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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為什麽要選擇我呢?”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安小樓開口問道,他的腦袋有些懵,實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置眼前的事情,就這麽吃了溜?反正不需要他負責隻需要出一點點的力氣,還能白占了一個黃花大閨女,按道理來說,這件事太值得去做了,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將來會這樣一個家庭成長,他的心裏就堵得慌。


    魯知秋坐那裏,眼神木然的望著前方,目光渙散著,不知道她究竟是看向什麽地方,一時間,整個花廳愁雲慘霧了起來。


    “說啊,你為什麽要選擇我呢?”安小樓惱怒不已,他一向喜歡內心的清寧自,現忽然多了這樣一樁堵心的事,怎能讓他不懊惱,可是看看魯知秋那般模樣,他心忽然又泛起一股憐憫之情來,其實這丫頭若是這樣看起來,還算不錯,隻是不知道這些年的錯位生活是否有給她的心裏留下什麽陰影,安小樓暗自想道。


    魯知秋抬起眼來,看了安小樓一眼,那眼神恁般的雲淡風輕,還有些淒楚,她身上穿著寬大的長衫,消瘦的身子裹這長衫裏,顯得特別的空悠,就這一眼,忽然把安小樓看的是心也疼肝兒也疼,渾身上下扯不清的疼。


    “誰叫你那夜要牽起我的手呢?”魯知秋心裏暗暗的說道,這話她當然是沒有對安小樓說的,她並不打算安小樓跟前暴露出這些想法,對於男女之情,她實是太缺乏經驗了。


    “因為你有圖紙,你有織布機,你有聰明的頭腦,而我們魯家有錢有勢,你做了孩子的爹,對你對我,都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管我們並不能明麵上這樣對孩子說。”魯知秋深呼吸一口,量的平複了自己的情緒,竭力平靜著跟安小樓說道,“安公子,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三天內請你給我答複,現若是沒事,你可以回去了。”說完這句話,魯知秋閉上了嘴巴,她怕自己再一開口,便又會下作的去求人家。


    這女人的心真是海底的針,前一秒還是那般苦苦哀求,後一秒又變了顏色。安小樓咬牙切齒的盯著魯知秋,早晨的時候謝如煙攪和了他的心,現又被這丫頭給徹底的攪亂了,這可怎麽了得哦,馬上就要做郎官的人了。


    這一路上,安小樓是怎樣離開的他也記不清楚了,沒有馬車,沒有轎子,安小樓就這樣徒步從魯家走回了山塘街,悶悶的鑽進了他暫時睡的房裏,也不管天是否悶熱了,就那樣洋麵朝天躺著,瞪住了床頂呆,謝如煙怎麽辦?魯知秋又怎麽辦?安小樓一眨眼,就看到了謝如煙眼睛裏的落寞,再一眨眼,又看到了魯知秋強裝出來的堅強和冷傲,想要去疼疼她們時,三好忽然出現了,她的眼睛裏滿是詫異和淚水:“安大哥,你就是這樣對我的麽?”三好這樣問他。


    “唉!好煩!”安小樓搖搖頭,伸手抹了一把汗,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現要緊的,就是準備婚事。


    時間倏忽而逝,一轉眼,便到了月初五的傍晚,從魯家做客回來之後的兩天,安小樓一門心思的準備婚事,他訂好了酒席,下了喜帖,他邀請的賓朋之,絕大多數都是工廠裏的工友,除了信以及唐爾正之外,他沒有邀請其他官場上的人,其實這蘇州城裏,他也就隻認得這兩個當官的。


    下午的時候,唐爾正提了一壺上好的陳年佳釀來找安小樓,他要為這個賢弟婚之前的晚上提前慶賀一下,安小樓看來,這就是告別單身的派對了(雖然隻是雛形)。


    周媽媽幫他們整了幾個小菜,又切了一個西瓜,便退下去讓安小樓和唐爾正坐了喝酒了。


    安小樓一邊往嘴裏丟著花生米,一邊歎氣,而唐爾正似乎也頗有感慨,他的眉頭一直緊鎖著,似乎有什麽煩心的事。


    “賢弟,小登科之喜,你何以如此煩憂?”唐爾正終於覺察出來安小樓的不對勁了,於是問道。


    安小樓一口氣悶下一杯酒,他的酒量本就不好,再加上心情有些抑鬱,這一杯酒竟讓他已略有醉意了,他打個酒嗝,對唐爾正說道:“我煩憂?我看唐兄你才是煩憂呢。”


    “嗬嗬,為兄弟煩憂已不是一日兩日了。”唐爾正一邊說著,眼睛一邊有意無意的向樓上瞟去,謝如煙房裏的燈仍舊亮著,隻是他知道那不是為自己亮起來的。


    “咱今兒個不提女人,我看你這副樣子,絕不止是為女人!”安小樓手一揮,一股眩暈讓他的心情舒暢了許多,誰說借酒澆愁愁愁的?安小樓明明就感覺到醉了之後還是蠻痛快的。


    “這個……”唐爾正愣了愣,大概是沒想到安小樓會看出他的心事,他想要開口,卻又似乎有所顧忌,沉吟半晌,終於還是搖頭歎息,“你明日成親,別的事還是以後再說。”


    安小樓有個毛病,老話叫做牽著不走打著倒退,他剛好想要把注意力從謝如煙和魯知秋的糊塗賬上轉出來,這會唐爾正又恰好叼住了他的胃口,他怎會依著唐爾正的建議呢,隧道:“不的,你現就說罷,瞅你這樣,愁眉深鎖的,事兒小不了啊。”


    “嗬嗬!”唐爾正苦笑一番,說道,“但凡涉及到朝廷的事,哪次能小的了呢?”


    “怎麽?”安小樓抬起眼看著唐爾正,他心裏忽然沉了一下,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心裏暗道:老子明天做郎官,不會應了好事多磨那句老話?


    唐爾正很是氣的抿了一口酒,看了看安小樓,似乎是下著什麽決心,末了,終於說道:“你多日不回吳縣了?自是不知道公了。”


    “公?”安小樓愣住了,自返還蘇州之後,他居然完全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另一重角色――吳縣的縣太爺,雖然是個暫時的。


    “大人一向親民愛民,主張輕稅負,少兵役,可這一次忽然征兵,據說是當今皇上的意思,要蘇州這裏建立起一支軍隊來。”唐爾正說道。


    “怎麽?”安小樓抖了個機靈,原本悶熱潮濕還有微醺的感覺頓時蕩然無存,他的心緊了起來,“唐兄,不會是有什麽戰事要生了?”


    安小樓怕的就是這朝代迭之事,不管是皇帝家的家務事,還是外族入侵,總之有戰亂,就對他的工廠必定不利了。


    “少安毋躁。”唐爾正安撫著安小樓,“戰火應該起不來的。我們大夏江山一統,兵多將廣,誰來了也不怕,隻是怕這兩位王爺……”


    “又是王爺……”安小樓皺起眉來,嘀咕道。


    “什麽?”唐爾正狐疑的望了安小樓一眼,他聽到了方才安小樓的嘀咕聲。


    “沒什麽,唐兄,你接著說。”安小樓嘿嘿一笑,說道,“既無戰事,又為什麽要征兵呢?”


    “這個說起來可話長了。”唐爾正憂心忡忡的說道,“咱這大夏就兩個王爺,一南一北對峙著,燕王燕京,而岐王則隨了聖上金陵,你也知道咱燕王是個帶兵的能手,他手底下,有十萬精兵駐守關防,而岐王呢?他手裏幾乎沒有兵權,不過與燕王相比,這位岐王可謂交由廣闊了。”


    “所以他征兵?”安小樓問道。


    ”嗯。“唐爾正說道。


    “征兵是皇上的意思,應該是想要平衡一下燕王和岐王的勢力,可讓我不解的是,一向重輕武的大人,竟然親自下了公著令各裏正選丁入伍,委實是讓我心難安寧。”他歎了口氣說道。


    安小樓聽出了唐爾正話裏的憂慮,列王紛爭,苦的自然還是他們這群老姓,以及朝廷裏如唐爾正這樣的芝麻小官,而唐爾正雖是個有些迂腐氣的人,但說到底也是個官兒,他心裏憂國憂民著呢,全不像安小樓這般沒心沒肺,管他龍椅上誰是天子,隻要能讓他有安逸日子過就成了。


    “你卻又為何難以安寧?”安小樓將杯子裏又倒滿了酒,問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什麽?”


    “你說的倒是輕鬆,孰不知一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卻要死上多少人才能做得到呢?”唐爾正搖頭道,“你知道麽,這幾日大人也是愁眉不展,我琢磨著,要出大事情了。”他的聲音裏,透著一絲隱隱的擔憂。


    “大事?”安小樓有些開始擔憂了,“究竟是什麽樣的大事能讓大人愁眉不展呢?”


    “還不是兩個王爺,這蘇州說到底也把守著江南的門戶,兩位王爺都想拉攏大人,他們派來的說客使者我也都見過許多次了。”唐爾正說道,“隻怕這一次真的要出事了。”


    安小樓和唐爾正兩個的小聚一餐就這樣結束了沉悶的氣氛,這個晚上,安小樓失眠了,腦子裏已經一團漿糊的他,一時想到女人,一時又想到了屍橫遍野的淒慘場景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大約是黎明將至時,安小樓才勉強睡了一小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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