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端著宮人準備的清茶,婁鈺淺淺的抿了一口,才抬起頭把目光投到了時宴的身上。


    誰知,他這一抬頭,才發現時宴也在看著他。


    四目相對,最後還是婁鈺果斷的移開了視線。


    他冷著聲催促道:“還在等什麽,立刻給本王打。”


    聽出了婁鈺話裏的不耐,侍衛們哪裏還敢遲疑。兩名侍衛立刻上前扣住了時宴的肩膀,將他壓倒在寬凳上,而另外兩名侍衛,則拿起棍子,開始動手。


    隨著“啪”的一聲,時宴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可是整個過程,他都緊咬著牙關,連一聲都沒有叫出來。


    很快,十棍子就打完了。


    侍衛上前來回稟道:“攝政王,十棍已經打完。”


    婁鈺揮了揮手,示意侍衛退下。


    而後他才再次看著緊皺著眉頭,臉上血色盡失的時宴道:“太子可知錯了?”


    “孤知錯了。”侍衛的壓製一鬆開,時宴便再也穩不住身體,摔倒在地。


    “知道錯就好。若是還有下一次,你說本王是該拿慕雲清開刀,還是你舅舅呢?”婁鈺說這話的語氣並不重,倒像是朋友之間的寒暄一般,可是他說出的話,卻讓人感覺到遍體生涼。


    時宴的臉比剛才又白了幾分,好一陣子,他才道:“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這一次,婁鈺沒有再回應他,而是將手中的茶盞擱下,起身離開。


    婁鈺要走,時胥自然也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他看了時宴一邊,也跟著起身,追了上去。


    婁鈺走得很快,時胥費了一些功夫才將其追上。


    “阿鈺為何要生這麽大的氣,這個結果,不正是你想要的嗎?”時胥一邊走,一邊道。


    “沒錯,這個結果的確是本王想要的。隻是,那個小狼崽子當麵一套背後一套,著實讓人來氣。”婁鈺的火氣並未消下去,被時胥一點又著了。


    “這對阿鈺來說,應該已經習以為常才對。”時胥意有所指的道。


    婁鈺明白時胥的意思,身處這個位置,誰不勾心鬥角。婁鈺應該早就已經習慣了才是。


    而他現在這麽在意。在意的究竟是這件事,還是僅僅是因為做這件事的人是時宴。


    若是前者還好,可若是後者呢?


    時胥隱隱覺得有些不妙了。不,他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


    於是。在婁鈺開口要說什麽之前,他便搶先了一步道:“阿鈺,既然你心情不好,不如我們便趁著這個時機,離開皇城,微服私訪,也好放鬆放鬆心情。”


    “這個提議不錯,就這麽辦。”反正最近他是不想看到那個小狼崽子了。


    見婁鈺答應下來,時胥很是高興,他連聲道:“那就這樣說好了,你可不能再反悔。”


    “行了知道了,本王先回去了。”婁鈺一邊說著,一邊向時胥揮手告別。


    目送著婁鈺的背影走遠,時胥的臉上的笑容才逐漸收起。


    這一次,他絕對不能再放過這個好機會。


    婁鈺回到王府,便一頭紮進了書房。隻是這一次,他並不是在處理政事,而是有關於微服私訪的事。


    他已經答應要跟時胥一起微服私訪,那麽問題來了,他要不要帶上顧清顏呢?


    若是他不將人帶上,指不定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顧清顏又和時宴這個小狼崽子混到一起了。


    如今梁棟成了丞相,時宴的勢力也擴大了不少。如果再讓他把顧清顏收為己用,恐怕情況會有些不妙。


    所以,他還是把人帶上吧。就算不是因為時宴,放在身邊養養眼總是好了。


    在心裏做出這個決定。婁鈺便主動找上了顧清顏。


    在青閣門前停下腳步,婁鈺一眼便看到了顧清顏的貼身侍從。


    見來人是婁鈺,那侍從頗有些意外,他向婁鈺躬了躬身道:“奴才參見攝政王。”


    “清顏可在裏麵?”婁鈺走到門前駐足問道。


    侍從點著頭回答:“主子在房間裏休息。”


    “那本王現在就進去找他。”婁鈺說著,便抬步進了青閣。


    在顧清顏的房間外停下腳步,婁鈺輕輕叩響了房間的門。


    “咚咚咚”三聲過後,房間裏響起了顧清顏的聲音。“進來。”


    婁鈺聽到這裏,才將房間門推開了。


    “攝政王您怎麽來了?”見來人是婁鈺,顧清顏麵上露出了些許驚訝之色。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要起身跟婁鈺行禮。


    在他動作之前,婁鈺趕緊阻止道:“不必多禮了,本王現在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


    “哦?不知王爺所說的事是?”顧清顏似正了正身子,那雙漂亮的眸子在婁鈺身上打轉。


    “本王近日準備離開皇城微服私訪,不知清顏可願意同行?”婁鈺在桌子的另一端坐下,手指在桌麵輕輕地敲擊著,他的手指細長白嫩,與黑木的桌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顧清顏眯了眯眼睛,似乎在猜測婁鈺的用意。不過很快,他就答應了下來。“清顏自然願意。”


    “好,既然如此。那你便先收拾一下,隨時跟本王出發。”婁鈺麵上露出一絲笑意。


    “清顏明白。”顧清顏說著,又好奇的問:“隻是,不知道攝政王為何突然決定要微服私訪?”


    這,婁鈺當然不可能說他是被時宴氣的。於是,他撒了個小謊道:“你剛來北月,本王想著應該帶你瞧瞧這北月的風土人情,也省的你太過無趣。”


    “是嗎?如此倒要多謝攝政王了。”顧清顏將信將疑的道。


    婁鈺摸了摸鼻子,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顧清顏的道謝。


    離開青閣,婁鈺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隻是,這一次他屁股還沒有坐熱,影一就火急火燎的從外麵衝進來。“王爺,太,太……”


    “太什麽太,說清楚。”影一結結巴巴的,聽得婁鈺十分納悶,因此他不耐煩的回道。


    “太子來了。”影一指著外麵,吐出四個字來。


    “什麽?”這一次輪到婁鈺驚訝了,他剛把時宴打了一頓,他還來做什麽?


    “他來做什麽?”婁鈺問影一道。


    影一搖搖頭,也一臉納悶。“屬下也不知道。”


    “行吧,本王倒要看看他到底幾個意思。”婁鈺說了一句,便對影一道:“你現在就去把他請進來。”


    “是,奴才這就去。”影一說著便退了下去。


    不過片刻,時宴就來了。這一次他是由著下人攙扶進來的。


    時宴明顯傷得不輕,連站都站不穩了。“孤給攝政王請安。”


    “太子不在宮裏好好養傷,來找本王所為何事?”婁鈺公事公辦的聲音。


    時宴臉不紅心不跳的回答。“太子宮燒毀嚴重,孤無處可去,隻能前來求攝政王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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