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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飛龍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久久不能平靜,他的心還處在一種極度興奮的狀態中。想著兩個女孩絕美的容貌,高貴的出身,在這種時候以這種方式出現在自己身邊,他隻能說這是上天的安排。想一陣兒她們對自己海一樣的深情,又想一會兒自己將來宏偉的壯誌,孟飛龍更感到肩上擔子的沉重。混不出個人樣來,自己對不起孟家列祖列宗,也對不起陪伴在身邊的二位紅顏知已。


    感覺到有人來到身後,孟飛龍驚愕地正要回頭,發現一件衣服披在了自己身上,孟飛龍認得這是上官柔穿著的素色長袍,他回頭一看,站在身後的卻是那傾國傾城的秦雪情。


    秦雪情走到孟飛龍對麵的木凳上坐下來,眼中沒有了先前的憂怨,目光中是一絲靜靜的溫柔,她用關切的語氣對孟飛龍說:“不要想著自己是九陽之體,就不把這寒氣當會事,現在天寒地冷的,大水過後冰雪滿地,人在這裏就像是進了冰窖一樣,再像你這樣的不吃不睡,就是鐵人也要累倒了,你以後要切記注意身體才行。”


    孟飛龍真不知道自己還能有什麽是眼前這個女孩不清楚的,他現在真的有點怕她了,她表現出來的寧靜、淡雅和那種與世無爭的豁達,讓她成為一個智慧的精靈,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女,任何人在她麵前都會生出一種不自信的怯意,早就聽說心劍傳人不同凡響,待到接觸後才明白竟會神奇到這種地步。


    孟飛龍的心態自然又讓秦雪情察覺了去,看來師父的告誡不是沒有道理,自己在心劍多年修成的這種氣質,會讓人敬,卻不會讓人親,這確實已經成了自己和孟飛龍感情上的一道障礙,看來自己的毛病也隻有自己醫了。


    秦雪情對孟飛龍輕輕一笑,道:“孟郎對劍閣到底知道多少呢?父親是否對你提起過些什麽?”


    秦雪情本來就是人間絕色,現在又是在刻意地取樂於人,就是神仙也會動情。孟飛龍心頭一熱,頓時生出一種親近的感覺,平靜了一下才答道:“父親很少和我提起我們的事,也許是看我還小,不想讓我太多的考慮這些,怕我分心吧。隻有一次,他很得意地對我說,小子,我把天上的神仙姐姐給你訂下了。我想他是在說我們的事。我對劍閣的內情知道的很少,大多還是外出的時候大家議論時聽來的。”


    “那你想不想知道劍閣更多的事情,也清楚你我之間的事呢?”秦雪情臉色微紅地問道。


    “當然了,你說我們的親事是出於‘聖命玉牌’,就是你師父也回天無力,這是怎麽回事?”


    “這話說來就長了,”可是秦雪情卻不再說下去,用含情默默又略帶責怪的眼神盯了孟飛龍一眼,道:“我有點冷。”


    秦雪情穿得是很單薄,但從她現身就一直是這樣的,孟飛龍也就習以為常了,現在聽她說冷,還真讓孟飛龍一時間沒了辦法,猛然想起自己身上的長衣,他就要拿下來,秦雪情忙起身攔住了他,借機緊挨著他坐下,將身體靠在他懷裏,語氣中滿是柔情密意:“傻子,給了我長衣你就不冷了麽?這樣不是都好了。”


    望著她得意而嬌羞的俏臉,孟飛龍動情地把她摟在了懷裏,將長衣展開披在兩人身上。秦雪情擔心地問:“我們現在是在守靈,這樣會不會對先人不敬呢?”


    孟飛龍笑笑說:“孝由心,敬由心,老人家在世的時候都不是拘於世俗的人,不會為這些小節怪罪我們的。不過,有人的時候還是要避諱些的好。”


    秦雪情達到了目的,就繼續著剛才的話題說起:“問心劍閣已經成立有一百多年了,始祖淨心師太是大俠楊過的後人。”


    聽說問心劍閣的始祖是大俠楊過的後人,孟飛龍心中一動,抱著秦雪情的手不由得一緊。秦雪情自然感覺到了,停住了話用疑問的表情望著愛郎。孟飛龍歉意地一笑,道:“沒什麽的,江湖上對大俠楊過和小龍女結伴歸隱後再無蹤跡議論彼多,卻原來問心劍閣竟是由他們的後人所創,知道真情的隻怕沒有幾個人。”


    “是的,當年知情的也隻是了了幾人,現在就更少了,就是門中弟子,到不了一定的地位也是不會被告知的。”孟飛龍點了點頭,秦雪情繼續說道:“本來淨心祖師對當時魔教掌教張無忌頗有好感,隻是她一來不大在江湖上行走,和張大俠接觸並不是很多,二來當時愛慕張大俠的女子已經很多,張大俠自己左右不定,也彼感無耐,師祖就把這份真情藏在了心底。幾年後張大俠攜美歸隱,祖師就幹脆出家為尼,法號淨心,創立了問心劍閣。”


    “‘終南山後,活死人墓,神雕俠侶,絕跡江湖。’也是個可憐的性情中人。”孟飛龍輕歎道。


    秦雪情笑著看了孟飛龍一眼,心中對他能背出這四句話來並不驚奇,畢竟師祖當日是麵對著千百名江湖豪傑講出來的。對孟飛龍說的性情中人,她自己也頗有同感,道:“師父也是這麽說,其實這幾句話不但把師祖隱居的地方講得很清楚,就是她老人家心中的那份情意也是昭然若揭,也許是張大俠當時已有所愛,或是他性情天生純厚,對師祖不敢有非分之想,總之是沒有去找過師祖,一段姻緣就這麽錯過了。祖師長壽到一百多歲,她的佛法和劍道無人能及,隻是她老人家很少在江湖行走,就是出去也沒人見得到她的真正麵目,所以知道她的人反而很少。”(注一)


    “那麽,問心劍閣這個名字是怎麽來的?聽起來怪怪的。”對雪情,對問心劍閣,孟飛龍有無數的疑問和好奇。


    “其實問心劍閣本來就是由問心和問劍兩閣組成,這出於祖師常說的兩句話:‘問心當無愧於天地,問劍當無損於江湖’。問心閣主要是門中弟子修身養性的地方,問劍閣才是本門習武的所在。本門弟子都以修心為上,修劍反而是位於其次了。師父也常對我們講:‘未曾用劍先問心’。事實上,門中弟子絕少有禍害江湖的不義之舉發生,唯一的一次,反而促成了你我的這段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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