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銀絲呢?


    他有那些絲線的,而且非常厲害,能夠輕易就刺進人身體裏。


    他之前還用這些絲線,傷害過成淩他們。


    現在也可以。


    黎鑰試圖將手指裏的銀絲給喚出來,可是好奇怪,能夠看到纏繞在他手指裏的絲線,但它們突然間就變得不再聽他的使喚了。


    為什麽?


    隨後周圍的四個人發出同樣的聲音:“因為我不讓。”


    不同的語氣,但完全相同的話。


    黎鑰怔然地注視這幾個人,從他們臉上都看到了相同的表情,不屬於他們的表情。


    而是屬於另外一個人。


    那個人身體消亡了,可他的絲線還在,隻要這種東西在,他似乎就不會真的消失。


    而現在,在卞南楓的身體被天空墜落的巨石被圧碎了後,這裏的四個玩家獲得勝利。


    漆遊聲能夠從四個人身上都獲得感覺,他現在完全可以奪取其中一個人的身體,然後將另外三個給殺了,但那樣一來,就少了三份感知了。


    他覺得這樣有四份感知不錯。


    他喜歡。


    就讓這四個人來共同享用被蛛網給纏著的病美人好了。


    哦,對了,還有另外一個人,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出現。


    還是有點小期待,要是能夠把那個人也給共享了,那將是又加倍的愉快。


    漆遊聲在暗處透過四雙眼睛同時盯著黎鑰。


    成淩他們朝黎鑰走進,分別觸到黎鑰身體的不同地方。


    衣服扣子被解開了,一顆顆解開,露出來的雪白皮膚上,彌漫了豔麗的紅梅,是不久前另外一個人印上去的。


    不過沒關係,沒有人會覺得這些痕跡不好看,反而覺得很美麗。


    像一朵朵在他雪中盛放的花朵。


    隻是這些花朵不是自己畫上去的,要是由自己來,那隻會更糜豔。


    徐遠解開了黎鑰的衣服扣子,指腹輕輕地滑過那一朵朵豔麗的梅花。


    就算是最好的繪畫師,大概也畫不出這麽絕美的花朵了。


    每一朵,真的是每一朵,都好像散發著迷人的芬芳。


    徐遠覺得自己可以聞到那股香,那股幽幽的暖香。


    香氣直接就鑽進他肺腑深處,隻有將這個病美人的占為己有,才能緩解身體裏爆炸開來的躁動。


    這個人真美麗。


    “真美啊!”徐遠嘴裏不由自主地感歎道。


    黎鑰想要躲開,可身後的蛛絲,相當的粘黏,將他身體給黏在上麵,不管他怎麽掙紮,也隻是將蛛絲晃動,讓他身體搖晃而已。


    黎鑰感到絕望,淚水從眼眶裏滾落出來。


    一滴又一滴,像斷了線的珍珠,滑到他脆弱的臉龐上。


    他太害怕了,渾身,大概連心髒此時都在戰栗。


    可是會有人停嗎?


    不會有人停,這個時候的他們,其實已經陷入了瘋狂,身體的本能在這個時候被全部釋放,身為動物的本能。


    侵占掠奪,將比自己柔弱的生物給摁在爪下,然後戲.玩逗弄對方。


    看對方可憐兮兮地求饒,但絕對不會收手。


    權叢低頭去親黎鑰的唇,像在啜食鮮花的花蜜般,他吸著黎鑰嘴裏的水。


    真的是甜的,漿果那般甜。


    在接觸到的時候一瞬間就勾得人心境動搖,絕對不可能放手。


    早就期待著這個時候了。


    將這個嬌軟的人給撕碎,破壞掉,毀滅掉。


    讓這個人在自己的麵前徹底的碎掉。


    再絕望一點,再哭得厲害一點,這樣一來自己會更興奮。


    權叢感覺到這個時候的自己和往常不一樣,他有點感覺,但不管是什麽原因,都是他意識在期待著的。


    掰開黎鑰試圖合攏的嘴唇,權叢勾住了黎鑰的舌,黎鑰嗚咽出聲,聽在周圍的人耳朵裏,儼然就是這世間最悅耳的音符了。


    “別害怕,隻是一個小遊戲,來開心點。”成淩指尖從黎鑰眼底劃過,劃了抹淚珠在手指上。


    黎鑰轉眸過去,目光裏全都是絕望地哀求,希望成淩可以幫助自己,但成淩卻隻是笑了笑,牽起黎鑰的手,嘴唇落黎鑰手背上。


    這個夢魘太可怕了,黎鑰不停地戰栗著,不管他如果想蜷縮起來,彎曲的四肢都立刻被人給拉下去。


    黎鑰想要哀求,嘴唇又被堵住。


    會發生什麽?


    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湧出的淚水已經模糊了黎鑰的眼睛,他咳嗽起來,可哪怕咳出了鮮血,那些血液沒有讓任何人停下,隻是被靠近他的人給舌尖掃掉了而已。


    為什麽是他?


    黎鑰想不明白,他身體裏在歇斯底裏的大喊,為什麽是他。


    可嘴巴裏完全發不出聲音。


    沒有人停下,哪怕看到黎鑰又是哭,又是吐血,鮮血隻讓他們更加地激動而已。


    黎鑰眼底的光快速死寂下去,很快像是徹底放棄了一樣,黎鑰不再掙紮。


    突然間他張開嘴巴,狠狠一咬,想要咬斷自己的舌頭,可剛傷了一點舌頭,立刻就有銀絲鑽進來,把黎鑰舌尖破裂的地方給縫補上來。


    就像之前黎鑰給別人縫補身體時一樣。


    成淩扶開黎鑰額頭被汗水沾黏上的頭發,嘴唇落黎鑰布滿汗珠的額頭。


    “我們會讓你快樂的。”成淩這樣承諾著。


    然而黎鑰已經垂落了眼簾,看起來眼底絲毫光亮都沒有,對於外界的聲音也封閉了一樣,成淩凝視黎鑰的眼。


    沒關係,很快這個人會感知到他們加諸在他身上的所有。


    畢竟他們都這樣喜歡他,喜歡到遊戲通不通關都無所謂了,隻要能夠擁有這個人。


    黎鑰意識恍惚起來,身體和意識撕.裂開,意識離開身體,浮在了高處,他俯視著底下正在發生的事。


    他的身體被幾個人給侵襲著。


    這一幕畫麵讓黎鑰突然很想笑,這些人都瘋了,完全不顧他的意願,還說不傷害他,可這些事,分明就是最嚴重的傷害。


    他們什麽時候死?


    黎鑰突然間很想知道這些人什麽時候死?


    黎鑰嘴角忽然彎了起來,死寂的眼底突然又一簇亮光出現,那光慢慢地燃燒成一團火。


    一團誰見了,都能立刻將他燒為灰燼的火。


    在卞南楓手裏的刀刃回到了黎鑰的手裏,漆黑的小刀,又以極快的速度變成了透明,蟬翼般透明。


    纖細的手腕微微轉動,直接把纏住胳膊的蛛絲給割斷了,也在隨後把他右邊的徐遠喉嚨給劃了一刀。


    輕輕的一刀,卻直接深可見骨,徐遠頸部大動脈當場被割裂,鮮血泉水一樣噴.湧出來,徐遠目光震撼,卻在目及到黎鑰手裏的薄刀時,立刻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


    這麽快就出來了啊?


    還以為會在晚一點。


    徐遠操縱蛛絲把自己血管和喉嚨都縫補上,縫補的技術不太好,血液仍舊在往外湧淌,徐遠直接就是幾聲笑,笑得好像血液的流速更快了。


    其他三人發現徐遠那裏的情況,也自然注意到了黎鑰身體裏換了一個人。


    不會是新的人格,隻能是換一個人。


    兩人從本質上就有天差地別,一個柔軟但也堅韌,但另外那一個,是比他們更會享受這些遊戲。


    “你們在……玩多人遊戲?”


    “可以啊,我喜歡人多點。”黎鑰開口就是愉悅到了極點的聲音。


    那之後他沒有立刻就攻擊成淩、權叢還有盛辰逍他們,而是先用薄刀把身後的蛛絲給割裂掉。


    這裏的蛛絲有點不同,割裂開後,馬上又會自我修複。


    黎鑰站在了地上,低頭微笑著咳嗽,哪怕是咳嗽,由他做出來,不會讓人覺得他有絲毫的病弱,隻讓人感覺到他的身體周圍氣勢又多不同。


    “我以為你們知道……”


    黎鑰輕輕轉動著指間的小刀,突然他急速閃身到了成淩麵前,刀刃就擱在成淩的喉嚨上,男人喉骨微微滾動,他目光往下,落在了絲毫不會沾染鮮血的薄刀上,然後順著黎鑰蔥白纖柔的手指往上,定格在了黎鑰那張咫尺間宛如天使般蠱惑人心的容顏。


    “你,要和我玩遊戲,就讓我主動啊,我這人非常不喜歡被動啊。”


    黎鑰溫柔呢喃出聲,他身體往前傾,幾乎算是靠在成淩的懷抱裏,如果忽略黎鑰手裏拿著的那把能夠隨時殺人的刀,在其他角度看起來,會覺得他和成淩像是一對戀人般。


    “對不起。”成淩立即和黎鑰道歉。


    “也不用說對不起,畢竟你們還才剛開始。”


    “那就繼續吧。”


    黎鑰突然拿著刀,刀尖輕輕往下劃,劃破了成淩的衣服,並且在成淩的身體上直接劃出了一條淺淺的血痕。


    沒有太過用力,太用力會將對方身體都給剖開的,黎鑰暫時還不想直接看到別人的內髒器官。


    刀尖來到成淩的腹部,那裏還能看到一個血口,是黎鑰之前刺出來的。


    雖然血口被蛛絲給縫補上來,可是黎鑰直接用刀尖把那些蛛絲給一點點挑開。


    於是血液再次湧了出來。


    但似乎成淩已經流了太多血,身體裏剩下的血液不多了,於是血的流速看起來好像沒有那麽快。


    “這樣快樂嗎?”黎鑰歪了歪頭,用極為天真的表情問。


    成淩眉頭猛跳,尖銳的疼感再次擴散,連頭皮都好像是疼的。


    可他卻點頭:“快樂。”


    “但我看你表情似乎還差點,我再讓你更快了點,好不好?”


    黎鑰語氣有多溫柔,下手就有多狠。


    鋒利的刀刃又一次刺進成淩的傷口裏,這次幾乎把成淩的腹部給直接貫穿。


    黎鑰一把擁住了成淩,另一隻繞到成淩後背,摁著黎鑰後背一個地方,似乎還有幾厘米的距離。


    “我也很快樂。”黎鑰緩緩把刀給菗離出來。


    成淩嘔出血來,他站在原地,隻是身體猶如強弩之末般,銀絲快速往腹部聚集,將裂開的傷口又一次給縫補上,但似乎怎麽縫補都補得不好,無法像黎鑰之前給他補的時候那樣完整。


    “接下來該輪到誰了?”


    黎鑰舉起了手裏薄薄的刀,非常漂亮的一把刀,被黎鑰那隻雪白纖細的手給拿著,哪怕剛剛捅過人,也不會讓人對它生出畏懼。


    反而想得到那把刀,哪怕隻是刺進自己身體裏也好。


    “或者……一起也可以。”


    好像完全不在乎上來多少人,三個人一起他甚至會更歡迎。


    權叢和盛辰逍他們對視了一眼,黎鑰很高興。


    既然這麽高興,那就讓這個遊戲走進它的大高.潮。


    三個人同時攻了上去。


    可哪怕有蛛絲的加載,幾個人居然也不是黎鑰的對手。


    那具纖弱的身體裏,迸裂出來的力量,叫人預料不到。


    幾乎是轉眼間,權叢他們就都受了傷,甚至比和卞南楓戰鬥那會傷勢更重。


    因為黎鑰的那把刀太鋒利了,人類的骨頭在那把刀麵前,就變得更輕軟的豆腐塊一樣,輕輕就被切掉了。


    權叢的手腕被切開,骨頭給切掉,還剩一層皮連接著。


    不是黎鑰力量不夠,而是對方故意給他留一層皮。


    黎鑰那時的眼神,權叢想自己決計沒有看錯,他在說‘我給你留點皮下來,免得你手掉地上沾染灰塵,到時候縫補起來就不太好了’。


    權叢笑起來,這個人真的太美麗了,美麗到就算死在他手裏,他也沒有遺憾了。


    徐遠的臉頰被劃傷,顴骨同樣被割裂,骨頭都幾乎露在了外麵,他的一張臉,被上下一分為二了般,看起來相當得恐懼。


    而製造這一刀的黎鑰,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對自己的傑作覺得挺滿意的。


    濃稠的血從透明刀身上滑落在地上,不管沾染過多少人的血,刀身始終都幹淨如初,一如黎鑰給人的感覺。


    就算這人此時渾身都淩亂,皮膚上可以看到不同人印上去的痕跡,可不知道為什麽,給人感覺好像更加的純白和聖潔了。


    哪怕是在這個死亡恐怖遊戲裏,這一刻的他,真的就像是最純白的天使。


    沒有人可以拒絕天使的魅力,哪怕是送自己去死亡的魅力。


    盛辰逍在自己心口位置抹了把,他的胸骨讓黎鑰給瞬間切斷了兩根,骨頭斷裂了,沒有操縱蛛絲去修複,沒有必要。


    可以在閉眼之前和黎鑰有這樣特別的互動,他是滿足的。


    以前盛辰逍其實一直都不太清楚,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麽。


    為了錢,為了權,為了那些別人豔羨的一切身外之物嗎?


    盛辰逍曾經也一度為此奔波,不覺得那有什麽錯。


    到了這個死亡遊戲裏,他也是受欲望所催促,利用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事物或者是人。


    但似乎還覺得不夠,靈魂深處在渴望別的東西。


    如今盛辰逍知道自己在渴望什麽了。


    渴望著眼前這個人,渴望他的手送他下地獄。


    他確實早就該下了,曾經為了自己的私欲,害了不少人,雖然在這裏自己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可隨意掠奪他人的生命,他和別的怪物沒什麽區別。


    他自己也是怪物,雙手染滿鮮血的怪物。


    盛辰逍朝黎鑰衝過去,他會死,但黎鑰能夠陪他一起就更好了。


    盛辰逍興奮笑著,他的刀沒能刺進黎鑰身體裏,反而是黎鑰直接將他的脖子給切了下來。


    薄薄的刀刃,徑直就切掉了男人的脖子。


    不是隔斷骨頭那樣的切,而是從頸骨的縫隙中,將筋脈和血管給切開的那樣。


    刀工非常精湛,看起來就像是在盛辰逍之前,黎鑰已經在許多其他人身上練過一樣。


    盛辰逍頭掉落下去,卻沒有掉落到地上,被黎鑰給一手接住了。


    拿著男人的頭,對方意識還在,已經被蛛絲給改造了一點身體。


    微微低頭,黎鑰在盛辰逍的嘴唇上印了一個吻。


    盛辰逍似乎相當驚訝。


    黎鑰告訴他:“你算是第二個。”


    第一個是誰?


    盛辰逍無法出聲,因為喉嚨已經無法發生。


    他說不出話,可黎鑰知道他眼底的意思,就在黎鑰準備說第一個人是誰時,張開的嘴唇突然就停了一下。


    “他來了。”


    黎鑰說了這幾個字後,目光往眼前四個人的身後望去。


    其他三人都緩緩轉過頭,盛辰逍無法轉頭,因為他的腦袋和身體分了家。


    可從靠近的腳步聲,還有對方身體散發出來的那種爆炸般的陰森氣場,盛辰逍幾乎立刻就猜到來的是誰。


    居然還沒死嗎?


    被那麽大的巨石給砸身體上,居然還能爬出來。


    到底誰是怪物啊!


    盛辰逍很想這樣出聲,但也隻能這樣保持腦袋背對對方的姿勢。


    似乎知道盛辰逍想要看到腦後的情況,黎鑰把盛辰逍的頭給突然就放在了蛛網上,蛛絲一下子就黏出了盛辰逍的頭。


    自己還沒有死,都腦袋搬家了,還沒死?


    像是後知後覺般,盛辰逍在這一刻感覺到了一絲駭意。


    卞南楓從巨石下爬了出來,隻是塊巨石而已,要將他身體給砸碎,還差了那一點。


    要是當時這些人肯再次合力,把巨石給搬開,將他被砸傷的身體給肢解了,說不定自己就真的死了。


    可遺憾,這些人還是低估了一些事。


    一路尋著地上的血跡過來的,這些人流出來的血,雖然縫補過傷口,可還是有血流出來。


    然後來到這裏,本來還以為黎鑰或許已經被這些人給侵占了,結果一來看到黎鑰正和這幾個人玩得正嗨。


    卞南楓其實倒了有一會了,本來還想在暗處再看會戲,但聽到黎鑰在說關於他的事,沒有忍得住,就走了出來。


    其實也是因為他太想念黎鑰了,哪怕隻有一會時間沒見,卻好像隔了一個世紀那麽久。


    隻有見到黎鑰他的心才能稍微愉悅一點,隻有這個人對他而言才是特別的。


    其他人無論誰生誰死,都無所謂。


    卞南楓走向了黎鑰,成淩他們都被黎鑰傷到了,這個時候雖然還有點餘力,可麵對渾身血、仿佛從地獄深淵爬出來的卞南楓,這個男人渾身裹挾著幽冥裏的黑暗血腥氣息,成淩他們受到一種氣勢上的傾軋,根本就已經喪失了許多戰鬥力。


    能夠從那麽大石頭下爬出來的人,就算現在還是人類,也已經脫離了正常人類的範疇。


    卞南楓走到了黎鑰跟前,他輕輕抬起黎鑰的下巴,隨後就吻了上去。


    如果說黎鑰是純白的天使,那麽突然出現的卞南楓就是冷酷的惡魔。


    而被惡魔給吻著的天使,似乎也一點點被對方的黑暗給侵襲,漸漸得在遠離他原本的潔白。


    卞南楓隻是稍微吻了黎鑰一下,黎鑰身上太多其他人的氣息,那些人現在還都站著。


    不該站著,全都很礙眼。


    卞南楓轉過身,十秒鍾不到的時間,剩下的三個人都倒了下去,倒在了塵埃裏,他們的身體染上了泥土,可哪怕死亡正在快速吞噬著他們,卻在閉眼前一刻還是忍不住望著黎鑰。


    再看我一眼!成淩張了張嘴,聲音痛苦嘶啞。


    黎鑰聽到了,低垂著眼,像是施舍,也像是知道成淩馬上就要死了,所以憐憫他,在他死的時候看他一眼。


    成淩眼睛最終閉上,沒有痛苦和遺憾的閉上。


    徐遠朝黎鑰所在的方向伸出手,指骨用力地在空氣中抓著什麽,顯然視線抓到黎鑰的手。


    黎鑰滿足他,伸出手,可卻站在原地不動,於是他的手和徐遠之間隔了一點距離。


    徐遠的手咚一聲輕響砸在地上。


    這條還算不錯的魚,就這樣死亡了。


    黎鑰抿了抿嘴唇,將來會有其他更多的人出現,眼前的死亡,隻能說是這些人自找的。


    為什麽要喜歡上他呢?


    明明顧著自己不是更好嗎?


    黎鑰這個善於玩弄別人情感的人,在這一刻卻故意同情起來。


    “黎鑰……”


    這是最後一聲的呼喚了,黎鑰微笑回應權叢:“嗯?”


    “如果我、還有機會活,不管你在哪裏,我、都會找到你,我們約定好,好嗎?”


    權叢對黎鑰的執念已經深入骨髓了。


    “我還是他?”


    追他還是另外那個病美人。


    “你們兩個。”這話過後權叢就渾身痙.攣,在巨大痛苦中合上了雙眼。


    還有一個人,那個人頭顱在蛛網上,黎鑰轉眸盯著他。


    盛辰逍無法發聲,但黎要突然說:“你直接說,我能夠看懂。”


    盛辰逍笑了起來:“你讓我徹底愛上你了,我很高興能夠在這裏遇到你,你讓我覺得過去活著的那種時間,似乎都沒有多重要,沒有和你認識的這幾天有意義,黎鑰,你有沒有那麽一點喜歡我?”


    看得出這個人非常期待著黎鑰這個問題,好像黎鑰不給個答複,他不會閉上眼睛。


    黎鑰低聲笑:“不隻一點。”


    而是很多。


    他對這些迷戀他的魚兒們,都非常喜歡,每個都是。


    盛辰逍得到了滿意的回答,在微笑著閉上眼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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