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師見到張魯,和印象當中所能拚湊出來的那個樣子有些對接不上,愣了一愣,沒料到明珠的父親是這樣的……也許這當中有什麽誤會,說開就好了。


    張魯身上學者的氣息太過於濃重,臉上透露出來的都是歲月沉澱過的痕跡。


    周老師慢慢的講著。


    “學校都已經給了明珠處分,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後果不敢想象,明珠畢竟也隻是個孩子……”


    張魯點頭,臉上的表情溫溫潤潤的,周老師覺得有門。


    說了一大通,張魯聽的也很有耐性,等到確定周老師講完,張魯看了周老師一眼,低聲問著:“所以呢?”


    周老師一愣,所以?


    所以你為人師表的,為了名聲為了前途為了什麽都好,自己的孩子總要自己養吧,讓明珠好好的去學校,你的三女兒現在鬧自殺,所以?


    “為什麽我要管她們?我已經給了撫養費。”張魯平穩道。


    周老師的那顆心呱嗒一聲就碎了。


    長得人模狗樣,怎麽聽人說話聽不明白呢?


    “你女兒現在吃安眠藥自殺。”


    “死不死我相信她自己已經想好了,不想活誰也勸不了,至於明珠她認為這是她的責任她想扛那就扛著吧,這個世界總是需要一些蠢人的。”回答的四平八穩,好像與他一點幹係也沒有。


    周老師隻覺得莫名其妙,這一家子都是奇葩。


    從爸爸到女兒,都是怪物,都有病。


    冷笑著:“您這樣的父親我是第一次見,還教授呢。”


    張魯又看了周老師一眼,“我當教授和這件事有什麽關係嗎?追究起來你也不過就是個外人……”


    周老師是抱著解決的態度前來的,被氣走的,肚子裏鼓鼓的都是氣,愛管不管,那是你家的孩子,你不可憐還指望著誰去可憐,她就是閑的,她多事兒,她二百五。


    張魯等周老師離開學校,自己才不急不慢的回了辦公室,他下午有一節公開課,上麵還挺重視的。


    明珠坐在明月的床邊,有心想問問她,到底出什麽事情了,有事情你總要講,你悶在心裏,她又不是蛔蟲,怎麽可能知道呢?但妹妹現在這樣子,她又怕自己刺激了明月。


    這次不是被打,而是自殺,明珠交代著明蘭去找小沈老師,事情已經上升了一個程度,不能不重視。


    明月一直都沒有睡,她清醒的很,也知道又拖累家裏人了。


    “我知道你沒睡,明月啊我對你和你二姐是兩種政策,今天換你二姐做出來這樣的事兒,我直接就甩巴掌了,我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吧?你到底有什麽想不開的想去尋死?”明珠的脾氣有些暴躁,試著壓了壓,喘口粗氣,試著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柔順一些:“姚可可欺負你,你和我講……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但我和你二姐總可以每天接送你的……”


    明月抹眼淚。


    她總是這個樣子,問她什麽,她就哭,嘴巴好像就隻是擺設。


    “你讓我覺得我活的很失敗,我這個姐姐當的很失敗,我甚至都覺得你到今天這個樣子都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


    “那是誰的錯?你為什麽要去死?”


    明月又不說話了。


    “你看你又不說話了,你這樣我怎麽知道發生過什麽事情?”


    明月閉著眼睛:“我隻是覺得活的累……”


    明珠很想笑,活得累?


    這個家誰活的不累?或者說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是活著不累的?


    因為累,所以都要去死了?


    “是不是姚可可……”


    “沒有……”明月打斷明珠的話:“大姐,我不想念書了。”


    隻要她不念書了,她就安全了。


    明珠輕輕歎了一口氣,不念書了?然後呢?


    每天待在家裏,還是出去找工作?


    明月的個性,出去找工作她也不會合群的,她的愛好也就隻有念書而已。


    “這個等你好了以後我們再說。”


    明月哭了:“我就是不想念書了,我不知道和別人怎麽相處,我不願意去學校……”


    明珠不禁皺了皺眉頭。


    沒有姚可可的事件以前,明月並不是這樣的,她雖然過於靦腆但從來沒有抱怨過學校不好,甚至她心裏是喜歡學校的,明珠將明月現在的情緒歸納為妹妹心裏出了一點的問題。


    “可是不念書,你又能做什麽呢?”


    明月回答不上來,她也不知道自己不念書還能做些什麽,她隻是想躲在家裏,誰都不認識她,這樣那些人找不到她,威脅不到她,她就安全了。


    明蘭和小沈老師一起來的醫院,明珠從明月的嘴裏問不出來什麽,小沈老師也是回去班級問了那天中午到底發生了什麽,有看見明月的,說那天少上了一節課,他看見明月和金晨一起走的,小沈老師又去問的金晨,金晨說明月和他走的很近,他快走了幾步,那之後就不知道了。


    誰想問題都不會想到那上麵去,小沈老師猜測也隻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姚可可又出現嚇了明月,第二就是明月的心理出現了問題。


    這種說法,明珠也沒辦法去否決。


    明月身體生病以後,心理又開始生病,沒有其他的渠道,隻能去看心理醫生,錢也和流水一樣的花出去,可明月越是看醫生越是安靜,現在幾乎都沒什麽話對明珠和明蘭講,吃飯也隻是吃一小口,每天有點風吹草動就受了驚嚇一樣,明珠覺得不對,找過心理醫生,但醫生說她真是盡力了,這孩子什麽都不跟她說,總是哭,她手頭上知道的,去勸解去開導都不起作用。


    事情就進了死胡同,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心理醫生隻能繼續看下去,效果卻微乎其微。


    明月的膽子卻越來越小,走路現在頭都不敢抬了。


    大半年過去,明珠準備高考,晚睡早起的,自己也是很拚,想著高考以後,總算是能有點時間陪陪明月了,卻沒有想到出事兒了。


    天氣有些發悶,班裏上體育課,老師帶著學生室外上課,正常跑步,明月跑的搖搖晃晃的,身體一歪就栽地上了。


    “明月……”


    同學圍了過來,扶起來明月,可能是中暑了,老師讓明月回教室或者去樹枝下麵避避熱。


    一個女同學看著明月的褲子,快速的脫下來自己的校服,係到明月的腰上。


    “你例假把褲子都染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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