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陳康傑感到意外的是,這個還有些機靈,身體素質也蠻好的家夥,居然一眼就將陳康傑給認了出來。


    “long,long。”這個看起來隻有二十三四歲,眼睛深陷,胡須並不濃密的異族青年一抬頭,眼睛就瞪得老大,詫異的情形溢於言表,他先是肯定的喊出了陳康傑的英文藝名,然後隨機稍楞了一下,語氣又做了調整,變成了不肯定的疑問語氣。


    “嗬嗬,你認識我,還懂英文。”在這窮鄉僻壤,自己能夠被一眼認出來,陳康傑不由自主的有些樂了,他不是為自己的名氣能夠擴散到這不毛之地感到驕傲,而是有人能認出自己,那就意味著可以問出一些情況。


    考慮到對方可能懂英文,陳康傑直接使用英語,然而對方沒有按照預期的那樣給他來一通流利的回應,而是繼續跪在地上,神態很是一頭霧水一般,眼珠子轉來轉去,感覺相當的迷茫。


    難道這個家夥並不懂英文,陳康傑馬上就打了一個突,可是他不懂英文,怎麽又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呢。


    擔心是自己語速快,他聽起來困難,陳康傑又將自己的話慢慢的說了一遍,可是出現的情況是一樣的,他依舊迷離的一頭霧水。


    “傑少,你在幹嘛呢,快來看看吧,我們找到了好東西,這兩輛馬車上全部是不及物資,有彈藥,有食物,甚至還有一些藥品和煤油等等,還挺不少的呢。”熊自強從後麵大步走過來,等來到跟前,見到陳康傑的麵前跪著一個陌生人,他馬上警覺的將繳獲的槍口對準這個年輕人。


    熊自強的槍口,嚇得這個年輕人跪直了身子,驚慌失措的連忙揮動兩隻手,嘴裏還像機關槍一樣嘰裏咕嚕說一大堆,雖然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詞,但是從他恐懼的眼睛裏,陳康傑明白,這家夥是在求饒。


    “他能認出我來,所以我和他聊聊。”陳康傑站了起來,看著依舊還在討饒的年輕人對熊自強說道。


    “他能認出你來,這……他們不是都隻會說他們的土話的嗎,你們聊出什麽來了。”熊自強對於有人在這裏認出陳康傑同樣感到訝異。


    “我也不知道他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他一看到我就叫出了我的英文藝名,可是在我正式問他問題之後,他又顯得很茫然,似乎根本聽不懂我所說的話。”陳康傑說道。


    陳康傑和熊自強交談用的是中文,因此不怕他給聽見。


    “他們聽不懂就正常了,剛才我也試了別人,根本就是牛頭不對馬嘴,這些山裏人,能有幾個懂英文的啊,他能認出你,是因為你的名氣太響了,而且那個英文名就像個符號一樣,動不動英文的人都能隨口叫得出來,隻要認識你。”熊自強不以為然的說道。


    “這倒也是。”陳康傑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就像大多數的國內年輕人能說出邁克爾.傑克遜的英文名,可是,不代表大家就可以使用英文交流一樣,“看來,是我自己想多了,我現在真搞不清楚我們到底在哪裏了,這裏的人又聽不懂我們的話,想找個人打聽一下真是成問題啊。”


    “這個問題一時間也難以解決,現在,我們獲得了這樣一批補給,起碼暫時解決了我們的燃眉之急,等熬過暫時的困難期,相信我們很快就能回到國內,當前,我們馬上要處理的問題是,貨物我們帶走,可是這些人怎麽辦。”熊自強瞟了一眼那個跪在地上不在嚷嚷的年輕人一眼後向陳康傑問道。


    “人怎麽辦,人怎麽辦,的確是個問題啊。”這個問題,陳康傑也感到撓頭。


    當時他是搞不清這些人是敵是友,才讓大家手下留情的,現在好了,隻死了一個,其他人就是傷了而已,麵前的這個年輕人甚至都可能隻是輕傷,麻煩就接著來了,把這些人帶上,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陳康傑他們本身就有兩個傷員,自己就夠難保的了,要是再帶上這些俘虜,而且還是受了傷的俘虜,豈不是自找麻煩。


    然而,要放了他們,似乎也不合適,且不說放了他們會不會招致報複,同時也泄露自己的行蹤,就算這些情況都不會發生,那些受傷不輕的俘虜,就算放了,也很難回到自己的家裏,而且他們的保暖衣物都被扒了,如果動不了的話,不被餓死也會被凍死在這荒郊野外。


    “哎呀,想不到一時心軟,手下留情,卻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陳康傑顯得有些為難。


    “傑少,其實也沒什麽不好處理的,剛才我和譚軍他們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我們的建議是,這些人絕對不能留,我們現在不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如果行婦人之仁,極有可能會養虎為患,反被蛇咬,這些人雖然看不出是哪國的軍人,但是從他們都攜帶武器來看,是武裝力量這點是毋庸置疑的了,或許我們搞不清楚他們屬於哪個派別,可是話說回來,其實我們也不用搞清楚,我們沒有那個時間和環境,所以,最好的辦法是,為了我們自身的安全,他們必須得犧牲掉,絕對不能放。”熊自強鐵石心腸的分析道。


    “可是……”陳康傑明白熊自強所的是對的,但是他還真是有些不忍心。


    最主要是,陳康傑不曉得他們是什麽人,如果能夠明確的知道這些人是敵人,那麽陳康傑也不是善男信女,那種害人害己的婦人之仁他是很少行的,可萬一這些人並不屬於敵人的範疇,甚至於還是友軍的話,那麽隨意的就將他們處理掉,陳康傑就覺得有些於心不忍,他再鐵石心腸,也不是隨意草菅人命的那種人。


    “傑少,你放心,這事不用你下手,我們三個就可以完成,譚軍看過了,那邊山腳有一個小地縫,處理了之後,隨便扔進地縫裏麵,拿點石頭和幹草一遮蓋就是了。”看來熊自強他們是真沒打算放過這些人,連善後的辦法都已經想好了。


    “這……好吧,要做就做幹淨點,先把他們弄到山腳下再處理。”陳康傑想反對,但是他找不到任何反對的理由,再加上現在的安全形勢的確有些惡劣,陳康傑隻能在無奈中答應。


    “我……我……我不去,我不去……求你們放過我吧……”陳康傑的話音剛落,就有艱澀的漢語在他們的耳邊響起。


    嗯,陳康傑和熊自強愣了一下,然後幾乎同時將目光投射到地上那名年輕人身上,而且,兩個人都表示疑惑和詫異,怎麽,這貨不懂英文居然懂漢語。


    “你能聽懂我們說話。”熊自強惡狠狠的用左手指著他問道,而且右手中的槍向前遞了遞,食指緊緊的放在扳機上,做好隨時扣動將他射死在麵前的準備。


    “求你們……你要殺我……我隻會一點點……”年輕人做出求饒的姿勢恐懼緊張的囁嚅道。


    他先是看向惡狠狠的熊自強,隨即想到陳康傑要好說話一些,又趕緊轉向陳康傑,可憐巴巴的希望陳康傑能大發慈悲。


    陳康傑將熊自強的槍口扒開了少許,免得給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交流的當地人造成壓力。


    “你叫什麽名字,這裏是哪裏。”陳康傑打量了年輕人兩眼之後,輕聲問道。


    “我叫……賈裏爾.艾哈邁德。”為了將自己的名字用漢語說清楚,賈裏爾.艾哈邁德還停頓後想了想,“這裏是*%¥”。


    “什麽,你得用漢語,你的語言我聽不懂。”賈裏爾是說了一個地名,可是他的方言陳康傑聽不懂啊。


    “這個……這裏是……努……裏斯坦。”看來讓賈裏爾用漢語說出這個地名還是有相當的困難,他猶豫和躊躇了半天,才斷斷續續的將這個地名用漢語給說了出來。


    “努裏斯坦,努裏斯坦是哪裏啊。”陳康傑不是萬能的,這個地名同樣讓他茫然,甚至他都要求教於熊自強,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嘛,他不知道也不表示熊自強就不知道。


    誰知道熊自強更加不知道,他在翻了翻白眼之後,凶惡的瞠目瞪向賈裏爾.艾哈邁德,“屬於哪個國家,努裏斯坦是哪個國家的地盤,你說一個小地名,我們怎麽會明白。”


    熊自強恨不得給賈裏爾兩個大耳光子。


    “哦,哦,哦,我說,我說,努裏斯坦屬於阿富汗尼斯坦,他不是小地方,是阿富汗尼斯坦的東部省。”熊自強那一嚇,賈裏爾.艾哈邁德不結巴了,十分順暢的就回答了他們的疑惑。


    賈裏爾一說,熊自強就臉發紅,要不是陳康傑在,他真的會一腳踹過去,人家是一個省,他卻說成一個小地名,這不是諷刺他熊自強孤陋寡聞嗎。


    “嗬嗬,嗬嗬,強哥,別介意了,他那麽說,我也以為努裏斯坦是一個村或者一個鎮。”陳康傑會心笑道,“不知者不怪嘛,你可別不好意思,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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