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鑰醒來的時候,牢房裏有其他的人,不過暫時沒有去關心別人那裏怎麽樣,他感到渾身的不太舒服,似乎出了一身的汗,很快睡著前的一幕回憶過來,那瞬間黎鑰整個臉都燒紅了,他猛地起身,抓著身上的被子,不是之前自己的被子,而是換了一床。


    和其他犯人的被子也完全不同,那種觸感,不知道是不是黎鑰的錯覺,像是不久前從他麵前離開的男人手上白手套的觸感。


    低垂著眼簾,看著蓋在身上的新的被子,被子是嶄新的,隻是同時黎鑰卻嗅到了一點別樣的氣息,那種氣息黎鑰再熟悉不過。


    監獄裏有其他人,雖然他們沒有盯著自己,可黎鑰就是有奇怪的感覺,覺得他們的視線都在自己身上。


    似乎當時他們也在牢房裏,或者說是被監獄長給揮手叫到了牢房門外麵,黎鑰不確定門有沒有關上,不過這裏的門,就算關上了,也起不到什麽作用,裏麵任何的聲音都是可以傳出去的,一想到這些人或許聽到了某些聲音,黎鑰就覺得渾身都尷尬到了極點,想要立刻用被子把自己全身都給捂住。


    他們會怎麽看自己,自己這樣的人,肯定會被人覺得是靠臉和身體來勾引監獄長的吧?


    黎鑰沉沉地垂著頭,看著像是要把臉給藏起來一樣,他坐在上鋪一動不動,下麵的其他兩名玩家,知道黎鑰已經醒了,但他們卻不敢把眼睛落在黎鑰身上,因為怕一落上去,眼前就會浮現出不久前窺視到的那些畫麵,這種畫麵不是沒有見過,現世裏當然有見過類似的,不是親眼,而是接觸媒體等手段,但是這種地方,還有這樣的兩個人,那個畫麵不可謂不讓人驚訝。


    驚訝還有震撼。


    兩人根本就無法忘記,從黎鑰嘴裏逸出來的那些聲音,還有他懸空起來的腳。


    囚服已經從黎鑰的身上落了下來,落在地上,淩亂地落在地上,他的腳踝異常的精致,整個腳背則呈現繃緊的姿態,腳趾彎曲著,腳弓異常的美麗和勾人,哪怕隻是一隻腳,露了出來,落在了上鋪外無聲的搖晃著,兩人無法看到黎鑰當時的臉,卻從他低吟的聲音裏知道,他當時可能會有著怎樣的表情,簡直讓人欲罷不能。


    兩人此時也低著頭,他們盯著各自的掌心或者腳前的那片地麵看。


    就算已經結束了一段時間,但是整個牢房,似乎隻要稍微仔細去嗅,就可以嗅到某種氣息。


    不單是檀睲的,那股氣味中混雜著一種誰都無法抵抗的芬芳,像是自然界裏裏生物散發出來的信息素一般,生物已經生長成熟,已然x成熟,在悄無聲息地向周圍嗅到它氣息的人告知一個事,那就是任何人都可以上去,去掠奪和占有。


    隻是哪怕監獄長離開了,兩個玩家誰都沒有真的上去,甚至兩人還在門外站了好一段時間,直到牢房裏麵徹底沒有了聲響,似乎連男孩沉睡的呼吸聲也沒有了似的。


    不過當兩人走進去,知道男孩還在,他已經沉睡了。


    現在人醒了過來,兩人眸光都微地一顫,這人其實知道的,肯定知道他們就在外麵,他會用什麽麵孔來見他們,根本不敢和他們視線對視吧。


    其中一個玩家,手指猛地一彎曲,像是要這樣用手去撕毀破壞什麽一樣。


    斜對麵的上鋪有人走了下來,對方身上的囚服也換了一件,更加的合身了,哪怕款式和他們這些人的衣服一樣,但細節又非常不同,將男孩的腰身給剪裁地異常合體。


    男孩走了下來,左邊的玩家視線控製不住地落在了黎鑰的腳踝上,褲腳沒有將腳踝給完全遮住,而是露出來了一點,雖然若影若現,但是看到那一瞬間,玩家那裏就猛地出現一點變化,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裏,隻是窺見了一點痕跡,但某個畫麵驟然浮出來,不隻是搖晃的腳,而是更多的地方。


    仿佛他間他隻覺得沒有穿任何衣服的男孩就在他的麵前,或者說就在他的懷裏,他輕輕歪著頭,對他柔媚微笑,纖白的胳膊攬在他肩膀上,跟著漂亮的男孩就主動湊了上拉,將他嬌豔的嘴唇主動送了上來。


    玩家那裏的變化更加的劇烈,劇烈到渾身都是一顫。


    黎鑰順著梯子走下地,感受到身後一道異樣膠著的目光,他驚得一回頭,然後就看到了一雙眼,一雙雖然陌生,但裏麵欲望熟悉的眼。


    黎鑰往身後一退,可後麵是鐵床,而黎鑰退的太急,導致腳彎撞了上去,當時就眉頭疼得擰了起來。


    那名滾燙視線凝著黎鑰的玩家立刻站起來,看到黎鑰眉頭一皺,居然立馬就心生擔憂,他走上去,當時就下意識地蹲了下去,蹲在了黎鑰的麵前,然後伸手去觸黎鑰的腳。


    “撞疼了?讓我看看!”兩人根本沒有多少關係,更加不熟悉,隻是住在一個宿舍,但玩家卻直接表現得異常關切和熱情,這份關切,搭配上他眼底那份無法消失的欲火,以及他靠近黎鑰時,黎鑰眸光往下一瞥,他絕對沒有看錯,這個人,這人顯然已經尤為興致昂揚了。


    他的那份激動的興致,甚至就這樣沒有多少這樣的展現在了黎鑰麵前,雖然還隔著有布料,但那點布料,根本就遮不住猙獰和恐怖的模樣。


    黎鑰在玩家的指尖快要接觸他的時候,他猛地一揮手。


    啪的一聲響,清楚的耳光聲。


    黎鑰本來是打算去打開玩家的手,結果手掌似乎無意識就這樣打上了玩家的臉。


    玩家當時就完全怔住了,他揚起頭看著麵前的黎鑰,靠得近了,這人身上的氣息更加濃烈,像是秋天的果實已經成熟,在枝頭上都隨時散發著濃鬱的香氣。


    他在引誘他,他這個樣子,不是在引誘他又能是什麽?


    玩家逐漸瘋狂起來,眼神盯著黎鑰,額頭的青筋暴突,他眸光驟然一狠,猛地撲向黎鑰。


    隻是下一刻,突然的,玩家身體奇怪的一個哆嗦,劇痛從腹部襲來。


    玩家一陣搖晃,他緩慢低頭,朝自己肚子上看,一把漆黑的小刀出現在那裏,此時正插了一半在他的腹部,而小刀的刀柄,被兩隻纖細的手指給握著,比起被刺的玩家,那兩隻手似乎抖得更加的厲害,玩家順著纖白的手往上,注視著男孩絕美的臉龐,驟然慘白的臉龐,然而更加豔麗的嘴唇,突然間玩家隻覺得自己隻是被刺了一刀而已,比起他受的這點小傷,男孩受到的打擊和影響更加得大。


    他眼瞳都因為驚恐而在顫抖著,自己拿刀刺了人,鮮血順著刀身往他手指上流,眨眼了就染紅了他細膩的手指,純白上麵染上了濃稠的紅,好像那些紅會往純白的指尖裏麵浸透一樣,讓這個人渾身都給染得血紅。


    玩家輕輕搭著黎鑰的手,對方一驚,猛地鬆開了手。


    漆黑的小刀還刺在玩家的腹部,玩家抓著刀柄,緩緩將刀給拿了出來,鮮血立刻湧淌得更加洶湧了。


    劇痛之下玩家似乎都站立不穩,他猛地晃動,然後一把抓住了旁邊的扶梯。


    “你……別害怕,我沒有、事。”反倒是受傷的玩家在安慰起黎鑰來。


    另外一人看到這一幕,隻能說震驚到了極點,像是自己幻覺一樣,他還拿手擦拭了一下眼睛,然後確認眼前看到的不是幻覺。


    他們以為是柔弱的病美人,結果是可以傷害人的。


    等等!


    突然玩家意識到了某個事,之前他們根本就忽略了的事。


    那把漆黑的薄薄的刀刃還在受傷的人手裏,他正仔細小心地拿自己衣服擦拭血液,隨後把刀刃還給了黎鑰。


    那把刀,回到黎鑰手裏後,很快就消失了。


    這一幕再熟悉不過,這人早就看過很多次了,從別人那裏,顯而易見,眼前這個漂亮的男孩,他們身份其實和他們是一樣了,他也是遊戲玩家中的一員。


    但是有點奇怪,為什麽他不是和他們一塊了。


    看那情況,像是比他們先來。


    不,不一定,也許他隻是比他們早那麽一點,或者是和他們一起的,隻是來的通道不同。


    這個死亡遊戲空間裏,什麽都可能發生。


    如果有人走別的通道,雖然以前好像沒有過,但又不是不可能。


    何況這個人,如果真的是和他們一起來,以他這樣脆弱又絕美的姿容,怕是從囚車下來的那一瞬就立刻會被人給盯上。


    雖然現在其實也差不多,他已然被不少人給盯上了。


    連這裏的監獄長也深深地迷戀著他。


    不過似乎監獄長沒有發現黎鑰的身份?


    如果發現了,肯定不會這樣對待了吧?


    玩家自己就已經把所有的問題都給想出了對應的答案,而這個答案,離真實差距得很遠。


    玩家也走了上去,他將另外那個受傷的人給扶了一下。


    將人扶到後麵。


    至於黎鑰那裏,玩家居然也先安撫黎鑰的情緒:“隻是小傷,這種小傷我們之前就經常有,沒什麽大礙,把血止住就好了,隻要沒傷及到內髒就好,不會有事,你不用害怕。”


    玩家微笑起來,不是凶狠地責怪黎鑰,他隨後轉頭看向同伴的杏眸,同伴的眼底分明是在忍受著巨疼,但顯然兩人這時想法又達成了一致。


    “一會我去醫務室看看,拿一點止血的藥。”


    另外那人坐在自己的床鋪上,他兩隻手都用力地摁著腹部,傷口好像真的不深,那把薄薄的刀刃極其的纖細,刺進人的身體的時候幾乎沒有感覺,好幾秒鍾後疼痛感才擴散開。


    鮮血從玩家的指縫裏流了出來,順著他的身體往地麵流,似乎一小會時間,麵前的地磚就流了一灘刺目的血跡。


    黎鑰看著眼前那片猩紅的血,喉嚨感到異常難受,他猛地咳嗽起來,咳咳咳劇烈咳嗽,然後他嘔出了血液出來,那些血,看著比地麵玩家梁晨的血好像還要豔麗。


    本來梁晨就擔心黎鑰,現在看他吐血,咳嗽吐血,於是突然自責起來,為什麽自己當時會瘋了一樣,跑去靠近,黎鑰,讓對方刺了他一刀,因為這一刀黎鑰現在吐血。


    “對不起……”梁晨立刻嘶啞著和黎鑰道歉。


    黎鑰眼底咳出了淚水,眼淚滑落臉龐,身體靠在床邊,怎麽看都是他更加的悲慘一樣。


    “我、我去醫生那裏,我和你一起去,醫生、她人很好,她會幫你止血的。”


    黎鑰突然走了過來,剛剛還嚴肅梁晨的碰觸,轉眼間主動抓住了梁晨的手。


    梁晨盯著眼前細嫩的幾根手指,自己挨了一刀,換這個人主動接近自己,這買賣,在梁晨這裏,突然間隻覺得相當劃算。


    甚至隻要黎鑰高興,再給他一刀都行。


    梁晨意識到自己這樣的想法有多麽的扭曲,可是他一點不覺得可怕,甚至甘之如飴。


    “好。”梁晨無法拒絕,如果自己拒絕的話,這個人肯定會更加傷心吧。


    他看到黎鑰的眼淚,就覺得自己罪大惡極,怎麽能夠讓這個病美人哭泣?


    梁晨搖晃著站起身。


    “現在就去?”再等等也可以,他可以等,血液還能流一點,不會完全流盡的。


    “嗯,現在去。”黎鑰眼底還有淚水,一點頭,一滴淚水跌到了梁晨的手背上。


    梁晨感受到那滴淚水有多滾燙,他無法控製,知道不該這樣做,可還是往前,黎鑰發現了梁晨的靠近,甚至也知道對方想要做什麽,他沒有躲,也沒有再抬手給梁晨一耳光。


    於是梁晨吻到了黎鑰的臉頰。


    細柔又美麗的臉龐,其實他想吻黎鑰的唇的,但是黎鑰嘴唇上有著鮮血,那些殷紅的血液,讓梁晨心顫,怕真的吻了,也許黎鑰會生氣,所以隻是吻在黎鑰的臉頰上。


    可哪怕隻是親吻臉龐,都讓梁晨一瞬間過了道可怕電流一樣,頭皮都是顫麻的。


    想到不久前監獄長在牢房裏和黎鑰做過的事,梁晨心頭無限的嫉妒起來。


    如果是他就好了,如果之前是他就好了。


    黎鑰拉著梁晨的手,梁晨另外的手摁在肚子上,一旁同伴跟著,眼神落在兩人牽著的手上麵,兩隻都染了血的手,卻讓同伴感到羨慕,那一刀如果捅在自己身上就好了。


    “這裏有人受傷,一直在流血,有獄警在嗎?麻煩過來這裏好嗎?”


    黎鑰的聲音是染著哭腔的。


    獄警就在不遠處,其他的囚犯,非玩家的囚犯,這時候陸陸續續往監獄裏裏麵回了,他們比玩家回得晚一點,因為其中一部分之前在火海中被吞噬,死過一次。


    應該是又死過一次,等這些屍體都複活後,獄警才盯著他們,將犯人給監視著送回來牢房。


    剛走出樓梯,就聽到遠處有聲音。


    那把聲音,獄警幾乎一瞬就知道是來自誰。


    本來不快的步伐,突然就加速起來,快走,後麵疾走,控製著才沒有奔跑起來。


    至於那些犯人,都被獄警給拋在了身後。


    來到一個牢房前,獄警往裏麵看,就看到鐵欄後站著兩個人,獄警當時目光就落在黎鑰身上,黎鑰嘴唇上有血,手指上同樣也是。


    “你哪裏受傷了?”獄警最先關心黎鑰,另外那個人,被黎鑰手給抓著的人,獄警盯著兩人的手,眼底曳過殺意,想要直接把那隻多餘的手給砍斷。


    “不是我,是他,他……受傷了。”黎鑰本來想說腹部受傷的,但這樣一來肯定會被問道怎麽受傷的,然後會自己是自己刺傷室友的,那樣一來必然是破壞了監獄裏的規則。


    黎鑰不想再去禁閉室了,那裏的每一分鍾對他來說都是恐怖的折磨。


    “好像不重,既然不重那就不用看。”不是黎鑰受傷那就太好了,至於別的人,在獄警這裏,哪怕直接變成一具屍體,他都完全不關心,隻會覺得少了一個人,反而更好。


    “但一直在流血,血好像沒法止住,而且我、我也感到嗓子難受,咳咳咳……”


    說著黎鑰咳嗽起來,他似乎已經發現獄警好像更加在意他,不然不會剛剛第一時間問他的情況,於是黎鑰咳嗽,吐出血來,濃稠的血沾染到他的手指上,他手指抓著鐵門上,將漆黑的鐵杆都給瞬間染紅。


    看到黎鑰嘔出來的血,獄警眉頭擰了起來,顯然黎鑰這個方法很試用。


    獄警打開了牢房的門,中間盯了梁晨一眼,這個人為什麽這麽多事,居然受傷,為什麽不是直接死。


    梁晨看向獄警,不是他的錯覺,顯然這個獄警對黎鑰的企圖其實和他們一樣。


    這裏的人,好像很少會有不被黎鑰給吸引的。


    黎鑰又是人類玩家,最初就覺得黎鑰很特別,現在梁晨想黎鑰這樣,很現實第一次來參加遊戲的樣子,對於遊戲裏必須遵守的規則好像都不太懂,梁晨知道一點,黎鑰進過禁閉室,這樣的新人,肯定非常害怕。


    還體質這麽不好,在遊戲裏這樣吐血。


    這種吐血不會是一種偽裝或者扮演,沒有人會故意這樣讓自己處於絕對的劣勢,然後用這種脆弱來獲得成功。


    不可能成功的,何況黎鑰已經被監獄長給盯上了。


    不出意外的話,這裏的監獄長就是副本boss了。


    被boss盯上的病美人,梁晨盯著黎鑰的眼神,愈加的深暗,他要保護這個人,讓這個不會被boss給徹底的控製住。


    哪怕黎鑰沒有尋求梁晨的幫助,但這個人就這樣自發成為黎鑰的保護者。


    獄警走在前麵,把兩人帶往醫務室。


    他突然笑了笑,無聲地獰笑,他意識到了一個事,那就是這樣去醫務室其實正好了,這個犯人非常礙眼,進了醫務室,讓醫生知道黎鑰居然這麽在意他,結果可想而知。


    獄警本來走的很快,故意走得快,讓後麵兩人有點跟不上,到一個轉彎的時候他突然就放慢了腳步,稍微停了一下,不隻是這樣,他還轉身主動走到梁晨身旁,抓著他的胳膊把人給攙扶著。


    有了獄警的攙扶,黎鑰那裏的重量一下子就輕了,梁晨沒有出聲,黎鑰先一步感激地道謝:“謝謝你。”


    被黎鑰感謝,男孩純白的笑容,猶如一朵晶瑩剔透的雪花從天而降,剛好降落在獄警的心底,獄警頓時盯著黎鑰的唇瓣,很想上去吻一吻這個人。


    男孩的兩瓣嘴唇,花瓣一樣的嘴唇,唇珠圓潤飽滿,異常的美麗誘人,獄警嘴唇抿了一下,喉骨滾動,吞咽了一口口水,眼底同時有一瞬的饑渴。


    沒走太久,很快來到醫務室,獄警敲門,隨後推開門,把受傷的犯人給送進去,黎鑰自己身體就不好,跟在後麵。


    醫生沒有在大廳裏麵,似乎是在臥室,獄警鬆開了囚犯,然後分別去敲每一扇門,敲到第三扇的時候門開了,門一開,濃稠的血腥味疲敝而來,獄警隻是眉頭微挑,沒有異樣表情,反而為了讓身後的人可以看清楚醫生正在做的事,他故意側了一下.身體。


    於是黎鑰和梁晨都頓時看到了裏麵血腥殘忍的一幕。


    一個渾身光裸的囚犯正被手術刀給釘在牆壁上,纖細的手術刀,似乎貫穿了囚犯的骨頭,將他整個身體都給牢牢釘著,囚犯明顯還沒有死,還是活著的,然而他的嘴巴雖然張開,卻隻是不停地流出血,發出的聲音,破裂的聲響,不是正常的聲音。


    他的舌頭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那張染滿了血液的桌麵,上麵放著很多血淋淋的東西,仔細去看的話,黎鑰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麽。


    因為從犯人血肉模糊的身體可以看出來,他身體不少地方都被割下了一層皮,醫生對於這名犯人不怎麽滿意,這人身體上有不少的紋身,導致醫生隻能選擇別的幹淨沒有紋身的地方,那些地方分散著,於是就呈現眼前這一幕,犯人身上到處都被割一點皮下來。


    一會用針線把皮給縫合一下就行,應該會是一張不錯的畫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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