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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當真？”王周一聽到有免費的早餐吃，還是連續十天半個月，他的眼睛便瞪得圓大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安小樓伸出手去，要與他擊掌，王周望著安小樓伸出的手掌，猶豫了片刻，點頭道：“好！你有什麽事，管說！”
這王周，雖然看起來邋邋遢遢，做的事又不入流，可這幾句話聊下來，安小樓覺他倒也是個性情人。
“還能是什麽呢，還不是想知道那河道浮屍的案子麽，你也知道，我朋友做個官不容易……”安小樓緩緩說道，“頭一次做官，做的是品芝麻官就不說了，連這個縣太爺都是代理的，能不能扶正，就看這一次辦案是否給力了。”唐爾正就是安小樓所假設的朋友形象，他是把那唐爾正怎麽可憐怎麽說了。
王周一邊吃著大餅油條，一邊聽安小樓說著，等安小樓說完了，他沉默了片刻，說道：“這個事，我為難啊。”
“怎麽說呢？”安小樓提起了興趣，問道。
“大家都是鄰裏鄉親的，過日子也都不容易……”昏暗的光線下，安小樓看到王周眉頭深鎖，似乎確實有什麽難言之隱，這倒與他昨天所看到的王周大不相同了，昨天他可是親眼看見這家夥調戲人家閨女，又對那老張吆五喝的，訛人家的酒吃。
“死者呢，死者不也是你的鄰裏鄉親麽？”安小樓一句話就點住了王周的穴道，隻見那王周麵上浮現出一股複雜的神情，不住的點頭，吃燒餅的速也變慢了。
王周沉思一會，大約是考慮要否把他自己所知道的事告訴給安小樓聽，過了一會，他似乎終於是下定了決心，一口將剩下的燒餅油條塞進嘴巴裏，跳下床，拍拍手說道：“兄弟，你且隨我來。”
安小樓看見此時的王周，除了外形依舊猥瑣之外，那眼神卻是靈動的，他的眸子裏似乎隱藏著什麽東西，王周閃身出了窩棚，回頭向安小樓看了看，徑直往城門外走去。
吳縣其實距離蘇州城並不遠，一條蘇州河彎彎繞繞，出了蘇州以後分了許多的支流，這吳縣就有幸分到了一條，名為熏河。王周帶著安小樓出了城門，一路走了約莫一裏多路，來到了一處河邊，那河上架著一座石拱橋，王周指著那橋對安小樓說：“兄弟，你看到沒，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死人的地方。”
第一次？安小樓心裏有些疑惑，不過他並沒有表露出來，而是靜靜地等著看王周接下來要說什麽。
“那天我從城外村子裏周寡婦家出來，嘿嘿，大家都是男人麽，你曉得的。”王周說到這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與那周寡婦相好多年，變賣了祖屋為她償還賭鬼丈夫死前欠下的債務，卻再沒錢來娶她過門……抱歉我跑題了。那時候天剛蒙蒙亮，我看到有東西浮河麵上，後來漂過來，我才現是死屍。你想，一大清早的，看到原本清澈的河水裏有那玩意兒，真是要多倒黴就多倒黴。”王周一邊說，一邊頓足歎氣，好象渾身還是有洗不幹淨的黴氣一般。
“然後呢？我記得我朋友跟我講的是老皂隸，就是衙門裏的老吳現的啊。”安小樓問道，他想起了老吳那張笑臉來。
“老吳？嗤！”不知道是為什麽，這王周一聽到安小樓說起份屬親戚的老吳，便鼻子裏嗤笑一聲，“那老東西……”
“據說老吳和你是親戚呀？怎麽看起來好像關係不大好的樣子？”安小樓站橋頭，望著那靜靜流淌的河水，幾天前，曾有一條生命就這樣消失這裏，不管是意外還是他殺，生命都太脆弱了。
”是親戚，他是我遠房的姐夫。“王周說道，“他能夠衙門裏當差，還是我爺爺給打點的呢。隻不過得隴望蜀的人，我都不想提及他，不過確實，後來那天我當時沒管河道裏的死人，哆嗦了半天就進了城，然後城裏你猜怎麽著？我又看到死人了。”
王周的一個“又”字觸動了安小樓的神經，他敏感的抬起頭，看著站橋央高處的王周，眼前這個三四十歲的男人，管還是一般的瘦弱，卻有些意氣風的模樣，沒了之前猥瑣的那種氣質，沒錯，安小樓看來，猥瑣也是一種氣質，而能夠猥瑣，也是一種本領。
“怎麽，是那屍體被水流衝到了城裏麽？”安小樓猜測著，問道。
“切，怎麽可能！”王周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遠處的河流向安小樓說道，“你看那裏，這熏河自西向東流淌，而縣城這河的西麵，如果說是城裏河道的屍體被水流送出城外，這倒還是情有可原，可要是逆流而上……”王周不說話了，事實上安小樓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如果王周沒說謊，那麽這條河裏，當日就是有兩具屍體了。
兩具屍體？那麽為什麽隻撈上來一具？另外一具屍體哪去了？安小樓心已經滿腹疑問了。
“你也覺得很稀奇？”這王周自從吃了安小樓的燒餅油條以後，就對他推心置腹了，口口聲聲叫著兄弟，也不以官人相稱，這倒也好，至少他也許會因此對安小樓少幾分戒備，多幾分坦誠。
“嗯，是有些稀奇的，那麽王周大哥，你對這件事是怎麽看的呢？”安小樓很認真的問道，他對眼前這個被別人稱作破皮無賴的人，口氣比較尊重，至少是把他當個人來看待的。
王周的臉上呈現出一種受寵若驚的表情，大概很少有人會尊重他的看法，被安小樓這麽一叫，他居然有些手足無措了，雙手聚攏一起搓著，連身上積年的泥垢都搓了出來。
“我認為是死了兩個人，因為雖然衣服是一模樣的，但是後來我幫老吳河道裏撈上來的那個人，卻明顯不是之前我這裏所看到的那個，雖然先前看到的那個浮屍距離我比較遠，看得不太清楚，但是那屍體看起來鼓鼓囊囊的，不是快腐爛了，就是很肥胖的人，而那鄭皮匠，哦，誰知道他是不是鄭皮匠呢，反正就是那個人很瘦，並且……”說道這裏，王周顯得有些猶豫和神秘了。
安小樓知道，接下來的話肯定是關鍵的關鍵了，他也不去追問，隻是耐心的等待著王周做好抉擇。
“兄弟，有的時候，也不是所有的死人都是無辜的。”王周猶豫了半天，忽然開口說道。
安小樓對王周說的這句話表示有幾分不解：“王大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呢？”
“我王周雖然已經落魄了，也是個窮光蛋，平日裏嘴皮子也貧賤一些，但是有些事還是曉得不要去做的。”王周猶豫著，一字一句的慢吞吞說道，他說這話的時候，就好象一隻大蔥，一層層的被人剝開皮，那還是有些疼痛的。
安小樓認真聽著“破落戶”王周的話，他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一定是關鍵了。
“有些人，偏就是不把自己的一副好皮囊當作一回事。我知道有個人，與主母私通，幫家主戴了道，“這樣的事怎麽好去做呢？”
“王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呢？”安小樓皺起眉來，看著王周。
“不能說了！決不能說了。”王周忽然擺手，怪叫著，從橋頭躥出去，向城裏跑去，跑出十幾丈遠，又站定了，回頭衝安小樓喊道：“兄弟，這事就這麽算了，我也不要吃你的燒餅油條了！”喊完，他便又轉身沒命的跑了出去。
與主母私通？幫家主戴了綠帽子？禍害人家的閨女？
安小樓對王周的行為表示不解，他細細琢磨著王周的這些話，似乎每一句話裏，都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唉！”安小樓歎了口氣，轉身也慢吞吞的離去，走了老遠，他還回頭去看那橋，那河，河水依舊靜靜的流淌著，似乎向世人們昭示著什麽，它訴說什麽呢？安小樓猜不透。
回到吳縣縣城，已經是午了，安小樓衙門裏吃了午飯，便去找樊老八，讓他奇怪的是，樊老八竟然還沒從外頭回來，樊老八不，張全自然也就不了，衙門小，皂隸少，一時間安小樓忽然覺得無限的寂寞襲上心頭。
他悻悻地轉身回到自己的房，坐床頭，皺起眉把今天所知道的一切信息都梳理一遍，既然是有主母，又有家主，那麽依照王周話裏的意思，這案子必定與一戶有錢的人家有關，就算不是富豪，也至少是殷實的小康之家，否則又怎麽會有主奴之分呢？
就安小樓冥思苦想時，一聲輕歎從外頭傳來，一聽這聲音，安小樓便知道是玉玲瓏到了。
“玲瓏姐，進來，反正我到哪裏都是逃不脫你的法眼的。”安小樓笑道。
玉玲瓏推門進來，複又轉身關上門，她現膽子也大了，青天白日的就敢上門來找安小樓了。
“你這人，偏偏就是不聽話，怎地又跟那些人攪和一起了？真是越的不知死活了。”玉玲瓏站定，就劈裏啪啦的開罵了，當然，她罵人的聲音也是很好聽的。
安小樓苦笑道：“我也納悶來著，我好端端的蘇州呆著，怎麽就跑到這吳縣查案子了呢？”
“這倒要問你自己了，那嘴上就沒個把門的……”玉玲瓏略有些無奈的說道，“既是來了，我想你若不能破了這案子，也是回不去了，不過怕隻怕，你即便破了這案子，也無法脫身了。”
“哦，這話怎麽講？”安小樓聽到玉玲瓏的話，好奇心就起來了，不過說實的，就算是他自己，心裏也隱隱有這種擔憂，總覺得自己是掉進坑裏了，這信也不知道搞什麽名堂，難道非要他安小樓做官不成？
“沒法子，幫你，又怕你得瑟，不幫你，又怕你吃虧。”玉玲瓏無奈的搖頭，“給你一個提點，你找那王周，算是找對了。”
“此話當真？”王周一聽到有免費的早餐吃，還是連續十天半個月，他的眼睛便瞪得圓大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安小樓伸出手去，要與他擊掌，王周望著安小樓伸出的手掌，猶豫了片刻，點頭道：“好！你有什麽事，管說！”
這王周，雖然看起來邋邋遢遢，做的事又不入流，可這幾句話聊下來，安小樓覺他倒也是個性情人。
“還能是什麽呢，還不是想知道那河道浮屍的案子麽，你也知道，我朋友做個官不容易……”安小樓緩緩說道，“頭一次做官，做的是品芝麻官就不說了，連這個縣太爺都是代理的，能不能扶正，就看這一次辦案是否給力了。”唐爾正就是安小樓所假設的朋友形象，他是把那唐爾正怎麽可憐怎麽說了。
王周一邊吃著大餅油條，一邊聽安小樓說著，等安小樓說完了，他沉默了片刻，說道：“這個事，我為難啊。”
“怎麽說呢？”安小樓提起了興趣，問道。
“大家都是鄰裏鄉親的，過日子也都不容易……”昏暗的光線下，安小樓看到王周眉頭深鎖，似乎確實有什麽難言之隱，這倒與他昨天所看到的王周大不相同了，昨天他可是親眼看見這家夥調戲人家閨女，又對那老張吆五喝的，訛人家的酒吃。
“死者呢，死者不也是你的鄰裏鄉親麽？”安小樓一句話就點住了王周的穴道，隻見那王周麵上浮現出一股複雜的神情，不住的點頭，吃燒餅的速也變慢了。
王周沉思一會，大約是考慮要否把他自己所知道的事告訴給安小樓聽，過了一會，他似乎終於是下定了決心，一口將剩下的燒餅油條塞進嘴巴裏，跳下床，拍拍手說道：“兄弟，你且隨我來。”
安小樓看見此時的王周，除了外形依舊猥瑣之外，那眼神卻是靈動的，他的眸子裏似乎隱藏著什麽東西，王周閃身出了窩棚，回頭向安小樓看了看，徑直往城門外走去。
吳縣其實距離蘇州城並不遠，一條蘇州河彎彎繞繞，出了蘇州以後分了許多的支流，這吳縣就有幸分到了一條，名為熏河。王周帶著安小樓出了城門，一路走了約莫一裏多路，來到了一處河邊，那河上架著一座石拱橋，王周指著那橋對安小樓說：“兄弟，你看到沒，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死人的地方。”
第一次？安小樓心裏有些疑惑，不過他並沒有表露出來，而是靜靜地等著看王周接下來要說什麽。
“那天我從城外村子裏周寡婦家出來，嘿嘿，大家都是男人麽，你曉得的。”王周說到這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與那周寡婦相好多年，變賣了祖屋為她償還賭鬼丈夫死前欠下的債務，卻再沒錢來娶她過門……抱歉我跑題了。那時候天剛蒙蒙亮，我看到有東西浮河麵上，後來漂過來，我才現是死屍。你想，一大清早的，看到原本清澈的河水裏有那玩意兒，真是要多倒黴就多倒黴。”王周一邊說，一邊頓足歎氣，好象渾身還是有洗不幹淨的黴氣一般。
“然後呢？我記得我朋友跟我講的是老皂隸，就是衙門裏的老吳現的啊。”安小樓問道，他想起了老吳那張笑臉來。
“老吳？嗤！”不知道是為什麽，這王周一聽到安小樓說起份屬親戚的老吳，便鼻子裏嗤笑一聲，“那老東西……”
“據說老吳和你是親戚呀？怎麽看起來好像關係不大好的樣子？”安小樓站橋頭，望著那靜靜流淌的河水，幾天前，曾有一條生命就這樣消失這裏，不管是意外還是他殺，生命都太脆弱了。
”是親戚，他是我遠房的姐夫。“王周說道，“他能夠衙門裏當差，還是我爺爺給打點的呢。隻不過得隴望蜀的人，我都不想提及他，不過確實，後來那天我當時沒管河道裏的死人，哆嗦了半天就進了城，然後城裏你猜怎麽著？我又看到死人了。”
王周的一個“又”字觸動了安小樓的神經，他敏感的抬起頭，看著站橋央高處的王周，眼前這個三四十歲的男人，管還是一般的瘦弱，卻有些意氣風的模樣，沒了之前猥瑣的那種氣質，沒錯，安小樓看來，猥瑣也是一種氣質，而能夠猥瑣，也是一種本領。
“怎麽，是那屍體被水流衝到了城裏麽？”安小樓猜測著，問道。
“切，怎麽可能！”王周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遠處的河流向安小樓說道，“你看那裏，這熏河自西向東流淌，而縣城這河的西麵，如果說是城裏河道的屍體被水流送出城外，這倒還是情有可原，可要是逆流而上……”王周不說話了，事實上安小樓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如果王周沒說謊，那麽這條河裏，當日就是有兩具屍體了。
兩具屍體？那麽為什麽隻撈上來一具？另外一具屍體哪去了？安小樓心已經滿腹疑問了。
“你也覺得很稀奇？”這王周自從吃了安小樓的燒餅油條以後，就對他推心置腹了，口口聲聲叫著兄弟，也不以官人相稱，這倒也好，至少他也許會因此對安小樓少幾分戒備，多幾分坦誠。
“嗯，是有些稀奇的，那麽王周大哥，你對這件事是怎麽看的呢？”安小樓很認真的問道，他對眼前這個被別人稱作破皮無賴的人，口氣比較尊重，至少是把他當個人來看待的。
王周的臉上呈現出一種受寵若驚的表情，大概很少有人會尊重他的看法，被安小樓這麽一叫，他居然有些手足無措了，雙手聚攏一起搓著，連身上積年的泥垢都搓了出來。
“我認為是死了兩個人，因為雖然衣服是一模樣的，但是後來我幫老吳河道裏撈上來的那個人，卻明顯不是之前我這裏所看到的那個，雖然先前看到的那個浮屍距離我比較遠，看得不太清楚，但是那屍體看起來鼓鼓囊囊的，不是快腐爛了，就是很肥胖的人，而那鄭皮匠，哦，誰知道他是不是鄭皮匠呢，反正就是那個人很瘦，並且……”說道這裏，王周顯得有些猶豫和神秘了。
安小樓知道，接下來的話肯定是關鍵的關鍵了，他也不去追問，隻是耐心的等待著王周做好抉擇。
“兄弟，有的時候，也不是所有的死人都是無辜的。”王周猶豫了半天，忽然開口說道。
安小樓對王周說的這句話表示有幾分不解：“王大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呢？”
“我王周雖然已經落魄了，也是個窮光蛋，平日裏嘴皮子也貧賤一些，但是有些事還是曉得不要去做的。”王周猶豫著，一字一句的慢吞吞說道，他說這話的時候，就好象一隻大蔥，一層層的被人剝開皮，那還是有些疼痛的。
安小樓認真聽著“破落戶”王周的話，他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一定是關鍵了。
“有些人，偏就是不把自己的一副好皮囊當作一回事。我知道有個人，與主母私通，幫家主戴了道，“這樣的事怎麽好去做呢？”
“王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呢？”安小樓皺起眉來，看著王周。
“不能說了！決不能說了。”王周忽然擺手，怪叫著，從橋頭躥出去，向城裏跑去，跑出十幾丈遠，又站定了，回頭衝安小樓喊道：“兄弟，這事就這麽算了，我也不要吃你的燒餅油條了！”喊完，他便又轉身沒命的跑了出去。
與主母私通？幫家主戴了綠帽子？禍害人家的閨女？
安小樓對王周的行為表示不解，他細細琢磨著王周的這些話，似乎每一句話裏，都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唉！”安小樓歎了口氣，轉身也慢吞吞的離去，走了老遠，他還回頭去看那橋，那河，河水依舊靜靜的流淌著，似乎向世人們昭示著什麽，它訴說什麽呢？安小樓猜不透。
回到吳縣縣城，已經是午了，安小樓衙門裏吃了午飯，便去找樊老八，讓他奇怪的是，樊老八竟然還沒從外頭回來，樊老八不，張全自然也就不了，衙門小，皂隸少，一時間安小樓忽然覺得無限的寂寞襲上心頭。
他悻悻地轉身回到自己的房，坐床頭，皺起眉把今天所知道的一切信息都梳理一遍，既然是有主母，又有家主，那麽依照王周話裏的意思，這案子必定與一戶有錢的人家有關，就算不是富豪，也至少是殷實的小康之家，否則又怎麽會有主奴之分呢？
就安小樓冥思苦想時，一聲輕歎從外頭傳來，一聽這聲音，安小樓便知道是玉玲瓏到了。
“玲瓏姐，進來，反正我到哪裏都是逃不脫你的法眼的。”安小樓笑道。
玉玲瓏推門進來，複又轉身關上門，她現膽子也大了，青天白日的就敢上門來找安小樓了。
“你這人，偏偏就是不聽話，怎地又跟那些人攪和一起了？真是越的不知死活了。”玉玲瓏站定，就劈裏啪啦的開罵了，當然，她罵人的聲音也是很好聽的。
安小樓苦笑道：“我也納悶來著，我好端端的蘇州呆著，怎麽就跑到這吳縣查案子了呢？”
“這倒要問你自己了，那嘴上就沒個把門的……”玉玲瓏略有些無奈的說道，“既是來了，我想你若不能破了這案子，也是回不去了，不過怕隻怕，你即便破了這案子，也無法脫身了。”
“哦，這話怎麽講？”安小樓聽到玉玲瓏的話，好奇心就起來了，不過說實的，就算是他自己，心裏也隱隱有這種擔憂，總覺得自己是掉進坑裏了，這信也不知道搞什麽名堂，難道非要他安小樓做官不成？
“沒法子，幫你，又怕你得瑟，不幫你，又怕你吃虧。”玉玲瓏無奈的搖頭，“給你一個提點，你找那王周，算是找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