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康傑心中暗忖“我命休矣”的時候,幾輛軍車在他的麵前戛然而止,手提衝鋒槍的卡拉比從最前麵的一輛吉普車上跳了下來,緊張的快步來到陳康傑的麵前,看到他臉上全是血水,卡拉比的心直往下沉。


    就在卡拉比跳下車的時候,其他車輛上的軍人也陸陸續續跳下車,繞過陳康傑他們,有一些擋在他們身後,另一部分則朝撞車地點大步跑去。


    “long,你怎麽了,我們趕緊去醫院”,卡拉比拉住陳康傑的胳膊,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對卡拉比來說,如果陳康傑在本地發生了意外,後果是很嚴重的,拋開私人情感不談,另外的兩個方麵就會對他們帶來莫大的壓力以及使得政權變得不穩定,一方麵是國家的重建變得遙遙無期,中華國政府也一定會對他們施加壓力,另一方麵,陳康傑的超級巨星身份會讓全世界的粉絲將怒火發泄到他們的頭上,國際輿論相信也會是一邊倒,在這雙重壓力之下,新建立的政權完全有隨時顛覆的可能。


    而且,從側麵來看,陳康傑背後的隱形勢力也未必會就此善罷甘休,到時候紮國就會變成一鍋粥,任何可能都會出現。


    陳康傑直接不回答卡拉比的話,徑直走到吉普車的旁邊,將肩膀上的熊自強輕輕放在後座上,然後自己就跟著爬上去。


    卡拉比這時候已經不需要提醒,爬上副駕駛,指示司機立馬掉頭,飛奔向離此最近的醫院。


    就在陳康傑他們剛剛掉頭的時候,身後就傳來更加爆裂更加密集的槍聲,應該是卡拉比的手下與那一幫不知名的敵人發生了白熱化的交火,卡拉比帶來的人是總統衛隊的士兵,在紮國軍隊中屬於裝備最好,訓練最有素,戰鬥力最強的。


    二十三分鍾後,熊自強被送進了手術室,陳康傑則垂頭喪氣的蹲在手術室門口,卡拉比木呆呆的站在他的對麵,一句話都沒有說。


    卡拉比能夠感受到陳康傑的難過和憤怒,就在將熊自強放在擔架車上的時候,卡拉比看到燈光下的陳康傑雙眼膨脹通紅,麵色陰沉得可怕,自從見到陳康傑拳打鱷魚之後,卡拉比可不會將他當成一個溫柔的文人或者斯文的藝人,在他的身體裏,蘊藏著一股凶悍和無所畏懼的力量,就像一個王者,一旦爆發出來,後果是不堪設想的,而且這種人有著剛毅果敢的品性,往往做事是不達目的不罷休,與非洲大草原上的獵豹十分相似。


    就比如到醫院後,卡拉比馬上就建議陳康傑接受包紮,可是手卻被陳康傑粗暴的甩開了,並且雙眼噴火的凝視了他半響,最後才垂頭蹲下去靠在牆上。


    伴隨著劈裏啪啦的雜亂腳步聲,龐輝他們衝進了醫院。


    “傑少,隊長怎麽樣了,怎麽樣了。”,龐輝近乎是帶著哭腔問道。


    “是啊,到底如何。”,能聽懂不少漢語了的薩米多夫跟著問道。


    陳康傑滿臉帶血的恐怖麵龐抬了起來,雙眸變得陰森空洞,默然的掃視了自己的這一群下屬,他看到好幾個人都掛了彩,尤其是悍勇的皮拉德,他的右腿褲腳都被鮮血浸濕了。


    “夥計,還好吧。”,陳康傑走到皮拉德的麵前,拍著他的胸膛問道。


    皮拉德搖了搖頭,“沒事,問題不大”。


    “卡拉比,趕緊安排醫生給他們檢查和治療”,本來陳康傑這時候不是很想和卡拉比說話,但是此刻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為了自己的下屬,他艱難的招呼了他一聲。


    實際上自從他們來到醫院,這裏就聚集了好幾個醫生和護士,隻是見到陳康傑甩開卡拉比,而卡拉比又沒有發話,他們就隻能守在旁邊,隨時準備提供所需的醫療服務。


    “傑少,你第一個需要檢查和治療”,譚軍搶上前一步說道,然後就朝後大聲呼喚醫生。


    陳康傑伸手擋住,“他們傷比較重,我沒事,破點皮而已,無大礙”。


    “傑少,這可不能大意,趕緊看看吧,要不然弄破相了就不好了,隊長有我們照顧著”,龐輝見陳康傑阻擋,心急的跟著勸道。


    聽說可能破相,陳康傑就沒在堅持了,男人也許不像女人那麽愛美,但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管多醜的男人也不太希望自己的臉上留下一個大疤痕,作為陳康傑的身份來說,更不容許那樣的情景出現,不過在去包紮之前,他鄭重交代,熊自強的搶救有什麽消息了,趕緊告訴給他。


    非洲大多數國家的醫療條件都是十分薄弱和艱苦的,在紮國這樣的國家,更是欠缺現代化的醫療水平和專業的醫生,即便是在首都,醫療技術和條件也不強,病情隻要稍微嚴重一點,他們就拿著沒轍,為此,注重中非關係發展的中華國每年都要向非洲大陸不同國家派出醫療隊,除了給當地居民提供醫療救治服務,還提供一些醫生培訓項目。


    兩名黑人醫生對陳康傑的臉,隻是做了消毒清理和上了一些創傷藥進行包紮,如果是對於一般的就醫者,這樣就已經完成任務了,反正上藥後不就傷口就會結疤愈合,可是陳康傑需要可不僅如此,對於陳康傑提出“會不會留下疤痕。”的問題,兩名醫生都不敢肯定,他的臉雖然隻是被擦傷,但是他的臉畢竟是被子彈掀掉了一小塊皮,並且,傷口處還有灼傷的隱微痕跡。


    就在陳康傑包紮好後,卡拉比從外麵回來了,在陳康傑的清洗和包紮期間,卡拉比沒有閑著,他一方麵將情況報告給他的父親,順便了解情況,另一方麵則是調集了大批軍隊圍在醫院周圍,真可算是水泄不通,他必須要保證陳康傑再不會出第二次事故。


    “long,真的很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在我從父親的辦公室出來,才接到報告你出了總統府,當時真沒想到你會到那邊去……”,見到陳康傑的右邊臉包得像個粽子一樣,卡拉比心懷愧疚。


    “這些事情現在說起來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我強哥現在都還不知道生死”,陳康傑現在心情很煩悶,很悲痛,根本不想聽卡拉比的那些解釋。


    在陳康傑看來,他們在該國首都被無緣無故的襲擊,而且還是當地軍人的突然襲擊,這是他卡拉比的地盤,不管怎麽樣,他都有推卸不掉的責任。


    “我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很遺憾,也很抱歉,實在對不起”,卡拉比能夠理解陳康傑的心情,沒有因為陳康傑的厲聲發火就有不快。


    “誰能給我一個解釋,誰能給我一個答案,如果他死了,誰來給我這個公道。”,陳康傑咬牙切齒的盯著卡拉比說道。


    “long,請相信我,我一定會搞清楚真相的,已經展開調查了,有一點可以斷定,就是那些人都是巴布的手下,已經全部被就地正法了”,卡拉比肅然的站在陳康傑的麵前,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麵對老師一般。


    “巴布的手下,我與他麵都沒見過,我們無冤無仇,他幹嘛要襲擊我。”,陳康傑好聲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想,你能夠告訴我一些答案”,卡拉比神情沮喪。


    “我告訴你答案,什麽意思,難道我聯合他來襲擊我自己,還差點要了我的命。”,陳康傑嗖的從椅子上站起,變得暴躁起來。


    “不,不,不,long,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卡拉比身體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看來他擔心陳康傑會突然暴起,拿他出氣。


    陳康傑木然頃刻,也覺得自己有些神經質了,頹然坐回椅子上,“那是什麽意思,你們現在將巴布抓起來,不就知道原因了嗎。”。


    “我剛才已經安排人去抓他了,可惜……晚了半步,他已經出城了”,卡拉比有些懊惱。


    “跑了,嗬嗬”,陳康傑目射電光,笑容可怖,旋即牙關緊咬,冷冷說道,“不管他跑到哪裏,我都會將他抓出來,此仇必報”,陳康傑的話語聽起來讓人心裏發寒。


    “我剛才的意思是,死在人行道上的九個人是負責看管那棟房子的,事先你是不是去過那棟房子,這期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卡拉比沉默冷靜少許,然後疑惑的問道。


    “嗬嗬,是的,我是去了,如果要問我發生了什麽事的話,那就是我一直被其羞辱,不過這一切我都忍了,為了大局考慮,沒曾想,我的忍讓得來的結果居然是如此血腥的襲擊對待……”,陳康傑的話還未說話,龐輝就毫無禮貌的衝了進來,雙眼下滾著滴滴淚水。


    “傑少……”,龐輝喊了一聲,然後就嗚嗚的哭了起來。


    陳康傑的心沉入了萬丈深淵,寒冷無比,他雙眼欲裂,上牙將下嘴唇緊緊咬住,身體不住的抽搐顫抖,龐輝的異常表現,說明了熊自強的情況不妙,甚至已經逝去,他要盡力控製住自己,否則,他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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