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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2012-08-18


    安小樓見紅兒想要去那護城河對岸,便大大咧咧的牽起她的手,邁步上了橋,起先被一個身穿黃金甲胄的禁衛軍給攔下,但是很快就有人認出安小樓,於是放行。


    “你要記得替我介紹哦。”走橋上的時候,紅兒安小樓耳畔悄聲對他說道。


    “放心,妥妥的!”安小樓拍胸脯說道。


    安小樓昂挺胸的帶著紅兒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到那張碩大的桌前,衝著老皇上和燕王爺跪倒就拜,口稱萬歲千歲,紅兒聰明的很,也是有樣學樣。


    樊老八和燕王看來心情極佳,連連笑著讓他們起來,竟不問紅兒來曆。


    “來來,我孫兒到我身邊來坐!”樊老八笑著招呼道。


    樊老八和兒子燕王坐一起,現又招呼安小樓坐到身邊,便是傻瓜都看得出來了,眾臣子於是紛紛挪動位置,唯恐自己落後,於是安小樓笑著坐定,紅兒則站他身後伺候著。


    今天是國宴,皇上早說過沒有君臣之分,大家就像是朋友一樣坐一起吃吃酒,聊聊天,看著對麵姓狂飲狂歡,對久居深宮的樊老八來說也是一種快樂。


    既然皇上都說不分君臣了,那麽所有的大臣們便紛紛舉杯互相敬酒,當然多的是敬安小樓和燕王,但是燕王表情嚴肅,一直少有言語,而安小樓也懶的去應酬,喝了幾杯便都推掉了。


    時間漸漸過去,君臣姓們酒過三巡,便開始放煙花,那絢爛的煙花空綻放著各自的風姿,引得眾人連連驚呼。安小樓斜靠靠背上,仰頭看著煙花,心思卻不知跑到哪裏了。


    就這山呼海嘯一般歡騰的時候,忽然間安小樓覺得身畔一道紅影閃過,緊接著一道寒光刺來,不是朝他,卻是朝坐他旁邊的燕王,再一看去,這手持細細長劍的,竟然是紅兒。燕王趕忙躲閃,整個席間頓時亂成一團,大臣們驚呼救駕,人卻都忙著往桌子底下躲閃,隻有少數幾個當官的往皇上身邊跑來,卻也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岸邊姓起初被煙火吸引,還不知河對岸生了什麽事,到後來禁衛軍紛紛往對麵跑去,才有人現那裏出了狀況,於是沿河老少驚呼的驚呼,慘叫的慘叫,一個個爭相逃脫,情況混亂不已。


    禁衛軍們一看生狀況,便都提著武器紛紛趕來。


    安小樓冷冷的看著紅兒,忽然一拍桌子站起來冷冷哼了一聲:“好個紅兒!”他說完便將手往桌子底下一探,呼啦一聲扯出個沉重的物件來,原來竟然是他的通天戰戟。


    安小樓舞著通天戰戟,噹的一聲擋燕王前麵,將那細長的劍格擋開來。


    “喲,小王爺,常言道一日夫妻日恩,日恩情似海深,你我同床共枕這麽久,你怎麽舍得衝我下手?”紅兒向安小樓媚笑一聲,嗲嗲說道,那手底下卻絲毫沒有留情,招招致命,劍劍犀利。


    安小樓一邊格擋著,一邊冷笑道:“是不是?那麽今兒個就讓我好好疼疼你!”說完便又提著他的通天戰戟使出那三板斧。


    就安小樓和紅兒打的不亦樂乎的時候,護城河靠近皇城這邊的那一排禁衛軍忽然倒戈,一個個將長矛對準了河對岸正往橋上趕來的那些禁衛軍們,雙方真刀真槍的幹了起來。


    燕王見安小樓擋住了紅兒,便一個健步躥到樊老八跟前,將身擋他前麵,緊握手寶劍,虎視眈眈的盯著四周的人。


    “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樊老八怒道。


    “皇上!”


    就這時,原本老態龍鍾的徐丞相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來,大家這才現,適才慌亂之時,隻有他鎮定,也隻有他一直端坐椅子上沒動過。此刻的徐丞相腰也不駝了,身子也不抖了,看起來是鶴童顏老當益壯。


    “徐愛卿?”樊老八詫異道。


    “皇上!”徐愛卿拱手道,“這幾十年來,老臣一直兢兢業業,恪職守,為國為您,付出了一生心血。現您老了,臣亦垂垂老矣,指望著這大好河山能落到一個有道賢君手裏,而臣眼裏,岐王正是這有道賢君!”


    “徐愛卿,朕念你幾十年來忠職守不容易,再給你一個機會,現你若站到朕這一邊,還有一個活下去的機會……”樊老八聽後不但不慌亂,反而十分悠閑,“你說,那逆子如今身何處?”


    “嗬嗬,很快您就會知道了。”徐丞相笑道,“如今整個金陵都臣的掌控之下,岐王千歲,哦不,再過片刻就該稱呼他為萬歲了,現正衣,稍後便到,到時候還請皇上您仔細斟酌,究竟是做個頤養天年的太上皇,還是死老臣的刀下做個亡魂。”


    樊老八見徐丞相如此態,心知他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因此也便不說話,隻是鐵青著臉,摸著胡須看那邊安小樓與紅兒的戰況。


    安小樓一戟劈下,紅兒知道他的長戟沉重力氣巨大,也不硬擋,隻是輕笑一聲,騰身而起,越過安小樓的頭頂,站那碩大的餐桌上,朝他的背心舉劍便刺,這一下若是擊,隻怕安小樓便要去地府做個小王爺了。


    紅兒的武功不錯,隻怕比之玉玲瓏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安小樓枉有一身傻力氣,紅兒這樣的高手麵前,根本就是破綻出,隻聽的撲哧一聲,他的衣服被紅兒刺破。


    紅兒冷笑一聲,手臂用力往前一刺,誰知卻碰到個柔韌無比的東西,任她怎麽用力也無法刺破。


    安小樓轉過身來,衝紅兒嘿嘿一笑說道:“我的好紅兒,你怎舍得刺‘你的人’?快快投降,我也好舍出這張臉來保你不死!”


    “呸!”紅兒假模假樣的呸他一聲,媚笑著,目光顧盼流轉,煞是惹人憐愛,但是她一邊衝安小樓送著秋波,一邊卻忽然轉過身去,往燕王和樊老八身邊刺去。


    安小樓心驚出一把冷汗,暗掃視一圈,現這護城河裏所有的士兵竟然都是徐丞相的人,換句話說,此刻能夠保護皇上的大概也就隻有他了。


    出乎安小樓意外,燕王舉著寶劍奮力將紅兒蕩開,他不愧是燕家軍的領袖,原來也有一身的好武藝。隻不過燕王的武藝與那些江湖高手相比,路數不同,他是軍人,用的全是軍人的招數,一舉一動,一招一式都是那麽雄渾有力虎虎生風。


    這時安小樓也殺將過來,與燕王一前一後將那紅兒圍當。好此時那些禁衛軍都被護城河外想要救駕的那些士兵牽絆住,現無人有暇過來刺殺皇帝,這令安小樓心稍稍有幾分安慰,少了幾分顧忌,好全心全意的去捕殺紅兒。


    “你還說我,你還不是一樣?對我如此心黑手辣!”紅兒武功極高,閃轉騰挪,便是燕王和安小樓的圍攻之下都遊刃有餘,她將目光轉向安小樓,媚笑著問道,“不過我倒是好奇的很。”


    “好奇什麽?”安小樓一邊嗚地一聲將長戟向紅兒攔腰橫掃過去,一邊笑吟吟的回答道。


    “你是怎麽知道我的身份的?竟然將武器準備這裏。”紅兒笑問道,同時腰肢一扭,躲過了安小樓的長戟,也躲過了燕王的寶劍。


    “嗬嗬。”安小樓笑了笑,“簡單的很呢,從你的表現。”


    “哦?願聞其詳!”紅兒笑道。


    “先,你是出現不該出現的地方。”安小樓說道。


    “哪裏?”紅兒問道。


    “徐府!”安小樓道,“那晚你出現徐府,就證明你是他的人,當然這一點你後來也跟我說了。”


    “再有呢?”紅兒笑道,“這還不足以構成足夠的理由!”她一劍又向安小樓的襠部挑去,被安小樓用長戟嘩啦一聲撥開。


    “再有就是你被徐丞相送來那天,你的表現也太過普通。”安小樓笑道,又是一擊劈頭蓋臉向她腦門上砸去。


    “你心好黑!”紅兒身形一矮,側身滑出那長戟的範圍,“我怎麽普通啦?我覺得我的戲份做的很足呢,難道我演的不像是一個落魄風塵女子麽?”


    “像,太像了!”安小樓說道。


    “那你還說我表演的普通。”紅兒嗔道。


    紅兒和安小樓是邊打邊聊,眉來眼去熱情似火,隻讓那燕王心毫不鬱悶,若不是他倆處處殺招,別人還以為他們是恩愛情侶呢。


    “就是因為你表演的太真實,處處謊言圓滑到位,所以才令我心生疑惑。”安小樓說道,“原本小王爺到了京城,臣子們送送賀禮,送個把女人倒也平常,可關鍵是不該送個間諜。”


    “哦?”紅兒的神色開始變得認真起來。


    “無論男女,不論是販夫走卒還是達官貴人,無論是風塵女子還是千金小姐,都各有獨特標誌,這標誌便是氣質。”安小樓笑道,“一個人再會演戲,再怎麽掩飾,也無法將自身的氣質完全改變或者隱藏起來,你身上的味兒很獨特,獨特到至今我都猜不透你是誰,不過有一點我是看出來了,你不是普通女子。”


    “從何看出?”紅兒饒有興致的問道。


    “從你看夜明珠的那一眼起。”安小樓說道,“那顆夜明珠有鴨蛋那麽大,隻要是個女人,沒有不愛多看它幾眼的,而你竟然可以對此視若無物,從那時起我就知道你非同尋常。”


    “果然不愧是鬼才!”紅兒笑道,“看來傳聞並非虛言呢!”


    安小樓可不知道敵方陣營都傳揚了一些什麽關於自己的事情,隻是繼續說道:“你雖然精明,武功又高,但是錯不該把人看得太低,你以為我不懂武功,可是我卻不是傻子,那茶水裏味道有沒有異樣我還是能分辨得出的,當昏睡了第一夜之後,我便不會再昏睡第二夜了,也就是從那時起,我徹底對你起了戒心!”


    “嗬嗬!”紅兒輕笑道,“沒想到你年紀輕輕,戒心倒是高的很呢!”


    “沒法子,生這年代,若不多長幾個心眼,隻怕早不知死了多少道了。”安小樓苦笑道,“我夜夜不停的派人跟蹤你,你也精明的很,總能關鍵的時候甩脫我的人,但是卻沒想到那之後又會有人跟上去,你想若是我每次現你都出現徐府,心裏會怎麽想呢?”


    “嗯?”紅兒眉毛一挑,挑釁道,“你會怎麽想呢?”


    “男人麽!”安小樓笑道,“無非就是兩點,要麽就認為你還跟那老頭子或者那老頭子府上的某人有一腿,要麽就認為你倆密謀一件事。可是那老頭子那麽老了,那玩意兒早就不頂事兒了,他府上的人又絕配不上你,那麽結論就隻有一個了,你與他合作一件事。”


    “你倒是真的聰明的很。”紅兒的臉色已經緋紅,因為安小樓和燕王都加快攻勢,幾次都將她逼入死角。


    “唉!”安小樓害羞道,“別這麽誇我,我會害羞的。其實我沒你想的那麽聰明,初現你跟徐府還有密切往來之後,我並沒有多想,直到那天早朝的時候看到了徐丞相的一個轎夫,我才恍然大悟。”


    “怎麽?”紅兒問道。


    “天底下怎麽會有那麽威風凜凜,又帶著王者之氣的轎夫?天底下能用得起那樣的轎夫的人,隻怕隻有那位老人家一個人了。”安小樓意指樊老八。


    “夠聰明!”紅兒忙之朝著安小樓豎起個大拇指,“不過看樣子我也不能繼續陪你們玩耍了,岐王徹底輸了,因為有你!撒有那拉!”紅兒竟然衝安小樓丟出一句鬼子話,然後又一個煙霧彈,嗆得安小樓和燕王咳嗽不停,咳嗽過後,他們詫異的現紅兒人已經不見了!


    安小樓衝著遠空跺腳不已,嘴裏後悔不迭:“可惱可恨!我終還是沒看出來你原來是個東洋婆子!”


    那邊徐丞相看到紅兒敗走,氣急敗壞的拿起劍來走到樊老八跟前,用劍指著他的鼻子說道:“皇上,老臣不願忤逆,老臣都是為了我大夏江山呐!大夏江山,豈能落入燕王這出身低微之人的手?”


    “混帳話!”那樊老八不愧是皇帝,麵對鋒利的寶劍,他依舊怒道,“哪個說我兒子是出身低微之人,如此說老,朕也是低微之人了?你們給我記住了,燕王是朕的兒子,那個是朕的孫兒,這大夏江山遲早是他們的!”


    就這時候,河邊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隻見一隊人馬飛奔而來,沿途姓躲閃不及,紛紛被踩踏地,哀嚎連連。


    那隊人馬的頭一個竟然身穿龍袍,腰佩長劍,身後跟著一群裝備精良的士兵,他們經過之處,便是禁衛軍都是不是其敵手,因此他們很快就殺退了河對岸的禁衛軍,進到皇城下,與那樊老八麵對麵站了。


    安小樓和燕王急忙趕到樊老八身邊,安小樓一腳將那徐丞相踢出老遠,這老東西雖然身子骨不錯,但是畢竟是個人,年紀又大,被安小樓這一腳踢的是七葷八素眼冒金星,倒地上慘叫不已。


    “父皇!”那身穿龍袍的人手裏拎著韁繩,瞅著樊老八冷冷說道,“你我終究是父子,做兒子的又怎麽想要自己父親的生命?你讓開,讓我誅殺了這對父子,我保你無事!”


    原來那身穿龍袍的人,就是岐王。安小樓禁不住多看他幾眼,現他與燕王果然有幾分兄弟相,隻不過與燕王比,他多了幾分陰仄,而燕王身上則多了幾分霸氣。


    “嗬嗬,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樊老八微微笑了笑,沉聲說道,“我本對你寄予厚望,奈何你心太急,其實你何必這麽心急呢?我都這麽大把年紀了,隻要你再耐心等等,這江山遲早是你的懷之物。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我腦子還不算太糊塗的時候就著急忙活的培植黨羽,廣納門客,你當你江南,蘇州所作的一切我都不知?兒子,為父的心知肚明啊!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你機會,隻可惜你都熟視無睹,我太縱容你,縱容到你竟然起兵造反,朕,悔不當初啊!”說罷,他的目竟泛起點點星光。


    燕王沉默著,一言不,就這樣仗劍守護父親身邊,站他旁邊的則是安小樓。


    噹的一聲,岐王從腰間抽出長劍。他緊緊抿著嘴巴,一手執劍,一手勒著韁繩,駕馬地上來回的走動著,看得出他心內煩躁不安。這裏是金陵,是天子腳下,雖然禁衛軍都被徐丞相買通,但是畢竟還有駐軍,而且城外還有安小樓的五人馬。


    “父皇。”岐王似乎做後的思想鬥爭,他的語氣萬分沉痛,看得出,他心裏樊老八還是有一定的分量的,“你隻知道罵我,隻知道是我造反,卻不說他!”他將劍指向燕王。


    “他?他是你的兄弟!”樊老八氣的渾身哆嗦著。


    “這麽多年來,我一直京城,守您的身旁,心力的孝敬您,替你分憂,可是他呢?他一個人北疆逍遙快活,偶爾打幾個勝仗,便引得你大加讚賞,你可想過我的感受?”岐王說這話的時候,手也不住的抖著,“他是兒子,我也是兒子,他有出息,未必我就沒出息?哪個男人不想縱橫四方,建功立業?何況我是皇子,我是你疼愛的兒子啊!”


    樊老八氣悶不語,他的身子急劇的顫抖著,忽然就噴出一口血來,這口血是硬生生被他的兒子給氣出來的。


    燕王旁扶著樊老八,連看都不看他兄弟一眼,安小樓則暗歎了口氣:“都說帝王好,誰知帝王苦!唉,無論是什麽樣的人家,攤上這麽個小心眼愛妒忌的兒子,也過不好!”


    “他手握大軍,我卻如溫室花朵,就算你將來要傳位於我,你覺得我能安枕嗎?你泉下能睡的踏實嗎?”岐王簡直已經聲淚俱下,“我若不起兵,隻怕早已死無葬身之地!所以父皇,我後給你一個機會,你要麽離開他的身邊,要麽就與他們父子一同死去!”


    “唉!”樊老八歎了口氣,“罷罷罷,隨你去了!”說罷他緩緩閉上眼睛,下巴的胡須上滿是血珠。


    “給我殺!”岐王沉默片刻,咬牙切齒命令道。


    “唉!”又是一聲歎息,不過這一次卻是安小樓,他緩緩的,沉痛的說道,“給我上!”聽這語氣,竟然也是命令誰。


    “哈哈哈哈哈!”岐王先是愣了愣,旋即就仰天大笑,“你這小崽子,難不成是被嚇瘋了?你看看這四周,會有誰聽你的指令?”


    “哈哈哈!”安小樓也仰天大笑,“你這老東西,也實是太心急了,你看看你身後,會有誰站你那邊?”安小樓緩緩抬起手,指著岐王身後的那些士兵對他說道。


    岐王一怔,回過頭去看了一眼,他伸手的士兵手執長矛,身穿鎧甲,威風凜凜,正屹立他身後一動不動,他於是稍微鬆了口氣,對安小樓說道:“休想嚇唬本王!”


    “我還真不是嚇唬你!”安小樓話音剛落,岐王就聽到他身後呼啦啦一陣響動,他吃驚的回頭看去,卻見那些士兵竟然齊刷刷的下馬,將槍頭對準了他。


    “你們!”岐王駭然,“你們究竟是怎麽回事?”


    “別問他們,問我!”安小樓緩緩說道,“你手下那個叫紅兒的卻是是個好間諜,但是她卻未必對你忠心耿耿,就算她對你忠心耿耿,你們卻忘記了一句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作為叛亂的人,作為裏通外國的人,你心太急了。不得不承認你很聰明,相當有頭腦,看到大局已定大勢已去,你就兵走險招,虛晃一槍,讓我們誤以為你渡海東去,逃離了京城,誰知你卻敵人的眼皮子底下安安穩穩的睡了半個月,你一直等這一天?”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岐王驚道。


    “你們布置的相當周密啦,從一開始徐老頭帶領眾人城外迎接我,給我布下一個意欲討好拉攏我的假象,到後來送給我那個女人,其實真的做的可以說是天衣無縫。隻不過你們忘記了一件事,你們有耳目皇上跟前,那麽他老人家是否也會有耳目你們跟前呢?徐府那個管家可不是簡單的人物喲!”安小樓嬉笑道,“也多虧了他,我才能知道那紅兒的真實身份,也是多虧了他,我才能用我的兵將你們潛伏徐府的叛軍一網打,兵神不知鬼不覺的替換掉。”


    “什麽!”那岐王聽後,就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馬背上,任由士兵將他拿下。


    安小樓充滿憐憫的看了他一眼,心歎了口氣,瞧這一天過的,真是驚心動魄,比攻城戰輕鬆不了多少,他要是真這麽活一輩子,還不得過勞死?


    岐王被士兵們拿下,那護城河內的那些禁衛軍一看大勢已去,也便紛紛丟下武器跪地上投降了。


    “將他,打入天牢,聽後落!”樊老八睜開眼看了岐王一眼之後,便扭過頭去,輕聲說道。


    “父皇,讓兒臣扶您過去休息一下。”燕王從始至終都麵無表情,一直都守護樊老八身旁,此刻大局已定,他便扶著樊老八說道。


    樊老八無力的點了點頭:“走。”於是燕王便扶著樊老八走到座位上坐下,同時也吩咐後麵準備車輦,接皇上回宮。


    岐王起先是默默的,頹喪的被士兵架著,當他經過樊老八身邊時,忽然間瘋一般的掙紮起來,撲到樊老八跟前吼道:“父王,兒臣有……”


    岐王這個動作來的太突然,乃至於把驚魂剛剛落定的樊老八和燕王都給嚇了一跳,就連安小樓也沒想到他還有這後一出,隻見那燕王說是遲那時快,手起劍落,噗哧一聲將長劍刺入岐王的胸口,那岐王喉嚨裏嗚咽幾聲,徹底玩完了。


    樊老八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那雙原本清明的眼睛忽然滾出兩滴渾濁的淚水來,哀歎一聲,癱倒座位上。


    燕王噗通跪地上,口說道:“兒臣請父皇降罪!”


    “你何罪之有?”樊老八麵無表情的說道。


    “兒臣……兒臣手刃了兄弟!罪該萬死!”燕王痛苦道。


    “你沒錯,他也沒錯,錯的是我!”樊老八忽然笑了起來,那笑容帶著說不的滄桑,他緩緩扶著椅背站起來,一步一步往宮內走去,身後那些太監宮女們急忙跟了上去,隻剩下燕王獨自跪地上。


    安小樓實是有點不忍心看這一幕,他心裏覺得特別難過,兄弟相殘,父子相爭,究竟是值得呢還是不值得呢?他仰天長歎一聲,仿佛是想問天要個答案,然而這天空一片墨藍,雖然廣袤,卻給不了他任何答案。


    岐王死了,樊老八第二天就宣布讓位於燕王,當年就改為燕武元年。燕王登基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封安小樓為皇太子,他要吸取父親的教訓,早立太子,免得夜長夢多。燕王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大赦天下,免稅三年,同時開科取士,廣納賢才。他做的第三件事,就比較重大了,就是遷都燕京,將金陵設為南都,令安小樓駐守金陵,替他坐鎮江南。


    無論從哪一方麵看去,燕王,哦不,是燕武皇帝都是一個好皇帝,堪稱明君,可是不知為什麽,安小樓每每想起他,總覺得心裏有幾分不是滋味,或許是燕王那天對兄弟的那一劍刺的太過幹脆利落了,讓人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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