非常,將士們對徐王爺的敬重很容易就轉移到燕王身上,蒙古人自然要把燕王當作了最大的心患,早想除之而後快,隻是不能下手。現在有機會能將王妃除去,對燕王是個感情上的打擊,最主要的,徐王爺的部下會因為燕王保護王妃不利,而對他心生怨氣,對燕王的忠心就要大打折扣,這樣就達到蒙古人的目的了。”


    孟飛龍終於明白了‘大漠神鷹’的險惡用心,更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高興。聽陳珪講的,似乎這個燕王很不一般,孟飛龍便問:“燕王爺能讓蒙古如此顧忌,怕是行軍打仗真的很有辦法吧?”


    陳珪笑道:“依老夫來看,當今大明老一輩的明將都已經去了,露了頭腳的新人還不很多,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如果說有誰勝得過燕王,也隻有魏國公徐輝祖了,這小公爺外表韜略都像極了徐王爺,本事小容小視。隻是他常年在了應天,很少出來帶兵,說到名頭響亮,還及不得燕王。除了魏國公,還有一個曹國公李景隆,是歧陽王李王爺的長子,這人名頭很響,似乎還要高於魏國公,又是皇親國戚,很得朝廷重用,隻是沒有和他接觸過,不知道真實本事怎樣。”


    孟飛龍心中驚異,大明朝洪武皇帝馬上天子,手下明將如雲,才隻三十多年過去,居然再無統軍帶兵的明帥,要靠了燕王來支撐北邊防禦,真不知道這樣對大明是凶是吉了。看來燕王爺才能出眾,自是不假了。


    陳珪小心的來問孟飛龍:“聽說王妃想讓飛龍到軍中效力,不知飛龍拿定主意沒有?


    孟飛龍搖頭道:“如果這事發生在幾個月前,我想也不會想,一定會答應的。隻是現在不一樣了,家裏幾個生意都準備著要開張了,隻怕脫不開身。”


    陳珪笑道:“隻怕飛龍舍不得家中幾個仙子一樣的美人吧?”看著孟飛龍不好意思了,陳珪正形了道:“不是老夫多嘴,我們一路相伴,老夫對飛龍表現出來的智慧勇猛非常佩服,說話做事也很投緣,就來多說幾句。燕王爺是少有的知人善用的統帥,現在大明國內都已經趨於平靜,隻有北邊還是多事之秋,也是我們行武之人建功立業的好地方,在燕王手下效力一定會有飛龍的出頭之日,飛龍不要把到手的機會錯過了。”看到孟飛龍還在猶豫,陳珪隻好在心中暗歎,又道:“飛龍目光銳利,以後有機會自己琢磨吧,老夫這就去為你們準備行裝。”


    永寧公主真的於眾不同,自己帶了丫頭小玉就跟了孟飛龍上車,要到金陵去了。王妃也來勸她,讓她多帶幾個人去,按著王妃的意思,還是陳珪帶了三個車一起回去,她真的讓來時路上驚險的經曆嚇怕了,心裏很是擔心公主的安全。隻是公主執意不肯,就要這樣,還對嫂子說:“這來的時候那樣危險,還不是安全回來了,現在‘大漠八鷹’已經不在中原,又有什麽能強得過孟公子和幾位姐姐,嫂子你要是不放心孟公子他們,就另派了人去送我吧。”


    王妃對孟飛龍和秦雪情、百裏冰的能力是不懷疑的,見到公主下了決心,也就勉強同意,隻是暗下裏囑咐孟飛龍,不要求快,到了城鎮多注意休息,如果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多與地方上的官員聯係。孟飛龍都一一答應下來。


    一行六人坐了王妃來時乘的馬車,由孟飛龍自己親自架車,百裏冰與他一並坐到車頭,大家有說有笑,來到城南大運河碼頭,雇了隻大船,連人帶車都上了船去,告訴船夫向南去了。


    孟飛龍幾人一帆風順地到了涿州,聽船夫說前麵的運河不能走船,要到了保定才能繼續坐船,他們便上了旱路,趕著車向前行去。到了涿州城裏正趕上是三六九的集會,公主就要去趕會看熱鬧,孟飛龍幾人思想剛才出了北平,這裏還算是繁華地帶,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便答應了。


    涿州城裏真的熱鬧,太平安定的三十年,這裏百姓的生息得到了很好的恢複,現在又正是家閑的時候,大家也有心情來趕會逛集。城裏作生意的,吃飯喝酒的,聽書看戲的,大家都有忙的事做,多年不見的親戚朋友也會遇到一起,大家一起看戲喝酒,都有講不完的話,這就是集會的好處了。孟飛龍幾人保護了公主和小玉在城裏轉了個三出三進,公主還是意猶未盡,又來到一處捏泥人的地攤上,永寧公主對地攤上各式各樣的泥人感了興趣,一下就挑了四、五個,要帶回宮去玩。地攤老板看到遇到了大主顧,便格外熱情,對公主說:“我這裏還有幾個更漂亮的泥人,是家傳下來的,祖上不讓賣錢,隻給有緣人。姑娘要不要看看?”


    公主巴不得有新奇的事情出來,聽了他這樣講,就來了興趣,問道:“怎樣就知道是有緣人了?快說出來我們聽聽。”


    孟飛龍幾人知道這些多是騙人的把戲,但是見到公主這樣熱情,知道也是騙不了多少錢去的,何況她才真的是富可抵國的,也就沒去攔她。地攤那人就說:“你拿五個銅板給我,我讓你伸手到我的藏寶箱裏去摸,有緣無緣從摸出來的泥人身上的話裏就能知道。”


    公主二話不說便讓小玉給錢。小玉把錢拿了給那老板,老板讓跟來的兒子拿了寶箱出來,說是寶箱,也就是一個做得精細一些的木箱子,箱子上用黑布蒙著,隻留著能進去一隻手的一個小口,攤主讓公主伸進手去摸。孟飛龍怕裏麵有什麽不對,便拉住了公主正要伸過去的手,說:“小姐,還是我先來試試運氣吧。”


    孟飛龍由於心急,沒有想到公主的手不是隨便就能讓人拉住的,等他明白過來,公主早就紅了臉,孟飛龍也趕忙將手鬆開了。公主知道孟飛龍也是擔心自己的安全,一時心急拉了自己,便大方地笑道:“也好,你先來試吧。”


    孟飛龍運氣到手上,伸進裏麵去,並沒有什麽意外發生。手在裏麵亂摸了一氣,將木箱上上下下都摸遍了,隻覺得有十多個泥人在裏麵,其它的並沒有什麽。孟飛龍放心了,便隨手拿了一個泥人出來,泥人真的漂亮,卻比攤主買的要大,做得了真人一樣,還是一個男子模樣的泥人。地攤那人把泥人接過去,翻轉了一下,讓它背麵向上,背上果然有字:“找到我的伴一起回家。”


    地攤那人拱手道:“公子果然就是有緣人,隻是這個泥人你還不能拿走,你要找到他的女伴二個一起就歸了公子了。”


    孟飛龍不以為然,公主就很高興,伸了手要進去找,地攤那人趕快攔住說:“你還沒有給錢。”


    小玉姑娘又拿了五個銅板,那人搖頭說:“這個是有講究的,第一次五個銅錢就夠了,如果再來找伴,要五十個銅錢才行。”


    小玉瞪大眼睛,道:“沒有你這樣不說理的人,你分明就是在騙錢了。”


    “小玉。”公主用責怪的眼神望了小玉一眼,示意她交錢,小玉隻好數了錢給了那人。


    公主把手伸進箱裏摸了半天,咬牙下了決心,說:“就是它了。”從箱子裏拿了一個泥人出來,正是一個女的,翻了身來看,背上也有字:“我就是你的伴,我們回家吧。”果然於剛才那個就是一對。


    這一對泥人手法絕妙,又比剛才公主買了的要大了一倍,眾人都很開心,便想拿了泥人離開。地攤老板板了麵孔,神情嚴肅地說:“幾位慢走,我還有話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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