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被君堯限製了自由,圈養在洞府中。無論他躲到哪裏,君堯都能在眨眼的瞬間找到他。


    原本還想著看電視來打發時間,然而山裏收不到信號,他隻能側躺在沙發上,望著在廚房忙碌的君堯發呆。


    君堯施法將洞府一比一還原成沈辭所住公寓的布局,沈辭起初覺得十分稀奇,東看看西摸摸,但是沒一會兒便失去了樂趣。


    “好無聊。”


    沈辭將手機丟到了茶幾上,然後從茶幾的果盤中拿了個蘋果,狠狠地咬了一大口果肉,像是在發泄內心不滿似的。


    君堯聽到客廳傳來的動靜,無奈地低聲輕笑,然後脫下了圍裙來到了沈辭的身邊道:


    “夫人如果覺得無聊,為夫不介意做一點有意思的事情。”


    沈辭看出君堯眼中的情欲,頭頓時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道:


    “我不無聊!真的不無聊!”


    太可怕了,他才剛從床上下來,身上全是君先生留下的咬痕。如果再任由君先生放縱下去,他絕對會死在床上!


    “肚子了嗎?”


    君堯坐到了沈辭的身邊,然後淡淡地掃了一眼他手上拿著的蘋果。


    沈辭猜不透君堯的心思,但是見君堯看向了他手中的蘋果,於是將蘋果裝了一個方向,將沒有咬過的一麵,遞到了君堯的麵前道:


    “我肚子不餓,就是太無聊了,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君堯張嘴咬了一口蘋果,然後湊到了沈辭的耳邊道:


    “想出去玩嗎?”


    沈辭一聽有機會出去,立刻坐直了身子乖巧地點了點頭道:


    “想!”


    “可以出去,但是不可以下山。”


    君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沈辭這孩子根本關不住,而且他也舍不得看著沈辭鬱鬱寡歡,所以隻能將結界範圍擴大。


    “我不下山,我就想在山裏跑一跑。整天待在房間裏,我感覺最近肚子上長了很多肉肉。”


    沈辭偏瘦,自從和君堯在一起後,體重就開始蹭蹭地往上漲。君堯沒事就喜歡給他做吃的,整天說得最多的話就是‘肚子餓了嗎?’


    擔心他吃不飽穿不暖,還喜歡在他的旁邊碎碎念。怪不得他失憶的那段時間,會把君先生當成了媽媽。


    君堯挑了挑眉毛,然後將手伸進了他的衣服裏,捏了捏他肚子上的肉*:


    “比以前手感好多了,肉肉的辭兒很可愛,抱起了也很舒服。”


    冰涼的觸感使得沈辭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他連忙推開了君堯,羞澀的避開了君堯的視線道:


    “別說了。”


    “耳朵紅了呢,是害羞了嗎?”君堯伸手環住了沈辭的脖頸,然後輕輕地含住了他的耳垂,眼中滿是情-欲之色。


    沈辭哪受得了蛇仙大人撩撥,三兩下就陷入了溫柔鄉中。等沈辭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被君堯折騰了十幾個小時沒吃東西,沈辭不僅沒有覺得餓,反而覺得肚子漲得難受。


    躺在他身旁的大蛇早已不見了蹤影,估計這個點不是在廚房燒飯,就是去山裏采他愛吃的菌菇。


    他揉了揉後腰,過了許久才艱難地穿好了衣服,從床上爬了下來。沈辭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客廳,探頭張望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君堯的身影。


    “君先生,你在家嗎?”


    沈辭環顧四周,喊了幾遍沒有聽到君堯的回應,於是撇了撇嘴走到了冰箱前,想看看冰箱裏有啥吃的。


    “便簽紙?蛇仙也會和人類一樣留言嗎?”沈辭忽然發現冰箱上麵貼著便簽紙,撕下來一看,就見上麵寫著:


    【為夫去找麟龍草了,冰箱裏有吃的還有喝的,夠你吃一個星期的量。乖乖待在白樺山上不要亂跑,如果有地府的鬼差找你麻煩,千萬不要慌張。隻需握緊脖子上掛著的玉佩,為夫就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在你的身邊。——君堯】


    “看樣子是出遠門了,怪不得昨天看他一直在廚房裏忙碌,原來是早有預謀啊。”沈辭無奈的笑了笑,雖然嘴上說著抱怨的話,但是他打心眼裏感激君堯為他做的一切。


    好幾天沒出門了,也該出去活動一下筋骨。


    ‘隻要不離開白樺山,應該不會遇到危險吧?’


    沈辭暗暗地想著,然後從儲物櫃裏拿出了上學時背的書包,在裏麵裝了幾瓶礦泉水和幹糧後,這才換上了鞋子離開了君堯的洞府。


    白樺山對於沈辭來說就是第二個家,山中的格局與他童年記憶中的格局大相徑庭,所以他並不擔心會在山裏迷路。


    洞府外陽光明媚,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十分舒適。沈辭伸了個懶腰,抬頭望向了天空道:


    “果然還是現實中的太陽暖和,不像幻境中的太陽,冷冰冰的照在身上一點感覺都沒有。去哪逛逛呢?我記得後山那邊有座寺廟,應該是供奉君先生的廟宇,去那裏看看好了。”


    沈辭站在洞口自言自語了半天,絲毫沒有注意到君堯布下的結界出現了明顯的波動。


    畫麵一轉,白樺村村口停了一輛黑色豐田車。豐田車上坐著兩個人,分別是閆剛和錢偉。


    坐在駕駛座上的錢偉,低頭看了看屏幕上顯示的地理位置後,然後抬頭看向了坐在副駕駛坐熟睡的閆剛道:


    “快醒醒,我們到白樺村了。”


    兩人原本深夜就能到達白樺村,由於擔心傅晉淮對錢偉的家人出手,所以在他們出發之前,錢偉給他的父母訂了機票和酒店,讓二老好好出去玩幾天。


    等一切都安置好後,這才開車直奔白樺山。


    他們輪流開車,前半段路程由閆剛開,後半段路程則由錢偉開。


    閆剛本來是打算一個人開的,但是因為開的是山路,再加上開的是夜車,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兩人各自開了一半的路程。


    他伸了個懶腰,然後從塑料袋裏取出兩罐紅牛,自己先開了一罐,遞到了錢偉的麵前。錢偉接過紅牛,看他喝了一口後,這才打開了紅牛喝了起來。


    “後半夜開車辛苦嗎?”閆剛打開了窗戶,點了一根煙道。


    錢偉不抽煙,為了消除疲勞,隻能不停的喝咖啡和功能飲料。


    “還好前麵我睡了四個小時,要不然身體絕對吃不消。你怎麽樣,要不要去村裏休息一會兒在山上?”


    閆剛吐出一個煙圈,探頭望向了窗外,就見村口的路牌上,寫著白樺村三個字。


    “白樺村是沈辭的老家,你把車子開進去,我們休息一會兒,中午在上白樺山。”


    對於沈辭的資料,閆剛反複看了十幾遍。他很好奇在那些村民的眼裏,沈辭又是怎樣一個人,說不定還能查到有用的信息。


    “我和你想法一致,現在上山太危險了,我們身體會透支的。最好找在村裏找個向導上山,萬一迷路了還要給國家添麻煩。”錢偉話音剛落,便一口氣喝完了罐中的功能飲料。


    他將空罐子丟進了塑料袋中,然後雙手握緊方向盤,一腳油門將車子開進了白樺村。


    車子進入白樺村後,就響起了源源不斷的狗吠聲。這些看家護院的土狗,一看有陌生人進入村子,立刻扯開了嗓子嗷嗷狂叫,想要喚醒還在熟睡的主人。


    現在差不多是早上5點45分,由於已經過了收割的時間段,所以這個點村民差不多都在睡覺。


    “哪個瓜娃子來村裏搗亂,大白天的還讓不讓人睡個好覺了。”


    錢偉見車子停在了路邊,就見一名穿著拖鞋披著外套的老大爺,手裏拿著個耕地用的鋤頭,從拐角的路口走了出來。


    “老大爺,你好,我們是駕車旅行的驢友,現在想在這裏借宿一天可以嗎?”錢偉下車主動打招呼道。


    老大爺一看車裏走出來的是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心中的戒備也放下了許多道:


    “你們該不會是想要去白樺山,看傳說中的鬼門關吧?”老大爺放下手中的鋤頭,上下打量著錢偉,接著道:


    “小夥子,我勸你們不要去白樺山,那地方鬧鬼鬧的可凶了!你們還是去別的地方吧!”


    前段時間就有幾個學生為了看鬼門關,鬧到直升機和搜救大隊都來了。這才過了幾個星期,怎麽又有不怕死的年輕人,趕著去那鬼地方投胎。


    “鬼門關?”閆剛皺緊了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錢偉道。


    錢偉哪知道鬼門關是什麽東西,他上前走了一步,腆著一張笑臉道:


    “大爺,我們真的是來旅遊的,不過你說的鬼門關我們並不清楚,能告訴我那是什麽地方嗎?”


    老大爺從腰間抽出了一根煙杆子,猛地嘬了一口煙嘴,冷冷地道:


    “那可不是什麽好地方,你們換個地方玩吧,別回來在山上丟了性命。”


    閆剛見老大爺抽煙,連忙將口袋裏的一包香煙,遞到了老大爺的麵前道:


    “我們開了一夜的山路,能讓我們住一天再走嗎?疲勞駕駛很容易出事故。你放心,我們會支付住宿費和夥食費,休息好了我們就會離開村子。”


    閆剛話音剛落,又從錢包裏抽了六百塊錢遞到了老人的麵前。


    誰又會和錢過不去,老人一把搶過了閆剛手裏的現金和香煙,這才對著他們揮了揮手道:


    “成,你們就住我家吧。不過醜話說在前麵,你們趕著送死我不管,但是可別死在村子裏,要不然沒人會給你們收屍。”


    錢偉拽了拽閆剛的衣角,壓低了聲音道:


    “他怎麽張口閉口都是【投胎,死】之類的話,難道白樺山真的鬧鬼?”


    還沒等閆剛開口,就聽老人接著道:


    “前段時間有幾個學生,半夜上白樺山尋找鬼門關。結果你們猜怎麽的,帶他們山上的向導瘋了,其中一個學生莫名其妙的失蹤了。是死是活到現在都沒個說法,你說那個鬼地方能去嗎?”


    “大爺,您知道那個失蹤的學生叫什麽名字嗎?”閆剛心中隱隱有一種預感,他覺得這次來白樺山,或許能找到對付傅晉淮的辦法。


    “那個失蹤的學生叫沈辭,不瞞你們說,那小子邪門得很。他以前也是白樺村的村民。他出生沒多久,村子裏就接連發生怪事。哦,我跟你們說,我還參加過那小子的葬禮。哪有將死之人又活過來的道理,我看他就是羅刹鬼的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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