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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鄭峙釋放出來,“可以了”的信號之後,陸溓寧在那天回來的車上,幾乎可以說是用盡了畢生的修養才克製住在車裏就扒掉李琰衣服的衝動。


    那天體檢回來之後,時間還不到李琰的門禁時間,陸溓寧在家裏,他還傻了吧唧妄想著收拾一下出門,結果剛進門就被陸溓寧圈著往樓上拖。


    李琰看他突然發狂似的狀態,驚慌失措得掙紮起來,結果還沒等叫兩聲就被陸溓寧摸得起了反應。


    他應該也是很驚訝,在這愣神的片刻,陸溓寧把他的褲子扒掉了。


    陸溓寧“體貼”得在事後給他留了一天的休息時間,李琰還處在感官刺激突然過於強烈的刺激中久久回不過神來,滿屋子彌漫的柑橙香,熏得他頭昏腦脹,他在第二天沒能起床。


    李琰似乎終於回到了他的唯一用途上,在下不來床的傍晚,顫顫巍巍伸出手去夠床頭櫃上的水杯。


    除了那憋久了的那回,陸溓寧在後來的床事上也沒以前那麽粗暴了,這可能跟李琰的腦子好使了些,更會看陸溓寧臉色了有關。


    其實在克製脾氣不跟李琰發火這方麵,陸溓寧從很早的時候潛意識裏就有過,李琰那次被他玩廢了不願意去醫院,他氣得半死,但像是怕自己再控製不住跟李琰動手,他把自己關在門外踹門。


    但這其實給李琰造成的恐懼效果是一樣的。


    雖然現在陸溓寧對李琰還是看得很緊,很不放心,又很獨裁,但是他有時候也會願意聽一聽李琰的聲音。


    要知道以前,他根本不會讓李琰發出聲音的。


    他覺得他跟李琰之間發生了很多錯誤,但是和李琰糾纏的一輩子應該足夠漫長,他們會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去糾正。


    陸溓寧覺得一切在慢慢變好。


    然後半路殺出來個林笙。


    一個青春有活力,皮相上乘,愛打籃球愛運動,脾氣修養都要比陸溓寧好上不知道多少倍的林笙出現了。


    李琰那天竟然為了這個人跟他吵架。


    要不怎麽說他膽子比以前大得多了,他以前哪敢跟陸溓寧那樣講話呢,他都低著頭不敢吭聲呢,陸溓寧說什麽就是什麽的。


    可是現在他不僅跟自己因為那個什麽狗屁林笙鬧脾氣,甩臉色,還要跟自己說這些冷言冷語扯舊賬噎住他。


    在從林家晚宴回來的那天,陸溓寧坐在車裏在心裏不知道咒罵那不知死活的林笙多少遍。


    睡覺的時候李琰似乎真的對陸溓寧把他帶到晚宴裏用那樣的方法讓自己難堪的舉動十分難過。


    陸溓寧也不大好受,覺得林笙最後說的那句話完全就是在挑釁,李琰竟然還要向著他。


    為什麽?


    就因為那人會打李琰愛看的籃球嗎?


    他心裏嫉妒得幾欲嘔血,但是因為晚上這事李琰確實很傷心到要跟他說那種什麽“我欠你的,我活該。”之類的這種話。


    忍了半晌兒,李琰背對著他隻露出來一個小肩膀頭,他不由在他背後冷冷開口:“怎麽,又要一個月不跟我講話?你就隻會這一招嗎,為了那個什麽狗屁林笙?”


    李琰身子驟然繃住,根本不準備搭理他。


    陸溓寧覺得李琰簡直太能給他招火了,他忍無可忍扒拉李琰:“講話!你不要真的逼我跟你發火。”


    李琰眼皮耷拉著,很哀傷的模樣,他這麽一垂眼,那塊疤在這樣昏暗的光下,竟然還是該死的明顯。


    陸溓寧深吸一口氣,雙手箍住李琰的肩膀,仿佛是做出了巨大的讓步:“陸家也有同樣星級的酒店,你要是想去,也不是不可以去上班。”


    李琰當然內心還是很怕陸溓寧,如果他不下這個台階,陸溓寧真的生氣發脾氣,也不知道家裏還有沒有備用的小夜燈了。


    過了一會兒,就在陸溓寧臉色越來越難看的關口,李琰才張開嘴問了句:“那有工資嗎?”


    陸溓寧橫眉冷對:“你欠我這麽多錢,還要跟我要工資?”


    許是看李琰的眼神又忽然黯淡,陸溓寧忍痛說道:“那一周五十吧。”他語氣不太好:“我早就想說你了,那家牛肉拉麵不要吃那麽多,你覺得他那衛生幹淨嗎……”


    話音未落,李琰就幾乎要帶著哭腔了:“你是不是找人……”


    陸溓寧破罐子破摔似的,誓要做李琰生命中的大惡人:“是,我是有找人跟著你,你一周吃那家麵再超過三碗,我就去把那家店砸了!”


    李琰真的去上班了。


    在陸家的酒店裏,陸溓寧親自領著人過去,工號都是親手戴上去的。


    陸溓寧走了之後,所有人都多李琰畢恭畢敬,他每天到那裏,還有人還他專門準備好茶水,他那天沒喝,可能又任何不合他的口味,第二天又換了一種茶。


    終於在他桌麵上的水果,還有堅果茶點擺放得快滿了的時候,他曠工了。


    逛了三個街頭,才看到了大太陽底下的老嶽,在啃半個西瓜。


    李琰也過去蹲著,討了半塊西瓜來,在馬路牙子上啃。


    西瓜皮啃到一半,老嶽突然慢悠悠開口:“那個小夥子,來找過你。”


    李琰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應該是林笙。


    “怎麽了,你欠人家錢啊,他來了好幾趟了,還在我這攤錢等過你。”老嶽拐杖敲敲李琰麵前的地麵。


    李琰不信:“那你沒趕他?”


    老嶽輕哼了一聲:“他給錢了,我這兒按時計費呢。”


    李琰低頭一瞅,老嶽的破碗都收起來了,也不知道林笙這是給了他多少。


    李琰突然有些生氣似的:“你幹嘛要他錢啊!”


    老嶽被他一嚷下了一跳,手裏的瓜差點兒拿不穩了:“喊什麽啊,小兔崽子,他在我攤位上,給倆錢兒怎麽了!”


    李琰瓜也不啃了,猛地站起身來,把瓜皮扔進垃圾桶裏。


    老嶽氣急敗壞地:“啃幹淨了嗎!就扔了,浪費!浪費啊!不就要了他幾個錢嗎!分你一半總行了吧!”


    李琰沒理他,接著就直接走了。


    他不好意思再見林笙,也不知道事情發展成這樣林笙還要找他做什麽。


    總不會是要因為自己先前的隱瞞要揍自己吧。


    但是林笙看起來不是那樣好衝動的人。


    他覺得很不好意思見林笙,不知道現在在林笙眼裏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本就是碰瓷認識的,又在宴會上發生那樣的事情,他覺得自己是個滿嘴謊話的騙子還是被有錢人衝著新鮮勁圈養的bea?


    而且,自己的朋友老嶽還找他又敲了一筆。


    自己這樣的人,他不應該早早的避而遠之嗎?


    找自己做什麽呢?


    奔著這樣有些羞愧的想法,他甚至有些刻意地在回避林笙,體育館最近都不怎麽去了。


    但是在一個熱鬧的周末,林笙還是在那家偏僻的拉麵店裏堵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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