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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清楚了安小樓的這個問題，楊理額頭上的汗珠多了，他站那裏，似乎有些手足無措，嘴唇蠕動了幾下，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坐坐坐，楊公子，不要慌張，我們不過是閑聊，要知道很有可能，你們和我，以後便要共事這所學校裏。”安小樓微笑著，讓他坐下，同時對這幾個書生說道，“教書育人，這是年大計，因此我挑選先生是會嚴格了些，但是絕不會為難你們，因此請各位千萬放鬆心情，否則咱們還怎麽交談呢，對？”
“其實，是這樣的。”楊理說道，“古所謂聖賢書，是教我們如何做人，而非用條條框框束縛住人的心思，可是八股取士，卻讓我感覺是與我所讀之書相違背的，每一篇考卷，無論什麽人書寫，都是有破題、承題、起講、入題、出題、起股、股、後股、束股、落下這幾個部分，這倒也罷了，還必須對當世歌功頌德，而真實的感受卻不能夠寫出，這樣的章，作來有何意義？”
楊理一開始的聲音是很小的，可是他說著說著，便開始皺起眉頭，似乎是把淤積心頭多年的話給說了出來，嘩啦啦一通說完後，他很是暢快的長長出了口氣，然後才從自己的那篇言論清醒過來，因為他現身邊的幾個書生正對自己怒目以視。
“非也！”一個頭胡須都花白的老書生搖頭晃腦的說道，“你這秀才，怎麽可以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論來呢，科考乃是國考，是皇帝陛下對我們這些讀書人的恩賜，也是給我們這些有才學的人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至於用什麽形式寫，又怎樣寫，該寫些什麽，當然也都是聖上說了算！”這老頭胡子一撅一撅的，唾沫肆濺，顯然是氣的不輕。
安小樓沒想到這世上竟然也有敢說敢做的讀書人，至少楊理是他遇到的第一個，安小樓想，便算是唐爾正，也未必敢拿自己的前程來開科舉的玩笑，心對著楊理也不由得多了幾分好感，還有同情，他又與另外的幾個書生聊了聊，現他們無一例外都是死讀書而不動腦子的人，一開口便是酸腐氣，自命清高，卻又不得不向生活低頭，尤其是聽到安小樓解釋了學校的情況後，是搖著頭連連歎氣，仿佛安小樓是誤人子弟一般，看看時間不早了，安小樓便打算結束今晨的麵試，分別留下了他們的聯絡方式，便送客出門了。
送走了那幾個書生，安小樓正打算去吃早飯，卻現楊理正徘徊學校大門口，而這個時候，已經陸續有孩子來到了學校等候做早操以及上課。
“楊公子！”安小樓走到門口，問道，“怎麽，有事麽？”
“安公子，我想請問，我是否沒有機會做這裏的先生。”楊理蒼白的麵龐因窘迫而憋的通紅，他猶豫半天問道。
“嗬嗬，不會啊，我不是留了你的地址嗎？到時候會通知你的。”安小樓笑了笑，“怎麽，楊公子很著急要這份工作嗎？”
楊理緩緩的搖了搖頭，又很快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家裏有三歲的女兒，還有七歲的兒子，我雖然不喜歡那八股，但是卻也想讓兒子讀書識字，也希望他能夠活的比我好，而且，渾家病了，正是需要我出來賺錢的時候……”
安小樓說道：“那這樣，你先這裏試著幹一個月，我給你開二兩銀子，一個月後，如果教得好，便繼續留用，月錢也加倍，你看如何？”事實上，早麵試的時候，安小樓就覺得這個楊理可以留下，且不論他的學問如何，就他那番理論，正是安小樓所需要的，反正安小樓始終認為師傅帶進門，修行靠個人，老師再厲害，學生不努力，也是慫包一個。
“真的嗎？”楊理的眼閃過一絲喜悅，他激動的搓著雙手，“那麽，我今天就開始！”
“嗬嗬，好，正好，孩子們都到了，你隨我來，我們去見見孩子們先。”安小樓哈哈笑著，便把那楊理帶往教室。
忙碌了一整個上午，安小樓重排了課表，也對進職員楊理詳細的解釋了學校裏的一切，雖然楊理並不能明白這一切，卻是聽懂了安小樓的意思，他的目光透著興奮，開心的說：“這才是教書的地方！”並猶豫再三，跟安小樓講是否可以把兒子也帶來讀書。
“嗬嗬，當然好了，不過是要學費的哦。”安小樓笑道。
“應該的！應該的！”楊理激動的連聲說道。
忙完了學校的事，安小樓終於閑了下來，他知道無論如何，該走一趟史家了，因此，下午放學，安小樓便牽著史聰兒的手，回到了久違的史家。
“安先生！”來福一見到安小樓，便興奮不已，“您可回來了，大夥兒可想你了。”
“來福，這一向可好啊。”安小樓也笑著與來福打招呼。
來福苦著臉，搖搖頭：“不好。”
史聰兒也學來福的樣子，苦著一張小臉，搖搖頭：“不好。”
不用問，安小樓也知道史家是為什麽不好，肯定是因為史玉婷和史雲龍之間的戰爭，也不知道現史玉婷的婚事究竟如何了，而且想到昨晚的事，安小樓就有些頭大，盤算著該怎麽提醒一下史雲龍，雖然史雲龍這老頭有些固執，但是畢竟安小樓是他聘請的西席先生，兩個人又是事業上的合作夥伴，因此安小樓內心還是偏向著他的。
“老爺和小姐呢？”安小樓問來福。
“老爺出門去了，小姐被鎖房裏，沒有老爺的命令不得出來，安先生，您今晚還走麽？要知道即便是您不的時候，您的房間也每日裏被小翠收拾的幹幹淨淨。”來福說道，“我們都盼著您能回來，否則這家裏真的是沒有一點生氣。”
聽到來福的話，安小樓心頭感到絲絲的溫暖，他笑了笑：“好啊，以後我就經常回來看看，近是因為學校太忙了，我先把聰兒少爺帶進去，等史老爺回來，你跟他說一聲，就說我書院等他。”
“好的安先生！”
別了來福，安小樓牽著史聰兒往書院走去，這書院是安小樓記憶猶的地方，就是這裏他第一次看到一個皮猴子，也是這裏他第一次被坑，後來又接二連三的被同一個皮猴子坑。
“我所聰兒，你還記得這裏嗎？”安小樓牽著史聰兒的手，站那道圓門前，問道。
“嘻嘻！”史聰兒調皮的笑著，“記得，安先生坑裏狼狽的模樣！”
“你這個小調皮！”安小樓伸手刮了一下史聰兒的鼻子，嗔笑道。
時間還早，天色明亮，安小樓便讓史聰兒桂花樹下做功課，自己則坐一邊思考問題，也不知過了多久，就聽到外頭有一陣腳步聲，這聲音斷斷續續，一時輕一時重，不多時，史雲龍搖搖晃晃的身影便出現了書院的拱形門門口，隻見他扶著牆，望著院子裏坐著的安小樓，莫名其妙的嘿嘿笑了兩聲，一張肥肥的臉上是豬肝一樣的顏色，那雙眼睛也是血紅的，竟然吃醉了酒。
“……”安小樓一見史雲龍這模樣就頭大了，原本他是想找這史老爺好好的談事情的，現叫他怎麽跟一個大醉的人說呢。
“安……安先生！”史雲龍打著酒嗝，歪歪扭扭的想著桂花樹下走來，那史聰兒一見父親這副模樣，便老大不高興的撅起嘴巴。
“史老爺，您這是……”安小樓還是第一次見識雲樓喝醉酒的模樣，也不知這位向來謹慎的史雲龍老爺今天是怎麽了。
“你可……可算回來了！”史雲龍石桌邊坐下，“走，陪……陪我再去喝酒！”
“還喝？”安小樓苦笑著，“再喝估計你話都不能說了。”
“醉好啊！”史雲龍長歎一聲，“醉……醉了沒煩惱，什麽煩惱都沒有。”聽他這話音，好似他有萬般的愁緒心頭一般。
“史老爺，我說您這是真醉啊還是假醉呢？”安小樓說道。
“有區別麽？”史雲龍嘿嘿笑道，“反正都是醉不是麽？”
“區別大了，我今日裏來找你，是有正經事的。”安小樓正色道，“而且這件事與你幹係極大。”
“婷兒……婷兒的事麽？”史雲龍搖搖頭，“婚期被延遲了……”
“我們去別處說話，不要耽誤了聰兒學習。”安小樓站起身，“找個僻靜的地方說話。”說完，他當先向外走去。
安小樓身後，史雲龍又搖搖晃晃站起來，同時嘴裏不滿的嘀咕著：“學……學個屁啊！學完了還不是要去伺候皇帝！”
這老家夥今天肯定是有心事，安小樓聽著他滿嘴的醉話，心暗暗猜測，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和事，讓史雲龍這支老狐狸竟然會惆悵到要靠買醉來緩解壓力呢？
來到一處偏廳，安小樓不客氣的坐下，史雲龍被他拉身後好遠，他坐下許久，史雲龍才進門，一進門就癱倒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史老爺，你們漕幫這蘇州，有幾個頭目啊？”安小樓開門見山的問道，“你知不知道你的手下每天都幹些什麽？”
“幹什麽？”史雲龍嗤笑道，“吃飯，睡覺，抱女人！”
“我來問你，閆老二你可認識？”安小樓懶的跟他兜圈子，性直接問道。
“閆老二？”史雲龍皺起眉，神色也邊得嚴肅起來，“他是我蘇州的管事，你怎麽會認識他的？”
“偶然間遇到的。”安小樓緩緩說道，“昨夜裏，我離碼頭不遠的河邊，看到一樁趣事，不知道史老爺你有沒有心思聽。”
“什麽事？”史雲龍似乎酒醒了。
於是安小樓便斟酌著，把昨晚生的事情大略的跟史雲龍說了一遍，尤其是後那個戶和閆老二的對話，一字不拉的告訴了史雲龍。
“竟有這種事？”史雲龍啪的一掌拍茶幾上，騰地站了起來。
聽清楚了安小樓的這個問題，楊理額頭上的汗珠多了，他站那裏，似乎有些手足無措，嘴唇蠕動了幾下，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坐坐坐，楊公子，不要慌張，我們不過是閑聊，要知道很有可能，你們和我，以後便要共事這所學校裏。”安小樓微笑著，讓他坐下，同時對這幾個書生說道，“教書育人，這是年大計，因此我挑選先生是會嚴格了些，但是絕不會為難你們，因此請各位千萬放鬆心情，否則咱們還怎麽交談呢，對？”
“其實，是這樣的。”楊理說道，“古所謂聖賢書，是教我們如何做人，而非用條條框框束縛住人的心思，可是八股取士，卻讓我感覺是與我所讀之書相違背的，每一篇考卷，無論什麽人書寫，都是有破題、承題、起講、入題、出題、起股、股、後股、束股、落下這幾個部分，這倒也罷了，還必須對當世歌功頌德，而真實的感受卻不能夠寫出，這樣的章，作來有何意義？”
楊理一開始的聲音是很小的，可是他說著說著，便開始皺起眉頭，似乎是把淤積心頭多年的話給說了出來，嘩啦啦一通說完後，他很是暢快的長長出了口氣，然後才從自己的那篇言論清醒過來，因為他現身邊的幾個書生正對自己怒目以視。
“非也！”一個頭胡須都花白的老書生搖頭晃腦的說道，“你這秀才，怎麽可以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論來呢，科考乃是國考，是皇帝陛下對我們這些讀書人的恩賜，也是給我們這些有才學的人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至於用什麽形式寫，又怎樣寫，該寫些什麽，當然也都是聖上說了算！”這老頭胡子一撅一撅的，唾沫肆濺，顯然是氣的不輕。
安小樓沒想到這世上竟然也有敢說敢做的讀書人，至少楊理是他遇到的第一個，安小樓想，便算是唐爾正，也未必敢拿自己的前程來開科舉的玩笑，心對著楊理也不由得多了幾分好感，還有同情，他又與另外的幾個書生聊了聊，現他們無一例外都是死讀書而不動腦子的人，一開口便是酸腐氣，自命清高，卻又不得不向生活低頭，尤其是聽到安小樓解釋了學校的情況後，是搖著頭連連歎氣，仿佛安小樓是誤人子弟一般，看看時間不早了，安小樓便打算結束今晨的麵試，分別留下了他們的聯絡方式，便送客出門了。
送走了那幾個書生，安小樓正打算去吃早飯，卻現楊理正徘徊學校大門口，而這個時候，已經陸續有孩子來到了學校等候做早操以及上課。
“楊公子！”安小樓走到門口，問道，“怎麽，有事麽？”
“安公子，我想請問，我是否沒有機會做這裏的先生。”楊理蒼白的麵龐因窘迫而憋的通紅，他猶豫半天問道。
“嗬嗬，不會啊，我不是留了你的地址嗎？到時候會通知你的。”安小樓笑了笑，“怎麽，楊公子很著急要這份工作嗎？”
楊理緩緩的搖了搖頭，又很快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家裏有三歲的女兒，還有七歲的兒子，我雖然不喜歡那八股，但是卻也想讓兒子讀書識字，也希望他能夠活的比我好，而且，渾家病了，正是需要我出來賺錢的時候……”
安小樓說道：“那這樣，你先這裏試著幹一個月，我給你開二兩銀子，一個月後，如果教得好，便繼續留用，月錢也加倍，你看如何？”事實上，早麵試的時候，安小樓就覺得這個楊理可以留下，且不論他的學問如何，就他那番理論，正是安小樓所需要的，反正安小樓始終認為師傅帶進門，修行靠個人，老師再厲害，學生不努力，也是慫包一個。
“真的嗎？”楊理的眼閃過一絲喜悅，他激動的搓著雙手，“那麽，我今天就開始！”
“嗬嗬，好，正好，孩子們都到了，你隨我來，我們去見見孩子們先。”安小樓哈哈笑著，便把那楊理帶往教室。
忙碌了一整個上午，安小樓重排了課表，也對進職員楊理詳細的解釋了學校裏的一切，雖然楊理並不能明白這一切，卻是聽懂了安小樓的意思，他的目光透著興奮，開心的說：“這才是教書的地方！”並猶豫再三，跟安小樓講是否可以把兒子也帶來讀書。
“嗬嗬，當然好了，不過是要學費的哦。”安小樓笑道。
“應該的！應該的！”楊理激動的連聲說道。
忙完了學校的事，安小樓終於閑了下來，他知道無論如何，該走一趟史家了，因此，下午放學，安小樓便牽著史聰兒的手，回到了久違的史家。
“安先生！”來福一見到安小樓，便興奮不已，“您可回來了，大夥兒可想你了。”
“來福，這一向可好啊。”安小樓也笑著與來福打招呼。
來福苦著臉，搖搖頭：“不好。”
史聰兒也學來福的樣子，苦著一張小臉，搖搖頭：“不好。”
不用問，安小樓也知道史家是為什麽不好，肯定是因為史玉婷和史雲龍之間的戰爭，也不知道現史玉婷的婚事究竟如何了，而且想到昨晚的事，安小樓就有些頭大，盤算著該怎麽提醒一下史雲龍，雖然史雲龍這老頭有些固執，但是畢竟安小樓是他聘請的西席先生，兩個人又是事業上的合作夥伴，因此安小樓內心還是偏向著他的。
“老爺和小姐呢？”安小樓問來福。
“老爺出門去了，小姐被鎖房裏，沒有老爺的命令不得出來，安先生，您今晚還走麽？要知道即便是您不的時候，您的房間也每日裏被小翠收拾的幹幹淨淨。”來福說道，“我們都盼著您能回來，否則這家裏真的是沒有一點生氣。”
聽到來福的話，安小樓心頭感到絲絲的溫暖，他笑了笑：“好啊，以後我就經常回來看看，近是因為學校太忙了，我先把聰兒少爺帶進去，等史老爺回來，你跟他說一聲，就說我書院等他。”
“好的安先生！”
別了來福，安小樓牽著史聰兒往書院走去，這書院是安小樓記憶猶的地方，就是這裏他第一次看到一個皮猴子，也是這裏他第一次被坑，後來又接二連三的被同一個皮猴子坑。
“我所聰兒，你還記得這裏嗎？”安小樓牽著史聰兒的手，站那道圓門前，問道。
“嘻嘻！”史聰兒調皮的笑著，“記得，安先生坑裏狼狽的模樣！”
“你這個小調皮！”安小樓伸手刮了一下史聰兒的鼻子，嗔笑道。
時間還早，天色明亮，安小樓便讓史聰兒桂花樹下做功課，自己則坐一邊思考問題，也不知過了多久，就聽到外頭有一陣腳步聲，這聲音斷斷續續，一時輕一時重，不多時，史雲龍搖搖晃晃的身影便出現了書院的拱形門門口，隻見他扶著牆，望著院子裏坐著的安小樓，莫名其妙的嘿嘿笑了兩聲，一張肥肥的臉上是豬肝一樣的顏色，那雙眼睛也是血紅的，竟然吃醉了酒。
“……”安小樓一見史雲龍這模樣就頭大了，原本他是想找這史老爺好好的談事情的，現叫他怎麽跟一個大醉的人說呢。
“安……安先生！”史雲龍打著酒嗝，歪歪扭扭的想著桂花樹下走來，那史聰兒一見父親這副模樣，便老大不高興的撅起嘴巴。
“史老爺，您這是……”安小樓還是第一次見識雲樓喝醉酒的模樣，也不知這位向來謹慎的史雲龍老爺今天是怎麽了。
“你可……可算回來了！”史雲龍石桌邊坐下，“走，陪……陪我再去喝酒！”
“還喝？”安小樓苦笑著，“再喝估計你話都不能說了。”
“醉好啊！”史雲龍長歎一聲，“醉……醉了沒煩惱，什麽煩惱都沒有。”聽他這話音，好似他有萬般的愁緒心頭一般。
“史老爺，我說您這是真醉啊還是假醉呢？”安小樓說道。
“有區別麽？”史雲龍嘿嘿笑道，“反正都是醉不是麽？”
“區別大了，我今日裏來找你，是有正經事的。”安小樓正色道，“而且這件事與你幹係極大。”
“婷兒……婷兒的事麽？”史雲龍搖搖頭，“婚期被延遲了……”
“我們去別處說話，不要耽誤了聰兒學習。”安小樓站起身，“找個僻靜的地方說話。”說完，他當先向外走去。
安小樓身後，史雲龍又搖搖晃晃站起來，同時嘴裏不滿的嘀咕著：“學……學個屁啊！學完了還不是要去伺候皇帝！”
這老家夥今天肯定是有心事，安小樓聽著他滿嘴的醉話，心暗暗猜測，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和事，讓史雲龍這支老狐狸竟然會惆悵到要靠買醉來緩解壓力呢？
來到一處偏廳，安小樓不客氣的坐下，史雲龍被他拉身後好遠，他坐下許久，史雲龍才進門，一進門就癱倒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史老爺，你們漕幫這蘇州，有幾個頭目啊？”安小樓開門見山的問道，“你知不知道你的手下每天都幹些什麽？”
“幹什麽？”史雲龍嗤笑道，“吃飯，睡覺，抱女人！”
“我來問你，閆老二你可認識？”安小樓懶的跟他兜圈子，性直接問道。
“閆老二？”史雲龍皺起眉，神色也邊得嚴肅起來，“他是我蘇州的管事，你怎麽會認識他的？”
“偶然間遇到的。”安小樓緩緩說道，“昨夜裏，我離碼頭不遠的河邊，看到一樁趣事，不知道史老爺你有沒有心思聽。”
“什麽事？”史雲龍似乎酒醒了。
於是安小樓便斟酌著，把昨晚生的事情大略的跟史雲龍說了一遍，尤其是後那個戶和閆老二的對話，一字不拉的告訴了史雲龍。
“竟有這種事？”史雲龍啪的一掌拍茶幾上，騰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