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自為之吧,但願你做這樣的選擇將來不會後悔。”


    張魯整理整理衣服,依舊是一身的學者範兒,讓明蘭看的惡心想吐,有時候明蘭就想,現在人的眼睛到底都在看些什麽?渣男包裝包裝他就成了儒雅的學者,張魯不配,他根本不配,他就是個陳世美,他就是個畜生。


    可惜的是,壞人活的更加的滋潤,應有盡有,好人呢?早就去見閻王了,就算是以後張魯過的不好又能怎麽樣?她是張魯,她也會選擇拋棄妻子,拋棄女兒,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為什麽不?


    張魯拉開病房的大門。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就算是他是誰的父親,他也沒有權利去替誰做什麽樣的決定,給了生路你們不選擇,那以後的死路就別擋在他的腳前,成長是要付出代價的。


    明珠停頓了幾分鍾跟了出去,明蘭和明月都沒有動。


    麵對未來,隻有一片迷惘,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打官司怎麽打?現在避禍又該怎麽避開呢?


    明珠追了幾步,追上了張魯。


    “明月不是你的女兒。”


    張魯轉過臉,臉上的表情卻是十分的難看,那是一種隱藏著的暴怒,想將明珠除之而後快的暴怒,亦或者是一種羞憤。


    羞憤?


    明珠和張魯之間隔著幾米,他們不像是父女,更像是談判者,張魯的臉色一直不對,明珠的表情也就那樣,淡淡的說著話。


    其實說懵的似乎又早些就有預兆了,明珠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眼小,什麽事情她總願意回顧,從小到大的事情,昨天前天發生過的,一點點的事情能被她放到無限大,張魯對明蘭無感卻沒有像對明月那樣的無情。


    是的,徹底的無情。


    這樣就可以解釋了,為什麽張魯會覺得送她們出國是一樁劃算的買賣,因為受傷害的人是明月,是他不喜歡存在的小女兒,自己生的那兩個呢,再不願意管,終究是親生的,借著明月的事情,又可以不用自己的錢,不算是違背了自己的心是嗎?


    明珠隻覺得心中冰涼。


    這到底是什麽樣的家庭?


    她媽媽是那樣懦弱,膽小的一個人,怎麽會背叛丈夫呢?亦或者明月的出生時機不對?


    腦子裏雜亂無章的想著,推算著,卻不能肯定。


    好半響張魯臉上的表情已經都修複了回來,和明珠兩個人就站在走廊的扶手前方,中間隔著兩三個人的距離。


    “你追出來想和我說些什麽?”


    明珠猜想,自己戳中了張魯的軟肋,他一定會反駁或者進行恐嚇,結果他卻避開了這個話題,猜錯了?


    不過也對,她媽的個性她真是太了解了,根本不可能的。


    明珠說:“我現在想聯係一家媒體,我需要媒體的介入,我需要警察對我們的保護。”


    張魯冷笑著:“你想要什麽,你對著天空說,天空掉下來就證明有人願意幫你的忙,或者你閉上眼睛,估計很快就實現了。”


    他在諷刺明珠白日做夢來的快些。


    “就算你不認,你終究是我們的父親,一旦事情扯出來你也避免不了,是黑是紅你自己現在還能選擇,我知道你怕什麽,你怕我不怕,你幫我,我不咬你,他們許諾不碰你,我也可以保證無論我怎麽給明月要公道,我也不會損害你的名聲。”


    她如果沒記錯的話,姚可珍的父親是某法學院的教授,教過那麽多的學生,她不信自己找不到一個能全心全意為她們打官司的律師。


    張魯真想給明珠喂點耗子藥。


    禽獸不如的東西,別的沒學會,倒是把威脅的手段學的淋漓盡致的。


    “我不會幫你。”


    “不,你會的。”明珠的表情堅定,莫名的她就覺得張魯會的,隻是讓他串聯一下並不是主動出擊,能不能打,打成什麽樣都是她們三個人的事情,對張魯來說沒有一點的損失。


    張魯的表情看不出來喜怒。


    你覺得我會,我就偏不如你的願。


    “嗬嗬。”


    張魯調頭離開了,明珠心裏咯噔一下子,也許是因為自己講明月不是他親生的話,觸怒了他,張魯這人很要麵子,今天被她這樣講,心裏說不定已經恨死她了。


    明珠的腦子有些亂,她得冷靜下來好好的想想,想想下一步,自己到底應該怎麽做。


    回到病房裏,暫時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出院,醫院的人多,人多眼雜,如果真的有人來醫院威脅她們,這回證據就有了。


    “醫院也不能待一輩子啊……”明蘭發愁。


    “他管嗎?”明蘭抱著一線的希望看著明珠,目光一動不動的,最後的希望還是放在張魯的身上了,如果他不管,沒有人能拿他有辦法。


    詛咒不會馬上應驗,真的去殺了他,也沒有人敢,明蘭最多也就是嘴上叫叫而已,她現在覺得無望了,沒有退路,警察也指望不上,這些都是一開始想不到的。


    明珠卻顯得格外的平靜,明蘭一臉的焦慮,她著急她當然著急,她怕下一秒就有人衝進來弄死她啊,她學不來明珠的鎮定,也不想裝鎮定,沒有表情有什麽用?能解決問題嗎?


    “你陪著明月吧,他會管的。”


    明蘭追著明珠,但又不敢出病房的大門,她怕明月自己待著會出事兒,她也想勸明珠回來安靜的待著吧,你出去能想出來什麽好辦法?還是得從公安這邊下手,是跪是求,一定要讓他們幫自己。


    不行她就光天化日門口跪著去,迫於輿論,他們也會有點動作的。


    明珠腦子裏想過很多的辦法,說實話和明蘭所想的一樣,辦法就是沒有辦法,張魯不肯管,警察方麵現在查來查去沒查出來,她很被動,什麽也做不了,她能靠的就是張魯這個救命島,不管島上有什麽總比死在海裏來的強,他是她的父親……


    世間的父母最怕孩子做什麽事情呢?或者換個角度,孩子用什麽樣的方式最能威脅得了父母呢?


    答案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但張魯這位父親又似乎和正常的父親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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