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等等。”上午放學之後,陳康傑隨著同學們離開教室,剛走到教學樓前麵的操場上,就聽到後麵有人大聲叫他。


    轉身一看,原來是左維生快步跟了上來。


    “譚健,你先走吧,左主席可能找我有事。”陳康傑停下腳步,在走在一起的譚健肩膀上拍了拍,淡然說道。


    “你這個學生會副主席看來要有活幹了,嗬嗬,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攪你們,我還是早點回宿舍打雙升。”譚健輕笑一聲,丟下一句話就自己走了。


    別看譚健之前對左維生有一番腹誹,可他也不是笨人,有些東西雖然不能說看得很清楚,但是一點點門道他還是看出來了的,左維生與陳康傑的關係不好不壞,尤其是在兩個人經過一場學生會主席的競爭之後,那更是有點點貌合神離的意思,現在左維生熱情的追上來,絕對不是要與陳康傑增進同學之誼那麽簡單,想也能想得到離不開他們工作的話題。


    看著譚健走了之後,陳康傑笑吟吟的轉過身來麵對左維生,“左主席,你叫我不會是想請我吃中午飯吧。”


    來到麵前的左維生明顯愣了一下,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陳康傑會主動提前給他來這麽一手,並不是說左維生請不起一頓飯,學校食堂幾塊錢就可以吃好有吃飽,他愣怔,是因為兩人的關係沒有好到那樣的程度,除了上次談分工兩個人坐下來喝了點東西之外,其他時候他們兩個還真沒有單獨在一起相處過。


    陳康傑之所以那麽調侃,更不是真的想宰左維生的客,他隻不過是想調和一下兩個人的關係,也沒有經過什麽深思熟慮,陡然之間就本能的說出這麽一句拉近關係的話,一般情況下,能夠做到這樣的,都是在人際關係處理上純熟得快成精了的高手。


    在學生會裏麵左維生是學生會主席,可是,他的格局畢竟就那麽點,而且還是剛剛開始,而陳康傑和各種複雜的人物打交道那是十幾年前就開始了,相較之下,左維生就顯得要稚嫩不少了。


    “嗯,這個,我一會兒還有事,吃飯可能是吃不成了。”左維生帶有點生硬的回應道。


    左維生說的是實話,他一會兒要學校團委匯報工作,隻不過,實事求是原本是好事,他這樣反而顯得落了下乘,就好像他是躲避不請一頓飯似得,如果是一個成熟的老手,那絕對會笑嗬嗬的應承下來,不管是不是真的吃飯,陳康傑作為學生會的第一副主席,他都應該給這樣一個麵子,而且,假如多注意一點的話,也能看得出來陳康傑這就是一句戲言,並不是真的存心宰客。


    “哈哈,沒有關係,那就下次嘛。”陳康傑沒有因為被拒絕了有一絲絲的頹廢,依舊是保持笑吟吟的表情和神色,“工作是第一位,我們天天在一個教室裏麵相見,聚會什麽時候都可以,對了,左主席,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找我啊。”


    順著校園內的林蔭小道,兩個人並肩邊走邊聊,中途有很多認識的人打招呼,當然大多數都是朝著左維生來的,作為學生會主席的他在校園內這幾個月比較活躍,認識他的人不少,而吊兒郎當的陳康傑就沒那麽好的人緣了,不過也有同時認識他們兩個的,見到他們如此親密無間,還以為他們很要好,正在密謀著什麽大計。


    “陳文啊,你就別再叫我左主席了,你這樣,豈不是在暗示我要叫你陳主席,哈哈哈。”雖然對於陳康傑的敬稱他很滿意,但是麵對陳康傑的那張笑臉,他還是很難做到坦然,畢竟這家夥和其他總是想賣力表現自己的副主席和各部部長不一樣,這家夥連他自己這第一副主席都沒有當回事,難道還會對自己這個主席當回事,他身子底下的那幾個部門一有事情就找他左維生,就好像這個第一副主席就不存在似的。


    左維生一直都沒搞懂陳康傑為何會這麽淡漠,要說他沒有點小權利欲吧,這家夥當初又殺出來報名參選學生會主席,就連在最後一關缺失的情況下,也不知道通過什麽關係還弄了一個第一副主席,可要是說他積極性很高吧,又明顯名不副實,自從新一屆學生會成立之後,他這個第一副主席就極難看到身影,不僅僅幾次會議沒有參加,就連他分管的四個部門也放任不管,搞得他頭很大,難道自己這個主席還得幹副主席的活兒,而且出了成績歸他這個副主席,出了麻煩自己主席站出來抗站出來背,這都是什麽破事啊。


    各種念頭在心中翻滾的左維生幾番思索之後,還是覺得不能容忍陳康傑如此放任自流,他要像牧羊人一樣將陳康傑這頭脫離團隊的另類羊趕到羊群裏麵來,如果不能實現這個目的,那就希望這隻羊能夠被餓狼給吃掉,免得他將整個羊群給帶壞了。


    要做到這一點,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時機,作為難得一遇的建國五十周年大慶,學校各級領導都是十分重視的,交給校學生會的任務很重,麵對如此千載難逢的好契機,左維生覺得自己要是不好好利用一把,那也太對不起自己的智商了,因此他就想把陳康傑無論如何拉進來,要是表現好那則罷了,如果工作沒做好,就算有校團委擋著,也應該有上麵的領導會打板子,如果能夠因此一舉將陳康傑給從學生會裏麵驅逐出去,那就再好不過了,正好可以將自己看中的下麵一個部長提上來補缺。


    他相信,隻要他能夠在學生會裏麵弄出個一上一下,那麽毫無疑問,他在整個學生會裏麵的威信就完全建立起來了,相信再不會有人對他布置的任務陽奉陰違。


    “陳文,你還是叫我左維生吧,這樣豈不是顯得親切得多,我們是一個班的,弄生分了就不好了。”比陳康傑還矮上一個頭的左維生在和兩個走過去的女生熱情打了招呼之後,接著對陳康傑說道。


    “好的,左主席。”陳康傑剛一說完就立刻想到了周星星那部經典喜劇電影裏麵的某個相似橋段,忍不住就先笑了出來。


    陳康傑真不是要和左維生作對,而是他知道學生會裏麵大家都這麽叫他,他再是第一副主席,也應該和光同塵,否則搞得太另類,反而不好,再者說了,陳康傑也覺得這個左主席叫起來滿順口的,起碼比直接稱呼他的名字順口。


    “你……”左維生覺得自己那麽嚴肅,而陳康傑不但不改,還嬉皮笑臉,這樣簡直就是戲耍他,一時之間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嗬嗬,你可別誤會,我可沒有對你不禮貌的意思……”陳康傑察覺到了左維生的異樣,為了不讓誤會加深下去,他趕緊解釋道。


    其實陳康傑不解釋也許還好一點,他越是這樣解釋,左維生越覺得他是故意與之抬杠。


    “得了,得了,你也別解釋了,你愛怎麽滴就怎麽滴吧,我叫住你,是想給你說,下午三點我們學生會要開一次主席團會議,各部部長也都會參加,希望你能夠準時出席一下。”左維生擺了擺手,表情生硬的說道。


    “在哪裏開會。”陳康傑問了一句。


    如果陳康傑經常參加學生會的運作,他就不會問這個問題,可惜陳康傑就像個編外人員似的,對學生會裏麵還是挺陌生。


    左維生意味深長的看了陳康傑三秒鍾,才悠然說道:“隻要不是開代表大會,我們開會都會在學生會小會議室。”


    陳康傑羞愧得訕訕然,“嗬嗬,左主席能不能提前透露一下開會的目的和內容,也好讓我有一個思想準備。”


    “也沒什麽,主要是就一些工作進行分配和部署,這次活動數量多,程度密集,而且領導很重視,提出了各種各樣的要求,這就要我們團結協作,精誠努力,爭取能夠對領導和同學們交上一份滿意的答卷。”不愧是位置不同了,左維生說起官話來,也開始一套一套的了。


    “哦,那我一定參加。”陳康傑釋然一般點頭應道。


    “上學期你基本上沒有怎麽參與學生會的運作,希望你這個學期能夠有一個變化,怎麽著也要給下麵的人帶一個好頭,否則,弄得議論紛紛就不好了,咱們是同班同學,我也不希望人家對我們說一些陰陽怪調。”左維生以一個上級的語氣略帶責備的對陳康傑說道。


    “嗯,你說得對,我接受批評,並且努力改正。”陳康傑態度良好,不但不悅,還虛心接受。


    所站層次已經完全不同的陳康傑心胸還是蠻開闊的,他理解左維生的難處,畢竟兩個人是一個班的,要是陳康傑再吊兒郎當,左維生確實難做,對他的威望是不小的打擊,普通人可不知道陳康傑有背景,他們隻會以為是左維生包庇他,縱容他,而左維生是有苦說不出,告狀不行,而且還沒法解釋,甚至於越解釋對他自己越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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