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跟漩渦鳴人談話的時間不長,但是我已經從他透露出的細節中明白了事情的大概走向,再通過心靈感應的補充,我錯漏過的這段時間就漸漸充盈具體了起來。


    嗯……怎麽說呢?在我離開之後,哥哥真的是一刻也沒有耽擱,立刻就把他一直以來被癡漢表象埋沒掉的宇智波獨有的天賦淋漓盡致地發揮了出來。


    主動勾搭大蛇丸,在‘木葉崩潰計劃’中設計借助萬花筒寫輪眼的力量報複木葉高層,而後全然不顧念曾經的同伴情誼,毫不猶豫地就帶著全部家當從木葉村叛逃,投奔到了大蛇丸旗下,又借著大蛇丸對他的縱容和我給他留下的那些無人知曉的底牌,策反了大蛇丸的一部分部下,更是跟本就有異心的藥師兜合作,在大蛇丸對他下手之前就搶先除掉了他,順勢接手大蛇丸經營多年的勢力和情報網。


    哥哥在這三年裏一刻也沒有停歇地算計奔波,當然不僅僅隻是因為祖傳的叛逆天性在作祟,大蛇丸作為聞名忍界的木葉三忍之一,三代火影曾經的親傳弟子,又專司研究,手中掌握的秘術儲備甚至比得上一整個忍村。


    哥哥會選擇大蛇丸作為冤大頭可不是因為他承諾告訴哥哥宇智波鼬的下落,在從媽媽口中得知真相之後,他也曾問過宇智波鼬的去處。


    曉組織。


    隻要有這一個線索就足夠了,大蛇丸所掌握的信息對當時的哥哥並無吸引力。


    因為時候未到。


    哥哥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弱小無能,在港口mafia積累過經驗,見識過詭計,為見不得光的黑手黨做事最能學會的就是忍耐。


    等待一擊必殺的機會,等待稍縱即逝的破綻,等待瓜熟蒂落的時機。


    哥哥如同漫畫中所講的那樣日夜苦修,貪婪地從大蛇丸身上學習著一切——


    忍術、體術、幻術。


    陰狠、毒辣、冷血。


    他把自己磨成了一柄鋒利的短刃。


    泠泠映光,一往無前。


    直到準備萬全之後,哥哥才找上了宇智波鼬,想要當麵將事情逼問了個清楚。


    他們之間交談了什麽,又發生了什麽,我還一無所知。


    我隻知道,在忽然某一日過後,宇智波鼬死了,而哥哥則解散了他從大蛇丸手上搶過來的組織,孑然一身,獨自離開。


    漩渦鳴人說哥哥加入了曉,是因為他最後一次留下蹤跡就是為了幫曉組織抓捕八尾。


    實際上,雖然哥哥穿著曉的衣服,帶著曉的戒指,但是當木葉接到消息,派人去解救八尾人柱力時,卻從曉組織的其他成員中得知了他們跟哥哥根本沒有見過麵。


    哥哥與其說是曉的成員,不如說更像是個隱藏在曉組織中的幽靈,處處留有他的痕跡,卻又處處看不見他的身影。


    我有了些許猜測。


    看來宇智波帶土還是按計劃跟哥哥搭上了線。


    我這樣想道。


    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了宇智波帶土的存在,除去宇智波鼬這個大哥,他是第二個會悄悄來窺探我和哥哥生活的人。


    當然他不可能像大哥那樣溫情脈脈地隻是來看一看我和哥哥生活的怎麽樣,有沒有遇見危險。


    ——宇智波帶土的窺探,永遠帶著冰冷冷的算計和謀劃,我和哥哥兩人在他眼中,隻不過是為了達成目的而必須的工具罷了。


    所以比起有著血緣關係的族人,我更願意把宇智波帶土稱作是偶爾經過我家屋頂的陌生人,跟那些完成任務之後匆匆路過的忍者、暗中監視的暗部和根部一般無二。


    我隱約明白了哥哥現在在做什麽事情了。


    如果哥哥跟宇智波帶土搭上線了的話,想必也已經知道了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帶土籌劃了將近一個世紀的月之眼計劃了。


    用一個能夠將整片大陸都籠罩住的巨大幻術來製造出一個沒有戰爭,沒有死亡,沒有離別,所有人都能隨心所欲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著的幸福世界。


    聽上去是個可笑無比的幼稚計劃,但對於愛恨極端的宇智波來說,卻是能夠達成他們偏執願望的唯一希望。


    我不需要細想都能夠明白哥哥在得知這個計劃時心中的動搖。


    畢竟在虛幻的夢境之中,無論多麽違反常理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不論是讓父母族人們重新活過來,還是能夠隨心所欲地跟同伴們相處,平淡自由地度過一生,甚至是跟我結婚這種事情……


    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麵無表情地掐斷了自己走歪了的思路。


    總而言之,現在最大的可能就是哥哥跟宇智波帶土待在一起,在黑絕的忽悠下為那個從一開始就是個陰謀的月之眼計劃而努力。


    我輕歎了一口氣。


    我本來是想自己去解決這件事情,隻要將黑絕和宇智波帶土解決掉,將月之眼計劃在冒芽之際掐滅,不過哥哥所提出來的請求讓我暫時將這個計劃給擱淺了。


    萬萬沒想到這一擱淺就擱淺到哥哥自己都掉進這個深坑裏了。


    不過沒有關係,既然我已經回來了,也到了把這件事情徹底解決的時候了。


    燈火通明之下,我回到了洗去了死寂重新活過來的宇智波族地,沒有使用任何超能力,一步一步沿著那條熟悉的路不緊不慢地回到了主宅,又取出漿洗幹淨印著宇智波族徽的族服,疊放整齊了放在浴室外麵,而後細致地一點一點清洗幹淨了身體,穿上了衣服。


    在進行這樣繁瑣的準備動作時,我不停地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做足了準備,即使現在哥哥全身□□地出現在我麵前,我也可以麵不改色、心如止水地給他穿上衣服遮羞。


    不過在此之前,我緊急召集了族人,交代了他們一件事情。


    [木葉已經知道我回來了。]


    我語氣平淡地開頭。


    [不出意外很快他們就會過來找我‘問話’,族地布置了結界的事情是瞞不住木葉的,他們很快就會意識到我們的異常。]


    “要開戰嗎?”


    有族人問道,冷靜之下藏著森森的殺意與仇恨,在濃鬱夜色襯托出的寂靜氛圍之中格外顯眼。


    [不。]我沒有管底下隱隱的躁動,一個字壓下了他們的蠢蠢欲動,[我要你們就這樣安靜地待在族地裏麵。]


    他們都在望著我。


    每雙眼睛都藏著不曾褪去的血色和勾玉,每雙眼睛都曾經被不甘和怨恨浸泡,每雙眼睛都不曾瞑目。


    我說,[沒有人可以不經我允許進來宇智波的族地,我保證。]


    他們最終什麽也沒說,隻是齊齊應了下來,“是!”


    其實不需要這句承諾,木葉也不會有精力能抽出來放在這片早已荒廢的遺忘之地上了。


    簡短地交代了族人之後,我重新走出了族地。


    雲霧散開後的冷月鋪灑下如水清光,建築物的陰影下藏著重重黑影,黑暗中傳來毫不掩飾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這就是木葉的態度。


    要麽乖乖配合,要麽被迫配合。


    我的身體中流淌的是宇智波一族的血液,在哥哥叛逃之後,我就是木葉唯一的宇智波,三年前我悄無聲息地消失,三年後又悄無聲息地出現,如果不能弄清楚我在木葉村來去自如的秘密,恐怕那幾個高層沒一個能睡得安心。


    我望了望夜空,零星幾顆星點沉默地與我對視。


    可是從前的那種生活我已經回不去了。


    自從我決定將宇智波一族的幽靈帶回人間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在這個世界,我已經找不到能讓我過上平靜生活的地方了。


    這樣一想,[穿越時空]這個能力的出現,卻好像對我如今的處境早有預料一般,早早地給我準備好了一條退路。


    無論我如何放肆、不加掩飾地使用超能力,隻要利用這個能力就永遠能夠在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


    我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如果這個世界上存在神明,那麽祂是眷顧著我,還是憎恨著我呢?


    我天生就有著異乎常人的超能力,幾乎能做到所有事情,滿足所有願望,如果這是神明對我的眷顧,那麽為什麽偏偏讓我出生在宇智波,從出生起就背負上不祥的名聲,仿佛冥冥之中就注定了今天我會做出的選擇,注定了我離開這個世界的命運。


    我低眉垂首向前走著,周圍那些早已從陰影中走出的隸屬於火影的暗部、未曾連根鏟除的根部或是木葉長老培養的親信都隻感受到一陣無法抵擋的昏沉睡意,眼皮耷拉、身體綿軟,在於事無濟地掙紮了一刻之後便沉沉睡去。


    我沒有使用瞬間移動,當著所有明麵暗裏窺探著的人的麵,就這樣明目張膽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木葉的大門。


    這樣一來,想必木葉就會將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隻要能延遲一會他們發現宇智波秘密的時機,我主動暴露的行為都是值得的。


    畢竟解決敵人和保護族人,可是兩種不同量級的麻煩,一個地,一個天,在無法避免的情況下選擇麻煩少一點的那個,是傻瓜都會做出的選擇。


    不過說起來,即使是小麻煩也是麻煩,願望是平靜度日的我究竟為什麽會有這樣接二連三源源不斷的麻煩啊?


    我深沉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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