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忙著考研的考研,談戀愛的談戀愛,舞蹈係的學生練舞還在少數。


    為了方便學生們練習舞蹈,練舞室都是單獨隔間的。


    舞蹈係整個一樓都是練舞室,每個房間都做了隔音處理。


    桑九池踩著小白鞋走進一樓,迎麵就撞上了兩個同學。


    一男一女手挽著手,本來有說有笑地走著,看到桑九池頓時像老鼠見了貓,夾緊了尾巴顫巍巍打招呼,“桑……桑學長好。”


    桑九池因為是研究生,除了上課跳舞外有時候也會幫導師去給學弟學妹上上課,桑九池看著他們眼生,應該是同係的新生。


    桑九池輕輕頷首,“你們來練舞?”


    突然被桑九池cue到的兩人又是一愣。


    兩人鬆開緊握的手,低著頭像等著班主任談話的小學雞。


    猶豫了一下,男生才開口,“想來練了一會兒雙人舞,學長也來練舞?”


    桑九池搖搖頭,清冷的眸光在長長的走廊上掃了一眼,“不,我來上課。”


    兩個人嚇得又是一哆嗦,他們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同情。


    桑學長有時候會幫基礎功老師給他們代課。


    一開始他們還慶幸終於能見到神出鬼沒的桑學長時,桑九池卻給他們了一個狠狠的下馬威。


    因為大家都已經練了很久的舞蹈,基礎功自認為很紮實,基礎功老師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節課就過去了。


    而桑九池的那一堂課,仿佛讓他們回到了初學舞蹈時被基礎功老師糾正動作的恐懼。


    桑學長是完美主義者,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卡點都分毫不差。一節課下來,別說欣賞美男,所有人都累的夠嗆,也就對這個高嶺之花望而卻步。


    好看是好看,它凍人啊。


    上集體課都這樣,私下裏還不知道嚴成什麽樣子。


    女生鼓起勇氣,問了一句:“是上一對一輔導課?”


    桑九池側頭看了眼門牌號,想要往裏走,“嗯,對,你們自己找房間練吧,我不耽誤你們時間了。”


    聽到桑九池的話,兩人如蒙大赦,趕緊溜了。


    臨走之前還互相對視一眼,眼中充滿了好奇。


    上私課?到底誰啊?


    不敢去麵對桑九池,兩個人趕緊找了間顯示無人的練舞房進去了。小姑娘膽子大,透過門玻璃偷偷向外張望,就看到桑九池邊走邊看門牌號,好像在找什麽房間。


    最後他在很靠裏的一間練舞房門前停下,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看到桑九池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走廊裏,小姑娘才頭縮回來,眼睛裏滿是八卦的興奮目光。


    “那個房間,是是是……是馳野的練舞房。”


    女生掐著男友的手臂激動地快要跳起來,“馳野什麽時候認識的桑學長?”


    男友被掐的生疼,卻還是一臉寵溺地跟著說:“半個月市裏不是有雙人舞比賽嗎?是不是桑學長看了馳野的視頻,想要和馳野跳雙人舞?”


    女生的頭搖擺地像撥浪鼓,“不可能。桑學長從進校開始一直跳的是獨舞,他從來不和別人合作。就算跳群舞,也是他自己在前麵跳,其他人在後麵當背景板。肯定是馳野仰慕桑學長的能力,是他先找上的桑學長。”


    男生搖搖頭,“馳野已經跳的那麽完美了,他還需要老師?”


    女生垂下眼瞼,“我也覺得他跳得很好,可上次公開課表演,老師卻沒有給他打高分,太奇怪了。”


    藝大的舞蹈係分為好多種,其中民族古典舞係分了2個班,因為人數不多,經常一起上同堂,就算不認識,見了麵也會覺得很麵熟。


    上次公開課,老師公開考曲目表演。


    馳野同學調了一段《大河之上》,明明同學們一致叫好,可老師還是給他打了個中規中矩的分數。


    還當著那麽多同學的麵說什麽“如果你的問題突破不了,在舞蹈界的不會很長”。


    他們就覺得很好看啊,怎麽就不會很長了?


    女生還在為自己的小偶像打抱不平,男友已經開始吃悶醋,“好了,說不定桑九池就是為了幫馳野解決問題去的。我們練舞?下周還有考試呢。”


    女生一想到考試,立馬慫了,“來了來了。”


    ……


    房間推開的一刹那,桑九池被裏麵的熱氣衝了一下。


    從離開宿舍到這裏一路寒氣,本來以為馳野練舞太熱可能會關著空調,沒想到練舞房裏的空調竟然是開著的。


    桑九池抬頭看了眼空調顯示器,24度。


    馳野好像是剛剛跳完一段舞,頭發被汗水打濕,額頭上沁出著水珠。


    馳野的胸膛上下起伏,看向桑九池的表情有些怔愣。


    桑九池衝著馳野禮貌而不失清冷地笑了笑,兀自走進練舞房,脫掉了外套掛在衣架上,“房間有點熱。”


    馳野脖子上掛著一塊白色毛巾,毛巾已經被汗漬染濕。


    他喉嚨滾動兩下,才幹巴巴道:“學長好。”


    桑九池脫了外套,找了個凳子坐下,開始上下打量有些緊繃的馳野。


    戀人這輩子竟然隻有18歲。


    第二個位麵剛認識戀人的時候戀人也很年輕,那時候才20歲。


    但第二個位麵因為早早踏入戰場的原因,再加上身為皇室的壓力,愛人那時候其實已經相當成熟。


    但現在這個位麵的愛人不同。


    年輕的身體,就連眼神都是涉世未深的單純。


    馳野很年輕,不止是身體,還有那張臉。


    愛人這輩子的身高不算高到誇張,看樣子是一米九左右。


    這個身高放在舞蹈圈其實還挺高的,往往身體越高柔韌性和靈活性也會越差。


    身子太高反而不利於跳舞,也不好找舞伴。


    用這樣的身高能練成那樣精準的動作,可以看出馳野平時卻是下了不少功夫。


    隻是練習到位了,感情也沒有。


    馳野留著一頭半長不長的短發,被汗水打濕後一縷一縷的立起。


    他的鼻梁很挺,一雙黑漆漆的眼睛裏格外明亮。就連那濃密的眉毛都上挑的恰到好處。


    曾經銳利的五官因為年輕而弱化了不少,不僅不會讓人害怕,反而多出了幾分小狼狗的凶憨。


    馳野現在穿的是之前那段視頻裏的衣服,黑色的背心貼在身上,被汗水打濕成了兩種顏色。


    曾經捏爆敵人頭顱的手臂這輩子變成了舞蹈的身體,肌肉一條一條嵌在皮膚裏,好像草原裏矯健的獵豹,每一寸都透著凶悍的爆發力。


    眼神向下移動,落在了馳野的要腰部。


    馳野在腰部纏了一塊白色的布條,將腰部位置巧妙地遮擋了起來。


    似乎是注意到桑九池的視線,馳野收了收腰,讓腰部看起來不那麽突兀。


    桑九池的視線在腰部定格了幾秒,才繼續向下遊走了一圈,又把視線放在了馳野的臉上。


    看著馳野略顯局促的表情,桑九池才淡淡開口,“你知道你的問題出在哪裏嗎?”


    馳野點點頭,又搖搖頭,與其中帶著些許懊惱,“感情不到位。”


    桑九池點頭,“對,可是為什麽會感情不到位?”


    馳野皺著眉仔細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不知道。”


    桑九池站起身,圍著馳野轉了一圈,“因為你把自己拴在了套子裏。”


    他停在馳野麵前,距離馳野隻有不到幾公分。


    手指輕輕戳著馳野的胸口,之間若有似無的擦過突出的胸膛,“你的這裏,沒有釋放出來。你空有技巧,沒有感情。這樣下去你在舞蹈上麵的造詣不會很高。”


    馳野眉頭皺的更緊,桑九池說的話和老師當時說的一模一樣。


    大學之前他跳舞以為隻是動作到位優美就可以,大學之後他才知道原來跳舞還需要注入感情。


    可他對舞蹈明明很熱愛,他到底缺了什麽感情。


    桑九池拍拍馳野的肩膀,“你隻是缺少一個打開鎖的鑰匙。而我就是那把鑰匙,我會讓你成為舞蹈界的神。”


    聽到桑九池的許諾,馳野疑惑的雙眼驟然睜大,一雙黑漆漆的眼睛裏有什麽東西跳動了幾下。


    桑九池的手開始順著馳野的肩膀向下邊捏邊滑動,“你的形體和肌肉都練得很棒,平均一天跳幾個小時?”


    桑九池指尖圓潤中帶著涼意,表情平淡,呼吸平緩。


    手指沿著肌肉的線條向下滑動,審視他的每一條曲線。


    馳野知道,桑九池是在看看的形體。


    可不知怎麽呢,那指尖放在自己手臂上,每一次劃過都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熊熊燃燒。


    馳野不由繃緊身體,“早晨7點起床,沒有課的時候都會在舞蹈室,大概練到晚上10點。”


    桑九池的手已經劃到了腰部,他自然地揭開了裹在腰部的白色布條。


    馳野眼神一跳,下意識去按住那塊白布。


    手被按住,桑九池“嗯?”了一聲,“怎麽了?難不成很大,鼓出來了?”


    馳野沒想到桑九池問的這麽直白,尷尬地點點頭,不好意思地回道,“有點。”


    桑九池繼續解開,“沒事,大家都是男人,你有的我都有,害羞什麽,把手拿開。”


    桑九池的眼神過分澄明,以至於馳野總覺得自己太齷齪了。


    馳野吞了兩口唾沫,還是把手拿了起來。


    白色的布條被桑九池輕鬆扯開,露出了裏麵的緊身舞蹈褲。


    腰部鼓鼓的一塊,桑九池笑了一聲,“龐然巨物啊。”


    馳野更害羞了。


    他臉頰通紅,一雙耳朵都快滴出血來。


    桑九池邊說著,手上的動作沒有停。直到把全身的肌肉都捏了一遍,桑九池才再次走到椅子上坐下,讚歎道:“你的身體真完美。”


    很多人都這麽誇過自己,馳野也知道自己形體很完美,可今天這句誇獎從桑九池嘴裏說出來,馳野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好像春風拂過大地,把那些雜亂的野草都吹到了一邊,露出了裏麵開得嬌豔的百合花。


    桑九池伸出手指懸空對著馳野指了指,“脖子很長、鎖骨很明顯、肱二頭肌也很發達,還有你的胸肌也很緊致。”


    桑九池頓了頓,“我剛才隔著衣服摸了摸,你的腹部應該練出了八塊腹肌吧?腹肌一般人一般都隻練出了六塊,你真的很棒。還有你的……”


    桑九池眼神下瞟,停在了他的腰部。


    馳野頓時收了收肚子,就看到桑九池的目光再次向下周遊,停在他的小腿上,“小腿很修長,這樣跳出來的會很好看。總而言之,馳野,你是個天生的舞蹈架子。”


    窗外寒風微凜,將斑駁泛黃的落葉吹得翻動。


    落葉被吹到窗戶上,發出“啪啪”的拍打聲。


    桑九池認認真真坐好,“知道我為什麽找你嗎?”


    馳野搖搖頭。


    他的確不知道,桑九池他是知道的,當時來個他們上過一節基礎課。他自認為自己在那節基礎課上表現地還算不錯,但也隻是沒有受到桑九池的批評而已。


    除了自己,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被桑九池挑了許多基本功問題。


    馳野認為,憑桑九池當時的表現的話,他對自己根本沒上什麽心。


    所以他也很奇怪桑九池為什麽會找上自己,還會毫不吝嗇地誇獎稱讚自己。


    桑九池:“半個月後市裏有一場雙人舞比賽,比賽冠軍能獲得10萬元和獎杯。我想和你參加這場比賽,獎杯一人一個,獎金……我7你3。”


    桑九池解釋道:“畢竟我出力多,你出力少。我拿七萬的大頭,你不介意吧?”


    這話說的,似乎冠軍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馳野嘴巴微張,有些驚訝地看向桑九池,“你是因為錢才教我?”


    桑九池搖頭,表情盡量顯得真摯,可又因為淡漠讓那份真摯並不怎麽可信,“當然不僅僅是這樣,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想讓你這麽好的苗子被埋沒。”


    馳野抿唇,皺眉。


    這話他怎麽覺的這麽假呢?


    馳野:“桑學長,你不是從來不跳雙人舞?”


    桑九池好看的眉毛挑了一下,他想了想,捏著下巴笑道,“主要是之前錢沒到位。我現在缺錢。”


    果然還是為了錢!


    馳野猶豫著開口,“學長,你這樣教我,其實就相當於家教,我可以給你學費。你需要多少錢?”


    桑九池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擺了擺,“是我先找的你,所以這場教學不要錢。不過我也不是什麽活菩薩,不可能什麽都不要,至於要什麽,等以後再告訴你。”


    看到馳野緊張的表情,桑九池輕輕笑了笑,“放心,你給的起的東西,肯定不會讓你去殺人放火的。”


    馳野鬆了口氣,“學長為什麽會選上我?和我相比,跟你一直上課練習的同班同學應該最合適吧?我們兩個還沒磨合過,也不知道節奏到底對不對。”


    屋內氣溫有點熱,桑九池解開了最上麵的立領扣子,“你就是最合適的,你是除了我之外基礎功最完美的一個,而且不管是身高還是體型,你的都和我最般配。我預感,我們兩個會是最契合的搭檔。”


    聽到桑九池的誇獎,馳野的心裏頓時輕飄飄的。


    他用力壓下心裏激動的心情,用力點了一下頭,“嗯!”


    現在時候還早,桑九池把身體向後略微靠靠,將後背的重量放在了椅背上,“形體沒問題,再看看基礎功,就跳《大河之上》吧。”


    桑九池從口袋裏取出手機,細而長的五指在手機上滑動,他白皙圓潤的指尖落在黑漆漆的屏幕上,黑與白的碰撞,讓馳野的眼睛也跟著跳了幾下。


    馳野眼睛盯著桑九池精致的五指,心裏突然在想。


    桑學長的手指好漂亮,含在嘴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突然被腦海裏的想法嚇了一跳,馳野趕緊低下頭,沒有再去看桑九池的手。


    桑九池指紋解鎖了手機,從學校曲庫裏找到了《大河之上》,“我給你放伴奏,就跳中間那一節,時間一分半,還需要熱身嗎?”


    桑九池的聲音冷冷清清,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態。


    馳野羞恥地抿著唇,桑學長特意來教導自己學習,自己剛才竟然還抱有那麽齷齪的心思,太不要臉了。


    他搖搖頭,想要撿起地上的布條再次纏到腰上。


    桑九池適時製止了他,“就這麽跳,過多的外物隻會妨礙你。”


    馳野暗暗想,要聽桑學長的話,剛拿到手裏的布條又被馳野無情地扔到了舞蹈室的一角,“好,學長。”


    桑九池:“我既然現在教你,也算是你的半個老師。以後在外麵你還是教我學長,隻有我們兩個的時候,你要叫我老師,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桑九池現在本來就是他的老師。


    馳野小狗一般聽話地點點頭,“好的,老師。”


    桑九池把音樂向後拉了拉,停在了差不多快進中部的位置,“我開始了,你自己找點。”


    隨著音樂的響起,馳野迅速擺出了起勢的動作。


    馳野就像一台測量精準的機器,隨著中部卡點節拍的到來,他立刻進入了節奏。


    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這個舞他練習了太多次,不需要刻意改變迎合音樂,肌肉已經將所有的動作牢牢記住。


    《大河之上》描述的是一場古代的海上戰役。


    王朝末年,實力已經很垂危。


    外來侵略者來勢洶洶,勢要攻下王朝五十城後從水路一路打進王都。


    王朝主將臨危受命,帶著必死的信念將侵略者攔在了河的對岸。


    一方各占一邊河岸,誰都不讓。


    可這樣不是辦法,侵略者有從50城掠奪來的充沛糧草,可他們這些將士的後備力量卻不足。


    這麽耗下去,王朝必破。


    主將生死之間下了最後的抉擇,選擇了強攻。


    那一場戰爭,主將帶著區區40萬大軍應戰地方100萬大軍,在湍急洶湧的河麵和敵人展開了殊死搏鬥。


    最後,王朝主將險勝。


    《大河之上》就是描述那場偉大的以少勝多守衛戰的。


    桑九池之所以選這首歌,是因為這首歌裏的內容和上個位麵那場戰鬥有些類似,讓他有一種懷念感。


    上個位麵的那場戰爭也是靠近水,而且也是40萬對100萬。


    歌曲前半部分是準備階段,後半部分是險勝之後的喜悅描寫。


    隻有中間這一小結,是描寫戰場的緊張和慘烈。


    隨著馳野的跳動,桑九池的一雙眼睛緊緊黏在他的身上。


    不得不說,愛人跳舞真的很好看。


    手長腿長,四肢伸展大開大合的動作格外炫目。


    桑九池看著看著,眼睛就黏在了他的腰上。


    腰部一條一條的,非常有彈性,就算被裹在一層布裏,力量感和衝擊感半分也沒有減少。


    桑九池眼神暗沉,貪婪地舔了舔唇角,由衷地在心裏感慨道:【我老公真棒,怎麽這麽會長,這我能行嗎?】


    f001翻了個白眼,【宿主大人,我懷疑你是在炫耀。】


    桑九池眼睛直勾勾看著:【自信點,把懷疑去掉。】


    f001:【……】


    它統怎麽忘了,宿主大人是老凡爾賽了。


    這段舞需要用極致的力量才能表現出來,桑九池雖然也能跳好,但最適合它的還是馳野。


    那種不服輸的野性狂傲和凶狠,也隻有他才能百分之百展示出來。


    桑九池又看到了他的腰。


    隨著音樂的遞進,馳野迅速挺拔著腰肢。


    凶狠、快速,想要將敵人釘死在甲班上。


    桑九池下意識地縮緊下腰,【這麽快,年輕真好,他對我不會也這麽狠吧?】


    f001:【放心,宿主大人,您完全受的住。】


    桑九池咽了口唾沫,眼神越來越混濁,眼睛不受控製地在馳野身上亂飄。


    馳野正跳地起勁,旋轉的時候眼神無意掃過桑九池。


    卻見剛才還是一臉正氣的桑九池臉色有些泛紅,他薄薄的嘴唇微微張開,一雙眼睛裏似乎蒙上了水霧,讓他本來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質瞬間弱化了不少。


    眼尾染著一絲朦朧的顏色,淩厲感頓消。馳野看著這樣的桑九池,好像看到了他身後開著的大片桃花。


    帶著魅惑,含著春情。


    桑九池的目光隨著自己的動作而移動著,他的注意點好像是……自己的下腰?!


    馳野呼吸猛然一滯,腳下的動作隨即錯了幾步。


    桑九池挑眉,眼神變了一下。


    馳野咬緊牙,幾秒後呼吸恢複正常,很快找回了節奏,完成了最後的漂亮收尾。


    一跳完,馳野就急忙開口,“老師,抱歉,我剛才跳錯了。”


    桑九池搖頭,“沒關係,你後麵補救的很好,無傷大雅。”


    桑九池的目光已經恢複了正常,馳野甚至以為剛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


    他想問問桑九池剛才到底在看哪兒,可看到桑九池清冷認真的目光,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許久,馳野從上下起伏的胸膛中吐出了一口濁氣,“不,沒有做到極致的完美,就是失敗品。這次是我失敗了,在您麵前丟人了,老師。”


    桑九池歎了口氣,“馳野,你知道你的問題在哪兒嗎?你太多在意動作的正確性。我們是人,不是機器。隻要是人,就不會做到每一次動作一模一樣,這次腿抬得略微矮了幾毫米,那次腿又略抬高了幾毫米,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是你的動作就像從機器上複刻下來的,上一次和這一次一模一樣,下一次又和上一次完全一樣。你將太多的精力放在了呈現動作上,反而忽略了感情的迸發。你是人,不是機器,這就是你最大的問題所在。”


    馳野愕然地聽著桑九池的解釋,竟然有些無法讚同,“我每個動作都追求極致難道錯了嗎?”


    桑九池搖頭,“追求極致的動作當然沒錯。但如果隻為了追求外在的極致動作而放棄了內在的靈魂,就是本末倒置。”


    馳野的喉頭有些酸澀,他艱難地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問道:“那我該怎麽辦?是不是很難糾正?”


    桑九池搖搖頭,“我不是說了嗎,一步一步來。首先第一步,要把你從機器的套子裏解脫出來。”


    馳野有些不明所以,“怎麽解脫?”


    桑九池眯起眼,他掃了掃窗外,緩緩站起來,“我下午打工,晚上九點我會再過來,到時候告訴你該怎麽做。”


    他走到門口,像想起了什麽,回頭對馳野說:“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馳野認真看向桑九池,就聽桑九池說,“我以前之所以不跳雙人舞,是因為我有皮膚饑渴症。你既然要當我的搭檔,最好先提前了解一下這種病。以後如果我對你作出什麽事情,都不要多想,我隻是發病了。”


    桑九池說完揚長而去,隻留下了獨自呆愕的馳野。


    皮膚……饑渴症?


    光聽名字就知道是不得了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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