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宗洪濤和杭辰,所有人都倍感震驚。


    “不可能……”


    宗祁想起在那個四下無人的停車場,杭景曾經說過,隻要有他在一天,誰也動不了宗應的位置。


    他從來沒有低估過杭景,所以即使有那些照片在手裏,也一直按兵不動等待時機。


    原以為杭景的離世是最好的機會,卻沒想到,就算他人都死了,說的話一樣有效。


    宗祁恨恨地盯著宗應,內心的嫉妒難以言喻,這個人,可真的是好命。


    可是宗應對這份遺囑同樣毫不知情,在場那麽多人,他甚至是最失態的一個。


    他在汪定雄宣布完遺囑之後,直接衝了過去,奪過那份文件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


    薄薄的幾張紙被宗應無法自控的指尖抖動震得簌簌作響,他看到最後的簽名和離婚協議上一樣,不同於以往的淩厲筆鋒,線條顯得輕浮無力。


    是杭景手腕受傷後的筆跡。


    7月17日,宗應緊盯著這個日期,灼灼的目光恨不得在紙上燒出一個洞。


    他記得這個日子,是杭景簽下離婚協議的第二天。


    他在離婚之後的第二天,立下了遺囑。


    原來那次,真的是他最後的道別。


    “這是怎麽回事?”


    宗應轉而去問杭辰,聲音喑啞,暗藏著他此刻內心的不知所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嗬!”


    杭辰卻隻是冷冷一笑,反問道,“問你啊!你那些出去鬼混的照片,剛送到小景手上,他就料到會有今天。”


    “股份是他用手上所有的資產,借我的名義提前收購的,在他懷孕之後,我就轉交還給了他。”


    “我今天過來,隻是為了完成小景的遺願。”


    杭辰話說的簡單,但是內含的信息量太大了。


    宗應第一個反應就是照片竟然不是杭景拍的!


    給杭景照片那個人是誰,他想做什麽?


    能讓杭景立刻著手收購股權,必然是受到了威脅!


    最有可能的──宗祁!


    宗應一瞬間想通了關節,雖然他隱約覺得杭辰的話裏還有別的深意,還未待他細想,就聽到宗祁跳出來叫囂。


    “就算宗應不用卸任,城南的項目也必須交出來!”


    “成本明細泄露,公司的利益遭受極大的損失,就算宗應現在就任總裁,也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宗祁仍不死心,他籌劃了那麽久,總不能讓宗應全身而退。


    “城南的項目,不可以再由宗應負責!我建議……”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


    奚意推開會議室的大門,出現在門口。


    他的出現是出乎大家意料的,但想到泄露的那份成本明細,又覺得奚家人這時候找上門來理所當然。


    “奚二少,你來得正好!”


    宗祁一看見奚意,霎時間像是被打了一針雞血,變得亢奮起來。


    “這次是我們千盛內部的失誤,真的非常抱歉,我們正在開會討論解決的辦法,您放心,千盛集團一定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還不待宗洪濤和宗應說一句話,宗祁就一副主人翁的姿態走上前表明了態度。


    “解決什麽?解釋什麽?”


    奚意一臉莫名其妙,他繞開宗祁,在眾人的注視中將一份合同扔到了桌上。


    “宗應,城南的項目,合同奚家已經簽了,就按照之前的價格來。”


    奚家能在華國成為最負盛名的投資商,絕不是什麽善男信女。


    成本底價都泄露了,竟然還按照原價簽訂合同,這次連宗洪濤都愣住了。


    “奚二公子,你是還沒有接到消息嗎?這次……”


    宗洪濤原本計劃在會議結束後,親自找奚穆聊一聊,他做好了心理準備會損失起碼一半的利潤,卻沒想到奚意會來這一出。


    “我知道,成本明細的事,我看到郵件了。”


    奚意挑了張椅子坐下,翹著腿塌著肩,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眼角帶著笑意,眼神卻銳利的很。


    “誰家做生意不是為了賺錢,賣價高於成本價很正常,8%的盈利很合理,奚家沒有意見。”


    “不是,話不是這麽說的。奚二少,這主要是宗應的疏忽,他必須承擔這個責任!”


    宗祁一時情急,口不擇言。


    原本奚意的表態讓所有股東心裏的石頭落了地,現在宗應沒什麽了,反而對宗祁開始不滿。


    他話裏話外的意思,一個勁兒鼓動奚家壓價,這不是存心和大家過不去!


    “對,沒錯,宗應這次,的確出了個大紕漏。”


    還不待宗祁麵露喜色,奚意緊接著說道,“要是別家,奚家肯定至少砍去一半的利潤空間,但是宗應的話,奚家認了。”


    “為……為什麽?”


    奚意垂下了眼,片刻後他抬眼看著一臉漲紅的宗祁,淡然道:“因為曾經有個人對我說,如果城南的項目有什麽問題,讓我幫一幫宗應。我答應他了,說到要做到。”


    “是誰……”


    宗祁雖然不自覺地問了,但他心裏已然有了答案。


    奚意冷眼撇了撇宗應,沉聲道:“是杭景……”


    果然!


    所有人心裏都是這麽一聲感慨,無人不在豔羨宗應的好運氣。


    一場臨時召開的董事會,開始的時候宗應是眾矢之的,結束的時候,又成了香餑餑。


    所有股東都在恭賀他即將就任總裁,明麵上宗應是大贏家,但誰心裏都清楚,真正掌控了局勢的,是杭景。


    一個死人……


    辦公室裏,宗應和杭辰麵對麵坐著。


    奚意離開。


    隻有杭辰,主動找上了宗應。


    “你剛才說,你是在小景懷孕後,才把那5%的股權移交給他的,這是你們的交易,為了逼小景懷上我的孩子。”


    宗應剛才就覺得奇怪,為什麽杭辰說,最早是由她的名義收購的股權。


    既然是杭景手上的資產,那就應該是杭景的名義直接收購,借由杭辰的名義再轉交,豈非多此一舉?


    除非杭景當時手上沒有足夠的流動資金,但是收購行為又迫在眉睫,所以他和杭辰做了交易!


    杭景懷孕根本就是一場利益博弈!


    “是3%,不是5%,小景這些年本來就收了不少股份,他找上我的時候,還需要至少2%的股份,以此作為你的董事會的依仗。”


    杭辰麵色平靜,解釋道,“他用手上僅有的83家餐廳作為資本置換,我提了個附加條件,要他生一個孩子,他答應了。”


    眼看宗應就要暴起,杭辰抬了抬手,示意讓他冷靜,繼續說了下去。


    “我當時不知道小景的身體情況,小景答應的時候,肯定自己也不知道。我承認,我有我的打算,但他畢竟是我的親弟弟,我沒想過要他搭上一條命。”


    宗應還是無法接受,就為了區區3%的股權!


    “現在說什麽也都晚了!”


    “是晚了,但有些事,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告訴你。”


    杭辰攏了攏衣襟,思忖許久,開口道,“你不知道的事,遠遠不止這一件。”


    “還有什麽?”宗應怔了怔,問道,“你們還瞞著我什麽!”


    “關於杭景的身體,他不能被徹底標記的原因,還有一場曆經五年的騙局。”


    麵對宗應的充楞,杭辰避開了和他眼神的對視。


    “杭景是遺腹子,我們的父親在母親懷上杭景六個月的時候,急病去世了。”


    杭辰回憶道,“當時,我還年幼,杭氏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我和母親的日子很艱難。母親去做了羊水基因檢測,知道懷了個但等級測不出來。


    杭氏的omega注定要為家族聯姻謀福利,考慮到我未來在杭氏能有份助力,母親想讓肚子裏尚未出生的omega更有價值,所以,她偷偷服用了一種據說可以提高基因等級的違禁藥品。杭景出生後,測定為s級。”


    宗應不自覺地接口:“他不能被完全標記,就因為那個藥。”


    “對……”


    杭辰點頭道,“母親瞞了所有人,直到臨死前才對杭景說了違禁藥品的事。我原本以為小景隻是不能被完全標記,直到他走後,我覺得蹊蹺,就找到他16歲分化的醫院,在檔案室裏發現了一張被封存的報告單。上麵清楚地記錄了這些,藥物的副作用包括他生殖腔。”


    宗應的手掌心已經被指甲掐出了血印子,他想到自己曾經對杭景幾次三番的言語羞辱,因為他不能被完全標記一次次發泄一樣地擺弄他,甚至還因此懷疑過他和奚意的關係可杭景多無辜,因為一個女人的自私,為了給alpha女兒牟利,犧牲了另一個omega兒子。


    明明早就知道真相,卻隱瞞了所有人。


    在她眼裏,隻有杭辰這個alpha才值得被保護,而杭景就是可有可無的一枚棋子!


    “所以,杭景沒有出席喪禮。”


    宗應不由地替杭景感到悲哀,還沒出生就淪落成一枚棋子,不怪他心裏怨恨。


    “不單單是這樣,杭景的確有怨恨,但並不是因為這件事。”


    杭辰終於抬起了眼,看向了宗應,“他恨母親,是因為另一件事。”


    “為了搭上宗家,為我牽線千盛集團,母親從你和小景的初次相見開始,精心設計了一場專為小景一個人的騙局。”今晚恢複00:10分更新,我準備了一出大戲……晚上見感謝秒懂真的不太好、蘇曾、喵七姑娘、半斤小雞、七七洛、yao翔家的小熊、嚇?你爹和み。的催更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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